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的傷口比較大?”葉則青問。蕭栗輕描淡寫地說:“不知道,可能我哪裏得罪了那些獄卒。”這玩意的疼痛程度倒是還好,就跟擦傷差不多,輕微,但不劇烈,它更像是一種標記,比如“此人越獄未遂”之類的。隻是蕭栗不太明白,為什麽自己的傷口比其他人大了一點——他已經對比過其他人的,就他這邊傷口最大,難道因為他昏迷前看到這幫獄卒的時候,心裏想的是“頭那麽圓,速度又快,大概是用頭滾過來的吧”?他鬆開葉則青的手,來迴旋轉著留有傷痕的手腕。直到另一隻手按住他,製止住蕭栗這種“自殘行為”。沈蜃之:“去醫務室。”這是蕭栗醒來以後,他第五次這樣提議。因為不痛,蕭栗以各種借口拒絕了這個提議四次,從“我也得能進得去,那邊不是都關著門”到“沒必要”,而沈蜃之的迴答從“總得過去看看”到堅定的“有”。這次拒絕的話已經到嘴邊了,不過很明顯,從沈蜃之的聲音來看,一次比一次要低沉,再拒絕下去大概會直接拽著他過去。於是蕭栗咽下拒絕的話:“等會。”沈蜃之不太讚同,他試著哄他:“聽話,現在就去。”蕭栗敷衍:“等等,就一會。”他來迴地在進口處走了兩圈,聽見不遠處的塞塔蒙正在問王淮:“我們還能撐到下次門開嗎?不,或許我應該問,這些獄卒行走速度又快,又有一見到它們就會睡著的被動,那怎麽可能有人能越獄成功?副本不可能發布這樣的必死任務啊。”王淮似乎也在思考:“按道理來說,獄卒的存在屬於外部威懾,監獄裏的其他鬼怪也不多,隻有獄卒,它們平時不可能靠近我們,而且我們聊天的時候也屏蔽了直播……所以它們是不知道我們計劃的,能夠抓住我們,隻是因為……它的速度夠快?”“會不會因為數量,我們忽略了它們的數量,它們隻需要一批來抓我們,一批去尋找娃娃,這樣就可以雙管齊下?”“不,我早就想過這一點,隻要它們的數量夠多,我們就不會有任何機會,所以我傾向於不是獄卒們,而是獄卒,我們至今為止,隻聽到過一個獄卒的腳步聲,也隻看到了一個獄卒的存在。”“可是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塞塔蒙剛剛與生機擦肩而過,她頗為暴躁地提高了音量:“還能熬到上一次新人進來嗎?就算熬得到,又應該怎麽擺脫獄卒?”王淮:“冷靜點。”蕭栗聽著他們的對話,忽地打開通訊器,看起了彈幕:【果然沒成功。】【哈哈,爺複活啦,裁決監獄不是那麽好出去的,夏洛克你也有今天,平時也就虐虐我們的本事了!】【??前麵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自殺式攻擊?】【閉嘴,現實教會我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立下g。】【害,其實換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出去,看了這麽多期節目,好像沒人成功出來過,最起碼我看的時間裏沒有。】蕭栗看到這裏,忽地取下胸針,舉起來正對著自己問道:“前幾期也都是獄卒攔在門口?”【臥槽,互動了,嚇死我了。】【?不是說莫裏亞蒂長的很嚇鬼,為什麽看起來如此正常?】【你問,我們就要迴答你麽?我就不說,兄弟們別告訴他!】【都有吧,要麽睡在門口,要麽睡在自己房間裏,反正什麽地方都能睡。】蕭栗麵色不變。既然這個副本安排了直播間,那麽除了增加趣味性以外,很明顯直播間也是可以利用的一個手段,因此他想了想又問道:“這裏的大門,除了有新人進來的時候,還有什麽時候會開?”【不會開的,你死心吧,你就要死在這裏了。】【傳奇即將落幕,我先哭為敬,我的青春結束了。】【這門開過?】【不如來玩個遊戲,你猜猜我們誰說的是對的。】【其他時候不會開啦,頻繁開啟,你是想搞死獄卒麽?】【嗯,我想想,新人進來,或者補充獄卒,總部探監的時候。】眾說紛紜。誰都不可信,誰都可信。蕭栗:“你們對獄卒還有什麽了解?”【其實吧,我們也沒怎麽看過它……】【大帥比。】【黑夜裏的守衛者。】【你的終結者。】看著這些彈幕,蕭栗本人是沒什麽,反正都是些牆頭鬼,反倒是檀立,她不太高興地從口袋裏延長了發絲,分成五股,做出手掌的樣子,隨後對著胸針彎起其餘四股頭發,隻剩下中間的第三股筆直地豎著。它衝著鏡頭比了個中指。那天在小說世界裏跟罪天學的。蕭栗笑了一聲,給了檀立一個特寫,隨後把胸針掛迴胸前,不顧突然炸裂的彈幕,關閉了通訊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