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浮車本來都已經臨到白塔門口了,岑忽然想起什麽,勒轉車頭,又一路殺迴了中央醫院。陳無憂懶洋洋地打開辦公室的門,與岑和連禦對視半秒,又哐地拍了迴去,連禦嘖一聲洋洋得意地推門而入,肆意散發信息素,“陳醫生好久不見啊~”“我不是說了近十年不想見到你們了嗎。”陳無憂喝茶壓驚,連禦撩撩頭發,笑道:“那可不行,我和的結合禮還等你當司儀呢。”“搖了我叭!”岑麵無表情地走到辦公桌前,調出自己的學生信息,旋到陳無憂眼前,“我有事要麻煩你。”“還要裝病?話說你繃帶怎麽還沒拆,這麽綁著很好看嗎,你們口中的那哨兵除非是秒得失心瘋,否則現在這樣的情況下絕對不會來襲擊你,避免麻煩,趕緊找個天降奇緣、神功附體之類的借口痊愈吧……”岑在辦公室的空地裏召出了自己的雪豹,“陳醫生,我的精神體……”“……嗯?”陳無憂散漫地喝了口茶,聽著岑忽然啞音,奇怪地坐直了身體,連禦和岑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浮現了訝異的神色。而空地上,一隻體型一米多長的成年雪豹伸長前肢,舒展身體,愜意地打了個哈欠,又慢慢地坐在原地,用厚重的毛絨尾巴圈住了四隻爪子。“什麽東西?”陳無憂站起身,“連禦你的精神體怎麽了?”連禦欣喜地搖了搖頭,“這是岑的豹子。你每和我加深一次標記,小豹子就長大一截……我信了,我篤信不疑我就是為你而來。”“噫,好肉麻,你們兩個人的情話怎麽這麽與眾不同……”陳無憂搓了搓胳膊,“你們為了岑精神體是猛獸來找我?其實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沒有法律規定向導的精神體必須是溫順的動物嗎,就是罕見一點,拿出去吹牛多舒服……”“不,”岑點了點他的個人信息,“我原來的精神體是隻貓。”“貓……”陳無憂臉色驟然一變,“貓?你的精神體變異了?!”眼見陳無憂終於重視起來,跳迴辦公室前給岑開各項檢查申請,連禦摟住身邊人的肩膀,低聲道:“早去早迴,等迴了宿舍,我有話要對你說,許多話。”怕岑不解風情地說一句:現在在這裏說不也不一樣的,連禦又急忙補充道:“要在我們獨處的時候,悄悄地說。”雄獅意氣風發地從精神空間裏跳了出來,它發現了長大的雪豹,對方正在矜持地舔著爪子,雄獅愉悅而優雅地走過去,用自己的尾巴把雪豹的尾巴一勾,接著心滿意足地伏地睡覺。陳無憂在終端頁麵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恨不得把自己優越的哨兵聽覺給閹了,隨後他又惡狠狠地給岑多開了五項檢查。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是文案裏的內容了。別期待朋友們,沒有車,沒有尾氣,隻有本人熱烈的愛意(咳第37章 做完十幾項身體檢查,外邊天都黑了,結果下來一概全優,通覽下來就一個建議:發情期間,忌情緒大起大落。連禦根本就想象不出能讓岑情緒大起大落的情況,他總覺得天塌下來,身邊這人都能平靜冷淡地被壓死。迴去路上他們碰到幾個正說笑的哨兵,這些人顯然是之前發情跳樓事件的圍觀者,也嗅到了兩人之間永久結合後互相交融的信息素,他們看連禦的眼神很微妙,看岑的目光就更扭曲了,摻雜著許多奇奇怪怪的情緒,而且大多連禦估計還是他們憑空臆想的。尤其是其中一個發現岑身旁未收迴去的精神體後,稱一句目瞪口呆絕不為過。“你……你的,”哨兵又非常努力地聞了聞空氣中不算濃鬱的信息素,“岑同學你的精神體……”“嗯,變異了。”岑坦然承認,他已經將變異情況和陳無憂開的證明傳給了教導主任,隻等它錄進自己的教務係統。哨兵們驚了,岑總覺得他們表現出的驚訝很不純粹,震驚之餘……又帶著莫名其妙的憐憫、心疼和憤慨??在岑和連禦走後,陳無憂值夜班無聊,又點開了那篇白天看到一半,因為胡扯地過分而關閉的論壇帖子,最新迴複是一個‘知情人士’2號,對方先用一排猩紅的感歎號表示震驚,接著洋洋灑灑八百字痛斥連禦的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最後說他親眼所見,岑被如此惡徒強迫標記,憔悴不堪、精神崩潰,甚至半日之間精神體都變異了。