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擼起袖子管,直接掄起一旁的擀麵杖,朝著蕭栗打來。蕭栗紋絲未動,人偶的發絲無限延長,順著他的口袋蔓延出來,結結實實地將他捆了個正著,順便還堵住了他的嘴。擀麵杖“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男人被綁在原地,眼神透露出難以言喻的驚恐:“唔唔唔?!”人偶爬了出來,化為了穿著厚外套的少女,她無神的瞳孔盯著對方,將男人勒的更緊了。男人劇烈地掙紮起來,可是這種行為卻導致發絲更緊地纏繞進他的肉裏。蕭栗撿起地上的擀麵杖,放在手裏掂量了下,用了點力氣,朝男人打去——他也沒有多用力,杖子打在徐津老公的手臂上,剛打了第一下,蕭栗麵前的場景出現了水波紋般的變化。…………下一秒,這磚屋內部就變了。依舊是徐津的老公,他站在桌子邊上,地麵上是摔碎的碗。“口口聲聲說愛我,結果呢?連個菜都不會煮,你還是不是女人啊?”男人唾沫橫飛地說。現在蕭栗對這支線任務有了個猜測——是要替徐津彌補做過的選擇?這次他沒有直接反擊,他一直執著手裏的傘,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對方的口水。男人發泄著自己的情緒:“還想問我要錢買鏡子,你要什麽鏡子?我還以為你家多有錢,到頭來你父母還跟你斷絕關係,一分錢都撈不到,真是虧了,別人好歹還有嫁妝!”蕭栗沒說話,直到男人自己覺得口幹舌燥了,這才罵罵咧咧地踢了一腳碎裂的瓷片,迴自己屋子去睡了。按照臥室的擺設,徐津應當是睡在稻草堆裏。蕭栗轉動著手裏的傘柄,他來到屋子外,仰頭看著頭頂的月光。蕭栗衝著傘麵開口:“我覺得你直接離婚比較快,何必呢?”而他的身後,徐津老公的臥室裏,周影站在了他的床頭。渾身慘白的小男孩就著月光彎著腰,一直緊緊地盯著床上熟睡的男人。徐津老公正在熟睡間,他隻覺得鼻子一癢,似乎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它上麵。他好幾次揉了揉鼻子,都沒有用,最後隻能強忍著困意睜開眼睛,想看看是不是蚊子落在了自己鼻尖上,可他剛一睜開眼,卻冷不丁地跟麵前一雙灰瞳對視上。那是一個小孩,他發白的臉色,泛青的嘴唇,無不透露著他的身份,他不是人,是鬼。而這個鬼小孩,就一直站在他的床頭,看著他,等他醒!鬼小孩轉過頭,衝他微微一笑:“來陪我……玩個遊戲嗎?”徐津老公:“啊啊啊啊——”他瘋了般地彈跳起來,連滾帶爬地從床尾滾下來:“走開,走開!”徐津老公想要衝出房門,可一縷長發從屋頂懸掛了下來,結結實實地堵住了門口,阻斷他的逃生之路。小男孩接近他:“這個遊戲,輸了,你會死哦。”慘叫聲劃破了寂靜。…………再一次的幻境破碎,蕭栗迴歸了現實。現實裏磚屋屋頂的懸梁上掛著一圈草繩,草繩上掛著一個人的脖子。看五官正是徐津的老公。隻是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活人,而是迴到了他死亡時的模樣,滿臉慘白地被吊在草繩上,成為了吊死鬼。——這才是整座靈犀村真實的樣子。就在蕭栗仰頭朝他看去的工夫,懸梁上的吊死鬼忽地無風自動了起來,他的雙腿有規律地前後擺動著,隨後整個身子往下一沉,看樣子是想直接夾住蕭栗的頭。吊死鬼的雙目中露出一絲怨毒之意,又因為暢想著眼前這人被他夾起弄死的畫麵而夾雜著暢快——但下一秒,蕭栗彎下腰,走位靈活地躲過了吊死鬼雙腳的一夾。非但如此,在他本來的位子上,出現了一個身影。它身材高大,全身覆蓋著一層黑色黏液,原先有兩個頭,但由於血腥瑪麗,現在隻剩下了一個腦袋,正是背屍鬼。而吊死鬼的雙腳,正好夾住了背屍鬼僅剩的那個頭。吊死鬼:“………………??”等等,這怎麽好像夾的對象寬度跟他想的不太一樣——背屍鬼閃了閃沒有眼珠的瞳孔,它冷冷地看向上方,帶著冰冷的怒氣,雙手抓住吊死鬼的雙腳,狠狠朝下一拉,硬生生將它從懸梁上拽了下來。隨後背屍鬼一百八十度轉過頭顱,看向蕭栗。蕭栗衝它揮手:“送給你的儲備糧,吃幹淨點,不用謝。”背屍鬼:“………………”它尋思它也沒想說謝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