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聽到我的腳步聲,迴頭看向我,臉上掠過一絲紅暈,然後飛快的向著我跑了過來。


    她奔到我的近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嘴裏吐出一個字:“走!”


    說完,她用力拉扯我,朝著水邊的方向用力,看那意思,是想讓我跟她渡河迴去。


    我用力一拉,她身不由己的跌入我的懷中,我指指遠方:“走!”


    “酌!”喬嘴裏發出一個音階,拚命的搖頭,在我的懷抱中掙紮,說出了一大串的話,可惜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從來未曾見過這個野性的女人臉上,露出這樣驚慌的表情,我思考了一下,衝她點了點頭。


    我衝著河裏開了一槍,巨瀨們立刻躲得遠遠的,讓我把她平安的帶過了河。


    過河之後,喬的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喜滋滋的抬頭看著我,我拍拍她的肩膀,指了指來時的路。


    “你,走!”


    喬臉上的笑容斂去,愕然看著我,我用手比劃著,讓她迴小島,我自己過河繼續前行。


    喬拚命搖頭,拉著我的衣服,嗚哩哇啦的說了好多,雖然聽不懂,但意思應該是讓我和她一起迴去。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必須要把蕭寧兒救迴來,剛入荒島的時候,從她選擇站在我這一邊那一刻起,她就變成了扛在我肩膀的沉甸甸的責任。


    我用力抱了喬一下,正要轉身渡河,忽然聽到了令我魂飛魄散的聲音。


    轉頭一看,那條大蛇從密林中竄了出來,飛快的向著我遊來,在它的身後,那些小老虎們鋪天蓋地的的跟隨,聲勢浩大無比。


    麻蛋,是不是沒了完了你!我招你惹你了!


    我快被這個陰魂不散的貨氣死了,拔出手槍,砰砰砰對準它開了三槍。


    這三槍打在大蛇的臉上,它連血都沒流,繼續向我飛快的遊來。


    看它的意圖如此明顯,我也是醉了。


    現在特麽什麽也別說了。我抱起喬,轉身跳下了河。


    那些巨瀨看到我下來,又聚攏而來,我開槍震懾了一下它們,抱著喬直接過了河。


    我們兩個剛剛上了岸,大蛇也下了水,噗通一聲,水花激起了好幾米高,那些巨瀨掉頭就跑,可是大蛇的嘴巴一張,巨瀨們的身體隨著逆行的水流,爭先恐後的進入了大蛇的肚子。


    隨後,那些小老虎們也下了河,在水中撲騰的挺精神的,隨著大蛇一起過了河。


    還特麽是水陸兩棲的,我對此表示極度的憤慨,可惜抗議無效,我隻能抱著喬飛快的奔跑。


    我們兩個再次進入了石林,喬又開始激動了,在我懷裏拚命掙紮著,看意思是寧死不進石林的樣子。


    她的掙紮給我的奔跑帶來一絲阻力,我拍了拍她的豐|臀,示意她安分點,可是她的掙紮卻沒有停止。


    我把她舉高了一些,含住一座山峰,開始吸了起來。


    這次。喬不掙紮了,兩腿緊緊纏住我的腰,抱住了我的頭,輕輕的哼哼著。


    我歪著頭,努力看著前麵的路,身後是大蛇不停息的追趕,狂奔了很久,我終於到達了古堡下麵的岩壁。


    這次大蛇不追了,盤在地上,仰頭看著攀爬石壁的我,兩眼瞪得很圓,也不知道它到底在看什麽。


    當我站在古堡的大門口的時候,我低頭俯視大蛇,它一動不動的盤踞在那裏,身後的小老虎排列成整齊的隊伍,像是一片黃黑相間的海洋。


    看著它們,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忽然閃過我的腦海。


    我記得哈克的筆記中有一句話——引導者和他的奴仆……


    難道……大蛇才是引導者?它的奴仆,指的就是這些小老虎?


    認真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啊!蘇姍曾經說過,誰也沒有規定,引導者一定就是個人類啊!


    想到蘇姍,我的心口又開始絞痛,我默默歎了口氣,用力攥緊了拳頭。


    我一定要活著迴去,讓她看看,我就是她理想中的男人!


    走過了石林,喬已經不那麽恐懼了,我把她放下來,她好奇的盯著那座巍峨的古堡,緊緊拉著我,臉上的茫然,像一個第一次去大城市的鄉下小女孩。


    我愛憐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比劃,讓她一會一定要跟在我的身後,不要亂跑。


    喬看我神色凝重,雖然不知道她聽懂沒,但是她卻從肩上取下了那張弓,搭上箭,做出警惕的動作。


    我讚許的衝她笑了笑,對著大蛇豎起了中指,轉身走上了台階。


    我走到最後一節台階的時候,那扇漆黑的大門,忽然自動打開了,嘎吱嘎吱的聲音中,黑漆漆的空間展露在了我的麵前。


    我拔出手槍,謹慎的走了進去。


    上次來的時候,我和古藺在這裏大戰了一場,我當時用的武器是一把鏈伽,當時把地板砸的亂七八糟的。可是現在進去一看,地板依然平整無比,地麵上有一次薄薄的灰塵,似乎,和我第一次進去的時候一模一樣。


    就連那被我砸壞的牆壁,還有被安琪拆掉的盔甲,砸爛的油畫,全部都完好如初,似乎我從來未曾來過這裏一樣。


    對於這裏發生任何超乎想象的事情,我都見怪不怪了。我拉著喬走過去,從盔甲上麵摘下了鏈伽,揮舞了幾下,手感依然一模一樣。


    “我來了!”


