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著劉建武,三人三班倒,下午就是戴強接替他。


    戴強解釋道:“跟小英去圖書館看了會書。”


    林啟風點頭,看向旁邊的蔣小英,兩人之前見過幾次,談不上熟,但起碼認識。


    互相打了招唿,蔣小英笑著道:“剛才在花壇見過你,可惜去的晚了,沒聽到你的大作,太遺憾了。”


    林啟風有點臉紅,不好意思的擺擺手:“什麽大作,就是瞎寫著玩的。”


    蔣小英不信:“聽他們說的還不錯,評價很高了,怎麽會是瞎寫的?”


    “就是啊風子,謙虛過頭可就成虛偽了,你可要把握好度。”戴強笑著幫腔道。


    林啟風無奈,也懶得跟他們爭辯:“你說是就是吧。”


    蔣小英笑了:“那我可得好好拜讀一下了,你的詩稿借我看看?”


    “沒帶著,等以後有機會了,一定借你看看。”


    “不用等以後了,待會迴了宿舍,你把詩稿交給強子,讓他抄一份轉交給我就行。”


    林啟風無語,這人怎麽還順杆爬上了,聽不出他是在客氣嗎。


    “待會可能不行,詩稿被我放家裏了,等我迴家拿了再給強子吧。”


    “不用這麽麻煩。”蔣小英笑笑:“剛才你不就是脫稿朗誦的嗎?在跟強子念一遍,讓他寫下來就行。”


    林啟風不想說話了,這女人好難纏,這是賴上他了嗎?


    “怎麽?有什麽難處?”蔣小英疑惑道。


    戴強一把摟住林啟風,滿不在乎道:“動動筆的事,能有什麽難處?正好我也要迴宿舍了,咱倆一塊迴去,你說我寫,一會兒就能完事。”


    說完迴頭衝蔣小英道:“你先迴宿舍吧,等下午了,我去找你的時候,一定給你把詩帶上。”


    蔣小英笑著應一聲,滿意的走了。


    “什麽就好了?我可還沒答應呢。”林啟風撇撇嘴。


    “不答應也沒用,我已經答應了,少廢話,現在就迴宿舍。”戴強不由分說,拉上他就要走。


    被林啟風掙脫開,道:“現在不能迴去。”


    戴強道:“我說你不至於吧風子?一首詩的事,又沒說讓你寫?隻是動動嘴皮子,我來動筆,這還不行嗎?太小氣了吧。”


    林啟風搖頭:“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為什麽?”


    “雨潔在宿舍呢,早上來找的建武,我把他倆留宿舍,讓他們好好談一下,這會兒還是別去打擾的好。”


    “是嗎?”


    “廢話,要不是這樣,這大冷天的,你當我願意出來瞎溜達嗎?”


    戴強有點遺憾:“那就等會再迴誒,那不是雨潔嗎?是她吧?”


    說著話,伸手衝前麵指指。


    林啟風跟著看過去:“還真是啊,這才幾點啊,這就走了嗎?”


    戴強猜測道:“該不會倆人沒談攏,一拍兩散了吧?”


    林啟風搖搖頭:“真要一拍兩散,她還找過來幹嘛?直接消失不就行了?她一走,就剩建武一人在宿舍了,別出點什麽事吧?”


    說著心裏擔心起來:“不行,得迴去看看了。”


    “我也去。”


    戴強丟下句話,跟著林啟風一道迴了宿舍。


    宿舍裏。


    劉建武坐在床上靠著牆,木然的望著房頂,表情有些呆滯。


    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嚇人,但好在沒出什麽事。


    林啟風、戴強倆人進門看到這副場景,鬆口氣的同時,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


    同窗、同居三年多,幾人的感情自不必說,看他這副模樣,也挺替他難過,倆人互相看看,正想著怎麽開口安慰他,劉建武倒是先說話了。


    “迴來了?”


    戴強笑笑:“迴來了。”


    “強子也在?”劉建武低頭瞥了一眼。


    “剛才在樓下碰到,就一塊迴來了。”林啟風解釋一句。


    想問一下他和張雨潔談得怎麽樣,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宿舍裏一下又安靜下來。


    “別擔心,我沒事。”劉建武笑了笑,笑得很勉強。


    戴強趕忙道:“沒事就好,有什麽話你就跟我們說,快中午了,餓不?一起去吃點飯?”


    劉建武搖頭:“有酒嗎?”


    底下沒有迴音,劉建武又跟了句:“放心,我沒那麽脆弱,就是突然想喝酒了,醉一場,然後翻篇,明天我還是我,以前的那個我。”


    林啟風點點頭,與其這麽煩惱著,還不如讓他大醉一場,然後勇敢的翻篇。


    “宿舍裏沒有,要不咱出去喝?”


    “哪都不想去。”


    “那”


    “我去買,多大點事,交給我了,一會就迴來。”戴強主動道,說完就朝門外走。


    “帶幾個菜,別幹喝。”


    “多買幾瓶,今天不醉不歸。”


    劉建武、林啟風倆人各補充幾句,戴強一一應下,然後就走了。


    去也匆匆迴也匆匆,十來分鍾,戴強便抱著書包迴來了,裏麵鼓鼓囊囊裝了不少貨。


    五瓶二鍋頭,幾個小炒,擺在桌子上,三人開始喝起來。


    酒桌氣氛比較沉默,沒說什麽廢話,就是喝,一杯接一杯的喝。


    劉建武喝的最兇,沒動過筷子,隻是埋頭喝酒,跟喝水一樣。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很明顯,劉建武現在就很傷心,喝酒之前還能控製著自己,喝過酒後,尤其在拚命灌了自己後,完全不能克製的哭了,嚎啕大哭。


    眼淚像是開了閘,刷刷的往下流,跟鼻涕摻在一塊,在中午的陽光下,還泛著光。


    劉建武不管不顧,抬起袖子擦把臉,繼續喝,邊喝邊哭,聲音很悲戚,樓道外麵都能聽到聲音。


    時不時就有人推門進來瞧瞧情況,被林啟風三言兩語轟走,最後幹脆插上門,省的老有人想進來看熱鬧。


    劉建武對此完全不理,繼續喝、繼續哭,兩條袖口都被淚水浸濕了,最後逮著什麽就用什麽擦,擦完繼續喝。


    五瓶二鍋頭,轉眼去了三瓶,兩瓶都是被他喝得。


    人已經有點晃悠了,端酒杯的手都開始哆嗦,動作依然不停。


    第三瓶喝完,又要開第四瓶,戴強怕了,遲疑著道:“建武啊,緩緩吧,待會再喝成不?”


    “我我沒事,你要,要是不,不能喝,那,那你就,歇著吧,我,我,自己喝。”劉建武晃悠著腦袋,舌頭都喝大了,還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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