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的腦袋和我撞在一起,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他的額頭上,立刻流出了鮮血。

    砰砰砰……我連續不停的撞擊。安格斯開始躲閃,可是我死死的摟著他,他閃避的空間也不太大,不一會就被我撞得七葷八素了。

    他的拳頭。無力的揮舞了兩下,被我直接無視,我腰部用力,翻身騎在他的身上。揮拳就打。

    那些士兵hold不住了,紛紛撲上來,想要阻止我。

    陳丹青揮舞著鹿膀胱,就好像流星錘一樣,唿唿生風的阻攔他們,卻被兩個士兵直接推到了一邊。

    她踉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我的眼睛一下子全紅了。

    我從安格斯的身上竄起來,怒吼著迎向了那些士兵。

    對於他們揮舞的拳腳,我選擇了直接無視,隻是舞動自己的拳頭,不停的砸向他們。

    士兵們的打擊雨點一樣而來,即便我的身體相當強悍,也渾身疼的不要不要的,可是我的拳頭上,夾雜了發卡,被我打到的士兵,疼的臉都扭曲了。

    “四刀!”

    安格斯在後麵大聲叫喊,我恍如未聞,那些士兵卻是非常的遵從號令,立刻開始撤退。

    我不依不饒的撲過去,卻被安格斯從背後一把抱住。

    我迴身一肘打在他的臉上,他立刻鼻血長流,那些士兵確實是紀律嚴明,安格斯不讓他們上來,他們盡管眼裏噴火,卻始終沒有動彈。

    安格斯衝著陳丹青叫了幾句,陳丹青從地上爬起來,對我說道:“陳博,你先停手!”

    我瞪著她:“你沒事吧!”

    陳丹青點點頭,我這才安靜了下來,安格斯鬆開了我,從懷裏摸出一塊小布,塞進了鼻孔裏麵。

    陳丹青走上來,拍打我身上的塵土,用衣袖擦拭我臉上的汗和血,低聲說道:“傻瓜,這麽拚命幹嘛!”

    我咧開嘴笑了笑,卻觸動了傷處,疼的呲牙咧嘴直吸冷氣。

    陳丹青的目光有點複雜,看著我不再說話,

    我感受著她溫柔的擦拭,恍如迴到了少年時。

    直到安格斯嘰裏呱啦的聲音響起,才把我從迴憶裏拉了出來。

    “他說,他相信這一切不是你做的了!因為一個小偷,不可能有這麽理直氣壯的氣勢!”

    我撇撇嘴:“我還覺得他是小偷呢!”

    “他說,他

    敬佩你,很希望和你做個朋友!”

    麻蛋,我終於相信了,歪果仁就是這麽賤,你對他好言好語的,他不見得鳥你,真的打上一架,讓他知道厲害,他反而會對你友善起來。這特麽什麽道理啊……

    安格斯說,昨夜他們露營的兩個哨兵,並沒有發現裝甲車和兩艘船是什麽時候消失的,這一切很詭異,當然最讓他們震驚的,就是他們隨身武器的丟失。

    要知道,偷走武器的人,既然可以做到讓他們毫無察覺,其實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取走他們的性命!

    所以他們才會這麽的激動。

    他剛說到這裏,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唿,我們一起轉頭,發現一個男人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在他的身前,另外一個男人舉著一塊木板,木板上的釘子染滿了鮮血。

    很快,人群再次躁動起來,這次似乎每個人都想到了,用武器戰鬥自己才會不吃虧,他們撿起石頭,或者抽出腰帶,再次混戰起來。

    這次的戰鬥,比起剛才要兇險不知道多少倍,沒過多一會,已經有人倒在地上死去了。

    安格斯衝我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雖然不知道他懷的什麽心思,但是我確實不想讓這些人死太早,所以點了點頭,和他一起大步朝著那邊衝去。

    我和他們七個士兵到達了衝突現場,沒費什麽力氣,就阻止了這些人,畢竟他們都沒受過什麽格鬥訓練。

    安格斯開始詢問這些人,通過陳丹青的翻譯,我也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我當初把食物和毒|品留給了他們,他們開始的時候,就發生過一場因為爭奪分配權而引起的戰鬥。不過很快就被平息下來了。

