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徐笑月是姐姐嗎?

    我在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奇葩。

    自從在百潤科技有限公司工廠外,我和她同時在電話裏聽到汽車喇叭聲開始。一直到現在這通電話結束。

    我總有一種感覺。這個徐笑月好奇怪。且不說她沒有和我詳細說當天在百潤的事情。當她迴來之後她居然會給我做飯,居然要給我洗衣。居然會和我一起上學,這些都是我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我甚至迴憶起我提到“閨蜜”時她發愣的表情,當我說了是瑤瑤和嶽妍之後她才反應過來。到剛剛的電話,她一反常態的沒有責怪我將文件交給那些闖入者。反而是要求把文件給她保管。

    諸多的不尋常不得不讓我警惕起來。她真的是那個徐笑月嗎?雖然這樣的問題聽起來很荒唐。她依然是徐笑月的身材,依然是徐笑月的臉蛋。甚至聲音也一樣,但為什麽我的第六感卻不停的向我報警?

    對了,還有塗國慶發來的短信,讓我不要輕信任何人的話。

    一想到這個短信,我也不管現在是幾點。立即拿起手機給國慶哥打過去電話。但這次沒有關機,而是轉入語音信箱。

    放下手機。我決定穩妥起見不能將真文件交給現在這個徐笑月,其中太多古怪的地方讓我不解。

    收拾了一下被鬼臉人和廢品男撞壞的紗窗,躺在床上幾乎一夜無眠。當天光微亮時我便起床,吃了些東西跑到小區門口右側不遠的一家複印店前等著。

    可等到快要上學的時間,店主還是沒來,我隻好繞著大街繼續尋找,好半天才找到一個附帶打印業務的雜貨店,背轉身去將內褲上的文件取出,在老板的嘲笑下,將文件拿出來複印,隻不過我給老板提了一個特殊的要求,就是手寫的那幾行英文和簽名地方不要複印上去。

    老板多看了我幾眼,奇怪的問我是不是要那這東西做壞事,我隻好說我一個15歲的人拿這做壞事誰會信,又多了十元錢,老板才答應給複印,隻見他拿機器掃描了一下又上傳到電腦,然後刪除掉那些手寫部位,再打印出來兩份,我的要求便完全滿足了。隻不過看他手法熟練的樣子,還不知道幹過多少次這樣的事情,心裏暗暗鄙視。

    拿到打印好的文件後,我急忙跑迴家裏,眼看著要到上課時間,趕忙取出一隻同色的中性筆開始一點點的模仿那些手寫部位,可誰曾想正在我專心致誌模仿時,一個電話嚇的我筆歪了,直接將這份廢掉。

    我沒好氣的拿起電話一看,竟然是徐笑月的。想了一下才接通。

    “富貴,你怎麽不來上學?這都幾點了也不怕遲到?”那邊的徐笑月聽起來有些焦急。

    我裝作懶懶的剛睡醒的樣子,然後突然驚訝道:“哎呀!睡過頭了......姐,昨天折騰的半夜才睡,我這就來了!”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那邊的徐笑月聽完之後嗯了一聲,又叮囑記得帶上給她的東西這才掛掉。

    我一聽這個,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了,這真得很反常......

    幸好我之前讓老板打印了兩份,廢掉一份之後生怕再受打擾,將手機調為靜音,開始在桌子上一筆一劃的認真模仿起來。

    因為英文很少,我雖然有些不認識但卻能模仿的像模像樣,唯獨在簽字時不敢亂下筆,反複在另一張作廢的紙上練了十幾遍才深吸一口氣一筆寫了下來。

    我又將原來的文件拿出放在一旁,看著哪裏有折痕,哪裏有舊跡,全都照仿一遍。

    說實話,我對自己做的贗品沒有什麽信心,但我的目的並不在此,我想通過這份贗品來看看徐笑月的反應,如果她一直相安無事不再提起這茬,說明我現在的懷疑純屬多餘,完全是自己擔心多了;而如果她跟我說這份文件不對之類的話,那就真有問題了。

    匆忙將真文件包好放在內褲裏縫起,又將那個沒有扔掉的大姨媽巾包裹起仿製的文件,然後跑到馬桶那兒將作廢的一份文件燒掉衝走,這才拿起手機趕忙向學校跑去。

    等我到了學校時,第一節課都已經上了一半兒,我尷尬的打了個報告坐到自己位子上開始聽課,可我的心卻不在課堂上。

    這時徐笑月扭頭看似無意的瞟了我一眼,我低下頭裝作沒看見。口袋裏已被調成震動模式的手機“嗡嗡”的動了幾下。

    果然,你還真是按捺不住啊!

    我一邊掏手機,一邊想著徐笑月大概又會問些“到底帶了文件沒有”之類的問題,可當我打開手機時,我卻傻眼了。

    手機的短信竟然是嶽妍的!

