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也好不到哪裏去,她雖然躲開了翠珠的一腳,自己那一腳自然也沒能打到對方身上,還被翠珠拽掉了好多頭發,當即疼的眼淚都出來了,隻是她也不甘示弱,手下更加用力,將翠珠的頭發纏繞在手上,用力一拽,雖然因為拽的頭發太多,沒能拽掉,但是也夠翠珠疼得了。


    蘇錦看著生氣又著急,可惜她說不出話,現在兩人正打的熱火朝天,根本沒有注意到蘇錦的到來。


    還是春雨看著越來越不像樣子,而且銀杏吃了虧,連忙大喝一聲:‘這是做什麽?’


    銀杏和翠珠聽到聲音,兩人倒是都停了手,待看清是蘇錦和春雨後,銀杏正想說什麽,被翠珠拽著頭發一個不防備摔倒在了地上,翠珠才不在乎蘇錦和春雨呢,她是大夫人的人,便是為大夫人而死也是死而無憾,所以在看清是誰之後,翠珠看著已經停手打算走過去找蘇錦的銀杏一把將她拽到。


    銀杏沒想到自己吃了這麽大的虧,自然也不肯示弱,在翠珠想要欺身坐在她身上的時候,一個翻滾躲開了,又在翠珠身後拽著她的頭發,同樣將她拉到在地上,兩人在地上翻滾著打了開來。


    蘇錦拉著春雨,焦急地望著她。


    春雨明白,姑娘這是要自己去製止他們,但是看現在這個樣子,恐怕誰也不會聽自己的,看著銀杏就要吃虧,春雨一狠心:“姑娘,您站在這別動,我去拉開她們。”


    沒等蘇錦點頭,春雨就衝了過去,說是去拉開她們,實際剛上去就拽住了翠珠的頭發將她往後扯,趁這個機會銀杏一骨碌站了起來,雙手按住翠珠的胳膊,用膝蓋去頂她的肚子,翠珠被春雨掣肘,吃了大虧,銀杏用膝蓋頂的那幾下用了全身的力氣,大概是蘇錦的仇和自己的仇一塊報到了她身上,自然不會手下留情,翠珠當即就疼得直不起腰來,如此一來更是給了銀杏機會,連著狠狠地踹了幾腳才算解氣。


    春雨看銀杏也占夠了便宜,鬆開了拽著翠珠頭發的手,拉起銀杏就打算離開,翠珠本來正疼的厲害,結果看她們想走,一個撲身抱住了她們兩人的腳踝。


    春雨和銀杏對視一眼,迴身兩人將她架了起來,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翠珠終於沒能及時爬起來拉住她們。


    就在銀杏覺得解氣的時候,春雨忽然慌了,原來蘇錦站的地方,現在根本不見她的身影了。


    她連忙狠狠地拉了銀杏一把,銀杏現在渾身都疼,被她猛地一拉,當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正想問她怎麽了。


    春雨就焦急地說:“姑娘呢?”


    銀杏問:‘什麽?’


    “我說姑娘呢?”春雨著急地喊出來:“我剛剛去幫你的時候,姑娘就站在那裏。”她伸手指著方才蘇錦站的地方,如今哪裏還有蘇錦的影子。


    銀杏也一下子被嚇的清醒了,她問:“你確定姑娘就是站在那個地方的?”


    春雨點頭,已經開始問旁邊的人:‘姑娘去哪裏了,你們看到了嗎?’


    可惜眾人都是茫然地搖頭,春雨和銀杏一下子慌了神,看熱鬧的人看著銀杏和翠珠的打架已經結束,慢慢地都走了,最後隻剩下她們兩個,卻還是不見蘇錦的身影。


    春雨和銀杏這次是真的害怕了,春雨安慰銀杏也安慰自己:“沒事沒事,姑娘不會亂跑的,說不定是迴去了,咱們先迴去看看。”


    銀杏也慌忙跟著點頭,兩人一路跑迴蘇錦的院子,從裏到外仔細看過,房間裏的燈還亮著,那是春雨和蘇錦聽到消息後著急跑出去時沒來得及吹滅的燈,卻根本不見蘇錦的身影,銀杏真的害怕了,她帶著哭腔問:‘怎麽辦?姑娘不見了,怎麽辦?’


