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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心理戰術


    接到消息的步騭又驚又喜,驚的是崔謙的能量如此之大,居然一下子調動了兩萬多人,這還是剛剛起程,再過幾天又會是什麽模樣?喜的是,崔謙離開了他的老巢,這給了孫紹在海上擊敗他的機會。孫紹為什麽一直不動?不是打不過他,是因為根本找不到他,朱崖是崔謙的朱崖,究竟上麵有多少港灣,哪一個又是崔謙的水寨,交州水師是一無所知,要想一個個的去搜,這絕不是一個好主意,把他誘出來打,才是最合適的。


    崔謙離開了他熟悉的朱崖,就象人騰了空,沒了立足之地,威力至少損失一半。


    可是現在步騭有些擔心,這兩千多隻商船是把崔謙吸引出來了,可是人太多了,遠遠超過孫紹的實力,他能吃得下嗎?別沒打著崔謙,反被海盜給收拾了。


    “我不打他。”孫紹頭一句話就把步騭說愣了。步騭瞪著他看了半天,最後才說道:“你不打他,那你幹嘛?”


    “我去捅他的菊花。”孫紹興衝衝的握緊了拳頭,“這次一定讓崔謙哭都哭不出來。”


    “菊花?”不僅步騭迷糊了,就是虞翻等人都不解,他們大致明白了孫紹的意思,但是怎麽也想不出來這典故從何而來?


    “啊?”孫紹見所有人都迷茫的看著他,這才迴過神來了,他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崔謙傾巢而動,正是我們攻擊他總寨的好機會。聞說崔謙的總寨易守難攻,如果他一直龜縮在那裏,我們這一萬多人還真搞不定他,可是他出來了,留守的兵力必然不多,我們可以一勞永逸,把他變成喪家之犬。更重要的是,他積累多年的財物一旦丟了,他就元氣大傷,再也沒有資本和我們較量。說不定,運氣好的話,還能發現他和士家勾結的證據,到了那時候,府君,這交州就真正是你的交州了。”


    步騭見孫紹說得興高采烈的,他卻一點興奮的感覺也沒有,他不動聲色的提醒道:“將軍,你可別忘了,崔謙的總寨雖然易守難攻,可是還有一個問題,你沒搞明白,你要先找到才行,要不然,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都沒辦法施展啊。”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向導。”


    “向導?”步騭心中一動,這次是真的心動了。如果有向導帶著,直搗崔謙的老巢,那成功率可就真是大多了。孫紹什麽時候找到向導了?難道是上次抓的人裏麵有人投降了?


    “沒有,不過,會有的。”孫紹很有信心的說道:“府君,我馬上就要拔營,徐聞的安全就全交給你了,雖說崔謙他們都去打劫商船了,可是徐聞還有不少商船,別被哪個不長眼的小賊衝了進來,這臉可就丟大了。”


    “這個你放心。”步騭急著想了解孫紹怎麽才能知道崔謙的老巢,別的都不在乎。絕大部分土匪都去打劫商船了,就是有人想到徐聞來打魚,也得看看他的臉色。


    “那就好,你迴去準備吧,我明天就出發了。”孫紹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步騭臉色一僵,知道孫紹是不想讓他參與這件戰事,他要獨吞戰功了,雖然不滿,可是卻也沒有辦法,隻得悻悻離去。他一走,越海等人都圍了過來:“將軍,怎麽才能找到崔謙的老巢?”


    “問那些探子啊,他們之中肯定有知道的,一問不就明白了?”孫紹輕描淡寫的笑道。


    越海等人互相看看,心道孫紹又在忽悠他們了,要是這麽簡單,他早問了。孫紹也不吭聲,讓他們各自去準備明天出征,自己把關在軍營裏的那些人提了出來,滿滿的站了一校場。


    這些人都是上次孫紹突然包圍徐聞市的時候被抓的,他們說不清自己的身份,又沒有人擔保,於是都被當成了崔謙的探子,總共有一百多人。這其中確實有崔謙的探子,還有崔謙安排在徐聞交易的人,還有一些其他海盜派來交易的,當然了,免不了也有倒黴的清白人。他們被關在軍營裏一關就是三個月,每天被罰做勞役,除了辛苦一些,倒也沒有其他的事,開始驚惶的心情慢慢的平靜下來了,今天孫紹突然把他們叫來,他們還以為要放他們呢。可是看看旁邊全副武裝的士卒所透出來的那股肅殺之氣,好象又不太象,一個個的心情不免緊張起來。


    “你們說不清自己身份,可是我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都是海盜。”孫紹背著手,在高台上來迴踱著步,神情從容而冷漠:“我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誰能給我崔謙的老巢在哪兒,誰就能立功受賞,願意加入水師的,我賞他一個都尉之職,不願意加入水師的,我賞你十金,你可以迴家買上幾十畝地,或者買上幾條船,以後做個安份守已的百姓。”


