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我在仙門臥底的那些年 作者:蘿卜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溫玉,小字長思。”賀九卿口中念叨著:“溫玉,溫潤如玉,長思,溫長思,是個好名字。”他抬眼望著華笙,“為什麽取個思字?師尊一直都在思念著我嗎?”“你總算不是太笨。”華笙是如此答的,算是變相的承認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立馬湧上心頭,賀九卿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捧著華笙的臉,左右各親了幾口,最後才大唿道:“師尊!你能這麽跟我說話,我簡直太高興了!你既然知道我笨,以後就不要拐彎抹角地為我好,那樣我根本就不知道!”華笙也笑,低聲道:“你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什麽?師尊你說什麽,我沒聽清!”華笙卻又不說了,兩人把衣衫穿好,又重新坐在了一塊。“混賬東西,越大越會胡鬧,這個是你幹的罷。”賀九卿一看,見華笙手裏拿著的正是先前被他弄斷的那柄劍,當即抵賴道:“不是我,不是我,反正不是我。”華笙將斷劍插迴劍鞘,似笑非笑道:“你撒謊抵賴的本事倒是見長。都是當父親的人了,不給孩子半點東西便罷了,居然還背地裏欺負他,弄壞他的心愛之物。就應該狠狠罰你。”賀九卿眼觀鼻鼻觀心道:“那誰讓師尊不告訴我來著,哼,居然還拿我的東西送人,氣死我了!”“說到這個,本座倒是想起來了。”華笙抬眼看他,“把東西拿出來,既給了他,又何來要迴去的道理。”“不要,我舍不得!”賀九卿開始耍無賴,將玉墜子緊緊攥在手裏,“望曦峰有那麽多寶貝,師尊隨便給他一個不就行了?他一個小孩子,又不懂這些。這個原先就是我的!”華笙無奈道:“那讓他喚你一聲爹,你把這個當見麵禮送給他,如何?”“不好,喚我爺爺也不行!反正我就是不要給他!”賀九卿瞥見華笙臉色不好看,趕緊又道:“我可以送他別的,像什麽法器之類的。反正就這個不行,落華劍都丟了,我隻有這個了。”華笙又哄了他幾句,結果半分效果也沒有。可又不能告訴他實情,否則就以賀九卿這個脾氣,恐怕能氣得當場把七星招魂燈摔掉。因此,故意板著臉輕斥道:“小九!”“好罷。”賀九卿頭一垂,萬分不舍的把東西交了出來,眼珠子一直粘在上麵,滿臉都寫滿了委屈。“你弄傷了長思,為師也不罰你了。這個就當是你送給他的。到底是當人父親的,怎麽可以這般小氣?”華笙捏了捏他的耳垂,輕聲道:“師尊再尋一個更好的送給你,好不好?”“不好。”華笙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將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為數不多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了。他並沒有再說什麽斥責的話,隻是目光嚴厲地盯著賀九卿。“我知道了,師尊。”他們之間,好像每一次推心置腹的談話,都是以不歡而散收尾的。從望曦峰出來後,一連半個月,賀九卿都未曾再去過。那些仙門小門派到處打著旗號,拉幫結派,不厭其煩地過來騷擾。魔族也並不安定,賀九卿每走到一個地方,身後就跟著很多人。他知道,如果他一旦死了,魔族就徹底完了。這些魔族的子民全部都難逃一死。賀九卿從未當麵問過華笙,日後如何處理魔族。當然,就以華笙的性格,怎麽也不會趕盡殺絕,可關鍵是其他門派並不一定這麽想。聽說,師風語自從上迴從魔界離開後,在上師府養了許久才將養好,一直未再出山,賀九卿心裏一直記掛著他,一麵同沐霜傳信頻繁,抽空還去了幾次千縱山。每次都是偷偷地過去,看見師風語過得挺好的,才會悄悄地離開。那夜師風語也應該是暫且恢複了記憶,很快又被重新封印住了。師忘昔生怕他在外頭出事,嚴令禁止他下千縱山,更別說私底下同賀九卿見麵了。