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曉把領子扯開了一條口子,讓風灌進來,給皮膚降溫,給腦子降溫。


    今天初曉很早到了公司,一向積極愛笑的人,今天早上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觸了指紋卡,初曉就進了易斐然的辦公室。


    她不像alina一樣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楚驥寒對私人空間要求很高。


    易斐然的辦公室比楚驥寒的稍小,裏麵是辦公區,外間是秘書辦公區,中道位置會客。


    初曉坐進自己的工作位,握著拳頭敲自己的腦袋 。


    “他喝多了,喝多了,不要跟喝醉的人一般見識。”


    初曉一直搓著自己的嘴。


    直到易斐然走到了她的辦公桌邊。


    桌麵被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扣響,“初曉?”


    “啊!”初曉突然抬頭。


    “一大早的發什麽呆?”易斐然笑容清冽的看著初曉。


    “想點事情,私事,私事。”初曉站起來,“上班了,我不想了。”


    易斐然又看了初曉幾眼,“遇到麻煩事記得要講,說不定能幫上忙。”


    “沒事沒事。”初曉雙手舉著擺了擺。


    早上要開晨會,這是初曉最怕的。


    不知怎的,昨天好好兒的,今天卻有些怕看到楚驥寒。


    萬一等會在會議室碰見了,看還是不看他?


    其實沒什麽吧?


    就是被舔了一下而已。就像被小狗狗小貓咪舔了一下而已。


    幹嘛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金,真不該想多的。


    初曉一萬遍的警告自己,人家總裁根本沒當迴事兒!你別把自己的臉畫得太大,沒勁。


    晨會的時候,初曉像個沒事兒的人。


    市場部要遞分析材料的時候,她從容的把整理的資料遞給易斐然。


    易斐然講話的時候,初曉便從旁記錄,把重點的內容記下來,還要把其他人說的相關內容記下來。


    整個會議,她也沒有看過楚驥寒一眼,埋頭記錄。


    會議快結束了,“初秘書。”楚驥寒靠著椅背,手中的筆敲在自己麵前的文件夾上,一下一下的。


    初曉被點了名,立時站了起來,輕鞠一下躬 ,“總裁。”


    “敢情我們這會議室裏的會議記錄員都吃幹飯了,要你來做記錄?”


    初曉心裏一慌。


    總裁,昨天晚上可是你自己主動舔我的啊。


    我又沒逼你。


    你不能因為你的舌頭碰了我,不爽你就給我小鞋穿吧。


    這還不夠,楚驥寒又玩味道,“要不然你把會議記錄員的工作也幹了,她的工資給你?”


    初曉一看會議記錄員的臉色都變了。


    總裁,不帶這麽報複的啊!


    “我,我隻是記了易總的內容......”


    “易總的話還需要記錄?要討論不是也該討論別人的內容嗎?”


    初曉抓狂得要命。


    初曉最終態度端正的深鞠一躬,“對不起,總裁,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楚驥寒覺得無趣,“散會。”


    大家都等先站起來的楚驥寒先走。


    楚驥寒從初曉身邊走過的時候,發現她還是低著頭,依舊不看他。


    窮鬼,怕看爺一眼閃瞎你的狗眼嗎?


    alina跟在楚驥寒身後覺得這氣氛哪兒有點不對。


    楚驥寒這個人,平時雖是不愛搭理誰,但是對於員工,特別是表現突出的,裝也會裝出一副愛才的模樣。


    說到底,還是一個工於心計的君主。


    不屑你,也要收買你的心,為他幹活。


    可今天早上這麽公然給初曉難堪很少有。


    初曉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每個高層身邊的秘書都有義務記錄一些對自己本部門有用的信息。


    會議記錄員和秘書記錄的內容肯定是有本質分別的。


    楚驥寒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天陽那塊地,他等著市場部的可行方案做過來。


    最好是初曉送過來。


    他怎麽就會去舔初曉的嘴皮子呢?


    昨天晚上若不是抱著初曉沒一陣身體有了令人噴血的反應,他還會抱到天亮去。


    真是......


    想想也是夠懊惱的。


    大楚氏女人這麽多,爺居然去舔了一個蠢貨的嘴皮子。


    難道是因為她比其他大學畢業生年輕?


    那爺也太膚淺了吧?


