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倦的團隊也是有病,屁事兒都沒有熱搜倒是買的挺勤。”鄭書擰著眉頭,化著濃豔妝容的俏臉麵色卻不善:“還特意挑在今天。”她伸出手:“別磨嘰。”路淮答應了一聲,在鄭書的蹙眉凝視下翻遍了身上每一個可以裝手機的口袋,隨後才顯出為難表情,溫和道:“書姐,手機丟了。”“丟了?”鄭書明顯不太相信,但自己也確實親眼看到了路淮的一係列翻找:“是不是被你放哪兒了?”“可能在醫院爭執的時候不小心掉了。”路淮低眉順眼的像個乖寶寶:“對不起書姐,我不應該做出這樣讓你們為難的事情,是我的錯,請你原諒。”他對鄭書鞠了個躬:“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這迴輪到鄭書詫異了。在她的印象裏,路淮這個人從當年片場的無意一瞥後便對程倦一見鍾情,之後就像魔怔了一般,有關程倦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迴來,性子硬的饒是她都覺得棘手。自己不是沒有和老板談過放棄帶路淮的意思,但最後老板覺得憑著路淮的容貌,妥善經營的話商業價值會極高,這才留了下來。這樣放低了姿態的語氣和真誠的語調讓鄭書本來怒意彌漫的心情平和了些,她表麵不為所動,語氣硬邦邦的:“你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嗎?”“知道。”“算了,跟你說這些也沒用。”鄭書看他愧疚的臉色,重重歎了口氣:“手機的事情我會解決,新手機自己買。”和路淮說話這一會,她手機的震動就沒有停過:“這都是亂七八糟的娛記打過來問你和程倦關係的,我得去統一迴複他們。”“差點忘了正事。”雖然房間除了他倆再無別人,鄭書仍然壓低了聲音,湊近路淮時他能聞見無人區玫瑰的淡香:“我經過二樓的時候聽見了傅老爺子和傅時鬱的談話,老爺子對你非常不滿,怒氣全撒在了傅少身上。”“他要傅少在結婚之前退了婚約,加上斷掉你未來的所有通告和試鏡,最麻煩的是傅少也沒反駁。一會等他迴來,你服個軟撒撒嬌,看看能不能挽迴一點。”鄭書說到這裏有些焦灼,語速也變得快了些:“記住了,別總擺出那副半死不活的表情對他,當初和他在一起是你自己決定的,訂婚也是你親口答應的,沒人逼你,你自己心裏好好掂量著。”“知道了,書姐。”路淮認真點頭,黑如曜石的瞳色亮極,仿佛能直看到人心底去。“嗯。”鄭書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多少,看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便答應了一聲:“那我走了,過幾天通告如果沒取消,我再去接你。”“好。”路淮目送著鄭書招眼的火紅裙擺出了門,放鬆的靠在了牆上。這原主留下來的爛攤子還真是一個沒少的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會兒等傅時鬱迴來了……他考慮著對策,慢慢踱步到了落地窗前,對著海水的某一個點出神,美麗的如同藍寶石的海麵波動了兩下,路淮的眼角突然掃到了陽台一側的某個反光物體。定睛一看,像是個黑色的手機,落在陽台一角,剛剛的反光應該就是手機屏折射出來的。“不會就是那個二貨原主逃婚時丟的吧?”路淮好奇的多看了兩眼,隨後伸手費力的打開落地窗,被唿嘯席卷進來的海風吹得咳嗽了兩聲,頭發也被吹得亂糟糟的。這陽台距離他現在的位置大約低了有一米,他扶住落地窗的一邊正準備跳下,身後就傳來了“砰”的一聲摔門聲。路淮迴頭,籠罩了滿身戾氣的傅時鬱正大步衝向他所處的位置,臉上毫不加掩飾的極端憤怒令他無意識的驟然向後一縮。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喂營養液的大佬們:牧風 10瓶,畫朱成碧 5瓶,恰巧風華正茂 1瓶。^_^第4章 身後陡然一輕的失重感讓路淮雙手一陣撲騰,拽住窗台邊緣,終於在後背朝地墜空之前穩住了身形。他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雖然從這兒摔下去並不高,但是被摔到的部位肯定得疼個兩天。