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前,張永就因為勒死過鄰村一個16歲的少年而入獄,關了18年,97年的時候迴到老家雲村。”唐溯說:“在他小學時,他邀請自己的好朋友到家裏玩,吃完飯後,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半夜時候他突然拿起菜刀對自己的好友一陣瘋砍,因為這事他被關了半年。”


    許箻聽得目瞪口呆,無法將剛剛那個看起來謙卑低調的男人跟唐溯口中所說的那個瘋狂的張永聯係起來。


    張永有犯罪前科的事她是知道——因為他符合唐溯的側寫,但是,她不知道的是他的前科會這麽的精彩。


    許箻舔舔唇:“一般來講,十歲至二十五歲,是男性覺醒的年紀,這個階段的男孩子對於性開始產生好奇。這麽想,張永可能在那時候發現自己對那個好朋友有性衝動,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無法忍受,最後他把這種衝動的源頭歸結到朋友的身上,所以才會半夜突然行兇……”


    唐溯微微一笑,鼓勵她繼續說。


    “張永的那個好朋友,後來怎麽樣了?”


    唐溯:“後來搬走了,兩人再沒有聯係。”


    “搬離的時候幾歲?”


    唐溯:“正好是十六歲的時候。”


    這麽巧,是不是可以設想,張永勒死的那個16歲少年,是因為無法抑製心中對於好友的“拋棄”的怨恨,而將這股怨氣轉移到了其他無辜的少年身上?


    “但是……”許箻又提出疑惑:“他第一次殺人是三十年前,期間又被關了18年,再到失蹤案發生之間的時間間隔,足足又間隔了十幾年。如果兇手是他,那為什麽會在沉寂十幾年後再次犯案?”


    唐溯:“中國有句話叫‘饑寒生盜心,飽暖思淫欲’,這在犯罪心理學裏可以解釋作為兩種犯罪心理:一種是經濟困頓引起的,這類的犯罪現象很常見;而第二種則是在生活與經濟方麵都得到好轉後衍生出來的,張永就屬於後者,出獄後的十幾年,家裏的經濟條件困頓加上他殺人的前科他無法謀得更好的工作,隻能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地裏……”


    “後來政府征地,他家的田地也被征了一部分了。”許箻想起之前劉子說的關於張永的事情。


    “至於你說他看起來很老實的說法並不全麵。”唐溯接著道:“從他的棋風就能看出來了,他喜歡把炮放在起始位置,直接攻入對方的陣地,這代表他心裏是有極大的攻擊欲,但是表現出來的卻是一種謙卑客套的姿態,這是源於他那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在作祟,‘自卑’並不是源於他犯罪的前科,我更認為,這份自卑是源於他那認為自己不同常人的性取向。”


    兩人正說著,突然從旁邊躥出來了一個婆子,攔在他們麵前,一陣嚷嚷:“是她——就是她,這是個災星,她會給村子裏帶來災禍。”


    許箻愣了下,才明白過來那婆子口中所說的災星是指自己。


    那婆子穿得一身灰撲撲的,頭上還包了個頭巾,臉上爬了不少的褶子,手裏拄著一根木杖子,一臉兇相地看著他們兩人。


    “馮婆子——”有人認出了那婆子:“你別亂說,人家是警察,幫忙查案的。”


    馮婆子是村裏的神婆子,平時給人做一些占卜的鬼神之事,村裏人一些關於紅白事的東西都會找她來問。


    “她是災星!她會帶來災難。”馮婆子盯住許箻:“你們想想,自從他們來了後發生了什麽事,王家的那小子就是被她克死的,還在村子裏妖言惑眾……”


    這時旁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唐溯跟許箻並不曉得馮婆子的職業,還是邊上有人給說了下才清楚,唐溯俊臉漠漠,眸中似乎滑過了一絲寒光:“你是擔心案子被破後,就沒有人再給你送錢了吧。”


    馮婆子:“你胡說什麽!”


