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喬蕊帶領的五部在開頭幾個月的努力打拚下,總算是在項目部占據了一席之地,雖說銷售部那邊看著景仲言的關係,總是給五部開**,但不得不說,給了他們好案子,他們的確也做出了優秀的成績,有時候甚至能為公司節省更多的開支,因此其他部門酸是酸,卻也到底無話可說。


    尤其是一部的部長和副部長,現在看到五部的人就恨不得用眼睛在人家身上戳出洞,但反之,一部的其他成員,和五部竟然還算融洽。


    這其中一部分原因歸咎於那些關於景仲言和喬蕊要結婚的流言,辦公室裏嫉妒羨慕的多,想抱大腿的也多。


    這個時候他們看喬蕊的身份不是五部的部長,而是未來的總裁夫人,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對於這種轉變,趙央的說法是不喜,他們之前可沒少受一部的氣。


    但喬蕊倒是就覺得還好,至少明麵上,沒人找五部麻煩了。


    而轉眼,已經四月底了,喬蕊在算著假日的時候,也在統計賓客名單。


    要跟著去國外的名單比迴來後請客吃飯的名單人數要少很多,但是卻需要統計酒店什麽的。


    這次的客人,景家統一出了支票錢和酒店錢,因為多數都是家裏的關係好的親戚,因此喬蕊也覺得這樣挺好,至少不用親戚破費。


    不過好像還有幾個人漏了。


    看著名單上還沒打勾的幾個人,喬蕊拿著手機,準備打電話。


    景仲言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坐在被窩裏,盯著電腦,一個一個的撥號碼,嘴裏還念著數字。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眸光變了變:“別打了。”他按住她的手機。


    喬蕊一愣,抬頭看他:“為什麽?”


    還沒打勾的幾個名字,都是跟薛家沾邊的。


    喬蕊當然也知道這個,但是雖然景撼天和薛瑩離婚,可薛瑩畢竟是景仲言的生母,而且,她指著屏幕上的兩個名字,不確定的道:“薛暉薛零也不叫?”


    “不叫。”


    喬蕊眨眨眼睛,捏住他的手,揉了揉:“我還以為你跟他們關係不錯,之前還一起打遊戲。”


    “隻是打發時間。”自從恢複了夜間夫妻活動,那遊戲就被他卸載了。


    “我覺得吧,先問一問,畢竟他們是你表弟,如果他們不願意來,那就算了,我還打算讓薛暉把曉霈帶上,本來那次要去看她比賽,也沒去成。”


    想到小徒弟,喬蕊臉上不禁笑,花曉霈特別可愛,也特別喜歡撒嬌,喬蕊經常被她粘著師父師父的的叫,簡直自信心爆滿。


    “明天再說。”他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時間,上了床,拿著平板看郵件。


    喬蕊看了他兩眼,見他好像真不打算叫薛家的人,不覺歎了口氣。


    這件事暫時被放下了,可是沒想到三天後,喬蕊見到了一個人。


    這天景仲言要去參加一個酒會,喬蕊一個人迴家,剛進門口,就聽到客廳裏有交談聲,她偏頭看了眼一眼,就看到景撼天抱著麵團,一下一下撫摸著它柔順的背毛,正漫不經心的聽著對麵的女人說這話。


    看到喬蕊迴來,瑪麗喚了一聲少夫人,那正說話的女人頓了一下,看過來,頓時露出笑臉:“哎呀,這不是喬小姐嗎?好久不見了。”


    喬蕊認得這人,過年的時候見過,薛零薛暉的母親,樸淑貞。


    扯出一絲笑,喬蕊走過去,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稱唿,隻能說一句:“您來了啊。”


    景撼天抬了抬眼皮,對喬蕊道:“你先上去。”


    喬蕊雖然好奇,但也對樸淑珍禮貌的點點頭,上了二樓。


    等到她再下來的時候,快吃飯了,樸淑貞已經走了,她忍不住走到沙發上坐下,抬頭問:“爸,剛才……”


    “她來拿請帖,不用管她。”


    “請帖?婚禮的嗎?”


    “恩。”


    喬蕊眼神動了動,看著景撼天不願多談的表情,也不好再問,喬蕊其實挺驚訝的,她以為景撼天應該跟景仲言一樣,對薛家人比較排斥,但是看來顯然不是,他比她想的要寬容多了。


    這麽一想,她又看向已經把景撼天的膝蓋當窩的麵團,原本還以為景撼天不喜歡動物,現在他幾乎每天抱著兩隻貓睡,兩隻貓有了爺爺也不要主人了,每天纏著景撼天腳邊轉。


    喬蕊看著都要嫉妒了。、


    她識趣的不問了,景撼天倒是思考一下,說了:“她過來,是說薛零薛暉。”


    “恩?”


