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萊以北的海域.


    蘇白衣皺著眉頭迴想一下,大概就是山東半島以北,然後遼東半島以南.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兩個半島之間應該有個群島,叫什麽記不清了.


    “那此處距離登萊有多遠?”蘇白衣又問顧忠.


    顧忠道:“若是沒有偏離航線的話,應該差不多有一百裏路!”


    趙恆一聽說一百裏,頓時叫了起來,“一百裏,我的天哪,咱們什麽時候能上岸,難道要凍死在這水裏不成?”


    “上岸你也是死!”蘇白衣白了他一眼,皺著眉頭道:“在海裏阻截咱們放一把火燒了個幹淨,若是此刻咱們去登萊登岸,豈不是自投羅網?”


    想了一會,又朝顧忠問道:“顧老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此處附近應該有幾座荒島,不知道在哪個方位?”


    顧忠倒是很清楚,抬起手指了指太陽升起的方向,又稍微往南邊偏了那麽一點,道:“諾,就那裏!”


    “有多遠?”


    “不知道,若是運氣好的話可能十來裏路,若是運氣差的話,四五十裏也有可能!”


    “那就先去荒島上落腳!”蘇白衣當即拍板


    “怎麽去?”趙恆馬上要哭了:“蘇大人啊,四五十裏路,咱家怕遊不到地兒就凍死了,或者被水裏的鯊魚吃了。”


    “是啊,蘇大人!”顧忠也道:“得想想辦法,這水太冷,就這麽冰凍著,最多一個時辰,咱們全給凍僵了。”


    “沒事,海上肯定有船,有船就能到!”蘇白衣一邊給眾人鼓氣,一邊帶著頭就開始朝前方遊動。


    趙恆這次真哭了,一邊哭一邊道:“那要是咱們運氣不好遇不到船呢,咱家寧願迴宮裏再被割一迴,也不要喂魚。”


    “咱們運氣好,肯定會有船的!”蘇白衣抬起頭,朝更北麵的海麵上望了望,突然指著北麵空蕩蕩的大海道:“看到沒,那裏有艘船。”


    “有船^”趙恆高興的大喊一聲,轉過頭朝著蘇白衣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又萎靡起來,道:“船呢,我怎麽沒看到?”說話的時候目光又轉向了旁邊的顧忠和其餘夥計。


    顧忠也搖搖頭表示沒看到。


    其餘的幾個夥計和何山也表示沒看到。


    趙恆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對蘇白衣道:“我說蘇大人,你這一驚一乍的,哄騙咱家不好玩,咱家又不是傻子。”


    “我沒哄騙你啊。”蘇白衣又指了指遠方:“就在那兒,你們難道都沒看到?”


    “有嗎?”


    眾人又仔細的朝北方看,看了半天除了大海也沒看到別的。


    顧忠道:“蘇大人是不是看到海蜃了?”


    “他是被海水凍麻了腦子,生出幻覺來了。”趙恆煞有介事的朝蘇白衣麵前伸出兩個手指頭:“蘇大人,你看這是二還是三?”


    蘇白衣白了他一眼:“這是手指頭,傻!”弄得趙恆一臉青黑,又笑道:“我從小眼力極好,應該是離得比較遠所以你們看不到,我遊到那邊去看看,你們在此不要亂動。”


    從包袱裏取出紅色的官袍撕開一片遞給趙恆:“你舉起來,讓它變成一麵小旗子,這樣我離得很遠也能看到你們的位置。”


    不顧大家的挽留,蘇白衣取下一個遊泳圈,然後一個人朝北方遊去。


    越來越遠,直到那麵小旗子都若隱若現的時候,他才止住身形停了下來。


    茫茫大海中,自然不可能真的有船。


    沒船不要緊,隻要避開眾人,他可以自己購買一艘船。


    拉開係統,耗費四兩銀子從係統中購買了一艘小木船丟在大海上,又弄了一根繩子,費了老半天的時間差點上不去,上去以後已經氣喘籲籲,趕緊將外麵套著的一層防水衣脫掉,眼睛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小船。


    和之前顧忠大商船上帶著的子船差不多,應該還稍微更大一些。


    約莫六米長,兩端尖中間寬,中間最寬的地方差不多二米的樣子,這種小船載八個人還是輕輕鬆鬆的。


    船的問題解決了,新的問題又來了。


    蘇白衣悲催的發現他不會劃船。


    不會劃也要劃,拿起兩隻櫓擺弄了半天,結果很悲催的發現好似沒有走多少。


    算了,不劃了,等吧。


    反正,那幾個家夥好像看到了這邊的船,正朝著裏遊的不亦樂乎。


    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七人才氣喘籲籲的遊到跟前。


    蘇白衣用繩子將他們一個個的吊上來,八個人總算完好無損的在這茫茫大海中找到了一個立足之地。


    “凍死咱家了!”趙恆一邊說,一邊抱怨的將防水服脫下來。


    “行了,別抱怨了,這裏八個人誰不冷。”蘇白衣指了指兩隻櫓:“會劃船的上,一直往東走,應該就能看到小島,等到島上以後去獵點野味弄點山泉,好歹要填飽肚子。”