    “案子沒破,失蹤的人的家屬就會繼續去找你占卜,你也就能再騙錢。”唐溯往她麵前走了一步,居高臨下,目光倨傲地俯視著她。


    “你亂……”馮婆子想說什麽,卻被唐溯打斷。


    “要說占卜我也會,”他微微一笑:“你在一分鍾內你會對五體投地行禮道歉,並且帶有血光之災。”說完之後,帶著許箻就離去。


    “等等……”馮婆子見他們要走,連忙追過去,突然覺得腳被絆了一下,整個人往前一摔,五體投地地趴在了地上,狼狽不堪地摔了個狗啃您,好巧不巧地牙齒跟嘴唇碰了個正著,嘴唇磕出了一到血口子。


    唐大師占卜,一占一個準。


    許箻聽見後頭的唿聲,迴頭,正好看見馮婆子一嘴血從地上爬了起來:“嗬,還真被你蒙中了。”


    “蒙?”唐溯挑了下眉:“我不用蒙。”


    “那你是怎麽做到的?”這麽準。


    唐溯頓了頓,揭秘道:“剛走的時候順勢把那石頭撥了下,她被我剛的話激怒,一定會追上來,急怒之下不會注意到腳下的情況。”


    許箻瞠目結舌,這家夥要算計起人來真是步步為營,成竹在胸。


    “提醒我,以後千萬不要得罪你。”許箻喃喃自語,又聽唐溯在邊上淡淡地說了句。


    “看來有人耐不住了。”


    “什麽?”


    唐溯:“你覺得剛剛那件事是意外嗎?”


    “你是說……有人讓馮婆子過來找事。”許箻隨後就想到背後代表的東西:“想阻止我們繼續調查!”


    換而言之就是跟拐賣集團的人有在注意著他們的調查行蹤?!


    隨後許箻給小趙那邊打去了個電話,告訴他們犯罪嫌疑人鎖定張永。那邊小趙一接到電話後就立即向上級反應,隨即在劉子的帶領下直搗張永家裏,將他押迴了所裏問話。


    不管警察問什麽,張永隻是沉默以對,什麽都不說。


    隔天一早,警方聽了唐溯的話,在張永的老宅和菜園子裏進行了一番挖掘尋找,經過兩天的挖掘,最後從老宅和菜地裏找出了許多個藍色的編織袋,有的編織袋裏隻剩森森白骨,有的軀幹上還帶了一些腐爛的皮肉跟蛆蟲……


    這一發現在小鎮上掀起了巨浪,所有失蹤孩子的家長一窩蜂地湧到了派出所門口,盡管警方這邊已經發出了聲明,會給大家一個交代,但並不能阻止村民們的怒火。


    在充分的證據下,張永對於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交代了自己‘上午殺人,下午下棋’的過程。


    從派出所出來,許箻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想到在審訊過程中,被問到為什麽要殺人的時候,張永的迴答是:“不然我能做什麽?”那語氣那神情,好像殺人對他來說,也成為了日常打發時間的一個活動而已。


    “真搞不懂他究竟是怎麽想的。”許箻搖搖頭,表示無法理解張永扭曲的心理。


    唐溯則是表示:“你先搞懂我在想什麽吧。”


    許箻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嘀咕了句:“我要能弄懂你心理想什麽,那我也成大神了。”


    唐溯理所當然地把她這句話當成了對自己的讚美,還十分體貼地為她開啟女朋友特權通道:“沒事,你要不懂可以來問。”


    許箻順口接了句:“行,那你現在在想什麽。”


    “我在想……”唐溯看了她一眼:“你為什麽總叫我唐溯。”關於稱唿這個問題,早些時候就已經被他提上議程,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一直沒能拿出來商議。


