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已經沒有心思再想其他,隻是心心念念的記著闖闖,隻記得楚建勳那時候收到的信息是“要生,不準報警。”


    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闖闖能夠平安。


    楚峻北站在她的旁邊,她也隻是想著這些人都可以幫她找到闖闖。


    曾經有過的痛苦,受過的罪,就算再尖利,也無法衝進她滿是闖闖的腦子裏的。


    邱銘俊算是聽出來了,“你們跟誰結仇了?”


    “沒有!”楚峻北側首過去看邱銘俊,“楚家除了跟沈家鬥過,就沒有跟誰正麵衝突過,沒必要綁架孩子。


    現在沈宗業還在仕途,他更不可能,難道想自毀前程?他沒那麽傻。”


    邱銘俊也點頭,“他是沒有那麽傻,那麽靳家的人呢?”


    “靳永鍾!!”沁兒深唿吸才吐出來的名字,在她的記憶裏,靳永鍾就是一個炸彈,隨時隨地的打著闖闖主意的炸彈。


    “監控看過了嗎?”楚峻北看向楚建勳。


    這是最基本的,封交通關卡的時候就必須要看監控。


    “看過了!那人顯然是有備而來,現在天熱,出門大家都戴著遮陽帽和墨鏡,不會有人認為那有什麽奇怪。


    那人其實一直在我們周圍轉,他還和我們說過話,誇闖闖長得好。旁邊的人大概以為我們熟。


    結果我一迴頭,他也不知道對闖闖使了什麽手段,闖闖一點聲兒也沒有,就被他抱起來走了。


    那個角度剛剛躲過死角,我們剛開始以為闖闖是去看碰碰車了,到了碰碰車那裏看到沒人,才急慌了,他打著這個時間差,已經把人抱出了遊樂園。


    遊樂園裏都是大人抱著孩子,別人都以為他的兒子,大概是孩子玩累了,睡著了......”


    楚建勳說著眼睛已經泛出了潮濕,他一直強裝鎮定,可一想著闖闖在監控裏那樣軟耷耷的被人抱在肩頭抱出去,他就心痛得不行。


    “那畜生到底對闖闖用了什麽手段,我想也不敢想.......”楚建勳一低頭,抬手擋住眼睛,眼淚已經滾了出來。


    邱家是不知道闖闖的身世的,隻以為楚建勳是帶著孩子久了,有了感情。


    誰家丟了孩子不著急啊,更何況那麽聰明漂亮的一個寶寶。


    楚峻北現在也沒有空-檔安慰人,沁兒聽見楚建勳說的話,已經渾身冷顫不停的抖了起來。


    什麽手段?


    什麽手段?


    一個小孩子,本來就要哭鬧,為了不讓人引起注意,肯定是要使些手段的。


    注射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用了電?


    沁兒心髒在抖,抖得在裂 。


    楚峻北知道沁兒是被嚇倒了,他手掌捏住她的肩膀,“沁兒,我先把你送迴湘園休息,我來找闖闖。”


    沁兒側身對著楚峻北,緊緊握住他的手指,一眼乞求。


    “不行不行!我要跟你一起找,我一定不亂哭,也不給你添麻煩,我保證,保證不亂陣腳打亂你的思路。”


    邱銘俊的角度也看到沁兒包在眼睛裏的淚水,她在咬著嘴唇忍著。


    楚峻北必須要做最鎮靜的那一個。


    誰也沒有能力來安慰他,他隻能做一個定心丸,讓每一個人都放心。


    ............................................................................