    然後兩名夥計便到了船尾,拿起兩隻櫓輕輕一搖,船便緩緩朝東行駛過去。


    人比人氣死人啊,原來搖擼也是一門技術活。


    早晨的太陽越升越高,陽光鋪在波動不已的水麵上,像是撒落一地的碎金在搖搖晃晃。小船兒迎著初升的滾滾大日前行,像是航行在一幅無邊無際的畫裏。


    蘇白衣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幾聲,立即引起了周圍一片共鳴之音。顧忠尷尬的笑了笑,目光由近而遠,穿透空間落向正南方的一片海域,那裏早就變得一片平靜,黎明之前被大火包裹的商船不見了蹤影,連一縷青煙都沒能留下。


    “好了,老顧!”蘇白衣拍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這次損失很大,死了兩個人,大船沒了貨物也沒了,沒關係,日後我賠你一艘不用風帆不用人力搖動的大船,到時候萬裏重洋任你飛渡,如何?”


    還能如何?


    顧忠隻能肉疼的抽動腮邊肌肉,然後冷冷的看蘇白衣一眼。


    小船繼續向東行駛,走的很慢很慢,大約到上午十點鍾左右的光景,終於看到正東方的海麵上有幾座影影綽綽的山頭,像海上仙山一樣縹緲。


    “快看,小島,小島,有小島!”趙恆激動的跳起來,眼淚不爭氣的如他那不受控製的排泄液體一樣,撲簌撲簌的落下。


    顧忠微眯著眼睛看了看,點頭道:“不錯,正是這幾個小島,向北一百裏便是遼東的地盤,向南一百五十裏是登萊之地!”


    “行,先到島上看看!”


    其實蘇白衣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為這裏距離登萊之地太近,以前袁可立任登萊巡撫的時候,戰船巡弋輻射範圍東到朝鮮南到琉球,區區百十裏地實在是不算什麽。


    但目前就一隻獨木舟的情況下,也隻能這樣了。


    眾人調整船頭對準目標,朝那座最近的小島而去。


    人都說望山跑死馬,其實看島也能累死人。


    在大海上老早就看到幾座小島,可即便是熟練的工人劃船,也足足劃了一個小時,不知道後世時候那個用了五十多個小時橫渡渤海海峽的教授是怎麽做到的。


    碧水藍天銀沙灘!


    如果現在不餓肚子不受凍的話,這裏可以稱得上是非常美麗的景色。


    八人就在淺灘上登陸,又從附近搬來好多石塊放在船裏壓住,免得被海浪衝走。然後組團開始在整個島上探視。


    整個小島幾近荒蕪,山上除了成片幹枯了的森林,然後就是光禿禿的石頭,整個島約莫二公裏長一公裏寬,上麵除了森林之外就是鳥糞。


    很多很多的鳥糞,不知道積攢了幾千年,厚厚的一層踩上去軟軟的。


    倒是沒看到太多鳥,或許因為現在是冬天的緣故,鳥兒都跑到南方過冬了吧。不過,也有些越冬的鳥隨處可見,比如麻雀!


    靠近島嶼北麵是個懸崖,下麵沒有淺灘,也不知海水有多深,倒是懸崖上麵有一處磚石壘起來的房屋遺址,走進一看幾乎沒有了屋蓋,碎石散落一地。


    其餘好多地方都可以看到人為砍伐樹木或者開采石頭的痕跡,看來這個地方雖然是荒島,卻也不是絕對的荒無人跡。


    畢竟,距離遼東半島和山東半島都太近,說不定附近的漁民就有經常過來的。


    山上有泉水,砸開冰之後取些嚐了嚐,雖然略有苦澀,可是不能否認它是淡水,飲水問題就解決了,剩下的是吃飯和住宿。


    住宿好說,旁邊就有幾個大山洞,晚上燒起一堆篝火應該也能湊合,唯一麻煩的是吃飯。海島上倒是有些小型的動物,附近海域應該也能捉到一些魚蝦海鮮之類。


    可沒有工具啊,用手肯定是不成的。


    不過蘇白衣有隨身的係統帶著,這些又都不是問題了。


    “現在風聲緊!”蘇白衣看了看山上沒有大型食肉動物生存的跡象,便放下心來集合所有人開個會:“我的意思是在島上住幾日,避避風頭,等燒船的事情過幾日再找出路。反正咱們有小船在手,一百裏的海路其實也不算啥。”


    一百裏劃船,不吃不喝哪怕餓著肚子兩日應該也能到登萊地區了。


    “不用那麽麻煩!”顧忠道:“這島北麵是南北商船的必行通道,用不了多久便能看到大船,到時候截住大船直接南下即可,所以登岸不是問題,問題是,在島上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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