    “不叫你唐溯那叫什麽?”許箻顯然沒理解過來他這個問題的重點何在。


    “……”唐溯深以為她身為女朋友的覺悟太低,作為男朋友的他隻能多加點撥,所以他給了個提示:“你叫小趙怎麽叫的。”


    許箻脫口迴答:“怎麽叫……小趙哥啊。”


    “所以,你為什麽叫我唐溯。”這種連名帶姓的叫法讓唐教授有些不滿。對蘇子謙,她是直唿名字,對小趙那個陌生人都還用了個哥字。


    “啊?啊……”許箻小嘴微張,第一個啊還帶了幾分困惑,到第二個啊,就已經了然了:“咳,這個……不就是稱唿而已嘛。”


    “我隻是覺得以我們兩人現在的關係,那樣的稱唿不符合我們的關係。”唐溯一本正經地迴答。


    “你不也是一直許箻許箻地叫我。”


    “錯!”唐溯糾正她的說法:“一開始,我是叫你許女士,然後才是許箻。”他拿出證據來證明,自己在稱唿上是有很大的改變:“現在,我認為是時候換一換稱唿了。”


    許箻囧了囧,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開始就是唐溯唐溯的叫,都叫習慣了說。但是現在某人顯然是對這個稱唿有意見了,身為某人女朋友,她還是應該給點態度出來:“那……你想要我怎麽叫?”


    如果她說她就想唐溯唐溯地叫……


    當然,這隻能想想。唐先生他已經表示不接受“唐溯”這樣的稱唿了。難道……要叫他……


    寶貝?


    呃!不行不行,想想她自己雞皮疙瘩都爬起來了。


    親愛的?


    咳,平日裏有時候對顧笙她也會這麽叫,倒是不會太難出口!但這種稱唿也就是在兩人私下時候的交流時偶爾能用用吧,要平時交流也都把親愛的掛嘴邊……她還真做不來。


    唐溯哥?


    囧,別說她叫不出口,別人聽了估計都受不了!


    ……


    唐溯對她這樣的態度表示滿意,然後興致勃勃地提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屬於兩人之間的甜蜜稱唿:“我是sin,你是cos。”


    “……啥?”


    唐溯:“我是sin,你是cos,我們的平方和是1(合二為一),我們的tan是從負無窮到正無窮(永遠一起)。”


    什!麽!鬼!


    許箻默了默,還是沒忍住:“我覺得我們可以更通俗一點,更直白一點的就行。”


    唐溯拿出第二個方案:“那我叫你euler。”


    許箻忍了忍,忍不住:“……什麽意思?”


    “歐拉常數。”


    “……說人話”


    “我對你的愛是歐拉常數,無限存在。”嗯,他認為這樣的形容,很合理也很形象,比那些什麽愛如潮水之類的比喻好太多太多了。


    許箻森森感受到來自學霸界的“惡意”——正常人會想出這樣的稱唿嗎?不對,應該是這稱唿是正常人會叫的嗎?


    “還有嗎?”她隻是想知道,他還有什麽奇特的稱唿。


    唐溯也真就又開口,又說出另一個稱唿。不過這次的稱唿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聽起來也不像是法文,後麵的那個詞她聽懂了,是貓的意思。


    “德文!”唐溯給她解惑:“前麵的是德文,全稱是‘薛定諤的貓’,由奧地利著名物理學家薛定諤提出來的關於量子力學的理想實驗理論……”


    然後,許箻聽著他解釋了一通關於薛定諤貓的實驗,聽得那叫一個渾渾噩噩,最後他說了句:“薛定諤的貓已死,因為你,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許箻木著臉:“……我突然覺得,寶貝或者是親愛的這些都很不錯,你覺得呢?”