如此,賀九卿也從未現身,隻是默默地看著。至了晚間,師風語從外麵迴來,手裏捧著一摞書,這是白日裏才從藏書閣借迴來的。他素來性子安靜,又十分勤勉,根本不需要師忘昔盯著他。不像賀九卿,隻要華笙一眼沒盯住,立馬就腳底抹油開溜了。在這一點上,兄弟兩個差距甚大。師風語才一進屋,立馬便察覺到了些許異樣。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房梁,這才緩步走至屏風後麵,待再出來時,已經換了身袖口滾金邊的白袍。連頭發都散了下來,隻有一根白玉發簪束著,更顯得溫文爾雅。隨後便如同往日一樣,坐在書案後麵研墨,提筆謄抄門規,手邊放著一盞鏤空雕花的檀香爐。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才將門規謄抄了一遍,師風語揉了揉手腕,忽道:“你到底要在上麵蹲多久?我的房間沒有門麽?”房梁上麵半天都沒有動靜,師風語也不急,又翻了一頁白紙,提筆繼續抄錄。他擅自主張,不聽兄命,師忘昔罰他跪了七日寒冷室,出來之後,就是禁足,每日都要手抄十遍門規。賀九卿翻身下了房梁,笑著問道:“二哥,你怎麽知道是我?”“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師風語還是那麽的好脾氣,空著的一隻手拍了拍身側的墊子,示意賀九卿坐過來,“我被罰禁足了,不能下山看你了。”賀九卿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聞言便道:“禁多久啊?”“我也不知,兄長沒說,可能是半年,或者更久,誰知道啊。”師風語抬頭對他笑了笑,“我這裏沒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沒你師尊那裏有意思。”賀九卿想起當日師風語從背後捅他的那一劍,現在還覺得傷口隱隱作痛。可一聽這話,當即便知,二哥還是二哥。於是湊過去撒嬌道:“二哥,你都知道是我來了,怎麽不想著備點吃的?”師風語啞然失笑:“我一備吃的,別人不就知道我屋裏藏人了?”“也對,要是被師忘昔知道就不好了。他從來都不喜歡你跟我在一處的。”師風語寫字的手一頓,在白紙上劃出很長一道墨跡,定然算是作廢了。他放下筆,將這張廢紙折成方塊形,隨後才抬眼望著賀九卿,麵露遲疑,欲言又止。賀九卿道:“二哥,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沒有什麽好說的,你就當從來都沒有過我這個弟弟,或者當我早就死了。姓師的代價太過沉重了,我不想受這個活罪。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沒人敢再欺負我了。”師風語道:“但你終究得承認。我以為你過來尋我,就是想開了,願意跟我迴千縱山了。”“我想不想得開,都不會影響我最終的決定。二哥,我是有事想求你幫忙。”賀九卿滿臉認真道。“到底是什麽事,值得你用這個求字?”師風語索性停下了手邊的事情,轉過身來看著他,輕聲細語道:“既然你喚我一聲二哥,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力幫你的。有什麽事,但說無妨。”賀九卿笑道:“二哥倒是好說話,也不怕我提過分的要求麽?萬一我讓你去殺誰,或者是做違背道義的事情,二哥要怎麽辦?”師風語也笑:“你不會的。”的確如此,即便是要殺人,賀九卿也絕對不會讓師風語的手沾染血腥,更加不會毀了他的名聲。“……至於過分的要求,看你提的是什麽了,隻要是我有的,都給你。”師風語溫潤的麵龐染上幾分淺緋色,連隱在衣領中的脖頸都微微發紅,似乎是聯想到了難以啟齒的方麵,他是很文雅的一個人,從前被賀九卿撩撥慣了,漸漸也習慣了。賀九卿忙道:“二哥!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待二哥如同聖賢,半點不敢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