    春雨也害怕,但總算比銀杏好些,她努力鎮定下來說:“沒事沒事,咱們再找找。”


    “可是姑娘根本不會亂跑的,院子裏也沒有,她會去哪裏呢?”銀杏著急地說道。


    “說不定是忽然有事所以出去了。”春雨說著自己也不相信的話:‘咱們再找找吧。’在趙府裏徒然地尋找蘇錦的身影。


    珠兒出去找大夫,問了許多人這勒傷脖子之後忽然失語的病症可能治好,得到的答複大多令人失望,所以他連著跑了許多家,最後看著天越來越晚,怕他們在趙府不安全才迴來。


    誰知他剛迴來就看到院子裏一個人也沒有,春雨,銀杏,蘇錦都不在,隻有幾個外麵伺候的小丫頭。


    珠兒這時還沒有太過擔心,雖然蘇錦不在,但是春雨和銀杏也不在,他想當然地以為她們三個是在一起的,正打算坐在外麵等一等,就看到春雨和銀杏進來了。


    兩人都頭發淩亂,一臉著急的樣子,銀杏更狼狽一些,身上的衣服都被撕破了好幾處,走過來的時候微微彎著腰,看起來好像直不了腰一樣。


    看她們進來的瞬間,珠兒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連忙迎上去問:‘夫人呢?’


    聽到他問,銀杏一下哭了出來,春雨雖然聲音裏也帶了哭腔,但好在還能勉強說出話來,她告訴珠兒:‘姑娘不見了。’


    珠兒大驚:“不見了?”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留姑娘一個人站在那裏的,等我再迴頭,姑娘就已經不見了,我們兩個已經找遍了趙府,都沒有找到姑娘,這可怎麽辦呢?”春雨一邊哭一邊說。


    珠兒大概明白了,卻還是不得不問清楚蘇錦到底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不見的,所以雖然著急,還是耐著性子等她將事情的經過跟自己說了一遍。


    等他聽完春雨的複述,起身便走去了柴房,翠珠還躺在地上,模樣比銀杏更加狼狽,她看到珠兒進來,竟然扯開嘴角笑了起來。


    珠兒一手將她提起來:‘說,你把夫人帶去哪了?’


    翠珠依然笑著不說話。


    珠兒著急逼問:‘我問你,把夫人帶到哪裏去了。’


    翠珠越過他看向銀杏和春雨,挑釁地衝她們笑著。


    銀杏一個生氣就打算上前繼續跟她廝打,好在春雨及時攔住了她:‘找到姑娘要緊。’


    銀杏恍然大悟:‘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激怒我,然後找人給姑娘通風報信,找機會將姑娘帶走,你這個用心險惡的惡毒女人。’


    翠珠依舊笑著看著她不說話。


    但在銀杏看來這就是默認了,她越發生氣,自然也恨自己,沉不住氣,上了人家的當不說,還連累了姑娘。


    珠兒也是認定整件事都跟翠珠脫不了關係,所以才在聽完春雨的複述之後第一時間跑來這裏找翠珠。


    結果翠珠就是笑著不說話,顯然是故意想要激怒他們。


    珠兒也恨不得像銀杏一樣,直接給她幾拳,但他畢竟忍住了,隻把她丟在地上,帶著銀杏和春雨離開了。


    春雨一路上都在自責,都怪她不好,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丟下姑娘一個人的,更何況現在姑娘是個啞巴,就算發生了什麽也是求救無門,那個時候自己怎麽就跟中了邪一樣拋下姑娘參加他們的混戰了呢,春雨越想越對自己生氣,找不到蘇錦又著急的很,一邊走一邊哭。


    銀杏也氣自己,但她更氣翠珠,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她今天下午聽姑娘說信可能在翠珠手裏,她想著翠珠都已經被關進柴房了,什麽也做不了,自己就過去找她要那封信,結果自己剛去,她就開始破口大罵,罵自己也就算了,言語間還侮辱姑娘,銀杏氣不過,與她爭辯了幾句,結果她越罵越激動,也越來越難聽,銀杏就上去推了她一把,結果兩人就直接扭打起來了,當時她也是被徹底激怒了,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就想著今天一定要狠狠打她一頓,讓她長點記性,兩人打了許久,也分不出什麽勝負,身上也都掛了傷,她不肯停手,銀杏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


    後來聽到春雨叫她們,轉頭看到姑娘來了,銀杏怕蘇錦生氣,本來想住手的,沒想到她竟然趁自己不防備對自己下狠手,這自然不能忍,好在春雨看不過去偷偷上來幫自己,那個時候她還覺得高興,有春雨在,兩人一定要狠狠教訓她一頓,根本沒想到姑娘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帶走。


