月漫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她,這臭丫頭,怎麽比月彌還天真?如果真的神鳥見誰漂亮就送誰精血,那它現在還有命在嗎?


    曆任神殿聖女,可都長得不差!


    當然,她自己就是個意外,隻是她不願意承認。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反正你是體會不到那種長得漂亮走哪兒都有好運的感覺!”臨晚鏡揚了揚眉,看得月漫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你到底還想不想見到你哥了?”月漫說這句話的時候,儼然已經隱忍到了極限。


    “我想啊,對了,我哥呢?你不會是沒帶我哥來吧?”臨晚鏡眨眨眼,非常誠懇的樣子。


    “在我得到神鳥精血之後,自然會讓你見到你哥。”月漫冷笑,她也不是那麽容易騙的。如果今天臨晚鏡拿不出神鳥精血,那就連她一塊兒抓迴去!


    “沒見到我哥,你以為我會給你神鳥精血?”臨晚鏡唇角上揚,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月漫防著她,她又怎麽會不防著月漫?更何況,她家閣主大人神通廣大,連神鳥天意都隻是她的一隻愛寵而已。她根本不用擔心月漫用任何手段。


    這是,臨晚鏡對幻月閣閣主月冰顏全心全意的信任!


    “你不能把神鳥精血給她!”月炎這邊已經到爆發的邊緣了,隻見他麵色鐵青,對臨晚鏡吼道,“難道,你忘了你拿神鳥精血是為了救你娘親嗎?”


    “父親,您就不臉紅嗎?您真的是為了拿神鳥精血救姐姐嗎?還是,為了自己?”月漫諷刺地看著月炎,道貌岸然的父親,傻子一樣的小弟。稍微聰明一點的姐姐,可惜命不夠好。月漫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厲害的那一個,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父親手裏的一顆棋子。


    幸好,她醒悟得早!


    “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本祭司是為了什麽,容不得你來置喙!”月炎瞪她一眼,已經是深深的警告了。


    “那就看這丫頭到底願意救誰吧。”月漫不敢太刺激月炎,隻能扭頭看向臨晚鏡。


    於是,兩人都目光都鎖定在臨晚鏡身上。


    而臨晚鏡呢?她反而一臉輕鬆,隻道:“我要先見到我哥,否則,我是不會把神鳥的精血給任何人的!”


    咳,神鳥的精血沒有,雞血倒是很多,要嗎?


    “隻要你把神鳥精血給我,你哥,自然會平平安安地被送迴來。”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萬一,你已經把我哥殺了,卻騙我說他活得好好的呢?”臨晚鏡斜睨了她一眼,笑著道,“對於你們來說,神鳥精血或許很重要,但是對於我來說,它可是一文不值。若是把我逼急了,那我直接把血給扔了,大不了,誰都不救!”


    “你真的想見你哥?”月漫想了想,覺得讓她見見也可以。反正,就算現在把臨晚照放了也沒什麽。


    “你說呢?”臨晚鏡涼涼地斜她一眼,都不想再多說什麽了。


    月炎在一旁看著她們倆一唱一和,反正,最後神鳥精血必須在他手中!


    “見你哥可以,神鳥精血呢?至少要讓我們確認神鳥精血是真的吧?”月漫是沒見過神鳥精血是什麽模樣,她是想借此機會讓她的好父親判斷一下真假。


    她不知道,神殿的大祭司應該會知道的吧?


    “這裏。”臨晚鏡揚了揚手裏的瓷瓶。


    “我們如何能確定這神鳥精血的真假?”別說是月漫,就連月炎也無法保證。


    就那麽一個小瓷瓶,鬼知道瓷瓶裏到底裝的是什麽!


    “你們也可以選擇不信,但是,神鳥的精血是冰的,總該知道吧?”臨晚鏡笑了笑,又用內力融化了一灘雪水。


    然後,把小瓷瓶放在雪水上,雪水瞬間凝結成冰。


    月炎和月漫父女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這一幕,誰都沒有吱聲兒。


    月漫不知道,但是月炎在神殿是看過對神鳥的一些零星的記載的。神鳥的精血,是冰的。而且,是藍色的。這是神族的特殊血液!


    雖然看不到那瓷瓶中的液體顏色,但是能瞬間把雪水凝結成冰,月炎寧願相信那就是神鳥精血。


    “還有,神鳥精血是藍色的,不信,我倒出來給你們看看?”說著,臨晚鏡就要打開瓷瓶。


    “不必了,神鳥精血珍貴,豈可倒在地上?”沒等她真的打開瓷瓶,月炎便出聲阻止道。


    那可是神鳥精血,如果全部給他,他是不是就有望功力突破,然後——成神!


    沒錯!月炎的夢想就是成神!遠古大戰,這裏隻是其中的一處遺跡。可從這裏的一些特殊之處就可以看出,若是真的成神,該會擁有怎樣的力量。他想要成神,成為可以主宰一切的神!


