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祭壇迴來後,風青下了一道聖旨,命令風澤與延龍長月寧共同進入軍部,風澤擔任皇城守衛軍指揮使,延龍寧郡王擔任皇城守衛軍副指揮使,二人共同護衛了皇城的安全。


    這道聖旨在平靜的朝堂上好似投下了一塊巨大的石頭,首先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的就是伍老元帥。


    “陛下,二皇子擔任皇城守衛軍指揮使,理所當然,可是長月寧隻是延龍的質子,如何能夠擔任守護皇城的重任?”


    風青靜靜的看了他一眼後沉聲說道:“雍關一戰,眾位臣工也看到了長月寧的能力,而今,秦遠秦揚將軍守護邊疆,帝京的的主要防衛就靠老元帥主持,再無新人接替。澤兒年少良善,文才有之卻略輸謀略,朕之所以這樣安排當是讓澤兒跟了月寧學習些謀略兵術,有何不可?”說完他淡冷的掃了下麵的眾人。


    “陛下,那長月寧正因為文才謀略高於他人,臣唯恐他會對帝京不利。”伍老元帥倒也直率,一語說出他的擔憂,可是卻沒有多少大臣附和了他的擔憂。


    “嗬嗬,老元帥多慮了,長月寧不隻是延龍質子,他還是朕的外甥,朕就不信他會做出對帝京對大龍對我風氏不利的事情來。”說到後麵他加重了語氣,眼神卻定定的看了朝堂下低垂了眼臉麵無表情站立的風照。


    “月寧,眾位臣工的擔心,你怎麽看?”淡淡冷冷的話裏聽不出任何的喜怒。


    風照默默的向前邁了半步。撩起衣袍單腿跪地沉聲卻堅定的說道:“屬臣以延龍母後的名義起誓,此生永不背叛大龍,永不背叛風氏,屬臣自當以命保了大龍的平安昌盛,維護了二皇子。”


    “好!”風青拍案站起,朗聲說道:“有你今日的話,朕倒也放心了。”


    “澤兒還不謝過你王兄對你的輔助?”他轉眼看了風澤命令道。


    風澤忙對風照彎腰行禮,“風澤謝過王兄的輔助。”


    風照亦迴了禮,兄弟二人就又靜靜的站著去了。


    看到兄弟二人如此,風青嚴肅的麵容上有了些溫和。“各位臣工還有何不放心?”


    這一刻大堂之上一片安靜。


    “散朝——”在宮人拉長聲的宣告聲裏。眾人陸續走出了大殿,向禦花園走去,今日祭了天後按慣例是要在禦花園賞梅吃酒,皇帝與朝臣同慶賀新一年的起始。


    “宰相大人。方才在朝堂上你為何不出聲?”微胖的伍老元帥小跑著攆上了精瘦的宰相不停的抱怨著。


    “嗬嗬。這個老元帥啊。你還看不出來。皇帝這是有意要延龍寧郡王輔佐了二皇子啊。我等做臣子的在這件事上還是少說為妙少說為妙啊。”宰相幹笑著低聲的迴答了伍老元帥,同時一雙細小的眼睛精光閃閃的看了伍老元帥。


    伍老元帥愣怔了一下,低聲長歎了道:“這個我怎麽能看不出來。正是如此,我才擔心那個長月寧狼子野心,二皇子年幼良善,就是做了皇城的守衛指揮使怕也握不住手裏的兵權,會被那個長月寧奪去,那時一旦長月寧有所動作,加上延龍太子,帝京怕就有危險了啊。”老元帥滿麵擔憂的說著。


    “老元帥莫要擔憂了,那長月寧說到底是陛下的外甥,況且他在朝堂之上所發誓言大家也都是聽到的,你就莫要擔心了。”宰相接著輕描淡寫的說著。


    伍老元帥眼裏有了一絲不屑,“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無非都是看中了那個寧郡王妃的醫術,自從她延續了太傅夫人幾個月的命數,你看看你們這些大龍的朝臣,立時就都換了一副巴結的嘴臉,今天這個府裏借著老夫人過壽送了帖子過去,明日裏那個府裏的千金們吃酒又送了帖子過去,還不是都巴著自己有個頭疼腦熱的好請她來給看看病把把脈,好讓他延續了你們活個萬兒八千年的。”老元帥極盡挖苦嘲諷之能,將宰相與一邊的幾個朝臣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老元帥莫要說我們了,你不也是為了那一位的太子位置才這樣著急的反對了。”宰相終究是忍無可忍直接說出了伍老元帥心裏的所想之事。


