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然閉著眼一動不動,也不知道聽是沒聽。


    蘇白衣閑著左右無事,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到耳朵中去,便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他的記憶力自然不可能這麽好,得益於近日來獲得的桃李值,便在係統中購買了一本電子書,拉開係統屏幕的輔助功能,當成了手機一樣看了起來。


    他講述故事要做的,就是將電子書讀出來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窗外的光線越來越亮,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出來。


    “梅超風聽得丈夫長聲慘叫,夫妻情深,從山上疾衝下來,踏了一個空,連跌了幾個筋鬥。她撲到丈夫身旁,叫道:“賊漢子,你……你怎麽啦!”陳玄風微聲道:“不成啦,賊……賊婆……快逃命吧。”梅超風咬牙切齒的道:“我給你報仇。”陳玄風道:“那部經……經……已經給我燒啦,秘要……在我胸……”一口氣接不上來,就此斃命。”


    看看光線,又看看仍舊閉眼的嶽然,蘇白衣才知道自己錯了。


    看來金大俠的武俠小說,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歡啊。


    這丫頭這麽長時間沒說話也沒動靜,估計八成是睡著了。


    那算了吧,反正一連講了那麽長時間,蘇白衣也弄得口幹舌燥,於是,在郭靖無意間殺死了陳玄風之後,他便硬生生的停住不講了。


    正準備自己下床找點水喝,驟然聽到嶽然道:“還有呢?梅超風會不會遷怒那個小孩兒,有沒有將郭靖給殺了?”


    噗……


    還以為你沒聽呢,原來聽得這麽仔細?


    蘇白衣微微一笑,看了看窗外道:“天亮了,再睡太陽曬屁股了。”


    “啊……”嶽然趕緊睜開眼,將被子拉開坐起來,突然發現自己還穿著肚兜兒和短褲,頓時羞得不行,拉過來薄被子蓋住身子,一臉紅暈朝蘇白衣道:“我要起床了,你轉過頭,不許偷看。”


    “我手疼,不能轉身!”


    蘇白衣看上去一臉嚴肅。


    嶽然想了想,又將手頭的被子稍微讓出來一些蓋住蘇白衣的臉,“那就蓋住別看,我要換衣服了!”


    “好,我不看,保證動也不動!”蘇白衣道。


    “你敢看,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嶽然一邊說,一邊找到衣服,看著蘇白衣果然沒有什麽動靜,這才快速的將紅色肚兜兒退掉隨手一扔,然後拿起一個新的肚兜兒換上,再繼續穿外麵的衣服。


    窸窸窣窣,雖然看不見,單單是聽到這種聲音,蘇白衣就無恥的立起了旗杆。


    他的臉被被子蓋著,手卻在外麵伸著,被窩內的氣息混合著陽光和身體的問道,說不出多好聞,但絕對足夠誘人。


    說巧不巧,嶽然剛剛換下來的肚兜兒隨意的往床上一扔,正好扔在他的左手處。


    一陣絲滑傳來。


    蘇白衣伸手一抓將那肚兜兒抓住,然後小心翼翼的縮迴到被窩裏,在嶽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關口,便貼到了自己的鼻息上。


    唔……


    一股濃重的奶香……呸呸……體香味瞬間襲擊了他的五髒六腑。


    此時此刻,好似這封閉的被窩裏才是世界上空氣最好的所在。


    “我好了,你可以看了!”嶽然穿好了衣服,自然不用蘇白衣再藏被窩裏。


    誰知這貨卻不肯出來,在被窩裏用悶悶的聲音道:“不用,你走吧,我好餓。”


    “這樣對病不好,不能蓋著被子,否則……蘇白衣,你該死!”嶽然一邊說,一邊將蘇白衣臉上的被子扯開,當看到她的肚兜兒敷在蘇白衣臉上的時候,嶽然恨不得有個地縫鑽下去。


    這個家夥,怎麽這樣,真猥瑣。


    她狠狠的一把將肚兜兒拽起來,怒衝衝的道:“無恥,下流!”白了他兩眼之後,紅著臉摔門離去。


    “吱呀……”


    伊人離去,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那房門在風裏搖動不已。


    蘇白衣有些怔怔的看著嶽然離去的地方,感慨自己想要成功還要走很長的路,卻聽外麵嶽然驚訝道:“咦,你們怎麽在這裏?”


    然後,另外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我們剛起來,路過!”這應該是李晴的聲音。


    “我們在聽三世恩仇錄!”


    額……這個誠實的小丫頭,應該是春煙吧。


    蘇白衣一陣無語!


    可以想象麵對這兩個丫頭,嶽然該是一副怎樣的尊容?


    “噔噔噔噔……”


    一陣急促的下樓梯的聲音。


    然後,春煙從外麵進來,笑著道:“少爺,您可醒了,這些天我都擔心死了。”說話間眼圈一紅,差點掉下淚來:“要不是嶽然姐姐告訴我你沒事,我,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


    “好了,傻丫頭,我這不是好了麽?”


