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匠陳超是個粗人,平時就怕激將法,而且還愛賭,對於各種打賭,都有一種近乎變態的愛好。


    聽我那麽一說,陳超立刻瞪眼:“賭就賭,老子怕過誰?”


    “好,就這麽說定了!”我一躍而起,說道:“如果我們抓住了苗連秀,你就輸給我們半片豬!說話不算話,一輩子頭朝下!”


    “行,老子跟你們賭!”陳超瞪起牛眼,問道:“要是你們賭輸了,怎麽辦?”


    “我們輸了,就被苗連秀掐死了,還能怎麽辦?難道你也變成鬼,去找我們算賬?”韓曉東翻了一個白眼。


    殺豬匠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對,反正你們不吃虧,要是死不了的話,還能贏我半片豬。行,就這麽說定了,老子走了!”


    說罷,殺豬匠提著黑乎乎的茶杯就走。


    我和韓曉東對視了一眼,叫道:“陳大爺等等!”


    “幹什麽?”殺豬匠迴頭問道。


    我笑了笑,說道:“陳大爺,都說你力氣大,這裏的石滾子,你能不能豎起來?”


    石滾子,是我們這裏打稻穀打麥子用的,一頭大一頭小,打場的時候,用老牛拖著,在稻草上轉圈,利用重壓將稻穀或者麥粒分離。大一點的石滾子,能有三百多斤;小一點的石滾子,也有兩百多斤。


    村裏人閑著沒事幹,比試力氣的時候,就會翻石頭滾子,將之豎起來,炫耀自己孔武有力。


    打穀場上,一共有十來個石滾子,分散在四周。


    殺豬匠是我們村裏的第一大力士,經常翻石頭滾子。那一個個石頭疙瘩,在殺豬匠手裏,就像棉花球一樣。


    “豎滾子?”殺豬匠有些意外,隨後輕蔑地一揮手,說道:“這裏的滾子,你們隨便挑一個,老子要是豎不起來,就在地上爬三圈!”


    “就這個,來吧陳大爺!”我隨手指了一個青石滾子。


    韓曉東早已經跑了過去,伸手道:“陳大爺,我幫你拿著茶杯。”


    殺豬匠哼了一聲,將茶杯遞給韓曉東,然後走到青石滾子前,卷起袖子,紮了一個馬步。


    韓曉東站在了殺豬匠的身後,擰開殺豬匠的茶杯蓋子,嘬著嘴,一個勁地往裏麵吐唾沫。


    ——這一招,我和韓曉東用過很多次了,可憐的殺豬匠,不知道吃了韓曉東多少口水唾沫,可是卻一無所知!


    隻聽得嘿地一聲,那個青石滾子已經被殺豬匠豎了起來!


    啪啪啪,我立刻鼓掌,說道:“陳大爺真有勁!我和曉東兩個人,都豎不起來這個滾子!”


    “小子們,跟老子比,你們差遠了!哈哈哈哈……”殺豬匠拍拍手,接過韓曉東手裏的茶杯,猛喝了幾口,大笑而去。


    在他的身後,我和韓曉東對視一眼,一臉的奸笑。


    等到殺豬匠走遠,韓曉東才低聲罵了一句:“老東西,下次再敢稱唿老子,叫你喝尿水!”


    “要他喝尿,有的是機會,現在要跟譚招娣說一下,把殺豬匠的半片豬贏過來。”我說。


    “行,吃了飯我們我們去找譚招娣。”韓曉東說道。


    我點點頭,帶著韓曉東繼續閑逛。


    午飯時分,我們各迴各家。


    飯後,我和韓曉東各自撒謊,說有要事找譚招娣商量,一起溜了出去。


    來到譚老莊,卻發現譚招娣家的大門關著。


    我上前敲門,砰砰砰一通亂捶。


    “敲敲敲,報喪啊,吵得老娘中午都不能睡覺!”譚招娣從樓上的窗戶裏探出頭來,咆哮道:“誰?誰在敲門!”


    “是我,是我和王響啊!”韓曉東急忙退後兩步,賠著笑仰臉說道。


    “啊?我響哥來了?”譚招娣楞了一下,隨後說道:“你們等著,我就來……”


    接著,就聽見登登登的腳步聲,從樓梯上一路滾下來。


    韓曉東很不解,抓著頭皮問我:“響哥,譚招娣怎麽突然就對你好了,還叫你響哥?”


    “我是她老公,她不對我好,難道對你好?”我翻了一個白眼。


    “這倒也是。”韓曉東點頭。


    說話間,譚招娣打開了門,頭發蓬鬆睡眼惺惺。看樣子,她的確是在睡夢中被我們吵醒的。


    不過我倒覺得,譚招娣這個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響哥,怎麽這時候來?早點來,一起吃飯啊……對了,是不是有什麽事?”譚招娣討好地說道。


    “有點小事。”我走進門去,說道:“我們村裏的殺豬匠陳超,跟我們打賭,說你要是抓住了苗連秀,就輸給我們半片豬。所以,我們跟你說一聲,這事兒不能輸。”


    韓曉東在一邊連連點頭,嗯嗯嗯嗯地附和。


    譚招娣笑了,揮手說道:“放心吧,他這半片豬,老娘贏定了!”


    “那你打算,怎麽抓住苗連秀?能不能跟我們先說一下?”我問。


    對於譚招娣的計劃,我和韓曉東是一無所知,所以也有些擔心。


    “現在不能說,走漏了風聲,就抓不住苗連秀了。”譚招娣想了想,說道:“明天吃了飯,我們去接文琪老師他們,等到晚上,十二點開戲之前,我會告訴你們的。放心吧,萬無一失。”


    “好吧。”我隻好點頭。


    在譚招娣家裏看電視,一直看到下午四點,我們這才動身迴家。


    假如迴去太晚,我擔心譚招娣又要送我們,又要給我們唱歌壯膽。她人長得好看,但是唱歌的聲音,實在不敢恭維。


    譚招娣還是把我們送出了門外,又說道:“對了響哥,你和韓曉東明天一早就過來,六點之前就到,看我開張大吉。”


    “什麽開張大吉?”我楞了一下。


    譚招娣用手指著村前的三間大瓦房,說道:“我明天正式開工了,廟裏接受大家燒香。”


    那三間大瓦房,就是譚老莊的神廟,是蔡神婆蓋起來的。


    三鄉五裏的鄉親,來燒香的,許願的,求平安的,求子的,都是在神廟裏,而不是在譚招娣的家中。


    以前蔡神婆活著的時候,神廟裏香火鼎盛,還有的香客,從幾十裏外慕名而來,門庭若市。


    這些天,蔡神婆死了,附近知道情況的,也就不來燒香了。偶爾有遠客過來,也撲空而去。


    “我在神廟門前貼了告示,定好了明天開張的。再不開張,以後沒人來燒香,我要喝西北風了。”譚招娣說道。


    韓曉東巴不得過來看熱鬧,咧嘴笑道:“行,明天一早我們就來,幫你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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