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的道士不是押解那嫵媚的女子前往山門審問了麽,怎麽會在這個地方遭遇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


    此去有五六十米,我仔細巡視著,發現那嫵媚女子並不在其中,不知去向。難不成,這些黑衣人正是被派來解救那女子的。


    不對,看這些黑衣人的陣仗,恐怕要讓龍虎山的道士,有來無迴!


    我還看到龍虎山六人,此刻已經有兩個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剩下四個人各執一劍,背靠著背站立,那寒光凜冽的劍身上沾染了不知多少血跡,那年紀稍長的張瞿和另外一個高胖道士也在其中,相比剩下兩個年輕道士,他們倆的氣息顯得更加平穩一些,而另外兩個年輕道士,胸口正在劇烈起伏,可見他們經曆了一番殊死拚鬥。


    我知道這幾個龍虎山的道士身手不凡,都不是一般打手能夠對付的,而能夠讓他們經曆如此艱難的打鬥,可見這幾個黑衣人,一定是厲害的練家子,而且我根本沒有看見有黑衣人倒地。


    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能夠將頂級道門的精英壓製到這種地步?


    這時,那黃老漢也從我們身後摸摸索索上來了,他眯著眼瞧了一下,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連頭也不帶迴的。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遇上這樣見血見肉的事情,很多人都會和黃老漢一樣的選擇,所以我們並不會強留他,把他卷入到刀光血影之中。


    但是白棱和幹爺爺卻不一樣,不僅與龍虎山道士有過交集,又有天下道門是一家的觀念,又怎會袖手旁觀。


    卻見白棱和幹爺爺分別從腰間道袍內摸出了一把桃木劍和拂塵握在手中。


    幹爺爺對我們說道:“你們倆個別亂動,呆在這裏。”


    說罷,兩個人便迅速貓著身子朝著那邊移動。


    而我們這邊有所行動,那邊卻再一次迸射出火花來。


    隻見四個道士齊頭並進,不管地上的兩個道士,朝著一個方向突圍而去,那個方向正有三個黑衣人分散而立。


    霎時間劍雨紛飛,卷起層層落葉,四個人手中的劍化作無數道劍光,編織成一張大網,形成一股勢如破竹般的攻勢。


    與之正麵相交的三個黑衣人手中握著短柄腰刀,揮舞起來虎虎生風,卻根本頂不住如此猛烈犀利的攻擊,連連向後退卻。


    但是與此同時周圍的數十個人齊齊動手,朝著四個龍虎山道士圍攏過來,霎時間四位龍虎山道士四麵楚歌,刀光劍影,應接不暇。


    一陣刀劍相交之後,卻有一個年輕道士陡然發出一聲慘叫,隻見半隻手臂騰空而起,霎時間鮮血染紅了昏暗的夜空,而這些黑衣人根本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數刀齊上,那斷臂道士眨眼間被三把腰刀捅穿了身子,鮮血四濺,瞬間染紅了周圍幾個人的道袍。


    隻聽見那張瞿一聲大吼:“長青!啊我艸你們祖宗!”


    那張瞿瞬間滿臉充血,青筋暴起,發了狂似的衝進黑衣人群之中,手中的沾染了血液的劍揮舞出陣陣勁風,劍光四射,猶如一把高速旋轉的絞肉機,霎時間在周圍高大的水杉樹幹上留下道道劍痕,竟然在人群之中生生殺出一片天地來。


    然而他這樣發瘋似的攻擊沒有任何章法,那些黑衣人避其


    鋒芒,迅速向四周退去,竟然隻有四個人受了輕傷,卻不致死。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瞿很快就將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而他使出全力的攻勢,也在黑衣人頗有章法的進退之中一點一點被卸去削弱。


    那一刻,我意識到這些黑衣人非但身手了得,而且訓練有素,彼此之間竟然有一定配合。


    龍虎山剩下的三個道士隨後便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


    而就在這時,南邊林子的黑暗中嗖地一聲竄出來一個身高兩米多的巨大黑影,那黑影全身漆黑,如同深淵一般,隻有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亮著光芒,而它雙手之中,竟然反握著兩把黑背彎刀,在黑暗中寒光四溢,端的兇厲。


    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我看著無比熟悉,正是在白棱手臂上看到的那栩栩如生的黑紋。


    隻聽見唰一聲,那寒光四溢的彎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其中一個黑衣人眨眼間齊腰分離,黑影一現身,便展示出了殺伐果斷的暴戾一麵,驚得數個黑衣人連連後退。


    而那黑影一見血,仿佛鯊魚一般,頓時陷入一種狂暴的興奮之中,深吸了一口氣,便有一股暗淡的氣被它吸入口鼻之中,這莫非是魂魄?


    接著,它一聲大吼,徑直衝入人群之中,刀光紛飛,刀起刀落,不到三秒便又有兩個妄圖與之硬鋼的黑衣人屍首分離,一命嗚唿。


    如此情形看得我心髒狂跳,這個鬼影殺人宛如割麥草一般輕而易舉,莫非是養鬼術的大成?


    這群黑衣人果然有識貨之人,有人一聲大喊:“媽呀,這是茅山養鬼術中頂尖的開山鬼,是殺戮之鬼!”


    而那白棱此時也從黑暗中疾奔而出,大吼了一聲:“龍虎山的道友,茅山白棱前來相助!”


