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便轉身去了衛生間。等他走後,顧淮音的眼神就變了。變得憤怒,變得如針一樣銳利。汪明澤洗好之後,顧淮音已經恢複如常。“好些了麽?”汪明澤在自己床上靠近顧淮音的那邊坐下,衝他道:“現在要去吃點東西麽?”“明澤,我想走了。”“走?”汪明澤疑惑地皺眉,“去哪裏?”“離開成文舟。”顧淮音低頭揉了一下眼睛,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努力不讓自己失態,“他太混蛋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汪明澤驚訝於他的改變,他看顧淮音昨天還一副自責的模樣,今天卻想通了。欣慰的同時,他也覺得心裏有些異樣的情緒泛上來。“你能這樣想,那自然是很好的。”汪明澤說。“明澤,你能幫幫我嗎?”顧淮音問。“你想我怎麽幫你?”顧淮音道:“我想去收拾點東西,離開這裏。到時候如果成文舟阻攔我的話,你能不能幫我攔住他。”說著說著他又自嘲道:“我可能想的也有點多,或許他根本就沒想攔我呢。”“沒問題,反正我也需要離開了,我也得去收拾東西。”汪明澤看著顧淮音終於按照自己的設想準備離開成文舟了,但他心裏卻並沒有太多欣喜,更多的是對他的擔憂。“謝謝你。”顧淮音看著汪明澤臉上的關切,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那個在背後操縱的惡魔,可成文舟的話就像巨石一樣,將他的設想擊成碎末。“你有沒有什麽打算,包括以後想去哪裏之類的?”“暫時還沒有,以後再說吧。”顧淮音又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好。”汪明澤道,接著便整理東西準備走。顧淮音早在他醒來之前便把自己昨天換下來的衣服給收拾好了。他靜靜地地看著汪明澤收拾,眼裏的殺意幾乎根本掩飾不住。汪明澤背對著他,也沒發現。退了房之後,顧淮音也表露出要吃早餐的意思。還是汪明澤順手在路邊小吃店裏買了點吃的,遞過去給他。顧淮音看著處處表露出“溫柔體貼”的汪明澤,還是耐著性子說了句謝謝。他現在還不便於跟汪明澤撕破臉,他需要去問問成文舟,他想要知道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可真諷刺啊,在一起這麽多年的戀人,居然會是當初q奸他的人。而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高中同學,竟然會是當年那場策劃lj他的主謀。顧淮音不知道自己還能相信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些什麽。他現在隻想找到成文舟,把一切都問清楚。成文舟已經忐忑不安地在家裏等了好幾個小時。他在心裏不停地打著稿子,包括怎麽給顧淮音解釋的都想好了。他已經準備跟他說自己會跟郝倩倩斷了聯係,以後就他們兩個人,以後他再也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對不起他的事情。可他什麽話都來不及說,就被進門的汪明澤給打斷了。汪明澤半點也不含糊,上來直接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再一拳打在他臉上。成文舟毫無防備就挨了兩拳,他正準備反擊,就被汪明澤拿了根繩子把他雙手一捆,捆在了沙發腳上。這可不是汪明澤擅作主張,他想著能盡快製服成文舟的辦法,就是把他綁起來。他還特地問了顧淮音意見呢,顧淮音也同意了。成文舟一失了自由,就看見顧淮音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像是根本沒看到成文舟一樣,一進來就開始收拾東西。成文舟看見他的動作,可真是怕了。他無數次作天作地,賭博酗酒,他再怎麽混顧淮音都沒說過要離開他。可現在他卻真的要走了,還是跟一個更混的混球走。“阿音,阿音,你聽我解釋,我跟郝倩倩沒什麽,真的什麽都沒有。”成文舟趕緊給他解釋道。他一邊解釋一邊試圖解開自己手上的繩子,可他沒想到汪明澤不僅心狠手黑,還真的有幾分真功夫,這打結的方式是汪明澤跟一個朋友學的,除非拗斷了自己的大拇指,不然很難掙脫出來。成文舟發現扯繩子沒效,反而越弄越緊之後,隻好改去抬那沙發。可他現在又慌又亂,使力都使不到一處,便越發顯得白費功夫。而汪明澤已經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開始幫著顧淮音收拾。顧淮音整理來整理去,也沒整理出多少能帶走的東西。他拿了個旅行箱,就把所有的東西都給裝滿了。“音子,我真的不喜歡她,我是被鬼迷了心竅,我改。我再也不賭了,我再也不會跟她有任何牽扯了,你別走,我求求你,你別走。”連成文舟自己都沒發現,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已經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糊了他一臉。顧淮音整理好東西之後,便把旅行箱遞給了汪明澤。“能搬得動兩個箱子麽?”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