    她們三個之前雖然天天泡在一起,我也有嶽妍的手機號,但我和她之間從來沒有任何聯係,不論是短信、微信、或者電話。我們兩個就像一條平行線,並沒有什麽相交點。

    我奇怪的打開短信一看,裏麵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富貴,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發這個短信,但

    我最後還是決定和你說一聲。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你姐姐變得好奇怪,很多地方都不太像她,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今天早上我們三個一起去方便的時候,她好像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就避開我們去接,我隱隱約約聽到她提起了‘陳富貴’、‘保密’之類的詞語,當時她接電話的樣子很冷,完全不像她,要知道她平時打電話從來不避開我們的......我不知道這樣說對月月好不好,我真的很奇怪發生了什麽,但我覺得作為朋友我有義務告訴你一聲,因為我知道你喜歡她......我會替你保密的,放心。”

    我反反複複的將短信看了三四遍,這條短信竟和我的想法有很多地方不謀而合,徐笑月確實變了,變的讓我們都陌生了。不,也許她根本沒有變,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姐姐!

    停停挨挨得耗了半節課,自己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知道下課後我本以為她迴來找我,可一直等到中午放學她才找了個有事和我說的借口走到校外。

    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主街,我被她帶著一路向前,行人越來越少,地方也越來越偏,及至走了大約十幾分鍾來到一個施工工地前她才停下腳步。

    “姐,幹嘛要來這裏啊,在學校我就能給你。”我不知道她來這裏的目的何在,但這件事越來越蹊蹺,這讓我對她的懷疑越來越重。

    她扭過身不自然的翻了個白眼,努力想表現出嬌羞的樣子,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表情看起來十分勉強僵硬。

    “學校人那麽多,文件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在那裏給我,萬一讓有心人看去不知道會引起什麽麻煩。好了這裏沒什麽人,你把、吧那個文件給我吧。”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向四周看了看,輕聲的對我說道。

    我故意慢慢騰騰的伸手放到自己口袋裏,疑惑得問道:“姐你沒事吧?你這兩天看起來怪怪的,對了,這個文件你不是說讓我見了那些人交給他們麽,我昨天一緊張給忘了......你看,要不我還裝著,要是下次再遇到他們我一定交出來,順便求他們放了小姨。”

    徐笑月一聽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顯得很生氣:“陳富貴!你非要讓我變得和以前一樣你才開心?你非要我罵著你欺負著你,你才覺得爽?你是受虐狂嗎?”

    我一聽一看,這活脫脫的原來的她啊,這到底怎麽迴事?

    她看著我困惑的表情,臉上的冷談少了一份,低著頭柔聲對我說道:“你這個人真是的......你難道不知道我、我喜歡你..

    ....我隻是、隻是想改改自己罷了,我不想做原來的自己,那樣太冷,那樣也太折磨自己......我既然喜歡,我為什麽不能大大方方的表達出來,倒是我改了自己,你反而多心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那有些溫柔的狀態再是一變,生氣的對我說:“拿來!”

    我看著她現在這副模樣,聽著她剛才所說的話,腦袋“嗡”的一聲徹底亂了!

    她是徐笑月,她絕對是徐笑月!她剛才發怒的語氣和樣子完全沒有兩樣,而且她竟然將一直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她終於敢當著我承認對我的那份喜歡......原來她的改變是為了那份藏在心底的感情。

    我傻傻的站在那裏,保持著兩手掏兜的姿勢,腦海裏亂成了一鍋粥。我到底該怎麽辦?我是不是現在應該拿出真文件給她?

    正當我腦子裏在做劇烈鬥爭的時候,她突然衝上來一把扯開我的手,將我口袋裏唯一裝著那個仿製的、並用大姨媽巾包裹的文件掏了出來。

    她拿在手上微微一愣但旋即開始撕扯那已經不太粘合的邊緣,一份被我仿製的文件便被她拿在手中。

    徐笑月迅速打開瀏覽了一邊然後合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原來......原來你還算用心,沒有將文件弄壞。我剛才、剛才有些心急了,還以為你不小心把文件弄壞了不敢和我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假文件已經被她拿去,我是該相信她?還是懷疑她?

    還不等我說一句話,她將文件珍而重之的塞到小包裏,突然跑上來一口吻.住了我!

    我立馬傻在了當場!這算什麽?喜歡?補償?討好?

    但她一吻之下,我不由想起了那一夜和她赤身相對的場景,心裏一陣激蕩,忍不住要伸出舌頭迴吻。

    她似乎也有些動情,將上半身貼在我身上,柔軟的小手不停的在我身上遊走撫.摸。

    正當我再也忍不住要張嘴伸舌時,一股若有如無的煙味傳了過來。我輕輕的將她推開忍住按耐不下的騷動,想起了龍瑤那雙幹淨清澈的眼睛,“姐你、你別這樣......我和......嗨,你怎麽抽開煙了,真的不好聞。”我現在是在說不出口,我不知道怎麽和她開口說龍瑤與我的事情,隻能拿她抽煙的事情找借口。

    她一聽之後抿抿嘴,從口袋裏拿出一盒口香糖倒出四五粒塞到嘴裏,笑著向我說了一聲“中午自己解決

    ”便跑走了。

    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不停的問自己:她到底是假還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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