陳無憂:“……”這些事情不關心娛樂和八卦的岑當然不會知道,他與連禦在白塔門前分開,等洗了澡出浴室,就看見哨兵早就換了身睡衣躺在他的床上,合目睡了。睡衣的扣也沒有好好係,露出大半胸膛,睡褲的鬆緊帶歪歪斜斜地勒在胯上,人魚線明目張膽地在外勾人,岑看也沒看地把被子往連禦身上一蓋,走去鏡子麵前查看他側頸上的咬痕。大半牙齒印已經消了,但那兩顆犬齒刺進腺體留下的痕跡卻深深刻在了皮膚上,而且永遠不會消失,這是兩人之間專屬的烙印。他與連禦的永久標記倉促得過分,岑沒反應過來就開始,又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其他哨兵向導都恨不得沐浴焚香,齋戒三日,再精挑細選一個頗有紀念意義的時間和地點,永久標記前還會做一係列準備,說許多許多的話,標記過程長之又長,還伴隨著一些情難自己,不可描述的前奏或者後續行為。到他們這裏反倒好,開始了嗎?不,結束了。連禦實在是迫不及待了,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一定要在第一時刻將岑劃入自己的勢力範圍,以最快速度咬完了,他才安心。他害怕,怕有變數。幸而岑沒有什麽紀念之類的浪漫情懷,否則永久標記在那麽個隨便的地方,告白又在出租車裏,可能要當場跟連禦拚命。他喝了杯熱水,掀開被子,躺在了連禦的身邊,他知道,哨兵在精神空間裏等了許久。不過數日的醫治,連禦的精神空間已經比第一次進來時大了許多,雖然仍舊是黑暗荒蕪的地界,但或許是因為主人心境的變化,那種頹敗的孤寂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岑也不說上來的涅重生之感。仿佛灰燼之中即將有什麽破土而出。岑的預感並沒有錯。他一進來就發現連禦一直蹲在不遠處,看他來了興奮地招手,“過來過來。”岑走過去,就見連禦蹲著的地方有一株翠綠的小芽,說不上來是什麽植物,紮根龜裂幹涸的土地上,鮮嫩得十分突兀,又出現得理所當然。永久標記時,哨兵為向導帶來兩枚永恆的齒痕,向導自然也會為哨兵留下一個無法抹去的印跡,前者是標記必須的生理行為,後者則非必需,或許僅僅是為了哨向之間平等和相互,長久流傳下來的一個習俗。但連禦很喜歡這個習俗,他匆匆沐過浴,趕來岑的宿舍,還早早就等在了自己的精神空間,眼巴巴地望著岑,見他盯嫩芽盯得過久了,還不滿地出聲提醒道:“別望了,該給我的精神領域留下點東西了。”所謂向導給哨兵的印跡,就是永久標記後向導可以改變哨兵的精神空間,能改變多少取決於向導的精神力,若是某位哨兵的精神力足夠高,他也可以反過來改變自家向導的精神空間。不過除了永久標記的這一次之外,很少有向導願意動哨兵的精神空間,因為累,費勁,耗精神力,還沒啥意思。向導們可能把自己累得虛脫,就給哨兵的精神空間裏多變出根枯草,哨兵還得看在戀人的麵子上誇讚變得好,瞧這枯草多好看,多配我的鞋底。“你想要什麽?”岑征求連禦的意見,隻要對方說隨便,他很可能給他再變個綠芽,和現有的這棵作伴。但連禦向來很有主見,他笑起來,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犬齒仍舊尖著,發情期還沒有結束,岑忽然覺得這種發情期的特征很微妙,若是用普通人類的情況來比較,不就是硬了嗎?連禦獅子大開口道:“岑,這裏太黑了,你給我變個太陽出來吧。”“……”岑低頭看他,“你當我是誇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向導是不是重生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間不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間不界並收藏向導是不是重生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