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賀九卿才爬了起來,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才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他道:“我算過了,下個月初九,是個諸事皆宜的好日子。那天,魔界會十裏鋪滿紅毯,到處張燈結彩。我會穿著喜袍在那裏等你,我隻等你一日,你若不來,我便嫁給師風語。”語罷,他也不管背後華笙是什麽表情,抬腿就往外走。末了,傳了封親筆信至千縱山。很快就收到了師風語的迴信。內容不多,隻有一個字:好。不久之後,賀九卿帶人上了一趟千縱山,打傷了滿門弟子,當場抓走了師忘昔,帶迴魔界囚/禁起來。據說是各種折磨淩/辱。師二公子救兄心切,自願一命換一命,於初九那日,下嫁賀九卿。這消息一經傳出,滿修真界都沸騰起來,一麵痛罵賀九卿不知廉恥,膽大妄為,居然連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都不放過,一麵又廣召修真界有名的修士,組成一支義軍,由四大宗門領頭,殺上魔界,奪迴師家兄弟。至初九那日,魔界張燈結彩,沿途掛滿紅燈籠,大紅的喜字比鮮血還要濃豔。賀九卿半靠軟榻上,手裏捏著一柄短刀,聽下麵的人匯報。“少主,仙門百家已經打到魔界了,外麵的人快守不住了,您還要同師二公子繼續拜堂成親嗎?”“自然。”賀九卿起身,隨意整理了一番喜袍,發間還係著紅發帶,臉色極白,顯得唇瓣異常的紅豔,吩咐道:“守好了,守住了。在我同師二公子行完夫妻之禮時,不準任何人進來打擾。”“是!”眾魔兵退了下去。賀九卿緩緩站起身來,殿中央是一副極沉重的棺槨,這是他特意備下的,外麵還纏繞著紅綢,四角點著蠟燭,顯得既喜慶又詭異。他伸手緩緩撫摸著棺槨,殿內的燭火忽然一滅,從後麵就環過來一雙手臂。他愣了一下,身體抗拒地想要掙脫,可隨即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低聲笑道:“二哥,你太著急了。”身後的人沒有迴答,賀九卿眼前一黑,一方紅蓋頭就撲了過來,一下子將他的頭臉都遮住了。他垂了垂眸,隻能瞧見半寸紅色的衣角,殿內又倏忽傳來幾聲噗嗤聲,蠟燭又重新燃了起來。“二哥,為什麽是我蓋紅蓋頭,不是說好了的,這個你蓋?”身邊的人沒有迴答,而是牽著他的手,麵對著高台紅蠟,第一禮就拜了下去。賀九卿猶豫了,並沒有任何動作。誰知從旁邊立馬伸過來一隻手,將他的頭按了下去。其餘幾禮皆是如此。賀九卿被旁邊的人桎梏得死死的,連行禮都要被按頭。他隱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心髒狂跳,可又怕自己猜錯了。局促不安地捏緊衣角,顫聲道:“你為什麽不說話?”還是沒有人迴話。一陣天旋地轉,他整個人就倒進了棺槨裏,紅蓋頭還未揭開,入眼就是一片鮮紅。兩手很快就被人分開,扯下腰帶分別係在了棺槨兩端,一雙腿也被撥開,衣衫就半褪下來。賀九卿忽然斥道:“你到底是誰!”“能跟你拜堂成親的,你說是誰?”華笙的聲音從上麵傳了下來,眼前驟然一亮,兩個人就正好麵對麵趴在棺槨裏。華笙穿著喜袍,發間的白玉冠也換成了紅發帶,目光灼灼地盯著賀九卿看。“同本座成親,你開心麽?”“師……師尊。”兩行暖流從眼眶裏緩緩爬了出來,心裏一下子就滿了。賀九卿難言這種感受,隻覺得既酸楚又幸福,他試圖去抱住華笙,可雙手皆被綁住,根本就做不到。“師尊,你是要跟我……跟我行夫妻之禮麽?”“不行麽?”“行,師尊想把我怎樣都行。”