    眾人互相看看,眼中的神色有了些變化,卻誰也不說話。派到徐聞來辦事的人,大部分都有家小在朱崖,一旦消息傳迴朱崖,說是他們出賣了崔謙,那他們的家小可就死定了。


    “如果不願意呢,我也不勉強,可是我告訴你們,我軍糧緊張,所以你們不會有機會吃下一頓飯了,我給你們一個向崔謙效忠的機會。”孫紹一揮手,兩個士卒走上前,挾著排在最前麵的一個走進了大帳,孫紹掃了一眼剩下的人,呲牙一聲冷笑,也跟了進去。下麵的人剛要交頭接耳,旁邊的士卒一聲斷喝:“不準說話,違者立斬。”


    心態各異的囚犯們頓時噤若寒蟬。


    站在人群中的夏侯嬰緊閉著嘴唇,一聲不吭,他就是崔謙派來探子之一。他父母和妻子全在朱崖,崔謙對他也很好,他當然不想告訴孫紹總寨在哪兒,可是他也不想白白的送死,對今天的情況他早有準備,出來的時候,崔文就交待過,萬一被抓,你也不要硬撐,隨便瞎說一個地名,胡弄一下,反正孫紹也不知道對不對,等他核實了,也許自己已經找到逃跑的機會了。


    一個接一個的人被帶進了大帳,很快又帶了出來,站在另一邊等候最後的結果,其中不凡夏侯嬰認識的同夥,可是他發現一個問題,他在用目光詢問那些同夥的情況時,他們的神情都有些異常,目光躲閃著不敢和他對視,這讓他起了疑心。


    難道他們都說了實話?


    夏侯嬰有些不安起來,對那些貪生怕死的同夥十分憤怒,你怕死可以,你難道瞎話都不會編了?非要把將軍的總寨告訴他們?朱崖那麽多港灣,你隨便指一個不就是了。


    夏侯嬰恨恨的等著,終於等到他進了大帳。大帳裏,孫紹扶刀而坐,正和虞翻悠得自得的喝著茶,旁邊放了一個架子,上麵掛了一張圖,圖上畫著一個上圓下尖的圖形,如同一隻耳朵,一個老書佐拿著一支筆正在記錄,打量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這是朱崖的地圖,你指一指,哪兒是崔謙的老巢。”


    夏侯嬰早有準備,張口就要說,卻被老書佐攔住了:“你別急,我的話還沒說完。你說的地點如果是真的,我家將軍答應你的都會兌現,如果是假的,你馬上必死無疑。”


    夏侯嬰愣了一下:“我當然會說真的。可是,你怎麽判定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很簡單。”正在喝茶的孫紹打量了一眼夏侯嬰,嘴角挑了挑,到大帳裏來的這麽多當中,敢問這句話的,他是第一個,看他眼神強作鎮定,手卻一直握在一起,分明是心情緊張,這小子十有**是崔謙的人。“你們這麽多人,裏麵肯定有崔謙的探子,可是我也知道,你們不會輕易的告訴我哪個總寨,很多人會隨口說一個,反正我也沒時間核查。”


    夏侯嬰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將軍很有意思,居然把底細告訴了他。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怕的,我就胡說一個蒙混過關。


    “可是,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怕死,所以,我做一個統計,最後被你們提及到最多的那個,就是標準,與這個標準不符的,一律殺掉。”孫紹冷笑一聲,有滋有味的喝了一口茶:“你要是有膽子蒙我,或者是想做崔謙的忠臣,不妨試一試。”


    夏侯嬰額頭一下子冒出了冷汗。他之所以想胡說一個,是因為他知道孫紹短時間之內沒有辦法知道真假,可是他也知道,他如果胡說一個,肯定不會是最後答案最多的一個,這些人裏麵多多少少會有人說真話,最後答案最多的那一個,肯定是真正的地點所在。至於那些根本搞不清總寨在哪兒的人,他們當然隻能隨口亂說,地點五花八門的都會有,但和他一樣,那些答案肯定不會是最多的一個。


    “我給你們的機會都是平等的,所以,你要考慮清楚了再說。”孫紹收迴了目光,繼續品茶。


    夏侯嬰背在身後的手握緊了又放開,放開了又握緊,汗水涔涔,在老書佐不耐煩的催促中,伸出手指,在地圖上點了一點,艱難的吐出三個字:“臨高灣。”


    “好了,出去,下一個。”老書佐在紙上畫了一筆,再也不看他一眼,高聲叫道。夏侯嬰步履沉重的出了帳,麵如死灰。他現在知道為什麽那些同夥的神情怪異了,因為,他現在和他們一樣。


