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好事者喊道:“誒,那哨兵!你是連禦吧!你剛剛怎麽黑的終端全塔廣播?教教我呢,我也想用這招來泡向導。”這句話一喊出來,頓時層出不窮的問題也接踵而至,“你真的有五億?截個轉賬截圖發校園網上看看呢!”“教導主任竟然沒關你禁閉?”……連禦恍若未聞這些喧鬧的人聲,瞳孔裏隻裝著岑一人,視線焦點落在他的唇上,耐心地等待著一枚親吻的到來。等得到就有鬼了,積攢了一會力量後,冷酷無情岑某人硬生生把連禦從自己身上撕了下來。特種星的消毒水功能太強,這麽點的時間,岑手背上的傷口已經好了大半,他對畔和曜金道了聲謝,順著人群讓開的道路走出訓練場。連禦瞬間跟上去,甚至還攬住了岑的手臂,親昵地貼上去,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別掙紮,我好像發現可疑的哨兵了。”“……”“好吧,騙你的,人太多了,怎麽可能看得清。”連禦露出詭計得逞的笑,蔫壞蔫壞的,岑當即掐了下他的手背,連禦吃痛喚了聲,卻摟得更緊了。此時曜金和畔也追了出來,曜金故作‘知道了什麽’的模樣,嘖嘖兩聲道:“你們發展的速度夠快的啊,聽連禦說你們還是聯誼會上初遇?”連禦也當即戲精上身,作出嬌俏可愛、小貓依人狀,把側臉貼在岑肩頭滾了滾,“太惹人愛了啦~我止不住得心動嘛~關鍵還是我唯一相容度滿六十的向導,這就是命中注定呀~”一個啦一個嘛一個呀,再加上三個波浪號,瞬間曜金和畔都露出了難以言明的微妙表情,岑也被惡心得半邊手臂都麻了,冷漠道:“別挨著我。”話音未落連禦就探過頭對著岑的下巴就是啪唧一口,速度快得畔和岑都沒有看清,曜金噫得撇過臉去,覺得實在觀瞻,岑則是忽然覺得下巴一暖,緊接著就摸到微微濕濡的觸感。“……”眼瞅著岑就要爆發,曜金噤若寒蟬,連禦興奮至極,隻有畔處於狀態外,不明所以地問道:“連禦,我也好好奇,你剛才終端廣播是怎麽做到的啊?”“嗯?”連禦側過臉,笑著說:“那個啊,簡單的,前些日子學生會發郵件邀請我加入宣傳部,昨晚我答應他們了,接下來……”“接下來你就公權私用,中飽私囊,學生會怎麽沒把你踢了?”曜金十分唾棄地搖了搖頭,畔則是眼睛猛亮,衷心誇讚道:“學,學生會!!連禦你好厲害,三年級就能加入學生會!”“有什麽好踢的,學生會說白了是辦事的,管理權在塔和白塔校長手裏,隻要他們的代言人‘教導主任’沒有給我下處罰,學生會那邊都不會說什麽……再說我們塔曆來不都是鼓勵想盡辦法追求向導的?我覺得我做得很棒棒啊。”棒你個棒棒錘。岑明白連禦一定和校方達成了什麽交易,原文裏黑暗哨兵1802連特種星最高權力機關的最高負責人工會主席都利用過,以他的能力,威逼利誘一個校長自不在話下,他懶得再糾纏在這個話題上,話音一轉問:“明天不是就複活賽了,你們還在這裏散步?”“啊,不是不是,”畔連忙解釋道:“我就是來塔裏和曜金商量明天的賽事的,不過臨時聽到你的消息,所以趕緊跑到b級訓練館找你。”“祝比賽順利。”岑淡淡道:“早點睡,還失眠嗎?”“……不失眠了。”畔不好意思地說:“雖然醫院沒查出中毒原因,但從病房出來之後,我倒沒那麽緊張了,現在就想著好好努力。”“行了,不打擾你們了。”曜金拍了拍畔的肩膀,“我們也要繼續去討論明天的戰略了。”畔也跟著點頭,揮揮手作別二人,隨曜金往一條小道走去。剛一重迴二人世界,未等連禦開口岑突然問:“為什麽沒人認識你?”連禦疑惑地歪歪頭,“什麽?”“你原先是七年級,體能絕對不是d,我看了星網上我們摘旗的帖子留言,為什麽沒有你的同班同學出來質疑?為什麽感覺就好像沒有任何人認識你一樣?”“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連禦忽然一笑,用指腹勾了勾岑下巴上方才被他親過的地方,“想知道……求我呀。”