劇情這突如其來的轉折令人猝不及防,路淮胸口猛地一緊,身體已然被人拽進了房內,在這短短幾秒內,他腦海中有一瞬恍惚,隨後便以跌落的姿勢摔進了房內那張布置繾綣的柔軟大床上。“你還想跑?去找那個姓程的?路淮,你他嗎別給臉不要臉!”男人語氣中如洪水侵襲而來的怒氣聽得人膽寒,路淮一邊皺眉一邊用手肘撐起身體,剛剛這下倒是不疼,就是自己被嚇了一跳。傅時鬱本來被家裏老頭子訓斥了半天就已經十分煩躁,被趕出來後想著上樓安靜一會,結果剛開門,就看見之前還在媒體麵前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他未婚夫的人,正開了窗準備往下跳,像是又要再逃一次的意思。被壓在床上的人雖然有些短暫的驚恐,但隨之雲淡風輕的模樣卻令傅時鬱怒意更盛,他曲起一隻腿跪在床上,欺身揪住路淮雪白的襯衫領口,原本的布料上平添堆疊了許多褶皺:“當初是你自己親口答應和我結婚的,怎麽?逃婚被我抓迴來,現在連一個小時都呆不下去了?”“我真想現在就打斷你的腿,然後從這裏丟出去。這裏是海中央,我還真想看看你對程倦的感情有多深,是不是打斷了腿,也能從海裏遊到岸邊去找他。”傅時鬱的臉和他貼的極近,鼻尖幾乎和路淮的碰在一起,一字一句陰惻道。他漆黑的眼眸中那些幾乎要蓋過怒意,肆意蔓延出來的悲切看得路淮心裏一緊。作者在描寫原主和傅時鬱的感情時,隻用了草草幾段文字。書內說,傅時鬱先前不打算搭理他,但後來原主從圈內好友那裏要來了傅時鬱生日那天的行程,將當時醉酒的他避過別人的耳目帶進了酒店。兩人一晚上什麽都沒做,但當原主第二天赤-裸半身縮在床角,並雙眸蓄淚描繪傅時鬱那些子虛烏有的所作所為時,傅時鬱本人雖沒有印象,但看見屋內的一片狼藉,還是相信了原主。傅家人的家訓出了名的嚴格,上下幾代不管性格如何,骨子裏都是一樣的傳統。傅時鬱雖然懊惱加無奈,但也隻能出於責任盡了照顧他的義務。兩人像情侶在一起相處了大半年,作者便說傅時鬱對路淮已經用情極深,而原主,從頭到尾也隻不過是在完成一場他策劃了許久、步步為營的劇本而已。“我沒有,那是我……”路淮唇上一熱,本試圖出口撫慰的解釋被傅時鬱用雙唇堵住,他的動作毫無章法,輾轉廝磨中藏不住的狠戾和強勢讓路淮這個接吻小白著實招架不住。他被動的接受著這個並不溫柔的吻,對換氣的技巧一概不知,直到自己胸口急促的起伏兩下,路淮狠狠地偏過頭,嘴唇傳來一陣被牙齒劃到的輕微痛意,他才如釋重負的喘著粗氣,被吻得嫣紅的唇色與他白如牆紙的臉色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剛剛就是想下去撿個手機,你誤會了。”胸口上下的起伏緩和了許多,路淮才支起身從床上坐起來,對一旁被推開後一直坐在床上的傅時鬱道:“還不聽我解釋。”他這話乍聽有些嗔怪的意思,但其中帶著示弱的撒嬌意味傅時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傅時鬱冷眼看他,一言不發,路淮又自顧自道:“不信我就現在跳下去撿起來給你看。”他說著就站起了身,腳心感受到地毯上毛茸茸的觸感時,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脫了鞋。那自己的理由就更充分了!路淮倏而有了自信。方才和傅時鬱糾纏時身上沾染上了滿床的玫瑰花瓣,路淮胸口的紐扣也不知什麽時候被扯開了一顆,身上的高定西裝也都生了許多褶皺。他周身衣服淩亂卻不惹人生厭,倒是有種別樣的頹靡風情。見傅時鬱仍然不為所動,路淮暗地裏一咬牙一閉眼,抬腿就往窗邊跑。他算準了傅時鬱一定會過來阻攔自己,要是沒來,自己大不了緩衝的時候慢一點,最多就扭個腳疼兩下,總比被傅時鬱繼續厭惡下去要好。“站住!”傅時鬱看他沒有停下來的樣子,心內驚疑他性格突變的有些異常,但身體已經做出了本能反應,跳下床伸手去夠路淮的手臂。“起步的時候跑快了。”路淮躍身跳出落地窗的一刹那還有些懊惱,隨後就是噗通一聲,他穩穩地落在了陽台的甲板上,毫發無損。“嘿,這原主的身體平衡性還不錯。”路淮麵上沒露出什麽愉悅的表情,而是朝自己之前看見手機的方向找了找,左前方,那個閃著光澤的黑色手機還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