    看著臨晚鏡手中的那個小瓷瓶,月炎的目光已經接近瘋狂。


    “不倒也行。”臨晚鏡收起瓷瓶,再次看向月漫,“東西你已經看過了,是真是假,想必你也心中有數。我哥呢?”


    這海天一色處處透著古怪,即便有閣主在,她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這女人狗急跳牆,那她哥哥就危險了!


    “籲——”月漫拿出一個塤,吹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便有一群黑衣人帶著臨晚照朝這邊走了過來。


    黑衣人都是月漫的護衛,那些人是由她自己從小一手訓練的,隻聽她一人的話。對其他人,包括月炎這個月家的家主,神殿的大祭司,都視若無物。


    “哥?”臨晚鏡看著被押過來的臨晚照,他麵色蒼白,衣服應該是換過的,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卻也沒多大的傷。


    隻是,月漫到底對他做了什麽?以臨晚照的武功來說,這些人可拿不住他!


    臨晚鏡這麽一喊,那頭的臨晚照似乎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呆滯,沒聽見臨晚鏡在叫他似的。


    “你也看見了,你哥好著呢!現在該把神鳥的精血給我了吧?”月漫往後退了兩步,正好阻隔了臨晚鏡看臨晚照的視線,然後才對臨晚鏡道。


    “你對我哥做了什麽?”臨晚鏡皺著眉,她哥看起來很好,但是,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


    “我能對你哥做什麽?你哥疼你,他不肯說出你的下落,我頂多讓他吃點苦頭罷了。”月漫的口吻裏夾雜著嘲諷。


    為什麽人家就能姐弟,兄妹情深,而她卻一直是一個人?


    就像那個傻子弟弟,也隻喜歡姐姐。而對她,從來都是不假辭色的模樣。


    “我哥疼我很正常,像你這種連姐姐都害的女人,才是不得好死!”


    “你也不要嘴硬逞強,若是你不把神鳥精血給我,我隨時都能讓你哥去見閻王!”月漫的手一伸,掐住臨晚照的脖子,長長的指甲勾住他的下巴。


    “不行!神鳥精血不能給她!你要用神鳥精血救你娘,至於你哥,本祭司替你救!”說著,月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月漫出手。


    月漫一是不查,已是慢了一步。


    好在,她也苦苦練功好多年。後退三步,便又迎上了月炎的攻擊。


    父女倆激烈地交手,看得月季目瞪口呆。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對父親動手!心裏想著,父親確實應該教訓一下這個不懂事的二姐了。於是,也沒有阻止。而是悄然來到那些黑衣人身邊,從離臨晚照最近的一個動起手來。


    黑衣人被他的動作激怒,隻留下兩人看管臨晚照,其他人都攻向月季。


    對於月季這個一直和自家聖女作對的人,他們是早就看不慣了。


    看他們打得難分難舍,臨晚鏡慢悠悠地走向自家哥哥。


    “嘿,兩位兄弟,還不放了我哥嗎?”


    “不要靠近!”兩個黑衣人一邊扣著臨晚照,一邊警告臨晚鏡。


    聖女警告過他們,不能輕易讓這個女人靠近。


    “放了我哥,給你們留條活路。”臨晚鏡打了個響指,天意從暗處飛身而出。


    他一頭紅發在雪地的映襯下如火一般耀眼!他一出手,兩團紅色的火焰便攻向了那兩個抓住臨晚照的黑衣人。


    “啊!”兩個黑衣人完全連躲閃都來不及,在紅焰的攻擊下慘叫一聲。


    隨即,不得不放開了臨晚照。


    而那邊,月炎和月漫同時看向這邊,在發現那紅發少年時都吃了一驚。


    這是?


    “天意,你出手真快。”不顧那二人的驚訝,臨晚鏡倒是滿眼驚豔地看著天意。


    這隻紅毛鳥的速度,當真是無人能及。她都隻看見浮光掠影,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然而,那倆黑衣人的慘叫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把你哥帶進去吧。這兩人,就是想要我的血的人?”天意一邊兒擺弄自己額前的碎發,一邊兒漫不經心地道。


    “咳,對,他們倆肖想你已經很久了。”臨晚鏡點頭,一定要趁著天意出手的時候落井下石一把。


    “竟然敢肖想小爺的精血!”天意冰冷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掃過,紅唇輕啟,仿佛宣判死亡的死神,“找死!”


    神鳥天意?


    這下,月炎和月漫這對父女終於迴過神來。他們早已停下了打鬥的動作,兩個人此時表情都有些凝重。


    怎麽會引來了神鳥的?


    還是說,臨晚鏡根本沒有得到神鳥的精血,而是投奔了神鳥,出賣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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