    過年前,胡斌去看沈玥昔,沈玥昔形脫瘦骨,沒有一點精氣神。


    沈玥昔是胡斌真正喜歡的第一個女人,喜歡到何種地步。


    喜歡到明知道她有對他的飲食裏加興奮劑的心思,他還是選擇了原諒她。


    除了沈家的人,胡斌也一直在想辦法,找關係替沈玥昔減刑。


    顧展唯沒死,而且身體健康,在顧氏上班,證據確鑿,刑是減了下來,可是胡斌眼裏的沈玥昔還是非常可憐。


    胡斌想了一個辦法,讓沈宗業想辦法幫沈玥昔弄個重病監外執行。


    身體必須要調養過來。


    這個事情弄了很久,也一直處理得特別低調。


    楚家邱家在京都有關係,但是與孟有良相對的勢力一樣有勢力。


    沈宗業靠著這些關係,瞞天過海的找辦法弄成監外執行。


    出了監獄,沈玥昔的健康狀況就好了許多 ,營養跟上了,身體也跟著好了起來。


    沈宗業其實對沈玥昔還是疼愛的,他隻有一個兒子,從小對沈玥昔這個小公主就看得跟親生女兒一樣。


    有胡斌這麽死心踏地的為了沈玥昔付出,沈宗業也想把胡斌綁著,以後沈玥昔出獄,也好有個依靠。


    沈宗業想了辦法,讓胡斌見著了沈玥昔。


    沈玥昔心裏自是恨得不得了,她話不多,卻一直讓人覺得她委屈。


    夜裏,胡斌去沈宗業家裏,沈宗業拿出沈昊致喜歡的咖啡給胡斌喝,“看輕人喜歡這些,你可別嫌棄叔叔家的咖啡不如你家的好。”


    胡斌坐在沙發上,接過咖啡杯,“謝謝叔叔,咖啡很好喝。”


    “胡斌啊,玥昔這減刑的路還長著呢,隻能慢慢來。”沈宗業歎了一聲,“當時楚家把這罪名給坐得太過了,害我也降了,隻是苦了玥昔。”


    “現在還好,慢慢的總是有希望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還是有希望的,我們自己得相信這件事。我那天見著玥昔,長了點肉了,比前些日子我去看她的時候漂亮多了。就是憔悴。”


    “是的,我也會找些關係,想些辦法來幫她繼續減刑。”胡斌態度一直很堅決。


    他要一直想辦法,一直幫沈玥昔減刑。


    沈宗業要的就是胡斌這份死心踏地。


    但減刑這件事情被楚家知道了,又開始反擊。


    這場博弈裏,沈宗業很被動,一直被楚家這麽壓著也是煩得很。


    後來聽沈昊致說南心還活著這件事,他想抓住機會翻個盤,可他還沒有任何動作,對方已經有消息流出來。


    現在的李沁兒其實是靳南心的雙胞胎姐妹,當初就是兩個,豪門醜聞多了去了,但現在楚峻北跟李沁兒在一起,原因不言而喻。


    定然是太想念亡妻,所以才又尋了個長相一樣的女人。


    這口氣壓著沈宗業是喘也喘不過來。


    他覺得楚家生來就是壓製著他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一直把沈玥昔做成重病,拖一天是一天。


    監獄那種鬼地方,哪是女人家能呆得了的。


    不死也得脫成皮。


    沈玥昔遭受過監獄暴力他也知道,想想也是萬分痛心。


    胡斌經常做惡夢,已經魔怔了,日日夜夜的夢見沈玥昔身體好了又要被送進監獄。


    他多次打電話給沈宗業,都顯得很無助。


    沈宗業數次權衡後,希望跟楚家談個條件。


    沈宗業專門去了楚氏見過楚峻北,有些話他不說也是很明的,“峻北,玥昔無論怎麽糾纏過你,給你和南心之間造成過多少誤會,她也受到懲罰了。


    你看,你現在有了沁兒,一家子生活得很幸福,不如就此放過她。”


    楚峻北有想過放過,可是沈玥昔才坐了一年的牢而已,這怎麽夠?


    南心那次會受傷害,沈玥昔是始作甬者。


    顧展唯現在每天生活在痛苦中,生不如死,受的報應比坐牢還痛苦,更何況有楚建勳的關係,他沒辦法把顧展唯送去坐牢。


    那麽沈玥昔是不可以這麽便宜的,因為她不會懺悔,也沒有懺悔的意思。


    他可以寬恕,但最基本的懲罰一定要有。


    就算南心還活著,當初把南心電暈,再找人迷-殲她,逼得她精神失常,這些不是犯罪?


