釀的時候也不是就一點都不管了,頭一日,要觀察確保它已經正常發酵,生出氣泡。第二日還要進行攪拌,確保它充分發酵。之後才是不需要做什麽全心等待的釀造。葡萄酒的釀造方法說來倒算不得多複雜,但萬事萬物皆是聽著簡單做起來難。就比方這說葡萄酒,每一步驟都需要有注意的事,稍微不注意一點,釀造出來的葡萄酒輕則口感遜色,重則失敗。這期間,青禾和葵武也沒閑著,去看了周有錢給介紹的商鋪。那商鋪裝潢漂亮大氣,兩層小樓,四個簷角蹲著四隻小麒麟,口中銜著銅錢樣式的東西,下麵可掛燈籠。一樓大廳擺放了櫃台,櫃台後還有個隔出來的廚房,所以一樓大廳就顯得有點小,隻能放開六張小桌。上到二樓就大了,能放開十幾張大桌。臨街的窗戶可以眺望,隻不過這片不是豪奢區,景色不大好就是了。這樣的鋪子在好一點的地段價格肯定要翻倍。青禾還是挺滿意的,不過一口價什麽的不符合青禾吝嗇的商人本色,於是他講價道:“三百五十兩,四百兩貴了。”周有錢苦笑,“這鋪子當初裝修的時候就搭進去不少銀子,葵夫郎你接手,幾乎不用重裝就能做生意。”“周郎君這話說的不對,不用重裝不也得裝嗎。再說了,你這鋪子對我而言其實是有點大了的,我賣的東西你都知道,那奶粉奶片等物哪樣不是帶走了賣的,有幾個客人會在我鋪子裏吃。”“這要是冬日還行,走冷了許是會進來喝口熱奶粉暖和暖和。這大夏天的人家都嫌熱吃冷飲,哪個肯在我這鋪子裏喝熱乎乎的奶粉。說句大實話,要不是聖人聖旨下來的是時候,奶粉借著鎮北侯戰勝遼國火了一把,大家對它都在興頭上,怕是我這奶粉應該到了一年最不好賣的時節。”“這怎麽會,奶粉可是個好東西,葵夫郎莫言妄自菲薄。”雖然周有錢口上這般說著,心裏也知道青禾說的對。要是沒有名人效應,這會兒熱乎乎的奶粉正是最不好賣的時候。不過他同時心裏也發驚,總覺得這葵家夫夫太過精明了些。寵若不驚,再大的利益也不會讓他迷失。這要是換個人,奶粉正在賣得好的時候,恐怕早就昏了頭,哪還會想這麽多。青禾接著道:“所以你那樓上純屬多餘,我們都用不到。樓下廚房也就用來給我和大郎做做飯罷了。而且我不開食肆,一樓這桌子還得抬出去,改成幾個貨架,放我賣的吃食。”“不然我那餅幹什麽的,客人聽都沒聽過,還怎麽買?”青禾說得合情合理,要是換了別人周有錢還能在忽悠忽悠,可這是葵家夫夫,忽悠就別想了。說多了那脾氣不好的葵大郎就該瞪眼睛了。“那一下降五十兩也是真不行,我賠得太多,這樣,三百八十八兩八,咱們都圖個吉利。”“那不行。”青禾一口反駁,“我花了許多個發財出去,你倒進了那麽多個發財。這不是用我的財發了你嗎,對我可沒什麽好處。一口價,三百七十九兩,你看行不行吧。”周有錢略微想了下就道:“行,那咱們現在簽契約。”“可以,但我得找個識字的先生幫我看看,我和大郎都不識字。”這沒什麽好隱瞞的,周有錢和他們做過生意知道。青禾請了識字的讀書人給他讀契約,聽著沒問題這才簽下契約,到衙門裏過了戶備了案。周有錢這時候又問:“葵夫郎房子可還租了,我家裏管家倒是知道一處房子,離你家鋪子一炷□□夫就能到,租金也不貴,一年才兩貫七百文。聽管家說,房子裏有簡單的家具,要是不長住,正合適。這房子一直都是專門租給外地進京的。至於你們想砌院牆,房主更是沒意見。”“那倒是正合適,不知道貴府管家可有時間,能否帶著我們去看看?”“可以。”一個暫住的房子,青禾看了環境不算太差就租了。