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說著話,就拿出手機要打電話報警,大鼻涕一見,這還得了。情急之下也忘了自己身上的傷,猛的就要下床,同時高喊了一聲:“大姐別報······呃······”


    因為大鼻涕身上有傷,卻不管不顧的往床下跳。結果一陣劇痛之下,直接從床上撲倒在了地上,當時隻覺得傷口又是鑽心般的疼痛,倒在地上怎麽也起不來了。


    “哎呀。你······你怎麽能亂動!”陳沫一見大鼻涕又倒在了地上,也顧不得打電話報警了,忙跑上去,又把大鼻涕給扶著躺會了床上,並且立刻為他檢查傷口。


    “你看你,傷口真的又裂開了,我還要重新給你縫合。”陳沫一見大鼻涕的傷口崩裂,有些嗔怪又無奈的說了這麽一句,就忙準備縫合用具。


    陳沫正準備的時候,大鼻涕趕緊又懇求的說道:“陳姐,求你······真的別報警,如果我要是進去了,恐怕就再也別想出來了,與其那樣的話,我還不如現在就死的好,我知道你是好人,總不忍心看我才這麽大年紀就坐一輩子的牢吧?”


    聽了大鼻涕的話以後,已經準備好了用具的陳沫,端著一個托盤,臉上透著為難之色看向大鼻涕說道:“可是······你畢竟是殺人啊,我······我怎麽敢包庇隱藏你呢?那我不是也會······”


    “陳姐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的,隻要我的傷稍微好些了,我立刻就走。”大鼻涕知道陳沫擔心什麽,趕緊不等她的話說完了,就一臉誠懇的保證說道。


    陳沫又是猶豫了一下,然後到了大鼻涕的床前,一邊為她消毒重新縫合傷口,一邊說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為什麽殺的人,殺的是什麽人,行不行?”


    大鼻涕知道陳沫肯定有此一問,想到自己此時生死全在陳沫手中,也就不敢隱瞞,將當初為了救我,自以為失手打死了臧世樂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大鼻涕說完以後,陳沫也為他重新縫合完了傷口,當時臉上不由的有些黯然,低頭直勾勾的看著大鼻涕,臉上竟然帶著一絲黯然之色,許久沒有出聲。


    大鼻涕以為陳沫是在思索是不是要把自己留下,可是又見她一雙美目看的自己竟有些癡呆,也是被看的心裏發毛,不由出聲說道:“陳姐,你······怎麽不說話?”


    “哦,對不起,”聽了大鼻涕的話,陳沫才迴過神來,眼圈竟然有些微紅的說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也這麽有義氣,為了朋友可以不顧自己安危,唉······你讓我想起了我那死去的老公,你們很像······”


    “啊?”聽到這裏的時候,大鼻涕不由詫異的插嘴說了句:“不會吧,陳姐你這麽漂亮,你老公不會像我這麽醜吧?”


    “不是的,我不是說你們長的像,”陳姐忙搖頭說道:“我是說,你們的性格很像,其實他當初······也是為了朋友才······”


    說到這裏的時候,陳沫的淚水竟悄然滑落,大鼻涕知道是自己勾起了她的心痛之處,忙說了句:“陳姐,對不起······”


    “不不不,跟你沒關係,”一聽大鼻涕這話,陳沫連忙擦了一下淚水,溫柔笑了一下,一點頭說道:“好吧,其實你也是失手,而且又是為了自己的朋友,看你這麽小的年紀,我也不忍心真的讓你坐一輩子的牢,那你就······就在我這裏安心養傷吧,等······你的傷好了以後,你再離開。”


    一聽陳沫竟然答應了自己,大鼻涕自然心裏高興,忙點頭說道:“謝謝陳姐,你放心,你的大恩我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隻要我的傷好了,我一定立刻就走,絕不拖累你,等我以後混的出息了,也一定會報答你的。”


    “說什麽報答不報答的,我也是可憐你這麽小,不想你害你一輩子罷了。”陳沫搖著頭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囑咐大鼻涕,對人千萬別再提自己殺過人的事,然後又說要出去交代自己診所裏那兩個助理女孩,要她們也別多嘴亂說話。