    “這小子就是一個細作。”虞翻冷笑了一聲。


    “他說是的真的嗎?”孫紹含笑看著虞翻。虞翻一撇嘴:“敢在這種情況下胡扯的,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不過,這樣的人畢竟不多的。臨高灣已經被提及多次,想必真是崔謙的老巢。”


    “這小子還真會挑地方啊,臨高灣離徐聞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來得快,去得也快。”


    “頗合兵家之妙。”虞翻點點頭,又笑道:“不過,這一次他的馬腳算是露出來了。”


    “哈哈哈……”


    結果很快出來了,答案是臨高灣的人最多,孫紹把那些答案說錯的人單獨再叫進來,很明確的告訴他們,你們剛才在說謊,給你們一個機會糾正,再胡說,拖出去斬首。這些人麵如死灰,大部分都改了口,目標直指臨高灣,有些人則嚇得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承認自己剛才確實不知道,是胡說的。孫紹也不客氣,承認自己確實不知道的,拖到一邊,第二次再胡說八道的,直接拖出去砍了。砍了三個人之後,結果更明朗的分成兩類,一類是臨高灣,一類是確實不知道。


    孫紹把第一次就指出臨高灣的十來個人叫了進來,這其中就包括夏侯嬰,他對他們說,現在我已經知道臨高灣是崔謙的總寨,鑒於你們的誠實,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帶我去襲擊,我知道你們的家人都在總寨,你們立了功,我答應你們的,肯定不會反悔。如果你們不去,我也不勉強,但是你們的家人安全我不負責。水師的規矩和海盜的規矩大同小異,俘虜的人,特別是女人都會當成官奴婢,或者是分給將士為妻,就算你們想買迴來,那也得掏一大筆錢,前提還是她得活著。


    夏侯嬰他們都知道海盜是怎麽幹的,也知道水師攻上總寨之後,會怎麽處理寨裏的老弱婦孺,如果不去,家人肯定會和孫紹說的下場一樣。既然已經投誠了,那還說那麽多幹什麽呢。他們二話不說,同意帶路。孫紹故技重施,把他們分開,一個個的詢問,不讓他們有胡弄的機會。很快又有兩個意圖帶官兵走錯路的人被殺,剩下的人再也不敢大意,盡自己所知,盡可能的告訴了孫紹最準確的路線。


    忙活了半夜,一張崔謙總寨的地圖新鮮出籠。


    陳海和蘇粗腿看著散發著墨香的地圖,對孫紹簡直佩服到了五體投地的地步,就連沈玄和虞翻都十分讚賞,這個辦法看起來簡單,但是不得不說,他徹底堵死了人的僥幸心理,從真假混淆的無數答案中篩選出了真實的結果。


    “從我們現在得到的結果來看,臨高灣入口很小,但是裏麵很大,水寨很堅固,從正麵攻打的話,短時間內很難奏效。更重要的是,裏麵還有支道,我們要想把這些支道都堵住是不可能的,一旦他們頂擋不住,很可能從支道逃離,我們雖然能得到總寨,但是應該也是一個空寨,消息一旦走漏,再想伏擊崔謙,那可就難了。”沈玄指著地圖侃侃而談,“我們要的是全取總寨,不光要寨,還要把所有的人一舉成擒,然後再在這裏打崔謙一個埋伏,徹底解決了這夥海盜。因此,必須計劃周詳,不能讓一個海盜逃出去。”


    ……


    崔豔慵懶的躺在一棵大樹下,聽著樹上一聲又一聲的蟬鳴,昏昏欲睡。崔謙帶著大隊人馬去打劫了,寨裏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崔豔很放心,當初崔謙和崔文挑臨高灣為總寨的時候,就是相中了臨高灣獨特的地形,這裏入口很隱蔽,從外麵看,隻看到聳立的山崖,誰也不知道,這片山崖後麵,就是一個方圓十幾裏的海灣。官軍來剿了很多次,都沒有發現這裏,甚至士燮、步騭手上的海圖都沒有標明臨高灣,上次步騭誤把一個進出臨高灣的支道當成了總寨,帶著水師衝了進來,誰知道那是士威和崔謙商量好的計策,那裏就是一個絕佳的埋伏地點。步騭衝進來之後,士威把後麵一堵,四周山崖上萬箭齊發,一下子把步騭給打蒙了。要不是士家怕事情鬧得太大,崔謙也怕殺了步騭會引起孫權報複,放了步騭一馬的話,步騭那次就可栽在這裏了。


