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討一個女異能者歡心,就想送點特別的東西。末世裏什麽都特別,尤其是化妝品。吃都不吃飽了,誰有時間複興那玩意。可女人的愛美之心又是誰也擋不住的,包括喪屍。因而他們老大就讓他們做化妝品,那些護膚水啊霜啊的誰會做啊,再說也沒那個做的機器。於是基地一個老師傅就說用油做,他有個偏方許是能成,經過多次改良實驗,最後成了。這偏方就更簡單了,主要的基底油就是蓖麻油或者桐油,兩者擇其一就可。然後混合白蠟和極少量的蜂蠟,最後加入一點香精。末世裏加的是香精,但這會兒不用,隨便什麽香料都成的,倒也不必糾結香精的問題。至於製作過程那就更簡單了,按照6:3:1的比例調製加熱融化。加熱融化的同時需要進行不斷的攪拌,使其充分混合。看著差不多了,就加入一成量的香料,可根據香料的氣味濃鬱自行加減量,這個也不必太糾結,然後繼續攪拌,使香料的香味充分融進其中,之後放置冷卻這就成了。包裝的時候可對膏體進行碾壓,令其表麵光滑細膩,更加美觀。這個方子別看古老笨拙,不是那些大型機器加工出來的,也沒什麽珍貴的基底油,但同時也沒化妝品那麽多添加劑,基本不會致敏,而且是純天然的護膚養膚,其實最好。後來不僅那個女異能者喜歡,但凡老大的每屆女友都挺喜歡的。青禾看去,他家大郎已經沒心沒肺的吃起周十郎點了但沒吃的那些燒烤,當然這燒烤周十郎也沒付錢。青禾深深地吸了口氣,也跟著吃了起來。“大郎,我打算做些蛤蜊油賣。”青禾見葵武困惑地看向他,就解釋道。“蛤蜊油就是一種養膚護膚品。我觀周十郎臉上的粉會掉渣,一個原因肯定是他塗太厚了。但二則也未免不是因為他自身臉幹的緣故。人臉太幹,後續塗什麽東西都不服帖,也樂意掉渣。特別是胡粉那東西,並不是好玩意,雖然一時間能讓人臉白,到底那不是因為它養膚,而是因它含有很重的鉛。鉛粉塗上後能使人臉短暫白皙,但後續傷害非常大,無論是對肌膚還是對自身健康都是。對了,用多了還會不孕不育。”葵武登時就嚇傻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郎這次是真害怕了,手上的燒烤串都嚇掉了,隻見他驚悚道:“這也太可怕了吧,這玩意還能給人整陽痿了。幸好當初我上你家迎親的時候沒敷粉,本來是要敷粉的,但兄弟說我天生麗質不用敷粉,後來就沒敷,得虧沒敷粉,不然你郎君現在就成了活太監了!”青禾對於他兄弟們到底說的是大郎天生麗質不用敷粉,還是敷粉後更難看持保留意見。他還想告訴心有餘悸的大郎不孕不育和陽痿沒直接關係,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迴去了。別的都還好,這種事跟他家大郎沒必要解釋,關鍵是也解釋不清。青禾低頭吃燒烤,不吱聲,沒一會兒就聽見他家大郎歎息道:“哎!周十郎真可憐,小小年紀就陽痿了!下次我可以謙讓他些,我聽說,不行的男人性子都古怪,難為他了。”青禾死死閉緊嘴巴,連燒烤都不吃了,才沒有把葵武上次指使花娘纏了周十郎的事說出去來以證明周十郎的行不行的清白。青禾說做蛤蜊油就付諸行動,雖然因為天氣原因暫時不能動工,但是蛤蜊油不耽誤做,在釀酒那邊的工坊裏辟出三件房間先做著。製作工藝仍舊是分開了,每個人負責不同的步驟,在不同的房間,而核心手段隻有葵家的心腹才能負責。同時還讓人收集蛤蜊殼。皇都繁盛,海鮮一年四季都能吃上,特別是相對價格低廉的蛤蜊,更是一年四季都有得賣。以往這些蛤蜊吃後,殼也就沒用了,至多被淘氣的小孩子撿迴去玩,或者愛美的小娘子拾迴去做成一串風鈴或者門簾之類的東西。總之沒大用處,不值錢。現在葵家一收沒用的蛤蜊殼,其他皇城商人都懵圈了,完全不知道葵家這又是要唱哪出戲。周有錢同樣發懵,他找到在家自顧自生悶氣,好幾天不出屋的十弟問道:“那天你氣衝衝的迴來,可說了什麽刺激葵家夫郎的話?”周十郎眼珠子都瞪圓了,憤懣道:“大哥,就算你的心已經偏到膈肢窩,但我也請你摸著它說良心話。是葵家夫夫說了話刺激我,不是我說了什麽刺激他們!”說著,周十郎的眼圈都委屈紅了,“那葵大郎說我臉上敷的胡粉掉渣,你好好睜大眼睛看看,我已經給刺激的三天沒有出屋了。想來那葵家夫夫,應該正鬧的歡呢。”“鬧的歡倒是真的。”周十郎摸著下巴不知道想什麽想的怔怔出了會神,等迴過神來,他還真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他的十弟,然後漫不經心道:“本來你敷粉就掉渣了,還不許人說。”