“……”“或者,親我一下?”這副徹底放飛自我的模樣簡直喪心病狂,岑按壓住鼓起的太陽穴,“看來不是我的錯覺,是確有其事。我看過塔規,休學的哨兵會停留在原始年級,你又患有萎縮症,你休學了對嗎?初始七年級,而你的同學都已經畢業,這也就代表著你休學了四年。”“……你真無趣。”連禦不滿地撇撇嘴,“準確來講是三年,我七年級學期末才休學的,沒有期末成績自然無法升學。原因嗎自然同你說的那樣,治病去了……”他挽起自己的一縷長發,倏地問:“聽學生會的說他們也向你發出邀請了?”“嗯。”岑點出之前白塔學會生長晝晴長給他的那份協議,其中明明白白寫的是邀請他加入學生會紀律部。連禦伸出食指上下拉了拉條文,“紀律部啊……很忙的,不過權利很大。”“可以管你之前的違規行為嗎?”岑也不細看,隨手拉到最後,指尖一點,按下了同意加入的選項。“當然可以。”連禦忽然壓低放緩了語調,聲音喑啞而性感,就是故意在岑耳邊誘惑他,“紀律委員大人想怎麽罰我都行……把我關在隻有你知道的地方,鎖在籠子裏也可以,剝得幹幹淨淨,不給我食物,也不給水喝,更不給衣服穿,然後在我饑渴難耐羞恥難當,最是虛弱的時候,掌心鞠一捧水,然後命令我舔……”“然後命令你抄三遍大悲咒。”岑無奈地歎口氣,“你腦子裏能有點正常的東西嗎?”“大悲咒?什麽東西?”連禦的重點顯然歪了,岑不欲解釋,看著自己剛確認加入就被晝晴長拉進了學生會工作聊天群,緊接著在鋪天蓋地的歡迎詞中,一個顯眼的名字冒了出來我的愛:抱著寶貝狂親嗷!!舉高高!!岑猛地轉過頭,就看見連禦正靠著他在自己終端上打字,嘴角那抹揚起的弧度真是怎麽看怎麽欠揍。我的愛:會長,我們怎麽被分配在不同的部門裏了,快把也拉到宣傳部裏來塔會長渠:閉嘴,你這什麽備注,趕緊改迴去“……連禦,不需要做得這麽誇張。”岑試圖用他最誠懇冷靜的口吻說,他怕連禦再這麽玩兩天,最先忍不住動殺戒的不是那原文中的哨兵,而是他自己。“不誇張點怎麽引蛇出洞呢?”連禦滿臉的樂在其中,但嘴上就是有本事說的冠冕堂皇,甚至還能義正嚴辭地譴責岑:“可是你威逼利誘各種損招要我幫你的啊,那就是相信我有能力解決他,所以在這期間你必須無條件配合我……你今天還沒進我精神空間呢。”“就你今天幹的這些事,我沒弄死你就不錯了,還要我進你精神世界?”岑對上連禦的眼睛,藍眼珠仿若晴日碧海,後者笑得雙眸都是月牙型,像清晨沾了清露的新出嫩芽,長期標記下,哨兵也能通過信息素隱約感知向導的想法,他知道岑沒有真的動氣,“你要耍賴?那我可要向哨兵保護協會投訴你,說你吃了不認,拔刁無情。”“滾。”*五分鍾後,岑從連禦的精神空間裏脫身,兩人一同在塔的長椅上蘇醒,伴隨著連禦“依依不舍”的目光,岑毫不留戀地快步離開,像極了拔刁無情的渣男。時間到了中午,岑出了塔之後直接去了白塔食堂裏吃飯,這時會長晝晴長也在群裏出現,對岑的加入表示歡迎。白塔會長晝晴長:恭喜紀律部又新加入一名苦力,明天各年級的複活賽希望各部門部長都能將工作分配落實到位,辛苦了。苦力二字瞬間讓岑認識到他似乎入會入早了,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被紀律部部長拉進了另一個工作群裏,並私聊他,讓他明早六點前在白塔校門口集合,領了胸針、製服和同僚一起上前往葉子島的飛船。紀律部長:沒法啊,缺人啊,你再白我們也得拉上啊,兩名會長招人那吝嗇勁你們是沒看到。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媒體監控室看監控,出現了違規行為先進行言語警告,嚴重者取消考試資格,因為將人淘汰後要押送離開考試場地,這種情況下有時會出現肢體衝突,所以我們部門大多都是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