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武士上泉信玄向青城發起了挑戰,兩人一招對拚之後,都暗自感歎對方的功力之強。


    一招未得手,青城急忙變招,抽迴驚雷閃的同時身體旋轉,以橫掃千軍之勢再攻,槍頭打向上泉信玄的腦袋。後者則腳一點地高高躍起,雙手握刀砍向青城的麵門。


    青城忙架起驚雷閃擋住了上泉信玄的攻勢,同時心裏暗自驚歎道:此人修煉的功夫屬於純攻擊類型,殺傷力極強,加上內裏充沛,必定選擇與我硬拚的攻擊方式。我雖不遜於他,但硬拚之下短時間內恐難分勝負。要和他拚招式的變化了。


    這樣想著,青城右腿彎曲抬起,然後一腳高踢,以金剛腿招的金剛舉塔反攻上泉信玄。


    金剛腿力道極重,可開山碎石。上泉信玄感受著青城強橫的腿勁,先是腦袋一歪躲開了後者的攻擊,然後雙手左翻,以刀柄抵住青城的右腳,再借力一躍,以前空翻落到了青城的身後,刀柄倒轉,頭也不迴的向後刺去,刀尖刺向青城的腰肋。


    “變招也如此之快,此人果不負海川劍聖的名號。”


    青城感受著身後的刀勁,身體旋轉堪堪躲開了上泉信玄的攻擊,然後一槍刺向他的後心。


    上泉信玄抽迴佩劍,單手握之並豎立於後背,刀刃正好抵住驚雷閃的槍尖。青城見狀,運氣提勁,手上發力,想要強行刺穿上泉信玄的佩劍,進而攻破他的後防。


    然而上泉信玄感受著青城越來越重的力道,急忙前傾彎腰,驚雷閃的槍尖順著他的刀刃滑到了刀尖,上泉信玄躲開了青城的攻勢,彎腰同時轉向後者,並以拔刀的姿勢反攻青城。


    “新陰流.拔刀斬!請將軍指教。”


    感受著上泉信玄鋒利無比的刀氣,青城左手執槍,右手聚勁落下,以手刀對上了上泉信玄的刀刃。隻見他右掌電勁縱橫,光閃奪目,鋒利無比,正是落雷峽的招式,落雷閃!


    “乒!”


    手與刀的對拚,竟能發出金屬交接的響聲,可見青城掌鋒之強已不遜色名劍神刀。


    上泉信玄看著青城的變招,竟點了點頭,稱讚道:“原來將軍也有如此刀招,有趣,有趣。”


    “待段某砍下你的首級,那才是真真有趣,看招,金剛腿!”


    說著,青城左腿強踢,以金剛腿第一式金剛出山反攻上泉信玄的麵門。


    上泉信玄麵對青城的反擊,豎起左掌擋住了青城的腿招,同時抽迴佩劍,聚刀勁於一點,以刀尖刺向青城的咽喉。此招乃是上泉信玄的新陰流.刺喉穿,勁力與刀氣都凝聚於一點,殺傷力極強。


    奈何青城藝高人膽大,左手右伸以驚雷閃槍身格擋開上泉信玄的刺喉穿,同時身體順勢轉動,右腿迴旋踢,以腳跟聚力反攻上泉信玄的太陽穴。


    此招正是金剛腿第五式金剛迴顧!上泉信玄心知青城的腿招精湛,腳勁不俗,故而不敢掉以輕心,以左滾翻拉開距離,躲過青城的金剛腿之後,他重新雙手握刀,並輕輕躍起,砍向青城。


    “新陰流.順風切!”


    上泉信玄的刀勁十足,青城雙手橫握驚雷閃擋住,接著雙手分別前伸,先以槍頭反攻上泉信玄的腦袋,又以槍尾橫掃他的腰肋。雖然兩次都被上泉信玄以刀刃擋住,但青城重新奪迴先機,強攻而上。


    “風雷掌.雷鳴轟擊!”


    隻見青城將驚雷閃高高拋起,然後掌間聚勁,電流匯集,緊接著高喝一聲,以風雷掌中極具破壞力的第五式雷鳴轟擊攻向上泉信玄。


    上泉信玄看出青城此招威勢無匹,意在硬拚,卻也不見躲閃,反而是將手中的佩劍伸直,並暗自聚勁,同樣高喝一聲後,以刀尖對上了青城的風雷掌。


    “新陰流.一刀合!”


    兩人一招硬拚,結果竟是鬥了個平分秋色,各自被碰撞後迸發的勁力擊退數步,可見二人的功力的確在伯仲之間,一時也難分勝負。


    看著兩人的決鬥,雷影和疾風都不禁動容,似乎並未想到海川之內竟還有這等高手。尤其是看到兩人硬拚一招後未分勝負,雷影輕歎了口氣,說道:“此人被海川賊子冠以劍聖名號,果然不俗。想來以少主的功力,想要取勝也不過五成把握啊。”


    雷影的判斷非常客觀,但在疾風聽來似乎有些長他人誌氣了,急忙反駁道:“我看未必吧。少主自幼修煉電光輝耀訣,到如今已有一十二層境界的功力,而落雷峽的武道有多強,想想當年那個攪亂武林的‘風雲邪帝’就能知道。所以,即便放眼整個天下,能強過少主的也不過五指之數。依我看,這個海川賊子雖有點本事,但要說強過少主,我可不信。”