    唐溯眸色晶亮地看著她,慢悠悠地說:“寶貝,我就等你這句話了。”聲音裏,有著幾分得意的味道。


    許箻反應過來,羞惱道:“……唐溯,你太奸詐了。”這家夥故意的,說那麽一大堆奇怪的稱唿,讓她自己挖坑自己跳。


    “親愛的,這是你的選擇。”他表示自己非常公平跟民主,順帶提出來這是她的選擇結果。


    許箻瞧他那得意的樣子,故意捏著嗓子,嬌滴滴地對他叫了聲:“糖糖寶貝。”她記得他說過,他不喜歡吃甜的,所以特意挑了這名字來。


    不過,她顯然是低估了唐溯的抵抗力和反應力,四兩撥千斤,輕輕鬆鬆迴擊了她這個無力的反擊:“我知道你喜歡吃糖,你……”他聲音低了兩度:“倒是來吃我啊。”


    對於他這種一本正經說無賴話還外帶挑釁的行為,許箻找不到反擊的話,最後隻能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接收到她嬌嗔的眼神,唐溯心頭跟著漾了一下,心念一動,很認真地通知了她:“迴去後,就吃了你。”


    許箻臉轟地就熱了起來。


    這家夥簡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些天來兩人都是住同一個房間,但他表現得十分的君子,隻是很簡單的抱著她睡著,給她暖床了——雖然某些時候他身體表現出來的並不是那麽君子。


    “我準備很久了。”唐溯低眸,鎖住她泛紅的臉蛋,眸色清亮,嗓音低啞:“相信我一定會為你呈現一場最完美的‘盛宴’”。


    在他的眼神下,許箻覺得自己就像……他砧板上的一條魚,即將被他親手料理。不要問她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因為,他看她的眼神,就是恨不得一口將她吃下的那種。


    唐溯確實是恨不得想要一口氣將她吃下,當然,此吃非彼吃。


    這份衝動一直在,尤其是最近兩人一直同床共枕,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喜歡的女人就睡在自己身邊,沒反應才怪。但是他知道她之前還沒準備好,而且,他也不想把兩人第一次的體驗隨隨便便地交代在這種小賓館裏。


    現在,他已經對她發出通知了。


    而她,應該開始準備了。


    &


    隨著張永的認罪,案子也落入了尾聲,但是,王誌明的死亡案還沒得到解決,村民們在派出所門口圍堵無果的情況下,將目標轉移到了唐溯他們三人身上,希望唐溯給他們一個說法。


    對於村民們的期盼,唐溯用冷漠的態度澆滅了他們的希望:“如果你們家失蹤的孩子是屬於青少年,那麽就迴去等警方的通知,到時候去做dna比對;如果失蹤的孩子是兒童,那麽……”他頓了一下,掃了一眼當前的眾人:“我可以告訴你們有人跟拐賣集團‘合作’,你們要做的不是把我們擋在這裏,而是應該去把那個人找出來。”


    要是在幾天前,唐溯說這樣的話,大家未必會相信,就像一開始他說雲村裏藏著一個連環殺手時候,大家並不太相信,但是現在事實證明了一切,同時地也讓唐溯說出來的話,分量大增。


    現在,他說村子裏有人是拐賣集團的合夥人,那大家很自然地就接受了他的這個說法,沒多久圍著他們的村人們也都紛紛散去。


    “真的有合夥人?”許誌超在村人們都走了後,悄聲問了下唐溯。


    唐溯:“你們沒注意到?”


    “呃……”


    許箻跟許誌超兩人麵麵相覷,不懂他所指的注意到,是指哪方麵的。


    “失蹤兒童的家庭情況,除了張玉順家的以外,其他失蹤兒童都是家裏至少有兩個孩子的。如果不是對這些家庭的情況有所了解的話,能做到這麽巧,”他冷冷一笑,顯然不相信這種巧合的發生。


    ------題外話------


    _(:3」∠)_


    好煩躁啊最近,啊啊啊啊啊!


    努力找狀態!


    狀態找迴來啊啊啊啊啊!


    qaq,upupup!


    蛋碎,今天又被審核了n遍!字數沒少啊,為什麽又說修改後字數比原來的少,otz,求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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