周十郎本來都要好了,可周有錢這一劍再次戳在他潰爛的傷口上,登時周十郎就撲倒在錦被上嚎啕大……罵。周有錢淡定的出了十弟的院子,並且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仔細照了自己的容顏,很完美,也很漂亮,最主要的是他臉上的粉敷的很好,沒有掉渣哦。周大海跟在周有錢身後,困惑道:“郎君,葵家這又是要出什麽幺蛾子,怎麽好端端收起那沒人要的爛蛤蜊殼?”周有錢微微眯眼,“直覺告訴告訴我這事和十郎肯定有關,但十郎說,他們也沒說別的,就說了他敷粉掉渣的事。”周大海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沒掉渣吧。周有錢繼續道:“如此的話,難不成葵家要製作胡粉之類的東西?”“不能吧?葵家不是一直做的吃食生意嗎?怎麽還會做胡粉了?”“葵家郎君在胡地跑商那麽多年,到底得了本什麽奇書誰又能知道?從始至終都是他自己說得的是食譜,但到底究竟是什麽誰也不知道。”青禾要開始製作蛤蜊油,就想到了朱七,正好把人調迴來這邊幫忙。朱七就跟著幾個人開始四處收集蛤蜊殼。朱七等人在幾處最繁華的大街上就地擺攤迴收蛤蜊殼,“收蛤蜊殼哩,完好無破損的蛤蜊殼,一斤五文錢!”雖然給的不多,但那可是要扔的垃圾,既然還能換來五文錢,這些不懂生意不生意的普通皇城老百姓深深覺得葵家郎君腦殼壞掉了,同時暗暗覺得自己這是占了一個大便宜。“我這裏有,我這裏有。”先找出來的是一個開海鮮大酒樓生意的掌櫃,“我家就有這東西,正好昨天的那份本來要扔,後廚的夥計偷懶給忘了,我剛訓他呢,你們竟然就來收這東西了。”葵家工人道:“東西在哪呢,我們看看?”那掌櫃叫夥計抱出了小竹婁,葵家工人扒了兩下,“你這裏有破損的,破損的我們不要。”掌櫃道:“那你就自己倒出來挑,有多少算多少。”朱七便把那些蛤蜊都倒了出來,蹲在地上一個一個挑揀,好的放在他們帶來的竹婁中,竹婁事先稱好了重量的,到時候總重量減出去就行。朱七蹲在地上挑的認真,沒注意到一個小娘子從他身邊路過又轉了迴來,站在原地認真的看了他半晌,直到被一個老婦人叫走才離開。“阿娘,我剛才好像看見朱家七郎了。”李家小娘子對她阿娘道。李母氣的用手指頭戳自家小娘子的頭,“都跟你說了,那朱七不是個好東西,別看表麵老實巴交的,好似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可實際上內裏早就爛透了。竟然偷主家的方子去倒賣,雖說事出有因,可也不能那麽做啊。”李母絮絮叨叨,自認為很有文化的道:“對,我想起來,那些讀書人常說的老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他這就是把不該為的為了。”李小娘子微微噘嘴,這時候母女二人走到一家茶樓門口。就聽見裏麵一個男聲抑揚頓挫的講道:“話說那朱七被冤枉了偷東西後,是又氣又急,恨不能自剖心肝以示清白,偏偏那媒婆不但不信他,還往他傷口上撒鹽,硬生生攪黃了他的親事。也不知道跟人家姑娘那頭怎麽顛倒黑白……”李小娘子腳步頓住,看向她阿娘,李母也楞了,這怎麽茶樓裏還說上朱七的事了,竟拉著女兒轉了迴去,躲在茶樓門口聽。好在茶樓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倒也一時間沒人注意她們母女。這家說書先生說的不是什麽故事,而是皇城小報第一版的新聞。且說那日焦元讀小報吸引了不少人聽他讀報後,這家說書先生就覺得這是個進賬,因此便也買了份皇城小報,不占用說書時間,隻挑休息的時候給客人們講一講。後來見愛看的人多了,就專門每日辟出個時間段來讀小報。雖然目前為止小報一周出一次,且隻出了一版,但這絲毫不影響皇城百姓聽豪門大族宅裏熱鬧的心情,每日都有新人來聽,也有舊人百聽不厭的。聽完這些人還要深刻交流一番,發表下自己的高見。李家母女聽的就正是說書先生讀的這段小報采訪朱七的新聞。李家母女聽後麵麵相覷,李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朱七是被冤枉的,葵家也沒有辭退他,還給他更好的工和一吊錢的補償,連他沒上班的那些日子都照常給算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