    蘇白衣摸了摸春煙的頭,又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傷口。


    李晴從旁邊將他的衣服拿過來,又幫助蘇白衣仔細的穿上,過程中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還拿眼睛翻了幾下。


    果然是,大一點的女孩兒懂得就是多!


    不過蘇白衣畢竟沒幹成啥事,倒也問心無愧!


    “餘家的小姐,怎麽樣啦?”蘇白衣穿好衣服,站在地上的時候頭還是微微有些眩暈,兩隻腳竟然有些不適應地麵。


    要不是李晴極力扶著,估計都有摔倒的可能。


    “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早就走了!”春煙嘟著嘴,氣的腮幫子鼓鼓的。


    “走了?她醒了?”


    在蘇白衣的記憶中,那天晚上餘慕瞳應該比自己受傷還要重的,怎麽就好了?而且在自己之前出院了?


    “醒了!”春煙站起來,和李晴一左一右將蘇白衣扶住,緩緩的朝樓下走去:“她傷口雖然比較深,可一直被匕首插著倒沒有流太多血,少爺你就不同了,一個大口子,還抱著她走了好些路,你不知道,一路上都是血!”


    春煙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原來自己昏迷到現在,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


    蘇白衣也放下心來,失血多不是什麽大事,營養跟得上的話很容易補迴來:“她走的時候可說些什麽了?”


    春煙搖搖頭:“走的時候尚不能說話,少爺,你就別提那餘家那些忘恩負義的人了,您慢點,咱們下去曬曬太陽!”


    蘇白衣點頭默不作聲。


    春煙說得對,餘家人或許忘恩負義,可是那天晚上,如果沒有餘慕瞳的話,自己肯定要結結實實的被邱三插一刀子,能不能活命還是兩說。


    所以不管怎麽說,餘慕瞳這種關鍵時刻寧願自己挨刀也要幫他擋住的行為,真的是打動了他,至少,不能不管不問吧。


    算了,等自己好利索了,去餘家看看她也好。


    想到這裏,又想起了邱三的事,偏著頭朝李晴問道:“兇手抓住了麽?”


    李晴點點頭。


    “人在哪兒?”


    “放心吧少爺,李晴姐姐可厲害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邱三捉了迴來!”春煙小孩心性,原本對於李晴成為蘇家的丫鬟還有一些敵意,目睹了李晴的身手之後,她便轉變了觀念。


    一個能夠保護公子的丫鬟,對蘇家和公子來說,無疑是好的。


    “就關在後麵!”李晴不像春煙那麽激動,好似做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關……”


    好吧!


    蘇白衣明白了。


    因為李晴的身份,即便捉住製服了高大威猛邱三,也不可能將他送到官府去。


    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通緝犯。


    “他是因為上次藥材的事情,所以才要報複的吧?”


    “是的!”李晴點頭迴答。


    蘇白衣下了樓,坐在座位上沉思了一會,然後道:“不對,就算是邱三要報複,也肯定不知道那天我的行蹤,一定還有人幫他!”


    “要不我再去問問?”李晴道。


    “算了,先小黑屋裏關他幾天,熬熬他的銳氣,等他受不了的時候,我去問,那個時候最容易得到答案!”


    坐在太師椅上,同濟堂的大廳中充滿了藥水味道。


    夥計忙著碾藥,掌櫃的在盤點藥材。


    自從經曆了破腹取子和秦境方兒子口糜的事情之後,同濟堂的生意便好了起來,現在歸德府的人有了病症基本上都來同濟堂。


    “現在生意還不錯麽?”雖然一大早還沒有人,可從活計和掌櫃的態度來判斷,生意肯定差不了。


    “是的!”春煙道:“特別是仁心堂關門了之後,同濟堂的聲音就更好了。”


    “什麽?仁心堂關門了?”


    不等春煙說完,蘇白衣就打斷了她的話,有些不可思議的發問。


    仁心堂好歹是個大藥堂,在歸德府開了幾十年了,怎麽說關門就關門了?


    同濟堂雖然影響了它的一部分生意,可也不至於關門這麽做吧?


    “聽人說,他們大掌櫃的,那個叫什麽王敏德的,私自挪用了櫃上三千兩銀子用於投資藥材,結果虧了個底朝天,被仁心堂的東家打斷了腿,還送到了官府!”


    “哦……”


    原來如此。


    原以為就邱三上了當,沒想到這個王掌櫃也參與了其中。


    嗬嗬!


    蘇白衣心裏罵了一句活該,然後,就聽到了一聲驚叫:“先生,您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轉過頭,同濟堂門口一個矮小粗壯的身影急急的走了過來,手裏還拎著個青色的大布包,黑黝黝的臉上泛著喜悅的光芒。


    不是吳德貴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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