當天就請了幾個人力花了兩天時間把院牆給砌起來,青禾和葵武就搬了進去。鋪子也改了,一樓裝了幾個貨架,用來擺放家裏所售賣的各種吃食,剩下的地方隻放了兩張桌子。至於二樓,大體沒變,但單獨用屏風隔出兩個小單間。可以供給女客等吃飯。糖塊類,青禾隻臨時雕刻幾支糖玫瑰,其他的沒做,這天太熱,不好儲存,容易融化。至於奶源,暫時是先在一處姓馬的婆子家裏定的。青禾並沒有急著開業,而是先製作奶粉等物,倒是有幾個等不及的生意人先找上門要求定做。不急量小的訂單青禾都接了,量大的讓他們改成量小的,青禾也接了。七天後,第一批葡萄酒終於釀造成功,過濾出來的紫紅色葡萄汁,顏色鮮美,味道清甜,入口醇厚,迴味甘甜。“大郎,你來嚐嚐。”葵武用碗吃了一碗沒夠,又喝連喝了兩碗才道:“好喝,此酒我能飲一鬥,尚且不至醉。”雍啟定窯燒造的酒碗,一碗能裝不到半斤酒,不過雍啟的一斤量和末世量不同,末世半斤大約不到四百克,雍啟將近六百克。青禾聽說,末世前和平年代那會兒一斤好像五百克,大抵就是東西越來越稀缺,物價越來越貴,商人為了利益短斤少兩,後來幹脆一斤就成了四百克。不過這些都是青禾的猜想,畢竟他生長於末世,不大了解和平年代的事,也就是時常發夢似得想想而已。但現在不同,他來到了雍啟,同樣一個和平朝代,美夢忽然成真,沒什麽比這更好的了。青禾笑眯眯地看著葵武。葵武對自己的酒量還挺驕傲,他對自家小夫郎炫耀道:“咱們朝中有個挺有名的官,叫做陳卿。他就算挺能喝的了,可卻也說過‘平生徒飲大抵止能飲五升,已上未有至鬥者’。也就至多飲酒五升,喝不了一鬥。我喝一鬥沒問題,不帶醉的”要是別人許是就驚呆了,青禾卻不會,大家大郎吃飯都是別人三倍多量,何況喝酒了。再說雍啟的酒都是釀造非蒸餾,酒精度數少,動不動就五升倒也沒什麽,若是換成高度白酒早就進醫館了。“大郎,你真棒!”青禾日常誇讚,大郎就要美得鼻子冒泡了。哎,他怎麽就這麽厲害,他夫郎怎就如此崇拜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呢!青禾轉過頭偷偷掩住笑開的嘴角,好半天才止住笑,對葵武道:“大郎,你可知道玻璃瓶多錢能買到一個?不用太大,大約可裝三至五合酒大小的酒瓶就行。”葵武皺著眉頭想了下,“若是南番而來,肯定要更貴,千兩未嚐不可。但若是咱們雍啟製的,品質可能會差些,但是一二百兩尚且能買到。”“大郎,咱們買一個,品質差些沒事,隻要是玻璃酒瓶就行,裝些葡萄酒給康靖王送去。”青禾這麽一說,葵武就明白了。兩人去玻璃行花了一百二十兩子買了一支紫色玻璃酒瓶,它做工可不算精致,很是粗糙,不過倒也算對得起這個價格,再精品價格就更貴了。青禾葵武提著一個小籃子,裏麵裝著玻璃酒瓶,來到康靖王府遞上拜貼,沒等上一盞茶功夫就被請了進去。康靖王和一個顏色漂亮的女子正坐在院中賞花,見進來的是兩個布衣,那女子歪頭興趣昂然的看著他們。漂亮的荷花開了滿池,鬧著夏色,裏麵漂亮的金鯉擺尾乞食。“草民見過王爺。”“起來吧,坐。”康靖王將手裏的魚食全部灑進池塘,惹來池裏的錦鯉爭相搶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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