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臨晚鏡拿到神鳥精血的消息時,月炎還有些難以置信。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如此順利,他這個外孫女比那個外孫管用多了!


    隻是,要他去雪山是為何?


    難道她不知道,海天一色的人都把雪山當做禁忌之地嗎?當初月季把月彌安置在寒冰洞,也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若是真的被那位追究起來,麻煩就大了。他也不是怕她,就是不想讓神殿遭受無妄之災。


    很顯然,女皇陛下在大祭司月炎的眼中已經成了大魔頭一般的存在。


    咳,不僅是月炎,應該是神殿所有人都忌憚的大魔頭。


    如果他們神殿就真的代表了神族,那女皇陛下在他們眼裏肯定是魔族的大魔王。


    “讓她帶著神鳥精血迴月宅!”放下手裏的書卷,月炎朝月季吩咐道。


    月季隻是個負責傳話的,做不了主,可他知道那個小外甥女兒看起來比阿照還倔,她決定的地點,就沒有再更改的可能。


    於是,隻能委婉地告訴月炎:“父親,神鳥精血來之不易,鏡兒隻怕不想在來家裏的路上發生意外。”


    所以,她選擇了雪山下交易咩。嗯,說交易未免有些庸俗,父親若是真的得了神鳥精血,讓海天一色恢複了千年前的靈氣,那海天一色又該有怎樣的風景?


    不過,父親的功力若是有所突破,就真的能夠救醒大姐了嗎?這才是他遲疑的地方。父親曾經也不是沒做過對阿照見死不救的事情,如今換做大姐,雖然是親生女兒,可之前他為何從不提救人之事?


    “你去接她,又怎麽會發生意外?”月炎不悅地皺起了眉,可轉念一想,又同意了月季的話。


    “也罷,明日一早,你與為父一同前往雪山吧。”雪山之巔的主峰,他們不能上,可若是隻在山下,應該沒問題的。


    那人也不是一直住在雪山之巔,誰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呢。


    他也有些好奇,他的好外孫女到底是怎麽拿到神鳥精血的。要知道,神鳥的精血可是與其修為息息相關,怎麽會輕易讓她得到呢?


    與此同時,月漫也收到信兒了。


    這個信兒是西月冰顏讓天意去送的。至於怎麽把信送到的,臨晚鏡就不得而知了。


    事實上,拿到信之後,月漫還有些不敢相信。


    臨晚鏡真的拿到神鳥精血了?她是怎麽得到的?這麽容易?還有,她是不知道神鳥精血有多珍貴嗎?竟然願意用神鳥精血來換取臨晚照!


    好一個兄妹情深!


    從始至終,月漫都還不知道,她送信兒去寒冰洞的時候,她的姐姐月彌已經醒了。一直以為,從一開始接信的人就是臨晚鏡。


    得到信兒後,月漫便迫不及待地跑去看臨晚照。


    此時的臨晚照,幾乎已經被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天下第一公子的風華,在這個女人手中已經折盡。


    “你猜猜,我帶來了什麽消息?”


    臨晚照抬起頭,艱難地睜開眼,血在他的臉上凝固成塊,看起來整張臉就沒一個幹淨的地方了。


    眼睛上也沾了血塊兒,幾乎睜不開。


    “你又想做什麽?”臨晚鏡麵無表情地看著她,此女人的惡毒,已經讓他無話可說。


    “我是想讓人好好為你梳洗一下。大侄子,明兒個可就要看到你娘了,高興嗎?”好歹,她也是他的親姨娘呢!月漫臉上的笑容已喪心病狂。


    “你又想搞什麽名堂?”是去見娘親,還是見鏡兒?也不知道鏡兒他們怎麽樣了。


    除了剛開始被抓那一晚上聽月漫在他麵前叫囂著要抓到鏡兒,後來便隻字未提。他也不明白,鏡兒他們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如果可以,他寧願鏡兒他們先走,順便把曉曉也帶走。曉曉留在船上,始終是在海天一色的地盤上,太危險了!


    “你明天就知道了。”月漫詭秘一笑,然後吩咐人為臨晚照打理身體。


    臨晚照見她那副得意的模樣,也不想再繼續問她,免得越說她越高興。他垂下眼眸,任由下人為自己洗臉,梳頭,換衣服。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兩撥人馬同時前往雪山,又在山腳下停下來。


    當月炎和月漫碰麵時,才發現對方的存在。


    “你怎麽來了?”月炎看著月漫,眉頭狠狠地擰在一起,眼底竄起一股火氣。


    第一反應是:小丫頭竟然騙他!


    “父親能來,女兒就不能來嗎?”月漫吹了吹肩膀上的雪花,神色輕慢而充滿了挑釁。


    對於月炎,反正就是撕破了臉的,今天的神鳥精血,她是勢在必得!