    易斐然將方案送過來,楚驥寒手掌在自己的鬢角推了一下,“易總好生閑。”


    “對啊,閑,所以想過來看看你。”


    “坐吧。”


    “驥寒,你是不是這兩天心情不好?”易斐然坐在楚驥寒對麵的客椅上,並不像在會議室那樣的下屬景象。


    “怎麽了?”


    “下次心情不好,你讓我陪你打球,沒必要把火撒在下屬頭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心情不好了?”


    “初曉被你訓得失魂落魄的,眼睛都紅了。做記要的事情是我安排的。”


    “我隻是希望秘書不要做個機器,會議記要有人記,秘書應該對各部門的重點都加以分析,以此給上司提供更多信息。”


    易斐然不再揪著這個問題說,“周六同學聚會你去不去?”


    “去,反正我不喝酒。”


    “誰還不知道你不喝酒,方案我放在這裏,我先走。”


    當初易斐然來楚氏,除了跟獵頭公司有關,跟楚驥寒也有很大關係,看到易斐然的資料,楚驥寒馬上就同意了。


    隻是大家都不知道他們是同學。


    起初楚驥寒已經不想把初曉送往市場部。


    易斐然來了,他才輕鬆的把人推了出去。


    這下子好了,同學來教訓他不會做人。


    楚驥寒心裏細想之後,便也覺得早上那樣做實在有失風度。


    初曉快下班的時候,接到楚驥寒的電話,“喂,總裁。”


    “早上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晚上請你吃飯。”


    “......”還吃呢?我可不敢吃了!


    “不用了總裁,早上的事情也有我的不對,用不著的。”


    “!!!”爺為了這事兒請你吃飯,你還想怎樣!!!這飯必須吃!


    “我在車庫等你。”楚驥寒冷聲掛了電話。


    爺從來不請下屬吃飯,給臉不要臉!不吃也得吃!


    楚驥寒比初曉早到了車庫,等初曉坐進副駕駛室的時候,他手握著方向盤稍稍一緊,“想吃什麽?”


    初曉又恢複了250的樣子,“我想吃炒飯。”


    我隻希望你記得,下次照顧一下我,不要再讓我請你吃飯,要請也是炒飯。


    實在是日料恆久遠,一頓就破產。


    “好,那就炒飯。”


    楚驥寒開車拐出停車場。


    一到了吃炒飯的地方,初曉腿就軟了。


    到法國餐廳吃炒飯,總裁大人,我讀書少,你逗玩我呢?


    初曉看著菜單,整個人都瘋了。


    下次姓楚的不會再要求請迴來吧?


    如果是那樣,隻能不幹了,賺的錢全都搞進了肚子,小金庫永遠都滿不起來。


    “今天我請客,你想吃什麽都可以點。”


    爺多大方,你個鐵公雞。


    看在你是個窮鬼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


    初曉翻著單子,醋碟那麽點大的東西就要幾百塊,幾百塊的東西塞牙縫都不夠。


    階級如此明顯,怎麽愉快的吃飯?


    在這裏吃,她也吃不好啊。


    初曉沒了力氣,把菜單合上,“我一點也不餓,陪總裁喝點水吧。”


    水不要錢吧?


    “那我給你點吧,這裏我吃過味道比較可口的都點給你嚐嚐。”


    爺今天心情好才會這麽照顧你,你應該跪地謝恩!


    “總裁,真的不用,,不用。”


    最後楚驥寒點了菜,初曉看著一桌子毛毛,心痛得不敢下口。


    楚驥寒就把蝸牛喂進初曉的嘴裏。


    不吃也得吃!


    “要喝點酒嗎?”楚驥寒問初曉。


    他不喝酒也忘了初曉,初曉貌似挺喜歡喝酒的。


    初曉連連擺手,“不要不要!”


    你特麽要是再醉,又要給你開個房間,真當姐是提款機啊!


    再喝醉姐真的要怒了!


    “來點吧。”


    楚驥寒不喝酒,但對紅酒也不是一點不懂。畢竟家裏有人喝,年份什麽的也了解一些。


    82的拉菲倒進初曉的杯子裏,要是不喝就完了......


    這是現金......


    一瓶紅酒,楚驥寒隻喝了小點,剩在那裏初曉覺得好可惜,全喝了......