華笙笑得春風和煦,單指彈了一下賀九卿的腦門,笑罵道:“三拜拜都行完了,還不改口麽?”“夫……夫君。”“噓,別亂動。閉眼,你隻管享受便是。”作者有話要說:  啊,楚衛要下線了,目測是被群毆(滑稽臉)☆、楚衛下線辣~殿內靜悄悄的, 周圍燃了一圈紅蠟,唯有殿中央的棺槨中發出一陣陣悶響。像是有人用拳頭在敲。在寂靜的大殿內更顯得詭異。賀九卿眼睛被華笙用紅綢蒙住,雙手被分開束縛起來,幾乎沒有半分反抗。他原本就白, 這具身體更是白到了極致。一條腿平展著, 一條腿曲著, 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穿著一身紅袍, 更顯得皮肉雪白幹淨。“師尊,魔界就快被攻陷了, 我們要快一點, 我怕……”賀九卿臉色極白,幾乎連一絲血色都沒有,更顯得唇瓣異常的紅豔。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顯得極為沙啞。不難想象, 先前這雙唇被人怎麽粗魯對待過。他小幅度地扭了扭腰, 躺在一片大紅色的衣衫裏, 發絲也微微淩亂起來,身子甚軟,一直被華笙單手托著腰才不至於徹底軟下去。華笙聲音聽起來又低又沉:“想讓為師快一點的話, 就不要出聲。你一說話,這事就沒完沒了了。”棺槨經不住兩個人這番鬧騰,發出轟隆轟隆的悶響聲, 連棺材板都顫個不住。賀九卿覺得自己在床上就像個王八,師尊碰他一下,他就動一下,有時候一動不動, 像條死魚似的,任由師尊為所欲為。他這一輩子,沒有幹過什麽殺人放火的缺德事,即便性格跳脫了些,也不是什麽罪不容誅的大錯,在床上是他最安分守己的時候了。即便,在床上的時候,根本不需要他安分守己。不知過了多久,悶悶的響聲漸熄,一雙玄色的靴子邁過殿門,楚衛目光在殿內逡巡一遭,一手提著長劍,隨手將礙眼的紅綢削了下來。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瞳孔猛然一縮,一劍衝著殿中央的棺槨劈下。隻聽轟隆一聲,從裏麵翻滾出來兩個人。華笙衣冠淩亂,耳垂紅得滴血,僅用一隻手臂便將賀九卿抱得穩穩的。賀九卿衣衫半褪,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肉,麵色白到極致,可雙唇卻紅得滴血,連眼尾都像是染上了淫/邪之氣,渾身都透著一股女子的媚態。不難想象,兩個人此前在棺槨裏到底做了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你們……你們在做什麽!”楚衛怒不可遏,一劍指向賀九卿的喉嚨,“你這個畜牲!華笙可是你的師尊!你怎麽可以引/誘他做下如此敗壞風氣的事!你該死!”“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第一次跟師尊做,在你眼睛看不見的地方,我們每一天都在做。”賀九卿的麵容幾乎同當年的許念一般無二,他又刻意軟著身子,幾乎要掛在華笙身上,口中肆意嘲諷道:“好笑,你以為你是誰,管閑事管到魔界來了?我告訴你楚衛,你想要的東西,生生世世都得不到了。”他故意激怒楚衛,踮起腳尖替華笙正衣冠,隨手一拉他的衣領,當著楚衛的麵,直接親了上去。楚衛看得目眥盡裂,眼中恍惚間看見了當年的許念。而華笙仿佛就是當年的師陌寒,兩個人在一塊兒行些苟且之事。滿殿都彌漫著那種詭異的氣味。他越是盯著他們,越是惱恨得肝膽俱裂,越是聽見賀九卿喚華笙夫君,越是嫉妒得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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