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跟著相爺,我當然知道,小妹,聽哥的,相府不是我們這種敢想的”


    方法的話剛落音,卻聽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誰說的!”


    兄弟倆大驚,轉身行禮。


    “相爺,您,您洗好了”


    王嵐平披著一襲絲質綢緞浴衣,正用一種似怒似責問的眼神盯著他們。


    “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王嵐平走了過來,扶著方菱,盯著方法的臉,眼神犀利,這事隻有張煌言知道。


    方法趕忙跪下,拱手,“屬下該死,剛才無意中聽了幾句,當即便離開了,後麵的話屬下一句也沒到,屬下一直在屋外三丈”


    對於方法,王嵐平還是很信任的,見他說得這麽肯定,當即一笑,“起來吧,記住,以後我與人談事時,別讓人打擾”


    方法心中惶恐,“是,屬下明白,屬下告退”說罷便要走。


    “你等等,迴來,往哪走呀”王嵐平手指勾了勾,笑道,“你關心你妹妹,我沒權利反對,不過,有句話你得聽著,方菱是我的女人,你要敢把他許配給別人,我就把你閹了送進宮當太監”說著,便用力一摟,將方菱緊緊地抱在懷裏。


    方菱依偎著,心裏暖洋洋的,偷偷地朝哥作了個鬼臉,但很快反應過來,忙抬頭用一種乞求而又風情萬種的目光看著相爺,“啊,相爺,我哥可不能當太監,他還得給方家傳宗接代呢”


    方法汗都下來了。


    王嵐平哈哈一笑,“誰叫他老是替你做主,好像我這堂堂丞相還能虧待他妹妹似的”


    方法忙低頭一拱手,“不敢,不敢,隻是屬下父母亡故,我這做哥哥的隻是想盡盡心,無意冒犯相爺”


    王嵐平道,“怎麽。讓你做當朝丞相的大舅哥還委屈你了”


    方法一腦門子汗,“屬下隻是相爺的護衛,不敢高攀”


    方菱這時也怔怔地看著王嵐平,表情很是激動。含情脈脈地道,“相爺,你,你說什麽?你會娶我”


    王嵐平一把將她橫抱起,任由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脖子上。“娶,我說過我要讓你做南京城裏最幸福的女人”


    方菱淚花閃動,當下就伏在他的肩頭,心裏滿滿地感動。


    王嵐平抱著方菱用腳尖碰了碰還跪在地上的方法,“大舅哥,起來吧,這不委屈你們兄妹吧”


    方法站了起來,摸摸頭,尷尬一笑,“相爺您別這麽叫屬下。屬下這怎麽好答應呀”


    王嵐平抬腳揚了揚,“嘿,你還真想答應呀,告訴你呀,明年朝廷準備開武科,你這一身功夫,到時候是不是也去試試,給我拿個武狀元迴來,給你方家露露臉”


    方菱從他懷裏探起頭,撫著他的下巴道。“真的,我哥真能當武狀元?”


    王嵐平頭一歪,輕輕咬了一口她那纖細的手指,“你當買白菜呢。能不能中得看他有沒有這本事”


    方法可從沒敢往這上麵想,他連武舉人都沒考過,還是個白丁,當下喜憂參半,“可是相爺,屬下。沒,沒”


    王嵐平道,“不夠格是吧,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會和兵部說一下,破格讓你以武舉人的身份參加會試,但是,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方法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多謝相爺,屬下一定盡全力”


    “沒出息,你就這麽點誌氣,盡力有何用,告訴你,考不中一甲前三名,別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兵,下去,我和你妹妹還有事做”


    方法一時欣喜,也沒在意相爺這句什麽意思,走出兩步這才反應過來,事?什麽事,不是吧,你把她抱哪去,進房幹嗎?算了,小妹,忍忍就過去了,哥得準備考武舉去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在王嵐平的懷裏,方菱雙頰緋紅,一對大眼怔怔地盯著他,他能想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也不知道是期待還是害怕,一句話也不敢說。


    美人在懷,芳香撲鼻而來,方菱那含羞帶臊的表情更是勾得他饑渴難忍。


    踢開門,抱美而入,反腳便把門關上,低下頭在她胸前深深一吸,一種芬芳勝麝檀。


    “相……相爺,你……你想幹,幹……什麽”方菱緊張得都結巴了,胸口劇烈起伏。


    王嵐平抬起頭,在她潔白光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你的傷好了嗎?”潛台詞就是,好了爺就下手了。