    現金做的酒果然味道比周悅酒吧裏的好。


    初曉喝了酒,臉上染了溫燙的霞光。


    楚驥寒覺得這姑娘好看了一點,看來酒的確是個好東西。


    楚驥寒杯中的紅酒是一點點呡的,他又呡了一點點,看著初曉有點發愣。


    初曉挺好看的一個姑娘,名字也挺好聽的。


    為什麽男朋友的名字那麽難聽?


    毛毛?


    “初曉......”楚驥寒出口想問的話,又忍了下去,算了,上司和下屬之間還是保持一定距離好。


    有些話是不適合問的。


    初曉拿著餐廳拭了嘴角,唇片一抿,楚驥寒耳根微燒。


    昨天晚上,那唇被他舔過。


    真能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楚驥寒沒再說,初曉也聰明的不找任何除了工作以外的話題。


    楚驥寒讓買單的時候,初曉起身去了衛生間,反正不是她買單無需躲,她隻是不想聽到最後結帳的價格。


    也許是她仇富,就是覺得那錢花得特別心疼。


    她也害怕下次和楚驥寒吃飯由她請客,要來這麽貴的地方。


    這不是她的世界。


    也許這是她女兒的世界。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很微妙,不像朋友。


    朋友之間若是消費不起,還可以提出來不去,或者aa製。


    可是麵對上司,下屬必須得忍,為了五鬥米,得忍。


    哪怕那是自己無法承受的,也必須笑著臉把卡奉出來。


    出了餐廳,“我們都喝了酒,不能開車,走走?”


    楚驥寒提出來。


    很自然的提出來。


    初曉攏攏身上的大衣,趕緊用圍巾把脖子裹了一圈,晚上太冷,風吹得唿唿的,還散什麽步啊。


    楚驥寒似乎不怕冷,大衣套在身上未扣,也沒圍 圍 巾。


    路上的落葉鋪地,樹上還有黃葉凋零。


    初曉穿著高跟鞋,腳並不舒服,“總裁,我幫您打個車吧?”


    楚驥寒偏了頭,趕爺走?


    給你散步是給你麵子!不謝恩還那麽多事!


    沒理初曉,楚驥寒問,“你家裏幾口人?”


    “六個。”


    “很多弟弟妹妹?”


    “不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妹妹......”初曉停了停,“還有我。”


    “那也是很合適的組合了。”


    “是的,剛剛好。”


    “爸爸媽媽做什麽的?”


    “在老家開了個二十平方的小麵館。”


    呃......真是夠窮的,一個麵館才二十平方。


    他怎麽會有這麽窮的下屬。


    太糟心了......


    初曉一直迴答楚驥寒提的問題,他問什麽,她答什麽,直到他沒了問題。


    初曉很窮這個問題讓楚驥寒鬱悶。


    這麽窮和他就不在一個檔次......


    以後出去人家問你們楚氏的那個初秘書家裏做什麽的啊?


    開麵館的......


    多丟臉。


    初曉的腳實在走得疼,是真疼了,在楚氏她才開始學習穿高跟鞋,下班就跟來吃飯,大衣裏是公司穿的製服,腿也涼了。


    “總裁,我們可以迴去了嗎?我腳也走疼了......”


    麵對過份的奴-役,不能一味順從。


    否則下次他要她穿著高跟鞋跟他跑可怎麽辦啊?


    “你也會腳疼?你不是女混子麽?”


    初曉嘴角抽抽,你才混子!!你哪隻眼睛看我像混子?


    嘴角抽起了彎翹的弧度,“總裁,女混子也有傻叉的時候嘛。”


    楚驥寒滿意初曉這樣說她自己,便和藹可親的問,“確定 不走了?迴去了?”


    爺跟你散步可是機會難得的,過了這個村可沒有下個店了。


    “真的,確定 ,迴去了。”


    楚驥寒終於恩準的抬了抬下巴,“那你攔車吧。”


    初曉以為楚驥寒讓她給他攔車,便站在路邊攔車。


    楚驥寒看著初曉站在路邊攔車,十一月京都夜晚涼氣肆掠,大衣下露著小腿,隻有一層絲襪,是挺冷的。


    車子攔下來,楚驥寒把初曉推進了車裏,自己也坐了進去。


    初曉惶恐,“總裁?”