    “薛零薛暉快畢業了,本來實習是要進薛氏的,但現在薛氏名存實亡,她打算把兩個兒子送到景氏。”


    喬蕊驚訝的瞪大眼睛。


    薛家和景家現在的關係,這位姑且算是舅母的,還真好意思開口。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景撼天吐出一句:“他和薛濤在辦離婚手續,薛濤在外麵有孩子了。”


    喬蕊:“……”


    “她一個當母親的,娘家不顯,怕兩個孩子沒出息,隻能托付給仲言,也好,她是個有眼睛的,這些人在薛家也忍夠了,現在孩子大了,她的責任也到頭了,能過自己的日子了。”


    喬蕊不知道說什麽,她突然覺得,這位舅母突然早來,莫非就是看中了景撼天也在離婚,所以利用他這種惺惺相惜的同情心?


    不過不得不說,喬蕊對這位舅母的印象也很好,上次吃團年飯,這位算是對她最熱情的,一個勁的給她夾菜,還總是笑眯眯的,薛零薛暉也被她教養的很好,薛零活潑,薛暉冷靜,兩人也都很熱情。


    想到自己的微博還是薛零也注冊的,她忍不住笑了。


    “前幾天我還跟仲言說到婚禮請不請薛零薛暉,今天請帖就送出去了,倒是正好了。”


    說到這個,喬蕊又想到了景撼天的事,上次律師來家裏談過,晚上的時候,喬蕊也打聽過,離婚還是沒辦成,薛瑩咬死了要股份,事情一直鬧下去,估計真的要弄上法庭。


    吃飯時景仲言沒迴來,隻有喬蕊和景撼天兩人吃,吃完了喬蕊無聊,和景撼天下了兩盤棋,沒有意外的,還是平局。


    “你學的很到位。”第三盤棋開始時,景撼天說。


    喬蕊隻是笑笑:“是時哥哥教得好,爸,時哥哥的棋,是不是您教的?”


    “恩。”


    “那他也學的很好。”喬蕊由衷的說,當時時卿才多大,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但已經到了能教人的地步,顯然小時候基礎就打的很好。


    “那孩子聰明。”提到大兒子,景撼天臉色柔和了些:“仲卿跟仲言不同,這孩子從小就崇拜我,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仲言看不上我的棋,嫌我棋路死板,我是同時教他們兩個的,仲卿學了我八九成,仲言把我門道摸清了,另辟奇徑,漸漸的開始超越我。”


    喬蕊不太經常聽老人提兩個孩子曾經的事,這會兒一說出來,喬蕊就特別想聽。


    “原來仲言小時候就這麽厲害。”


    “厲害什麽。”老人嗤了一聲:“他就是顯擺,他不喜歡我,教他的東西,他都不學,他也不喜歡仲卿,我們幹什麽,他就偏偏不幹什麽,別扭又討厭,像誰上輩子欠了他似的。”


    喬蕊忍不住撲哧一笑:“不是都說兒女是來討債的嗎?”


    景撼天頓了一下,眉眼染上愁絲:“是啊,是來討債的。他們都是來討債的。”


    一個是小時候討債,一個是大了來討債。


    就這麽兩個孩子,兩個都跟他有仇似的。


    喬蕊看他如此,有些不忍心:“爸,放心吧,您和仲言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至於時哥哥,以後會好起來的,我不是跟您說了嗎,我們和切奈爾的服裝代理,就是時哥哥幫的忙。”


    切奈爾之前大火了一段時間,景撼天看新聞也知道,就是現在,熱度也沒消退,隨著時間,甚至變得更加熱門,現在國內名流,已經將切奈爾奉若神壇了。


    這件事喬蕊跟他說過,說仲卿肯幫忙,並且沒有落井下石,顯然就是並不打算與景氏為敵。


    可景撼天沒法信。


    自己的兒子,他清楚。


    仲卿心裏,對景氏終究是存著不滿的。


    他的報複,隻是晚些才到罷了。


    他沒喬蕊想的那麽樂觀,因為他看多那孩子仇視的目光。


    不知道景撼天正在憂愁,喬蕊自顧自的說:“其實,雖然伴郎不能讓他當,但是我倒是挺想邀請時哥哥的,不過不知道……”


    景撼天眼神一抬:“那就請他吧。”


    “可是……”


    “你叫他,他一定會去。”對這個,景撼天莫名的有信心。


    喬蕊有點猶豫,他的動機和景撼天不同,景撼天想通過這個,來重修他們兩兄弟的感情,當時她隻是單純的想她的哥哥,能參與到其中,站在賓客席上笑著祝福她。


    不過對上老人灼熱的目光,喬蕊歎了口氣,還是點頭:“我,我試試吧。”


    “那現在就打電話?”


    喬蕊眨眼:“現在?這麽急,不用和仲言商量一下?”


    “沒什麽好商量的,你就說,仲卿是你娘家人。”


    喬蕊:“……”


    雖然她心裏也覺得時哥哥是她娘家人,但是這話從景撼天嘴裏說出來,還是顯得很微妙。


    最後,趁著景仲言沒迴來,又被景撼天脅迫著,喬蕊還是打了一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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