    其實也沒有多長時間,春雨上去就拉著她讓自己踹了幾腳的功夫,再迴頭姑娘就不見了,這顯然都是這個女人安排好的,就是要趁著姑娘落單的時候把人帶走。


    走著走著,珠兒忽然停了下來,他轉頭對春雨說:“好了,先別哭了。夫人現在大概是被趙家人帶走了,我們這就去找他們要人。”


    春雨點頭,銀杏跟著附和:“肯定是被他們帶走的,不然還有誰想帶走姑娘啊。”


    珠兒帶著春雨和銀杏一路趕到趙家祠堂所在,透過大門往裏看,可惜卻是漆黑一片,裏麵也並沒有什麽動靜,珠兒奇怪,難不成是自己想錯了?可是與翠珠有牽扯,又在這個時候帶走夫人的,除了趙家人,也不會有別人了啊。


    可是裏麵並沒有動靜,珠兒也不能貿然踹門進去,這畢竟是趙家祠堂,趙家在揚州城也是大戶人家,又曾與自己李家聯姻,自己大半夜踹趙家祠堂大門,這若是傳出去,自己肯定是不占理。


    但現在夫人不在趙家祠堂,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負責了。


    即便是確定夫人就是被趙家人帶走的,隻要不知道他們將夫人藏在了哪裏,自己也沒有辦法貿然上門去要人,說不定還會被他們反咬一口。


    珠兒找不到人,隻好再返迴趙府逼問翠珠,隻是她卻咬死了不打算開口,隻是看著焦急的三人挑釁地笑,她這樣很難讓人相信她對這件事不知情,隻是她死不肯開口,珠兒也不能真的將人打死,逼問不出什麽,隻好將她繼續關在柴房,不許人給她送吃送喝,打算讓她自生自滅,或者等她實在熬不住的時候來找自己求情。


    他們又迴到蘇錦的小院,三人都在沉默,找不到蘇錦,誰心裏也不好過。


    春雨和銀杏在自責,珠兒也在自責,公子出發前千叮嚀萬囑咐,叫自己無論如何照顧好夫人要緊,結果呢,夫人不僅被害的成了啞巴,如今連人也不見了,若是公子知道了這些,就算不要了自己的性命,自己也沒有任何臉麵見他了。


    坐了一會兒珠兒起身。


    春雨和銀杏也跟著起身:“你去找姑娘我們跟你一塊去。”


    珠兒迴頭:“不是,我去找幾位朋友幫忙,你們跟著去了也沒有用,好好在這裏等著吧。”


    珠兒是打算去找知府,他是一城父母官,丟了人,他自然有權利去各家尋找,隻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幫這個忙,珠兒也拿不定主意,畢竟他隻是一個下人,就算公子將李家的生意都交給自己打理,那也隻是一個下人,跟公子是不一樣的,知府不見得會賣自己這個麵子。


    大半夜珠兒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叩響了知府的大門。


    守門的人睡眼惺忪地出來看了看他:“知不知道這是知府住的地方啊?大半夜的吵什麽?”


    珠兒拱手:“我找知府大人有急事,還請您通傳一聲。”


    那人擺手:‘什麽急事啊,明天再說吧,知府早就歇下了。’說著便將大門重新關了起來。


    珠兒正想再叩門,想了想還是將舉著的手放了下來,在門口蹲了下來。


    他在知府門口蹲了一夜,春雨和銀杏也不見得好過,兩人在蘇錦房間裏坐著,銀杏更加沉不住氣,一會兒就要站起來,一會兒又坐下,春雨也被她攪得更加心煩意亂。


    兩人在屋子裏坐了一夜,誰也沒說睡覺的事。


    第二天知府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蹲在門口的珠兒,“咦”了一聲。


    珠兒連忙站起來向他行禮:“草民見過知府楊大人。”


    楊大人點頭:‘珠兒?怎麽在這等著?’轉頭又去問守門的人:‘怎麽迴事?怎麽不通報一聲呢?’


    珠兒連忙說道:‘不怪他們,是我不讓通傳的,不敢這麽早打擾知府大人。’


    楊大人這才換了臉色重新帶著笑跟珠兒說:‘什麽事啊,這麽早來找本官?’


    珠兒看了看周圍的人沒說話。


    楊大人正打算出門,想了想又帶著珠兒去了書房。


    到了書房,珠兒將聖旨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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