    “哼,”老元帥再是忍不住心裏的氣惱,一甩袖子快快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這所有的話都沒有逃脫風照的耳朵,雖然他離他們貌似很遠。


    嘴角帶過一絲暗暗的略帶了嘲諷的笑,看來自己還是沾了那個丫頭的光了,這滿朝的文武沒有反對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她那一身起死迴生的醫術了。


    年節過後,日子如流水般飛逝,轉眼間已到二月末,大地已經隱隱的有了迴暖的跡象,宮裏已經開始忙碌的為風巧的出嫁做了各種的 準備。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太傅府裏傳來消息,太傅夫人含笑離世,於是乎宮外的人又都忙著為太傅夫人送葬。


    因為秦太傅位高權重,兩個兒子又很是受到皇帝的器重,因此文武百官都參加了太傅夫人的葬禮。


    珃王府裏,風照與月明瑤鈴也參加了太傅夫人的葬禮。


    宮裏風青命令風澤代替皇家亦參加了太傅夫人的葬禮。


    在秦府吊唁時,風照與秦敏再次相遇,隻是這一次秦敏刻意的迴避了不去看風照一眼。


    就在眾人為太傅夫人送葬的時候,一個暗殺的陰謀的又籠罩在風澤的身上。


    在平王府裏,皇後伍妍低低的問:“那些人如何還沒有動靜?”


    風河沉了臉,看了魚缸裏的金魚,並不搭話。


    伍妍顯然是被他的這個態度激怒了,想要發火,終究又忍住了,坐在桌邊嚶嚶的哭了起來。


    “母後知道,你心裏怨責母後逼你太緊,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了的。”她抽抽搭搭的邊哭邊低低說道:“自年節過後,你父皇就奪了你外祖守衛皇城的兵權,交予了風澤和長月寧,現在滿潮堂的人都看出來你父皇是要改立太子了啊,母後每每想起便夜不能寐。”擦拭了眼睛的淚,她輕輕的咳嗽了幾聲接著說道:“如今母後的咳疾越來越是嚴重,身子骨一如不如一日,若果萬一....倒時宮裏一個幫你的人都沒有,如今之計唯有母後親眼看著你恢複了太子之位,母後才可放心。”說完她又咳了幾聲。


    風河終究不忍,迴轉身來到伍妍身後,替她輕捶了脊背。


    “母後莫要擔心了,兒臣心裏有數。”他淺淺低低的說著。


    伍妍收住了哭聲,一隻手拍了風河放在她肩頭的手,輕輕說道:“母後知道你心裏的擔憂,左不過怕被你的父皇得知後,丟了性命。可是你若不做太子繼承不了大龍的天下,倘若那個婢子生的風澤做了大龍的皇帝,你以為他還能留你一命麽?就是能留你你也得隱姓埋名到民間做了普通的百姓,永不能對人說起你皇族的身份,那時就是母親想要見你都比登天還難。你還記得你珃王叔麽,母後怎麽都不相信他會隱居到民間去,母後一直在想他必是被你的父皇殺了,要不怎會霸了青璃宮那位。”


    風河沒有說話,立於伍妍背後的神情裏有著說不出的厭煩與沉重。


    “他們說會殺了風澤,讓他沒有做太子的機會。”片刻後,他輕輕的坐於桌邊,如玉的手指輕點了桌麵,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伍妍猛然陡直了脊背,一雙杏眼看了風河,眼裏閃過一抹異彩,嘴角隱約帶出一絲得意殘酷的笑。


    “如此更好,一勞永逸。好在青璃宮裏那位不許你的父皇近身,致使你父皇隻有你和風澤兩個。隻是不知當年玉佩那個賤人用了什麽法子竟然讓你的父皇臨幸了她,且就懷了風澤。”說著,還一臉的懊惱。


    “母後就不問問那些薊國人所要的條件麽?”風河並未理會母親的念叨,隻是麵無表情的淺問了一句。


    伍妍迴過神一臉的訝異,片刻又褪了去。


    “不管是什麽條件,答應他們就是,等你做了皇帝,大龍就是你的,倒時兌不兌現就在你一句話,他小小的薊國又能奈何?”她說的極是風輕雲淡。


    風河一愣,忽然笑了,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這讓對麵的伍妍有些吃驚。


    “母後,您現在這個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有病之人。”最後風河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又將臉看了窗戶外麵,隱隱綽綽的窗戶外麵立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是雲兒守在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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