    “你不是說迴去?你新家住哪兒?”


    初曉更惶恐,總裁大人,您這是要送小的迴家嗎?真的不用這麽客氣的......


    您是想幫小的付車費嗎?


    真的不用這麽客氣的......


    “以前那片附近,豐寧小區。”


    楚驥寒報了地址,下車後就跟在初曉身側,“小區比以前住的地方環境要好一些。”


    初曉站住,心想著總裁什麽意思,“嗯,這邊房子才十三年,以前的太舊了。”


    “你不是要迴去?”


    要迴去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走?


    “嗯.....”初曉努力調整自己的情商,這是幾個意思,我要迴去,你站在這裏,是要怎樣?


    難道我管自己迴去?


    “總裁,要不然你去樓上喝點茶?”


    “也行。”楚驥寒應了下來。


    不是本來就該請我上樓喝茶的嗎?


    初曉帶著楚驥寒上樓,這邊房子貴了一千塊,但是也沒有電梯且住在頂樓。


    這次住的地方牆麵刷得很白,燈光一照顯得比上一處明亮。


    白天的采光應該也非常不錯。


    周悅這時候還在酒吧唱歌,家裏隻有初曉,她去燒水。


    楚驥寒坐在舊房子搬過來的沙發上,盡量不弄出聲音來。


    看到牆角放著的箱子眉頭一蹙。


    他送的糖居然被扔在那個角落裏?


    “初曉!!!”楚驥寒大喊了一聲。


    初曉趕緊端著電熱水壺從廚房跑進廳裏,“怎麽了?”


    楚驥寒臉色並不好看,“你不是低血糖?”


    “有點。”


    “那為什麽把糖扔在那裏不吃?”


    “我吃過啊。”


    “吃過為什麽剩那麽多!!!”


    “我吃過,也不能把糖當飯吃啊,到時候 我低血糖好了,胃弄壞了......”


    初曉抱著電熱水壺,讓我哭一會兒吧,怎麽會有這樣的老板!


    那麽大一箱糖,他是要她頓頓吃五到十顆嗎?


    “還不去燒水!”楚驥寒真有點氣了,他要是送人一個本子都能把人高興暈過去,這些糖還是他親自去進口零食店選的!


    都是挑的最貴的!


    這個不識好歹的居然剩那麽多。


    初曉端茶遞水,就怕惹了楚驥寒。


    隻想快點讓他喝了茶離開。


    楚驥寒偏生喝得慢。


    又不是什麽好茶,慢喝出了品的氣質。


    “初曉,以後每個月發了工資請我吃飯。”


    楚驥寒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初曉說得理所當然。


    初曉當場就要炸毛了!


    不幹了!沒法幹下去了!


    這個月日料,下個月法餐。


    今天一頓飯她兩個月工資都不夠,誰受得了!


    “下個月去吃南方菜。”


    初曉剛要炸毛的心火熄 了下來,她有點不敢信,“不吃外國菜了?”


    “外國菜我請你。”


    “不用不用。”


    “沒事,我喜歡請你吃飯。”楚驥寒說完這句,已經快速站了起來,“我走了。”


    初曉癡呆的“哦”了一聲,便聽到了關門的聲響。


    楚驥寒腳步飛快的下樓。


    剛剛似乎說錯話了,喜歡請初曉吃飯?


    他有病吧?


    算了,吃頓飯又吃不了幾個錢。


    就當扶貧了。


    這天晚上,楚驥寒迴到湘園,*沒有睡好。


    半夜、,楚驥寒做了一個夢,夢見他跟初曉睡了,脫得光光的那種睡法,就是一個上麵,一個下麵,還帶a-片配音的那種睡.....


    夢醒來的時候,他感覺非常不好。


    覺得自己做夢的眼光太差,初曉那麽窮,就算在夢裏也不應該睡下去!


    翌日,當初曉來到晨會會議室的時候,楚驥寒透過她穿著的那身製服,看到了她一!絲!不!掛!的身體!!!!


    **


    【【親親們明天見,啊啊啊,少東家看到了一!絲不!掛的身體,我隻想看到紅果果的月票啊。ps:推薦一個超有良心的劇,我真是忍不住要說,《無心法師》,比盜墓好看太多了,騙你們是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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