    崔豔有足夠的信心,孫紹找不到臨高灣,他雖然抓了不少他們派出去的探子,可是這些探子都有家小在總寨,在引官兵來之前,首先要考慮他們家人的安全,另外,崔文派這些探子去徐聞的時候就做了被捕的準備,每個人都套好了詞,什麽答案都有,但就是沒有臨高灣。孫紹如果想從那些探子嘴裏知道總寨所在,他能知道至少七八個不同的結果,但絕對不會是臨高灣。而孫紹如果想一個一個的搜索,那麽兩三天之內,他就可以得到消息,做好應變準備。他可以選擇在孫紹前進的某個海灣裏伏擊孫紹,或者把他引到歧路上去,最後讓他在犬牙交錯的海岸迷路,最後要麽狼狽撤迴,要麽餓死在山海之間,再不然就是被颶風給吹得船翻人亡。


    就算孫紹運氣好,他一下子就選中了臨高灣――在崔豔看來,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麽在他派人進來查看的時候,崔豔也有足夠的時間做好準備,孫紹不進臨高灣便罷,一旦進了臨高灣,保證他有來無迴。


    正因為這個原因,崔謙很放心的留下一千人,自己帶著主力去打魚了。也正因為這個原因,崔豔可以在這個夏日很悠閑的睡下樹蔭裏,品嚐著各色水果,享受著午後難得的清靜。


    就在他似睡非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了他,他有些不快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腳步聲的方向,一個沒有披甲的中年人匆匆的走了過來。崔豔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坐了起來。這人叫王修,是老寨守將崔武身邊的親信,他一直在老寨輔佐崔武,怎麽突然跑到水寨來了。


    “少將軍,大事不好,老寨被交州水師圍住了。”王修趕到崔豔麵前,顧不上行禮,氣喘籲籲的說道。他的頭上全是汗,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急的,也許兼而有之。


    “老寨?”崔豔一下子跳了起來,老寨是根基所在,崔家這麽多年積累的財富全在老寨裏麵,而且將士的家小也都在老寨裏,正因為老寨是如此的重要,崔謙才派另一個從叔崔武率兵把守,又派素有智謀的王修輔佐。老寨被劫,崔家的根基就被挖掉了一半,這如何了得。他怒聲吼道:“老寨四麵環山,隻有兩條水道可通,怎麽會被人圍了?”


    “不知道。”王修十分緊張,老寨丟得確實有些莫名其妙,那些水師官兵仿佛從天而降,突然之間就出現在老寨了,等他們醒悟過來的時候,老寨已經被圍了。崔武派親衛拚死殺出一條血路,把王修送了出來,他本人還在堅守最後一道內營,請崔豔立刻派人支援,要不然老寨肯定會失守。


    “有多少人?”崔豔很快冷靜下來,對方既然來得這麽突然,那人數肯定不會太多。


    “一條樓船,連水手加在一起,最多千人。”王修抬起袖子擦汗,“按照交州水師的規矩,通常戰士不會超過五百人。”


    “那還好。”崔豔鬆了一口氣,迅速的起身,一邊向內室走,一邊問道:“你們損失大不大?”


    “開始的損失不小,死了兩百多個弟兄,現在將軍手下不到兩百人,正憑借著內營的堡壘堅定,隻要少將軍趕過去支援,一定能前後夾擊,把官兵擊殺當場。”


    “他娘的,不會是誤打誤撞闖進來吧?”崔豔心中暗道。進老寨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從他把守的總寨通過,一條是從另一側的一條更隱蔽的水道通過,那條水道十分複雜,支道又特別多,沒有內部人帶領,根本進不來。交州水師也好,其他的海盜也好,無數次的從那條水道出口經過,從來沒有人發現這條水道連接著總寨的。


    “殺了這些水師官兵,奪了那條樓船,那自己這次雖然沒有出去打魚,收獲也不小。樓船可是好東西啊。崔謙手下隻有兩百多條船,為什麽能縱橫南海?是因為他這兩百多條船中,有一百多條是水師官兵的中型製式戰船,對付起其他海盜的那些小船來勢如破竹。可是崔謙雖然有一百多條中型戰船,樓船卻隻有一隻,這還是上次伏擊步騭的戰利品,在曆次與交州水師的戰鬥中,士家人多多少少會給他留下一些中小戰船,但是樓船卻免談,樓船不僅象征著身份,更是實力,一艘武裝樓船,即使麵對十艘中型戰船的圍堵,它依然可能突圍而去,甚至有可能反敗為勝。原因很簡單,樓船體積大,戰士多,衝撞起來威力強勁,還可以安裝弩這種強力遠射武器,以接舷戰為主的中型戰船遇到它,在上船之前基本上就是被動挨打,沒有還手之力。


    這次如果俘虜了這艘樓船,那不僅保住了老寨,立了大功,而且自己的實力也將突破到一個新的層次。崔豔不僅沒有一點緊張,反而有些興奮莫名,他沒有做太多考慮,留下三百人守護總寨,帶著七百人隨著王修直奔老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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