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國的一位偉人曾經說過:刀可以殺人,但也可以救人。


    在後世的時候,相對於用刀殺的人來說,用它救的人則更多。


    蘇白衣手中拿著一把鋥亮的約莫有十來公分長的小刀,在早晨的陽光下比劃來比劃去,眼睛微微眯起。


    “這就是你說的手術刀?”


    旁邊的嶽然伸過來一張可以傾倒眾生的臉,輕聲問道。


    “是啊!”蘇白衣將手中的刀遞給她,這刀刀柄很長,占整個刀的四分之三還要多,而刀刃隻占了不到四分之一,可卻極其鋒利。


    “小心劃到手,這東西很鋒利!”


    看著嶽然將手術刀接過去,他又有些擔心的囑咐了一句。


    “嗯!”嶽然按照蘇白衣所說的方法持刀,將刀刃倒過來放在木質的桌子上,輕輕一拉,刻畫出一條深深的縫隙。


    “好快!”


    嶽然驚歎!


    “但也容易卷刃!”蘇白衣道:“手術不同於殺人,講究定位準確,而且要快,一刀不能多也不能少,正好可以割開皮膚!”


    “當然了,手術刀也有很多不同的種類,用於人體的各個部位。其使用方法大同小異而已!”蘇白衣說話的時候手一抖,從桌子底下掏出個布包打開,數十個閃著冷冽光芒的手術刀便展現在了二人麵前。


    “還是那句話,作為一名醫生,額,就是郎中,救人要先救自己,要克服自己的恐懼心理。”蘇白衣雖然自己很難做到這一點,可也盡量將觀點灌輸給眼前這個唯一能幫自己在大明朝打開現代醫學局麵的人。


    “人體的生理結構咱們已經學習過很多次了,你現在都熟記於心了吧?”蘇白衣低著頭,嗅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輕聲問道。


    在蘇白衣這個師傅麵前,嶽然第一次表現的有些不自信,頓了頓才猶猶豫豫的點頭道:“倒是記住了,可是萬一……”


    “沒有萬一!”蘇白衣鼓勵:“你一定行的!


    在人的身上特定的部位割一道口子,讓裏麵的組織裸露出來好方便我們治療傷病,其實和一個人被銳器所傷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關鍵在於,傷口不要發生瘍炎,隻要有抗生素在手,這些事情都可以避免發生。”


    “可是……”


    嶽然欲言又止!


    “沒有可是!”蘇白衣深吸一口氣,也是破罐子破摔,朝下麵大喊了一聲:“喜鵲,出來吧。”


    “不要!”喜鵲小聲迴應。


    “出來!”蘇白衣的聲音不容置疑。


    然後,小喜鵲慢吞吞的從下麵藥堂中走上樓梯,來到了他們二人所在的二樓,手中抱著一個可愛的毛茸茸的大白兔。


    蘇白衣很粗魯的將兔子抓到自己手中,用力翻轉使它仰臥,一大塊被剃了毛的肚皮便裸露在三人麵前。


    他指了指那一塊兔子的肚皮,道:“兔子和人一樣,胸腔皮膚裏麵包圍的,除了保護性骨骼之外,就是內髒器官。


    你一刀下去,將皮膚割開一個口子,內部器官就會顯露在我們麵前了。”


    “當然了,為了防止它亂動,第一步就是打麻藥,讓它失去知覺不知道疼痛。”蘇白衣變戲法一樣的從桌子底下再次拿出一個一次性的小口徑針管,還有一支麻藥。朝嶽然示意一下:“來吧,你的工作,開始了。”


    嶽然俊俏的臉上頓時湧起一股難色。


    “來,這是為師給你布置的任務,必須要完成。否則的話……”蘇白衣做了一個一刀切的動作:“逐出師門!”


    “好,我來!”


    嶽然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深吸一口氣,按照蘇白衣平時教導她的法子,手中迅速的拿起針管,然後配藥、注射。


    其動作流利程度簡直讓蘇白衣歎為觀止。


    天生的外科醫生啊!


    牛!


    蘇白衣心裏豎起了大拇指。


    麻藥打了以後有一段時間的空閑期,嶽然稍微的調整一下自己,然後拿起了手術刀。


    蘇白衣背誦式的教育:“手術之前,將刀片在酒精燈上炙烤一下,一則可以除去上麵附著的細菌,二則,經過加熱後的刀麵切割皮膚後,能迅速阻斷毛細血管,防止大量出血。”


    這些已經熟悉和練習了無數次,嶽然照著蘇白衣說的做。


    然後,拿著手術刀的手微微發抖,刀片慢慢靠近了兔子的皮膚。


    嶽然白皙的臉上,瞬間掛滿了汗珠。


    “小心點,用力不可過大,先接觸皮膚,然後果斷下刀……”


    “你閉嘴!”


