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斐倒在床上,眼裏醉意朦朧。他其實酒量很好,但他今天實在太高興了,白的紅的混在一起,一起喝了下去,讓他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展逐顏走到桌邊,給他倒了杯醒酒茶。溫斐撐著坐起來,湊過來要他喂。展逐顏端著杯子喂了他一口,又搶過杯子,自己喝了,渡給他。水落下去,杯子落下去,衣服也爭先恐後地落了下去。“今天是新婚之夜。”溫斐咬著他的耳朵,如是說。“對,我們結婚了。”展逐顏放任那股情潮在軀體裏流動,任由它將自己吞噬。溫斐拉著他與自己一起倒向床的方向。“我們做吧。”他說。展逐顏扯落領帶,扣緊他的手,說:“好。”燈是暖黃色的燈,灑落一地靜謐,洋溢在屋子裏,盡成了暖意。喘息與呻吟,兩個頻率的聲音,在屋子裏此起彼伏。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的契合,但這種被法律、親友承認的結合,比任何一次肢體上的交纏都要來得熱烈。他們用那種不需要明天的姿態,將對方擁入自己的身體裏。院子裏海棠花開了,月光灑落下來,將花的影子投向地麵,與黑夜一同暈染成深沉的墨跡。屋子裏的光已然暗淡下來,窗上映出交疊的人影,他們的影子匯合在一起,仿佛如此便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花與夜,紅與黑,在漫天月華的掩映下,漸漸地默了。連風中的夜鶯啼鳴都沉寂了下來,唯恐高了聲,驚了屋中人。新婚不過三月,溫斐便覺得自己從青果給弄成了熟果。一向矜矜業業,出勤第一從不遲到的溫上尉,這婚假一休便連休了三月。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自然眼裏心裏都隻有自己的伴侶。婚假結束之後,展逐顏接了新的任務,要去往別的星球。軍隊之中的任務,向來是時間不定,這也是雙軍人家庭的一點弊端吧,聚少離多的。展逐顏出門的那天,溫斐站在門口與他依依惜別。他們在門前擁吻,恨不得將對方揣進懷裏帶走。展逐顏心裏萬語千言循環周轉,最後都隻化成了一句:“等我迴來。”“好。”這一去,便是半年。半年裏,溫斐依然在流銀戰隊之中,不過得了機會,調了職。展逐顏卻是在前線立了一等功,再迴來時,已經由中尉升了少校。都說一等死,二等殘,溫斐聽了這消息,一宿沒睡睡著,第二天便請了假要去接他。結果他急,展逐顏比他更急,還沒等他出門,展逐顏便將房門敲響了。那個闊別半年的男人,就站在門口,帶著一身風塵仆仆的倦怠,出現在他久別重逢的愛人麵前。“想我了嗎?”展逐顏攬過他,與他四目相對,這樣問。溫斐先是給了他一拳,又將他緊緊抱在懷裏。“你說呢?”溫斐眼尾發紅,嗔怒地看著他,直看得展逐顏那顆歸來時躁動的心,都軟成了春水。從那以後,展逐顏便避免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執行任務,因為他知道家裏有個人在等他,他不能讓他擔心。即使如此,在展家偌大個家族的護持下,展逐顏依然是步步高升。三年之後,展逐顏遇到了一次危險。原本定為s級的任務,半途中出了變故,演變成了sss級。展逐顏那一隊人幾乎全折在了那次行動了,展逐顏的飛船也與上級失去了聯係。他們遭遇了暴動粒子流,飛船不得已隻能迫降到無人區,所有通訊設備全部毀壞。星球上沒有水源,飛船裏的水源也難以支撐太久。展逐顏跟他的兩個親信撬開壞掉的艙門,鑽出了飛船。他們必須逃離這裏,但他們無法發射信號,這裏又處在破損行星帶中,他們幾個人,要被部隊發現,談何容易。幾個人在確定生存希望渺茫之後,都開始思考下一步該怎麽走。連續三天缺水缺食之後,受傷最重的展逐顏拿出他唯一存留的設備,在上麵寫下了自己的遺書。他似乎怕設備損壞會丟失掉這些文件,又拿出紙筆來,重新謄寫了一份。“我所有的東西,全部留給我的丈夫,溫斐。”他將遺書遞給下屬,如是道。第五天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直到一艘私人飛船突破重圍,重重地撞到了星球表麵上。那是溫斐的船。他來不及換衣服,一到地方便迅速打開艙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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