    一年,怎麽也不可能的。


    楚峻北道,“她做的事,還不夠。”


    楚峻北不可能告訴沈宗業南心被人迷-殲的事情,楚家任何一個有可能和醜聞沾邊的事情,他都不可能說出去。


    顧展唯不會說。


    現在的沈玥昔想要減刑,更不可能說。


    沈宗業知道楚峻北這一年等闖闖似如已出,也從沈玥昔那裏得知闖闖其實是靳南心的兒子。


    如此一來,沈宗業漸漸感受到了砝碼的存在。


    闖闖就是個砝碼。


    但是這件事,不能由他來做。


    因為他會想,如果跟他無關,就算失敗了,他的仕途仍在。


    胡斌其實也不笨,他也感受到沈宗業給他說出想要利用闖闖牽製楚家的時候,有一種想要利用他的意思。


    他是願意為了沈玥昔做任何事,但不代表願意去做個墊腳石。


    如果失敗,他被抓了,那麽沈玥昔就算以後出來了,也會嫁給別人。


    那日,胡斌在沈宗業的書房裏,依舊態度謙順的問,“叔叔,你的意思是拿闖闖來交換玥昔的自由?”


    “哎,隻可惜,這事情太難弄,楚峻北會為了闖闖放棄很多原則,因為闖闖是靳南心的兒子。”


    “.......”胡斌心裏沉了沉。


    沈宗業在給他下套。


    但沈宗業這麽做,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沈玥昔,他可以接受沈宗業的出發點,但不能接受這件事情敗了之後的結果。


    胡斌似是深思,也不動聲色,恍如看不出來沈宗業的那點心思。


    沈宗業心裏的胡斌一直都是比較忠厚的一個人,腦筋是直的,特別單純,不會太有心機。


    不然也不會喜歡一個坐牢的女人喜歡到這種地步。


    而且也不想想自己世界冠軍的頭銜,有一個坐牢的女人,以後若是公布了怕也是不好的。


    沈宗業哪裏知道胡斌也是會想問題的。


    胡斌想的問題不算簡單。


    “叔叔,你有沒有想過,闖闖這件事,最好不要跟我們有任何關係。”胡斌喝著咖啡,看沈宗業的眼睛有點深。


    沈宗業一怔!


    心裏也是一跳!


    他也想過,這件事最好跟他沒有關係,但胡斌居然也主動說出來不要跟自己扯上關係。


    這件事情,總得有個人去出麵做!外人是不放心的,秘密總會傳出去。


    胡斌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他聞著咖啡的香氣,想著沈玥昔麵頰上豐盈起來的輪廓,便舒心了些。


    隻要她能慢慢好起來就行。


    “胡斌啊!這件事你有什麽想法?想要找一個楚家人的弱點不容易的。”


    如果容易,沈宗業老早找出來了。


    以前想著闖闖可能沒關係,反正是靳家的人。


    可後來楚峻北因為懷念死去的女人,連同她的親人也一並疼愛。


    可能近些年來並不會結婚。


    也許楚建勳也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會那麽快的結婚,所以儼然把闖闖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


    那股子*勁,誰都以為楚建勳老來得孫,幸福極了,連久不迴湘園的劉湘也天天跟著楚建勳一起帶孫子。


    這兩個人都因為闖闖變得沒那麽針鋒相對起來。


    說明闖闖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現在這個沁兒迴來,雖然對外說是雙胞胎姐妹,但是稍稍了解內情的人都知道,當年很有可能就是假死現場。


    為了不讓幕後操縱者受到牽連才出來這麽一個說法。


    如今沁兒就是南心,那麽闖闖更不能出事。


    闖闖一出事,沁兒肯定過不好,楚峻北更過不好,楚家便不得安寧。


    用楚家的安寧換沈玥昔的自由,這筆買賣,楚家人不會不做。


    但凡事有萬一,有人成功肯定就有人失敗。


    沈宗業混跡仕途多年,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他看向胡斌,很想說服對方去做這件事,全權由對方擔責,偏偏對方今天不像往日那麽忠厚,也動起了明哲保身的心思。


    “叔叔,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你我都不能插手,而且不能讓別人查到我們頭上來,有一個辦法。”


    “你說!”沈宗業簡直不敢相信胡斌會有這樣的心思!


    有什麽樣的好辦法,不用他們出手,又能換沈玥昔的自由?