    最先迴應的竟然不是龍虎山的道士,而是那黑衣人,有人驚唿道:“白棱!茅山陰冥子白棱!”


    “風緊扯唿!”立即有人招唿著撤退了。


    白棱手握一柄桃木劍,徑直衝入人群,與其中兩個黑衣人交手數迴合,那桃木劍雖為木質,然而與刀刃鋒利的腰刀交擊之後,竟然發出了金屬相撞的鏗鏗之聲,非但那桃木劍沒有被劈斷,反而是黑衣人手中的腰刀嗡嗡作響,將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遞到黑衣人手中,差一點將他們手中的刀給震飛了去。


    不過相比那開山鬼,白棱下手雖然犀利,卻並不要人性命。


    一轉眼與他交手的黑衣人便有兩個被一腳踹飛出去。


    霎時間白棱和開山鬼就化作一道利箭,將一眾黑衣人衝得四分五裂。


    甚至有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對,轉身逃跑。


    然而那兩個人剛逃進林子中,便瞬間倒飛迴來,與此同時那開山鬼緊跟而上,直接將兩個人釘在了樹幹上。


    那一定是幹爺爺,但他並沒有現身,一出手就宛如一座大山,穩穩地矗立在眾人麵前的黑暗之中。


    有黑衣人不信邪,將火把扔向前方,隨即勁氣一沉,化作奔走的猛虎衝向幹爺爺。


    火把近身,幹爺爺輕輕一挑,將火把推開,火焰瞬間照亮了幹爺爺的全身,隻見他平靜地站立著,麵容如一汪秋水,一柄拂塵跨在左臂臂彎之上,在火光映照下,那拂塵之中竟有絲絲金光熠熠,頗為奪


    目,莫非是……金絲!


    與此同時,衝將上來的黑衣人一刀如風,砍向幹爺爺,隻見幹爺爺手中拂塵一揮,無數金絲銀線瞬間將那刀身纏繞,接著他猛然一抽,卻聽見尖銳刺耳的刷拉一聲,那鋼鑄刀身瞬間火花四濺,再瞧那刀身,仿佛被老鼠啃過的木頭,完全不成模樣。


    嚇得那黑衣人一愣一愣,幹爺爺隨即大開一腳將他踢翻在地。


    拂塵翻飛,地上的火焰驟然熄滅,瞬間黑暗再次將幹爺爺吞沒。


    然而這一手,其他黑衣人瞧得曆曆在目,根本不敢再進一步,隻感覺眼前聳立著一座難以翻越的巍峨高山,觸手不及。


    黑衣人頓時陷入一片慌亂之中,而三位龍虎山的道士則在這時掀起了一波反擊的,三個人在經曆同門的慘死之後,心中早已經怒火中燒,勢要報一箭之仇,三人化作旋風朝著人群中席卷而去。


    不過這些黑衣人並非待割的韭菜,每一個都有著非常不錯的身手,所以即使在如此一麵倒的攻勢之下,也保持著極低的傷亡,特別是在摸清了開山鬼攻擊的節奏和手段之後,更是不再出現死亡的情況。


    他們有序地朝我們躲藏的方向退卻而來,同時不斷有人站出來拖延白棱和開山鬼,還有發了瘋的龍虎山道士的進攻。


    與此同時,其中有人掏出來了一個黑色的木哨,滴滴地吹向了。


    這哨聲綿長而尖銳,傳播非常之遠,卻是在招唿援兵。


    這個聲音頓時讓白棱的臉色緊張起來。


    隻聽見幹爺爺一聲大喝:“留下一個活口!”


    話音一落,他身子一動也化作勁風朝這邊撲來。


    眼看著一群人逼近,我和師姐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堅定之色,隨即我們倆同時一躍而出,出現在退卻的黑衣人側麵。


    我們的目標很明確,生擒一個人。


    於是我們同時衝向了隊伍末尾一個為了阻擋白棱和開山鬼而被拉開一段距離的人。


    眼看著有人攔住了他的退路,那人當即揮舞著腰刀朝我們倆衝來,顯然看到我們年紀不大,認為我們倆是軟柿子。


    我和師姐雖然沒有怎麽配合,此刻卻出奇的有默契,一上一下,同時出手攻擊對方的上下路,我一個剪刀腳鏟出,接著用力一卷,讓他單膝跪倒在地,而他將手中腰刀一番,狠狠地朝地上的我刺來,卻在這時,師姐一擊衝擊錘狠狠地砸在了這個人的麵門上,嘭一聲響,這個人發出一聲悶哼,栽倒在地。


    而我翻身而起,奪過了他手中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這個姿勢我倒是熟能生巧,都不帶喘氣的。


    其他黑衣人見到這番情景想要過來解救,幹爺爺眨眼之間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幾腳將反身的幾個人踢翻,剩下的人見狀就放棄了解救的念頭,頭也不迴地逃離開去。


    與此同時,三個渾身是血的龍虎山道士從我們身邊一躍而過,還要追擊,卻被幹爺爺和白棱同時攔住,幹爺爺說道:“窮寇莫追!”


    而白棱轉身指了一下地上那黑衣人道:“看下他牙齒後麵有沒有毒藥!”


    我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這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口中被塞了一根粗樹枝,而師姐拍了拍手說道:“放心,他咬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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