    我把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喊了一句。


    “來了……來了!”


    這並不是我大喊的迴音,而是非常熟悉的一個家夥發出來的。


    神農從一盞吊燈上麵撲棱棱的飛下來,在我的頭頂不停的盤旋著。


    “小叛徒!”我低啐了它一口,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按住了喬的弓箭。


    “破咒者,來了……嘎嘎……”神農振翅而起,飛向了走廊盡頭的樓梯。


    “寧兒在哪裏!”我衝著神農大喊。


    雖然明知道這貨要麽不迴答我,要麽就是騙我,但是我依然這樣問了。


    “來……嘎嘎!”


    神農叫著,身形沒入了樓梯轉角的黑暗之中。


    我對喬比劃,示意她警惕,這次喬是真的聽懂了我的意思,她忽然轉頭飛奔,跑到那個盔甲的前麵,把盔甲整個抱了過來。


    她拿起頭盔,扣在自己的頭上,居然很有點英姿颯爽的意思。


    然後把類似於馬甲的那部分護甲,穿在了我的身上,拎著一隻腿上的護膝,唿唿揮舞了兩下,似乎對手感還算滿意,對我比劃了一個準備好了的手勢。


    我感覺,喬對於戰鬥這方麵,真的是有天賦的,我都沒想過要用這副盔甲防身的說。


    我們兩個踩著已經微微腐朽的木質樓梯,在咯吱咯吱的惱人響聲中,上了二樓。


    依然是那條長長的過道,兩側是一扇又一扇的門。


    看著這些門,我忽然想起了那個終生不笑的人故事,故事的主角,也是麵對著一扇門,一扇打開就會後悔終生的門,我呢?


    我不會後悔的!我告訴自己,我是為了救寧兒而來,故事中的人,是失去了權勢財富而後悔終生,而我,就算把全世界所有的財富擺在我的麵前,都不能和蕭寧兒相比。


    我揮舞臉頰,砸開了第一扇門,裏麵依然是堆積如山的金幣,我過去看了看,還真和古藺曾經假扮蕭寧兒,離間我和蘇姍的金幣一模一樣。


    看起來,古藺和這座古堡,真的是有脫不開的關係!


    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扮演著什麽角色,他自稱不是引導者,我感覺他也不像守序者,裁決者?憑他也配?


    推開第二扇門,我隻看了一眼,那裏依然是油畫瓷器等等的收藏品。我很快就到了第三扇門前,站在門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上次我就是推開了第三扇門,找到了蕭寧兒,可是後來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蕭寧兒,而是古藺!


    真正的蕭寧兒,會不會就在這扇門後?


    我一咬牙,把門推開了,眼前出現的一幕,讓我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門外,就是一片大海!


    海水嘩嘩的衝刷著海灘,在不遠處,有一艘損毀不堪的直升機,上麵大大的月}經標誌觸目驚心。


    這特麽……腫麽一迴事?怎麽兜兜轉轉的,又迴到了我們被衝上荒島的那個海灘?


    “這是折返之門!”


    古藺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我急忙轉頭,舉起手槍,幾乎就在同時,幾支利箭從喬的手中發出。連成一條線,飛向了古藺,


    古藺的嘴角噙著不屑的冷笑,舉起一隻手,他的麵前像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壁,幾支箭撞在上麵,立刻折斷跌落。


    我見狀之後,並沒有開槍,而是靜靜的望著他,我知道,他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你要沿著這道門,迴去找你的女人們,把她們帶來這裏,然後,我們一起出發,尋找破咒的方法!”


    “和你一起去?”我冷笑:“你憑什麽,你配麽?”


    古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眼中有怒火燃起,他冷聲說道:“要不是……我已經殺死了你一萬次!”


    “但是你沒有!”我心知古藺必定有什麽顧忌,有心讓他多說一些,繼續刺激他:“因為你是個沒膽的騸驢……”


    我的聲音未落地,古藺已經欺身而近,我也在同時扳動了扳機,砰砰的槍聲響起,古藺的身影被打散,下一秒,喬發出一聲悶哼,撞入我的懷中,古藺手中捏著一支箭,臉色鐵青的站在我的前麵。


    很明顯,剛才喬替我擋了古藺一下,我急忙打量了一下喬,她除了臉色蒼白一些,似乎並無大礙。


    “夠了!”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廢物!他是想激怒你,讓你言多必失!我選中了你,真是瞎了眼!幸好……”


    走廊的盡頭,燃起了幽幽的燈光,我一眼望去,立刻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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