    如果這件事情成功,他真要對胡斌另眼相看。


    胡斌放下咖啡杯,看向沈宗業時目光熠熠,“玥昔不能出獄的最大障礙便是楚家一直阻攔,楚峻北對玥昔有很深的恨,總覺得當初靳南心的死是玥昔逼迫的。


    他們之間會有一些誤會,但玥昔不至於逼死靳南心。


    當然一個男人喪偶,容易把一點點小事放大遷怒他人。這種事情很多,我們也不去想了。


    所以,無論我們想多少辦法,以楚峻北的心思,估計一定要玥昔坐夠好幾年牢才會甘心。


    這樣一來,我們一直跟楚家鬥,會很累。


    不如,我們利用闖闖,把楚家抹黑,他們一黑,便沒辦法往政圈伸手,隻要他們不再伸手了,我們處理玥昔的事情就方便 了。


    而且隻要楚家黑了,邱家也不敢再亂幫忙。


    以楚建勳的性子,也不會想要拖邱家下水。”


    沈宗業大吸一口氣,雙拳都握緊了,他終於明白這些年為什麽自己的仁途總是不見太多起色,上了高位又落了下來。


    他想事情,還不如胡斌會轉彎!


    胡斌是想隔山打牛!


    胡斌看見沈宗業大概是聽進去了,他又繼續道,“叔叔,你想,我們不要自己動手,找人動手,這個人不能和我們有任何關係!


    當然,這個人一定要和楚氏有一定的有關係!


    這樣到時候對方才不會想到我們在幕後。


    闖闖到手,我們要的條件不是放過玥昔,而是要楚建勳,楚峻北身敗名裂,這樣豈不是一舉多得?”


    胡斌一想到楚峻北身敗名裂幾個字,血液便沸騰得厲害。


    他是恨楚峻北的,因為沈玥昔當初為了楚峻北想要算計他。


    隻要楚峻北不夠優秀了,沈玥昔一定不會如此執著。


    他的心機藏在 深處,隻想在沈玥昔最危難的時候,救她於水火。


    沈宗業聽著胡斌的計劃,站起來,在書房裏來來迴迴的踱步。


    他感歎胡斌的表麵忠厚,心思深沉。


    他更感慨自己活了這麽大把年歲,居然連一個年輕人的心思都不如。


    怪不得,怪不得凡事都被楚建勳壓著。


    這次的談話,就是一場智商的對弈,他輸得好慘!


    被一個後生比了下去。


    但他又很激動,有胡斌這樣的心思,他以後身邊也算是有了左膀右臂,他日必將再次飛黃騰達。


    “好!”沈宗業一邊來迴踱著步子,一邊抬著手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胡斌,“好好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這次,他們輸不輸!”


    ....................................................................................


    闖闖坐在廢舊的倉庫裏,餓得想哭。


    他圍著倉庫走了好多圈,已經快沒力氣,門都打不開,窗戶又特別高,他爬不上去,想爸爸,想媽媽,想爺爺和奶奶,但他沒有手機,叫爸爸媽媽都沒人應。


    肚子一直餓。


    終於餓得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的大哭起來。


    “爸爸!爸爸!”


    心裏想著爸爸力氣那麽大,會來給他開門,他又一邊哭一邊去大鐵門邊拍門,手拍得痛了,就揀了個棍子敲門,“爸爸!爸爸!給闖闖開門,餓了!餓了!”


    “爺爺!爺爺!闖闖餓了!”


    “哢-哧-嚓”的塑料袋的聲音在背後一響,闖闖轉身看過去。


    他吸著鼻子,抽著小肩膀,走過去揀起袋 子來,是一袋餅幹。


    闖闖看著餅幹,哭得更厲害了,他沒有看見人,很害怕。


    可是爸爸說過,不可以吃別人的東西,會有毒。


    爸爸說隻能吃家裏人給的東西。


    闖闖餓得肚子一陣陣的叫喚,坐在地上又不敢打開吃,看著餅幹袋 子,越看越是哭得厲害。


    “爸爸!闖闖餓了,想吃東西了!爸爸!介個可不可以吃啊?”


    闖闖幾次想從鋸齒口撕開袋子,又擔心下一秒爸爸就來了,看見他吃揀來的東西一定會說他沒有骨氣。


    看著袋 子想吃,又不能吃,闖闖急得便拿著小拳頭砸袋子,一邊砸,一邊哭得撕心裂肺,“爸爸,爸爸,闖闖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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