    落雷峽的風雲邪帝,據說是雷魔的第一代傳人,深得電光輝耀訣的精髓,武功超群,殺戮極重,於華夏戰國年間入世,是當時武林中第一魔頭。


    據傳此人已修煉到電光輝耀訣的最高境界,舉手投足間都雷光電泳,聲勢逼人。後來還是劍宗創脈的兩大絕世劍神,聯手之下才將其殺敗。而劍宗一脈,也因此名聲大噪,享譽武林。


    現如今已過去了上千年,落雷峽雖逐漸沒落,不再享有當年的地位,但風雲邪帝的威名,卻深深的刻在了華夏武林的豐碑上。直到現在,後輩武者都能通過前人的描述感受到那邪帝當年是何等的了得。


    而聽著疾風提到了落雷峽的風雲邪帝,雷影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看向疾風又苦笑著說道:“我也沒說他勝過少主,隻是兩人的差距太過細微,少主難以快速取勝罷了。不過我觀此人,不論招式還是內力,都屬於純粹的殺傷性武學,料想發招雖猛,然護身勁必定是薄弱點。反觀少主,電光輝耀訣的護身勁既已修煉到金剛雷身的境界,水火難侵,金石難摧,若有機會能以換血的方式拚上幾招,那上泉信玄必定無以為繼。”


    “不瞞你說,我亦有同感。但我看少主的樣子,似乎並沒這個打算呢。”


    疾風所想不假,雷影表示讚同,並輕笑著說道:“咱們的少主啊,恐怕是想贏得全彩離場了。”


    聽著二人的對話,一旁的穆煌不明所以,撇著嘴埋怨道:“我看你家少主就是愛逞威風,明明咱們人多勢眾,又有他親自指揮,盡快以多取勝拿下這幫海盜多好,偏偏要和人家單挑,浪費時間不說,輸了就該後悔了,哼。”


    穆煌並非軍中之人,難以理解大齊將領誓死都要維護的天威為何,故而會有此說法。而聽著她的話,雷影輕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穆中陣,這就是我大齊王師的氣節了。兩軍交戰,主將陣前對決,自古以來留下了多少佳話,時至今日,麵對小小海川,對方叫陣我卻不迎戰,哪還有氣節可言?”


    穆煌對雷影所說雖然有些意會,但嘴上逞能,不屑一顧的說道:“你就是維護你家少主,別以為我不知道,行軍打仗,保家衛國才是軍人的天職。不能守土一方,驅敵守疆,那說破天也是失責。真要是輸了怎麽辦,難道就不打了?”


    “打,是當然要打的”,雷影接過穆煌的話,繼續說道:“即便主將失利,軍心動蕩,但該守土護疆的,還是不能放棄。主將分出勝負,隻關乎軍心士氣,但該打的還是要打。這其中的區別,就在於王師將帥之所以能威震天下,全賴能以氣概驅敵。不管勝負如何,主將都不能避而不戰,不然氣節受損,即便勝了戰事,也難勝人心。我大齊意在天下,王道統率,必要讓四方外族欽佩的心服口服,故而氣節尤為重要。”


    雷影一番說教,穆煌啞口無言,看了一眼疾風,後者攤手作無奈狀,並說道:“論說教,他老兄能三天三夜不住口,我也很無奈。”


    疾風一句話,打破了沉默的局麵,三人不禁輕笑。而穆煌細細品味著雷影所說的氣節,似有所悟。或許此時的穆煌還未能完全理解,但從今日起,她也開始學著慢慢體會這所謂的大國氣節了。


    另一邊,青城和上泉信玄對拚之後拉開了距離,各自感受著對方精湛的招式和深厚的功力,都有些另眼相看。而上泉信玄更是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說道:“將軍果然好本事,難怪吾弟曾說五十招內就敗於將軍手下。信義不才,卻也是我一手教導,而將軍少年英雄,所以在下原本不信。但今日得見,他的確沒有妄言。敗於將軍之手,信義雖敗猶榮啊。”


    聽著上泉信玄似誇非誇的話,青城不屑一顧,輕哼道:“你的功力的確不俗,劍法也算精湛,值得段某認真對待。但你那胞弟的本事實在不入流,想來他也不是你最得意的門生吧。”


    青城說到此事,上泉信玄陷入了一陣迴憶,半晌,才喃喃自語的輕歎道:“信義雖勤奮,但資質有限,的確難成大器。不過我的門生中,卻有一人天資聰穎,骨骼驚奇,想來,日後的成就必定不俗。在下也曾找著名的陰陽師為他占卜過,說他三代顯貴,後代中更會誕生一代劍豪,名震天下。能有此等人物繼承在下衣缽,在下已無憾。也正因此,才會放手一搏,來到大齊。”


    說著,上泉信玄的思緒迴到眼前,他看著青城手中的驚雷閃,輕笑道:“在下來到大齊,就是為了印證武道,也希望以此激勵後代子孫。今日能遇上將軍這等人傑,是在下的幸事,故而希望將軍能全力應戰,不留餘力,這才多言一句,依在下看來,將軍手中神槍固然了得,但將軍的武學似乎與之無關,不如棄之不用,少了拖累。”


    “你要我棄槍?”


    上泉信玄為人高傲,但所說之話卻有不公之意。他手中持有利器,卻要青城赤手空拳,不過青城明白他所說為真,倒也沒說什麽,苦笑著搖了搖頭,就把驚雷閃插進了地裏。


    “咱們繼續吧。”


    說著,青城就準備進攻了。然而上泉信玄看著他的動作,似乎並沒有著急再戰的意思,反而是富含深意的一笑,也不知又要做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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