    蘇白衣還沒說完,嶽然心煩氣躁起來,對著自己這位師傅就開始猛懟:“你說的我心裏煩,我都知道你別說了。”


    你妹的,好吧好吧,反正隻是一隻兔子,死了就死了。


    蘇白衣老老實實的閉嘴。


    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位美女徒弟雖然緊張至極,可終究有條不紊的動作。


    一分鍾


    兩分鍾


    一刻鍾過去了。


    兔子的肚皮被拋開,露出裏麵積壓在一塊的內髒組織。


    嶽然好奇的將兔子肚皮反過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各個內髒過後,好奇的朝蘇白衣道:“哎……真的哎,先生,和您說的一模一樣。”


    “嘔……”


    “嘔……嘔……”


    蘇白衣覺得,自己幹了一件很丟人的事。


    明明自己是先生,明明自己是男人。


    特麽的為什麽兩個女孩子都沒有事,自己作為一個大男人卻吐了。


    更可恨的是,現場直播。


    ……


    “先生,你看,我縫合的怎樣?”嶽然看了兔子的內髒之後,又用蘇白衣“傳授”給他的手法將皮縫合了起來。


    弄好之後將兔子帶到蘇白衣麵前,有些得意的在炫耀。


    蘇白衣此刻猶如虛脫了一般,低著頭擺著手:“別給我,你自己看吧,該教的我都已經教你了,我,我實在是沒轍了,嘔……”


    ……


    事實證明,那隻兔子真的沒事,它雖然不是很健康,可活的卻很好。


    這個事實給了嶽然極大的激勵。


    以至於,中午的時候,小丫頭又玩了一隻羊。


    吃過中午飯,又剖了一隻雞。


    可惜,對雞下手狠了些,沒弄好,結果這隻雞很順利的進入了蘇家的廚房。


    隻是從中午到下午,蘇白衣的食欲都不怎麽強。


    麵對這種情況,蘇白衣隻能無語問蒼天:“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


    嶽然羞羞的答非所問,生平第一次在蘇白衣麵前嗲嗲的說道:“倫家沒想到雞的皮那麽厚嘛……”


    “噗……”


    蘇白衣噴了一桌子米飯:“大姐,那不是雞皮,那是雞肉好不好,你說你給雞做個手術,差點將人家的一條腿切下來。


    這還不算,你一刀破了人家的內髒算是咋迴事?”


    “咳咳,那個,先生,您多吃點!”


    ……


    好吧,吃完晚飯之後,繼續探討醫學上的事情。


    可是這次,打死蘇白衣也不會和她在談關於手術的事了,因為他還想晚上睡個不做噩夢的好覺。


    “橘子皮準備好了麽?”


    “準備好了!”嶽然道:“我專門求人從淮南帶來的,新鮮的青橘子皮。”


    “那就好!”蘇白衣道:“明天,將這些橘子皮分成一百份,每一份放一個不同的地點,兩份之間最近也要錯開五十步以上。”


    製作青黴素就要收集青黴菌。


    蘇白衣知道一種方法就是用橘子皮收集,隻要將橘子皮放在一個地方久了,上麵就會長滿綠色的毛毛。


    一般來說,這些綠色的毛毛就是青黴菌。


    但並不是所有的青黴菌產生的青黴素都對細菌有抑製作用,所以,要分開一百份,隻要樣本足夠大,總有一些青黴菌可以滿足需要。


    “好,明天我就讓喜鵲去放。”


    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對了,這兩天歸德府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聽說從京師來了一位姓穀的藥材商,正在到處收集一些大宗藥材,真是奇了怪了。”


    “哦?”蘇白衣一愣,然後笑道:“還有這事?”


    “嗯!”嶽然道:“我聽下麵的人說,他們要的是黨參、黃芪、地黃這些藥材,據我所知,這些藥材一般情況下很好購買,滄州府就有不少大的交易市場,他何必舍近求遠的跑到咱們歸德府來。


    而且,他要的這些藥材偏偏是咱們歸德府這邊不產的。可行市上卻從來沒有缺貨過啊?”


    “更奇怪的是,他們還加價收購。”嶽然道。


    “加價?”蘇白衣奇道:“真的假的!”


    “真的!”嶽然十分肯定:“就前幾日那個亳州的藥材騙子,叫邱三的你還記得吧,這個人可恨的緊,可運氣卻好,一股腦將存貨全賣了出去。”


    “運氣好?不見得吧!”月色之下,看著嶽然氣鼓鼓的撅起小嘴,一副從未有過的小女兒態,蘇白衣笑了,很開心的笑,“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善惡終有報,天道有輪迴,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老天爺更不可信!”嶽然的嘴撅的更厲害了,微微上翹的弧度,有種別樣的誘惑。


    “老天爺可不可信我不管,但是這個姓邱的,一定要遭報應!”蘇白衣淡淡的說,一把拉起嶽然白皙的小手,低聲道:“因為他欺負了你,就算老天爺要放過他,我蘇白衣也不會放過他,你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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