    方菱羞澀地低下頭,“相爺說好就好了,你是武狀元,你想幹什麽,我哪反抗得了”這意思就是,來吧,我準備好了。


    王嵐平其實知道她的傷還沒好全,也隻是在逗她,當下便將她抱到床邊,放平,故意道,“噫,你這腦子裏想什麽呢”


    方菱一下撲進他的懷裏,撒嬌道,“相爺你太壞了,取笑我”


    這嬌滴滴的聲音,直讓王嵐平心癢難耐,板過她的身子,側著壓了上去,“嘿,爺今天要不幹點什麽還真對不起我自己”


    說罷便伸手去扯方菱的衣服,三兩下便將她的上身暴露出來,這一幕真是熱血真湧腦門,眼前肌勝雪,挺如峰,扭動如蛇,嬌媚欲滴,一陣陣體香直往他鼻子裏鑽,方菱緩慢地移動著胳膊,試圖擋在胸前。


    王嵐平伸手將她的手按在耳邊,四目相對,這就是一盤饕餮盛宴,他感覺此刻的自己像一個三天沒吃飯地餓漢,他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


    方菱不知所措,隻能閉上眼,等待著接下來的一切。


    但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身上突然一陣暖意襲來,她忙睜開眼,卻見自己身上蓋上了被子。


    “相爺,你”


    王嵐平摸著她的臉道,“你的傷口裂開了,對不起”


    方菱卻一點也沒感覺到疼,在剛才那一刻,她似乎忘記身上還有傷。


    “相爺,等方菱好了,一定好好伺候你,報答你”


    王嵐平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坐在床邊。“我等你,不過有句話我得提前和你說,我的確是要成親了,這事你可要保密。新娘子是誰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證……”


    方菱卻搶過話頭道,撲在他懷裏,細聲道,“我。我明白,我不苛求什麽,相爺對方菱好就夠了,真的,方菱隻想一輩子待在相爺身邊,給相爺鋪床疊被”


    王嵐平扯過被子將她那誘人的身子給遮住,免得一會自己又興致大起。


    “菱丫頭,你真甘心做我的妾室?”


    方菱停了一會,淚珠滾落在他的肩頭,“我。我願意”


    這話說得真勉強。


    當隨即方菱又道,“是不是芸娘姐姐找到了?”這話滿滿的醋意。


    “沒有,新娘子也不是她?”


    “啊!”方菱直起身子,“那,哦,不該問的別問”說完又伏進他懷裏。


    王嵐平將她扶平在床上,蓋好被子,點點頭道,“方菱,也許你理解不了。但你和芸娘都是我最關心的人,這一點你一定要相信,我沒辦法和你解釋,從今往後。你隻要做一件事,就是無憂無慮的享受我能給你的一切,這個世上再沒有人敢欺負你,當然了,你想要欺負誰,告訴我。咱倆一起欺負死他”


    方菱含淚咯咯地笑,緊緊地拉著他的手,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


    自從狀元軍重新改編之後,原來的狀元軍中有很多士兵得到了提拔,成了一個個小軍官,散布在京師七大營的各級組織裏,成了王嵐平有效控製七大營的利器,不管軍中發生任何事都逃不過自己的耳目。


    王嵐平不知道自己這條路還要走多久,更不知道這場仗要打多少年,他最信任的部眾還是原來的老兄弟,盡管這些兵已經參軍很久了,按朝廷兵製,每六個月便要輪換兵員,以便讓士卒們迴家與親人團聚。


    可是王嵐平手裏隻有這些兵員,沒法替換,別的衛所軍和地方上總兵的軍隊他也調不動,所以,在他南京漸漸平靜後,他便命將士們都將家眷遷到南京附近。


    沿著秦淮河而下,離著南京城四十多裏的地方,有個江寧縣,建縣於秦始皇37年,至晉太康二年,晉武帝南巡至此,感歎一句‘外江無事,寧靜於此’,遂得名江寧城,可謂曆史悠久,水陸交通也相較發達。


    王嵐平親自選定此處為大軍家眷的安身之處,以解將士們的思鄉之苦,從象山往返江寧城一日便可一個來迴。


    家眷們住在一起,也方便管理,有點類似於明太祖設立的軍戶製,但唯一的區別是這些家眷來到江寧城後,可以在城牆外三裏之內開墾荒地,每個兵丁家裏最多可耕地十畝,這些土地不用納稅,兵員除了服兵役之外,不用交任何苛捐雜稅,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軍餉。