    自此,大鼻涕就在陳沫的整形診所裏住下來養傷,好在這整形診所一般很少有客人,就算是有,也都是些女人,陳沫這裏房間多,大鼻涕所在這屋,自然是從不讓人進的。


    陳沫自打丈夫死了以後,為了開這診所,就連自家房子也賣了,帶著自己四歲多的兒子也住在診所裏,所以大鼻涕平時吃喝也都由她照顧,並且把大鼻涕照顧也是無微不至,傷口恢複的很快,沒多久就可以下床簡單活動了。


    因為陳沫就住在診所裏,所以她的兒子天天自然也就認識了大鼻涕,自打大鼻涕住進來,這孩子每天晚上從幼兒園迴來,就會跑進大鼻涕的房間裏玩。


    大鼻涕感恩陳沫救了自己,自然是對天天這孩子也很好,再加上他本就是個大大咧咧,逗比的性格,每天都能把那孩子哄的很開心,這孩子很快就跟他熟的好像一個人似的了。


    因為每天都和陳沫相處,再加上孩子作為紐帶,不知不覺中,大鼻涕和陳沫之間竟然就有了那麽一種隱隱約約的情愫,彼此都有了那麽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其實按照大鼻涕的性格,隻要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他都會毫無顧忌的就直接表白,必定要將這女人占有才肯罷休,但陳沫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大鼻涕又是一個殺了人跑路的狀態,所以大鼻涕心知自己不能害了陳沫,就始終忍著沒有表白過。


    而陳沫雖然也對大鼻涕有了那種感情,可她畢竟要比大鼻涕大十多歲,還帶了個四歲多的兒子,即使她的心裏再喜歡,自然也好張口跟大鼻涕表明。


    就這樣,大鼻涕和陳沫始終這麽不清不楚,曖昧的相處著,彼此誰也不敢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但是,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終於有一天,大鼻涕的行跡還是被人發現了。


    要說大鼻涕被人發現,還是出在了陳沫那四歲兒子天天的身上。


    陳沫的丈夫既然死之前是當地一個有名的混混,那生前自然也是有些兄弟的,其中一個關係最鐵的,也是陳沫丈夫為之而死的兄弟,名叫吳學森,綽號吳三木。


    這吳三木雖然和陳沫的丈夫關係非常好,但其實人品卻不好,早在陳沫丈夫沒死之前,他就一直垂涎陳沫的美色,隻是礙於陳沫丈夫是自己老大,不敢稍動心思。


    但是,陳沫丈夫死後,這吳三木儼然就成了最大的,自然就再無顧忌,打起了陳沫的心思。


    不過陳沫畢竟是自己老大的遺孀,為了掩人耳目,不被人詬病,這吳三木也不敢囂張的就直接把陳沫占為己有,而是時不時的就以看望陳沫,為陳沫排憂解難為借口,經常騷擾陳沫。


    陳沫早已看出吳三木的心思,但苦於自己一個寡婦帶著個孩子,若要在這紛亂世上生存,就必須要學會隱忍,況且自己畢竟做的是買賣,這吳三木有時候也確實能幫自己一些忙,至少有他在的話,就不會被人欺負,所以陳沫始終對吳三木表現的都是客客氣氣,欲拒還迎,不得罪他,也不讓他占到便宜。


    這天吳三木為了討陳沫歡心,就打電話說要去幫她到幼兒園接天天,當時陳沫也確實有個整形手術要做,就答應了。


    吳三木把天天從幼兒園接出來以後,給天天買了些零食就帶著迴了整形診所,一心想要和陳沫邀功,並且趁機要占些陳沫的便宜。


    當時陳沫還在手術沒有出來,吳三木就在外麵哄天天玩,也是巧了,大鼻涕跑路以後,自然就有通緝令傳到各地,而吳三木既然是當地的混混,警察自然就會找他詢問,並且給了他一張大鼻涕的通緝令,要他見到必須匯報。


    吳三木壓根就沒當迴事,那通緝令隨手就揣進了兜裏,結果哄天天玩的時候,天天說要折紙飛機,吳三木就把那通緝令給拿出來要給孩子折。


    結果天天那孩子一見通緝令上的照片就是大鼻涕,當時就一臉天真的指著上麵的照片喊了起來:“咦,這不是我鼻涕叔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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