    “逆女,誰讓你來的?”看見她如此模樣,又想起她那番話,月炎怒從心起。他心裏的陰暗,被自己一直當做棋子的女兒紅果果地說出來,讓他覺得難堪。


    “父親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她才不信,月炎不知道是誰讓她來的這裏。


    “怎麽可能?”沒錯,他是猜到了。


    他這個二女兒手中有臨晚照,臨晚鏡會怎麽選呢?是救她娘,還是救她哥哥?


    被蒙在鼓裏的,估計就月季小舅舅一人。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何月漫會在此?是跟蹤他們嗎?


    還有,她來這裏做什麽?他找了阿照整整一天都沒找到,阿照興許已經落在她手裏了。


    “父親您手中有籌碼,我手中也有,就看那丫頭到底想救誰了。”說著,月漫就扭過頭去不再搭理月炎了。


    她這位父親,麵兒上心慈手軟,背地裏卻最是心狠手辣。她可不想把他撩撥得他忍不住,直接在這裏殺了她。


    “哼!”豈有此理!月炎眼底閃過一抹厲色,現在還不是時候。若是等下確認了臨晚鏡手中的是真的神鳥精血,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父親,月漫說的是什麽意思?她手中威脅鏡兒的砝碼是什麽?”真的是阿照嗎?原本他還不願意相信,可現在看來,是不得不信了。


    父親忌憚月漫的原因,是擔心她會傷害到阿照,還是擔心她會和他搶神鳥精血?月季現在才發現,自己從小對父親的孺慕之情已經深深地蒙蔽了他的雙眼,讓他無法及時作出正確的判斷。


    “你別管,你不是還沒找到阿照嗎?趁著現在,還不去找?”月炎不想讓兒子參與進來,他一生想追求的自然是長生不老,可兒子,畢竟是月家的繼承人,有些東西,他能不知道,最好!


    “哈哈,你還在騙他?把他一個人蒙在鼓裏好玩嗎?你明明知道臨晚照就在女兒手上,還讓月季這個傻子出去到處找人?”月漫聽到這句話,究竟還是沒忍住,側過頭來指著月炎大笑。


    也就月季這個小傻子,從小就崇拜父親,喜歡大姐。若是他知道,他的父親並沒有他所見的那麽光明磊落,他的大姐也自私地為了自己而逃離海天一色,又該是怎樣的?


    他是不是也要學月彌,早就逃離這一切了?


    哦,不對!月彌根本沒有逃掉不是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一切都是他們的好父親算計好了的!


    月季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月漫,又看著月炎,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父親早就知道阿照在月漫手中?他都隻是猜測而已,難道——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小弟,醒醒吧,咱們的父親,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隻會比你親眼所見的更加冷血無情!他根本就不會顧忌臨晚照的死活,甚至,連月彌的死活,他也根本不關心!他想要的,從來都隻是神鳥天意的精血!”


    自從她無意間得知了父親的野心,就再也無法在他手中做一顆聽話的棋子了。既然神鳥的精血那麽厲害,為什麽她不能得到?


    她不僅要得到神鳥的精血,她還要讓父親心心念念的東西付之一炬,要讓他萬念俱灰!哈哈哈……


    “嘖嘖,真是一出好戲。”臨晚鏡從寒冰洞走出來,看著瘋笑的月漫,還有眼底帶著陰狠,極力忍住沒來得及出手的月炎。


    這父女倆,還真是心大。在人家神鳥的地盤兒就敢公然肖想人家的精血,不是在找死嗎?


    眼見著臨晚鏡出來,月漫和月炎都安靜了下來。月炎的臉色尤其鐵青,這小丫頭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已經知道了什麽嗎?


    “小丫頭,神鳥的精血呢?”


    “你真的得到了神鳥的精血?”月炎沒有月漫那麽急,臨晚鏡走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換了一副麵孔,重新端起了神殿大祭司的架子。


    “對啊。”臨晚鏡點了點頭,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爛漫。


    “神鳥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你真的拿到了?”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月漫倒是跟著懷疑起來。


    傳說中的海天一色的守護神誒,它的精血如果真的有那麽好取,那現在海天一色還會成為這個樣子嗎?


    神殿的人早就把那隻破鳥抓住天天放血喝了!


    “當然,神鳥自己把精血給我的。”臨晚鏡再次點頭,那模樣,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怎麽可能?你以為神鳥瘋了嗎?”月漫尖聲叫道。


    “你才瘋了呢!”臨晚鏡鄙夷地看她一眼,然後不無驕傲地說:“神鳥見我漂亮,就自願把精血給我,你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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