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佑偷笑,被胖橘報複性的用尾巴掃了一臉也不在乎,期待的望向言朔的方向。胖橘不滿的朝床腳走去,枕頭中間被空出來,寧嘉佑終於能看到言朔的輪廓。但隻這麽一眼,他就僵在原地。黑暗中,他看不清言朔的臉,但能分辨出言朔應該和他一樣,都側頭望著中間。而且,寧嘉佑隱約感受到了言朔的視線。難道是被胖橘的喵喵聲吵醒了?寧嘉佑做賊心虛,以極低的聲音偷偷地喊:“言總?”言朔抿唇,不知道自己該裝睡還是該迴答。就當寧嘉佑以為他睡著了時,言朔應聲:“嗯。”寧嘉佑的心莫名激動與緊張,半天才捋直舌頭:“還、還沒睡啊?”直接承認會不會顯得他別有用心?萬一被寧嘉佑趕出去,或者把寧嘉佑嚇跑了怎麽辦?言朔猶豫著遲遲沒有出聲。寧嘉佑誤以為他是睡著後被吵醒的,把鍋推到胖橘身上:“是不是被胖橘吵醒了?我迴頭說它。”角落處的貓窩裏傳來胖橘不滿的叫聲:“喵。”喵聽得到,不許說喵的壞話。感受到胖橘的控訴,寧嘉佑心虛的閉嘴。言朔卻輕輕應了一聲,前所未有的覺得養貓真好,可以幫他背鍋。寧嘉佑順勢道:“胖橘最近越來越恃寵而驕了,我明天開始一定好好管它。”他怕被胖橘聽到,刻意壓低聲音。又怕言朔聽不清,下意識往言朔那裏湊去。熟悉的薄荷氣息傳來,黑暗中,言朔心猿意馬的勾勒出他與寧嘉佑近在咫尺的距離。素來淡漠的心湧起一股躁動,他忍不住抬頭,下一秒,預料中的柔軟從唇邊傳來。親到了。言朔忍不住嘴角上揚。寧嘉佑卻是懵逼了。他知道唇邊傳來的溫熱是什麽,但他記得自己沒有動,怎麽就親上了???他僵著身子不知所措。言朔在寧嘉佑推開他前先一步離開,啞著嗓子、人模狗樣地說了一句:“抱歉。”寧嘉佑有一點點失望,支吾著道:“沒、沒事。”要不是他慫,他敢壓著言朔親。寧嘉佑收起自己流氓的小心思,把頭轉迴去。兩人不約而同的保持著同樣的仰躺姿勢,望著天花板,腦子裏都是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誰都睡不著。言朔不自覺又想起剛剛的夢,除了這兩次的夢和寧嘉佑有關,他還做過許多噩夢。之前言朔隻當是自己因為殘疾的事太過壓抑,才會做那些夢。可如今仔細想來,這些夢似乎都可以連起來。夢中,他因為治腿無望、生活又屢遭打擊,陷入絕望的瘋狂中。夢裏,他是個冷血的劊子手,麵對寧嘉佑的屢次挑釁,最後殘忍地把他丟入海中喂魚。如果隻是他一個人做這種夢,或許還能解釋是巧合。但兩個人會做相似度那麽高的夢嗎?直覺告訴他寧嘉佑應該還沒有睡,言朔敢確定寧嘉佑心裏藏著秘密。原本他選擇尊重寧嘉佑,寧嘉佑不說,他也不問。但事關兩人的將來,言朔決定詐一詐他。“寧嘉佑。”他輕聲喊。驟然被點名,寧嘉佑有點恍惚:“唔?”言朔單刀直入:“是不是我把你喂鯊魚了?”寧嘉佑震驚的猛然從床上豎起:“你怎麽知道?”果然。言朔的心一沉,如果之前還能說他是因為受了寧嘉佑的影響才做喂鯊魚的夢的話,現在連夢中的兇手都一樣,這就很難解釋了。大概是他許久沒出聲,讓寧嘉佑感到不安,小聲道:“隻是個夢而已,你不要瞎猜,也不用在意。你反正不會把我去喂鯊魚的,是不是?”他盡可能讓自己鎮定,但言朔還是聽出他語氣中的忐忑。驀然,寧嘉佑放在被子上的手被言朔握住。寧嘉佑下意識的躲開,言朔卻加大力度握住:“跟我詳細說說你的夢。”寧嘉佑擔心露餡:“不用了吧……”他現在更好奇言朔為什麽會猜到。“我不會傷害你,我也知道你藏著許多秘密。但這件事與我有關,我想知道。”言朔堅持。寧嘉佑感到為難,反問言朔:“你為什麽會猜到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