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令視喃喃自語道:“不知道他做了什麽觸發了死路……”蕭栗的目光掃過那把刀,沒說什麽,從大叔的房間裏離開了。他先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桌子前,攤開小黃本——因為在他見到那幅畫的時候,小黃本就開啟了震動模式:【她很好看?你喜歡那樣的?】【但是我更好看,你想看看我嗎?】【其實我覺得你最好看,你做什麽我都喜歡。就像現在,我很想看鬥篷之下的你。】蕭栗生怕它繼續說下去,對方又要開車了——少年為自己辯解道:“那是場麵話。”小黃本:【也就是說你不覺得她好看?】蕭栗哄它:“沒你好看。”小黃本心滿意足了。蕭栗抬起頭,一眼就撞進桌子麵前的鏡子裏——這裏沒有書桌,隻有這種梳妝台,很像女子的房間,梳妝台前豎著一麵鏡子,在無人的深夜裏瞧上去有些可怖。少年盯著鏡中自己的臉,默默地看了半分鍾,沒發現什麽異狀,挪開了視線。經過第一人死亡事件,現在已是接近午夜,窗外高懸的圓月給這座古堡蒙上了一層荒涼的氛圍。蕭栗原先打算睡了,可中途翻滾片刻,他又覺得肚子有點餓。晚餐的那份牛排當時覺得飽,可過了那麽久,早就消化完畢,他想去弄點糕點。蕭家二少爺曾經玩遊戲玩到勁頭上時,經常熬夜吃糕點,以至於自己不太能忍受饑餓。他還沒脫掉衣服上床,因此在外麵套著那件鬥篷,就從自己的房間裏走了出去。深夜的古堡散發著與眾不同的美麗。這裏的每一個石塊,每一座浮雕,都顯得極為精致,帶著富有曆史感的莊嚴肅穆。蕭栗順著鋪蓋厚重地毯的樓梯走下去,他路過不少門,有些門上刻著繁複的圖案,蟄伏在黑暗中。他找了一會,沒找到廚房在哪兒,蕭栗頓了頓,最終來到之前看到那幅畫的地方。畫中美人依舊豔麗地朝他微笑著,就像來自地獄的誘餌。蕭栗舉著手機照明,與她對視片刻,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迴蕩在這一方天地中:“廚房在哪裏?”金發美女:“……”油畫裏美人的笑意僵硬了片刻。“或者,哪裏有吃的?”蕭栗補充道。金發美女收斂了笑意,當她不笑的時候,整張畫的基調便被徹底顛覆了,她看上去甚至有點猙獰——她什麽也沒說,優雅地站起身,從畫框中走了出去。當她走出畫框的時候,就成為了牆壁上的影子,她像一名宮廷女子,拖著洋裝的下擺,從牆壁邊穿梭而過。金發美女帶著蕭栗走過迴廊,最後在接近頂層的一扇門前停了下來。那扇門上麵刻著邀請函上的徽章,玫瑰的枝葉纏繞在大門上,像是一張等待獵物的蜘蛛網。蕭栗推開那扇門,發現裏麵是一個畫室。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耀進來,照出了畫室裏的畫架,桌上放著畫筆與油彩,畫架前方有一張沙發,沙發旁邊有一個點心架,其上擺放著一盤精致的點心。金發美女走過去,在沙發上落座——她看上去有些想慵懶地躺在上麵,不過她看了蕭栗一眼,又改變了主意,而是端莊地坐在沙發上。蕭栗翻了翻畫架之前的畫布,上麵無一例外地都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有著一頭金發,隻是都沒有臉。沒有五官。蕭栗若有所思地放下畫布,對坐在沙發上的女子道:“你要我畫你?以此交換食物?”對方點了點頭。蕭栗有些猶豫地拿起那隻畫筆——他沒怎麽學過畫畫,對於這方麵也沒有天賦:“我不太擅長畫畫。”美女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動也不動,端坐在原地,沒有反悔的意思。蕭栗便用筆點了一些金色油墨,在畫布撒上顏色,開始了作畫。少年畫的很慢,他一隻手端著色彩盤,時不時用筆在上麵點上幾下,他生的像一幅水墨畫,而他的麵前是一位端莊的大美人——這幅場景光看表麵,其實是非常美好的一幕。隻是當目光聚焦在那幅畫上時,場景就變得怪異了起來。對於沒學過油畫的人來說,要想畫好,著實有些難度,因此這畫看上去……依稀能從發色和眼眸顏色上辨別出頭在哪裏,僅此而已——這還是含蓄的描述。蕭栗猶豫著把畫從畫架上取下來,反過來遞給那位金發美女,順便直接端走了那盤食物。油畫美女低下頭,翻過手裏的畫紙,對著上麵的那張臉沉默了片刻,隨後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像是在疑惑著什麽——隨後她失去了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將那幅畫還給了蕭栗。蕭栗聳肩,他將畫夾在腋下,右手托著餐盤,離開了畫室。金發美女坐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在蕭栗消失後,又突兀地轉過頭去,消失在了牆壁上。而走廊上的蕭栗一手托著餐盤,另一隻手提著那幅畫,已經沒有手去開手機照明了,因此他也就沒開手電筒,直接就著窗外的月光往房間裏走。當他向下走到自己所在的那個樓層時,迎麵撞來一位青年。那位青年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脖子上的腦袋不停地來迴巡視著,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朝那邊看,很顯然對周圍環境仍是有些害怕。他手裏舉著一隻燭台,比起手機,這玩意兒明顯更符合古堡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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