    這一舉措很快得到全軍的擁護,尤其是下層士兵,那一個個將王丞相奉若神明,大量家眷從全國各地蜂擁而來,這讓原本這座江寧城在短短兩個月內便興盛繁昌。


    一個城市的繁榮來自於商業商品的大量流通,而這些兵剛剛從朝廷那領了一筆豐厚的軍餉,江寧城內的商家今年家家都可以過一個肥年了。


    王嵐平這麽做,隻為一條,提升軍人的身份地位,要讓武學之風再度興起。


    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從宋朝開始,武人的地位自轉直下,國人多以習武為恥,更認為從軍是一種低賤的謀生方式,萬般皆下品,唯一讀書高,更有學而優則仕的道德口號,也許在和平年代這種風氣是皇帝願意看到的,老百姓安分守己,天下承平,百姓尚武之氣喪失殆盡。


    根本想像不到在漢唐時,李白佩劍吟詩是何等的瀟灑豪邁,中原民族那種驍武憑陵的勇氣自宋之後一去不複返。


    也能想像得到,曆史的車輪一旦進入亂世,尤其是有外族入侵之時,喪失武學之風的國人以何禦敵。


    也是從兩宋之後,宋明清(元朝尚武)三朝,再也沒有出現在過武將造反的情況,縱使是如嶽飛、韓世忠那種手握重兵的大將都不敢有這種想法,文官壓製武將已經過去六百年。


    所以,王嵐平一而再再而三的拔高他身邊武將的身份地位,不管你是出身低賤的軍戶還是哪個達官貴人家裏的仆人,隻要你有軍功,他都能讓你平步青雲,宋大力便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著,在懷寧城他剛剛跟著王嵐平時不過就是一名名不見經傳的百夫長,一月不過幾錢銀子,短短半年,宋大力職掌天子禁軍,封龍虎大將軍,食二品大員的俸祿。


    王嵐平的口號是,當兵不再是吃糧,而是一個除了讀書入仕之外的另一種進身通道,習武不為恥,從軍亦光榮。


    王嵐平想做的很多,但由於他的權力所能達到的地方還不足,也不能在全國範圍內大行推廣,暫時隻能改變他身邊這七大營。


    自從這條軍屬入京下達以後,王嵐平在軍中的威望也一步步提升,七大營士卒眼裏隻有相命,而不知聖旨。


    光是這樣還不夠,將士的地位是得到了提升,但民間還是以習武從軍為恥,要徹底改變這一切,還得加大力度。


    這就是武科科考,這才是從根本上改變武人地位的辦法,宋朝武舉以文試為主,武試為輔,試圖打造出一個個一手執劍一手捧聖賢書的儒將,這才有了‘辛棄疾醉裏挑燈看劍’文武雙全的人,後果就是武將還是擺托不了儒家思想的束縛,不管武將是處在何等地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嵐平一直把這叫‘愚忠’。


    這次開春的武科科考,王嵐平決定打破前規,以武試為主,文試為輔,這也是先帝崇禎皇帝的意思,王嵐平當年參加武科科考時,一考騎射,二考陣戰(也就是紙上談兵,模擬實戰),最後才是考策論,而崇禎更有言:若武才優勝,則文才稍遜也當在中取之列。


    可歎的是老天沒有給崇禎那麽多時間便早早死去,大明王朝真正的武科一共才辦了四屆,全都出自於崇禎之手,王嵐平是頭一位武科一甲第一名,也就是武狀元。


    在武舉興起後,除王嵐平外還有一人開始在大朝王朝斬頭露角,那便是武舉出身的吳三桂,麾下關寧鐵騎赫赫有名。


    可見,以武科取將也大有可為,更能從底層將武人的地位進一步提升,再有下令文科取士不再以四書五經等經典為主,以此打壓文人士大夫掌控朝局的風氣。


    但王嵐平也料到此舉會遭到什麽樣的阻力,那就是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


    就在南京將要在明年開春大開文武雙科的消息散布開來的時候,王嵐平便遭到了當頭一棒,江南文人學子以‘複社’為首,作詩詞歌賦數百篇,暗地抨擊朝政,指桑罵槐,更暗中指責王丞相是在踐踏聖賢之書,破壞祖製。


    不過這些消息也錦衣衛的監視下,密報雪片一般飛入相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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