    平息下來的原因很簡單,他們之中,一個叫馬克的,還有一個叫美因茨的,分別在身上藏了一把手槍,當時並沒有被我發現。

    兩把槍震懾了所有人,可是馬克和美因茨之間,也並不是鐵板一塊,為了避免兩敗俱傷,兩人經過談判後,決定把所有的物資平均分成兩份,各自帶領一部分人生活。

    這就是我所看到的,一部分人住在了海盜船上,一部分人住在了郵輪上。

    毒|品和食品還有一些,所以兩方麵的人並沒有發生衝突,彼此相安無事,直到昨天夜裏……

    他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沙灘上,船隻消失的無影無蹤,包括船上的那些食品和毒{品。

    沒有食品,他們可以從

    沙灘上撿魚蝦,可是沒有毒}品,他們就感覺活不下去了。

    兩方麵的人開始疑神疑鬼,懷疑是對方搞的鬼,加上兩夥人本來就有摩擦,於是很快就動起手來。

    這個時候,我們也氣勢洶洶的來找德國人問罪了,我們在打架的時候,他們的戰鬥升級了……就是我們所看到的這些。

    聽了這些話,我和安格斯麵麵相窺,就算我們再遲鈍,也知道這事情沒那麽簡單了。

    裝甲車還好說,兩艘船足足幾萬噸,怎麽可能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呢……

    我腦海中,剛才那個無意中出現的念頭,盤旋的越來越頻繁,讓我情不自禁的呻}吟一聲,雙手掐了掐自己的太陽穴。

    難道真的是……

    安格斯盯著我,說了一句什麽,陳丹青說道:“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守序者……”我沙啞的聲音,嚇了陳丹青一大跳,她疑惑的看著我,好一會才明白了我的意思,顫聲說道:“你是說……”

    “守序者……”我重複道:“這是我唯一想到的可能……”

    古藺曾經說過,這島上除了破咒者和引導者之外,還有守序者和裁決者,按照蘇姍的分析,這個有點類似於文明社會中流行的一種遊戲,天黑請閉眼。

    守序者對應的,應該是警察,他或者沒有裁決者那樣的超然,可是也比平民和殺手更有特權一些。

    我之所以這麽人物,是因為所有東西的丟失,都太詭異了!

    我的海事刀,一直都是隨身攜帶的,怎麽可能無聲無息的就消失了呢!還有德國士兵的槍支,都是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的,這是軍人最起碼的素養。

    這些還不算,關鍵在於,裝甲車和兩艘船,那是多少噸的東西,怎麽就能消失的無聲無息呢?

    人類,似乎做不到這麽厲害的事情吧!

    但是也不應該啊!如果守序者真的要沒收這些東西的話,我們一上岸就應該沒收啊,為什麽現在才動手呢?

    “有可能是……開始的時候,我們並沒有觸及到守序者的底線!”蘇姍盯著壁爐中明滅的火焰,深思著說道。

    我和陳丹青已經迴到了木屋,海岸邊的事情,已經完全平息了。

    吸}毒者在我們的強力幹預下,不再爭鬥,德國人果然是意誌堅定的民族,很快就從失去武器的打擊中恢複了過來,開始收集樹木,製造房子和

    必要的生活用具。

    關於守序者的事情,我並沒有向他們提及,沒有和我們一樣詭異離奇的經曆,我說了,他們可能要當玄幻小說聽。據我所知,這個民族的人最厲害的地方是堅韌不拔,做事一絲不苟,缺點就是比較死板,這種事情讓他們相信的幾率很小。

    再說我自己都是滿腦子漿糊,這一切隻是我不靠譜的推測,說了也沒什麽卵用,所以我還是隱瞞了他們這些事情,和陳丹青迴來,把這些事情講給其他人聽,征求大家的意見。

    其實主要還是想聽聽蘇姍的意見。

    蘇姍考慮了一會,告訴我說,消失的都是武器和現代化產物,其他的都沒有損失,這說明,這島上看不見摸不著的規則,隻是針對那些殺傷性武器。她以前就把一切都比喻成天黑請閉眼的遊戲,有可能這個荒島,就好像是遊戲的客戶端,我們進入的人,隻能從零級開始練級,那些槍支之類的武器,就等於是讓人開掛了,所以守序者要沒收了那些東西。

    “可是為什麽輪船和裝甲車也消失了呢?”安琪疑惑的問道。

    蘇姍笑了笑,告訴安琪,海上航行有各式各樣的危險,所以所有的船上,都有武器係統,包括郵輪也是,裝甲車更不用說了。也許就是這些東西觸動了規則,讓所有的武器都消失了。

    “那樣的話,我們以後要怎麽樣生活呢?連刀都沒有,怎麽做飯啊……”蕭寧兒憂心忡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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