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補藥膳。另一邊孟莊主見景逸未多苛責,心下一鬆的同時也來了聊天的興致,拉著伊青宇聊起了年初城裏的各家生意。

    兩邊都聊是一方聊的熱切,另一方連連微笑點頭稱是。那孟夫人咽下最後一口丫鬟剛從隔壁街上買的首烏銀耳紅棗羹,拿出帕子拭了拭唇角。接著從丫鬟手裏接過一隻油紙小包,朝喬初熏眨了眨眼,唇畔綻出一抹嬌甜笑渦:“姑娘,來來,這個可是好東西……”

    油紙包打開之後,就見裏麵是一小撮暗紅微黑的棗子,質地剔透光亮,且透出一股頗為濃鬱的藥香味。喬初熏被人一迭聲的勸著,也不好推拒,況且也認出這確實是好東西,便輕聲道了謝,伸指拈起一顆送入口中。

    阿膠蜜棗或許聽著並不新鮮,但真正的阿膠棗,著實不多見。最重要的要原料上乘,好多所謂的阿膠棗,不過是加了別種藥材替代的蜜棗,並非采用真正的阿膠,更別提是否質地上乘了。

    都說“日食三棗,長生不老”,而阿膠棗更是滋補養生的絕佳食物,不僅滋陰潤燥,益氣養腎,且能改變體虛貧血的體質,更是養顏抗衰的佳品,因此對女子來說確是再好不過了。

    這孟夫人也確實是個懂得養生的主兒,隻吃了三顆,便不再碰了。畢竟是懷著身子,阿膠補血也活血,所以孕婦不宜多食。

    因此喝了口水漱漱嗓子,便開始拿這阿膠棗跟喬初熏打趣,湊在她耳邊輕聲言笑:“這女人啊,一定要注重保養!姑娘雖然底子不錯,可當不住你家公子那兒要的狠哪!你不也懂些醫術的麽,這銀耳啊首烏啊阿膠啊平時可不能省,該吃就吃。不然眼下雖然鮮嫩,過個三五七年,定要被男人嫌棄的……”

    這孟夫人原就是青樓出身,一說到男女之事上,不單言辭比一般已婚夫人露骨的多,而且還越說越來勁兒。沒出三句話喬初熏就被她說的耳根子通紅,又不好即時站起身或者走開,隻能咬著唇在那兒裝聾作啞的挨著。

    那女子嘰裏呱啦說了好一陣,末了拍拍她的手臂,頗豪氣的道:“別的咱不敢誇口,單就這方麵,姑娘若是有什麽疑問,日後盡管問。包管將你家那口子治的服服帖帖,一日都離不了你!”

    喬初熏咬唇點了點頭,垂著眼皮兒道了聲謝,多餘一句話都講不出。

    “哎,姑娘,這阿膠棗我那還有一些,這包你便拿著去吃吧。”旁邊小丫鬟也很有眼色,聽到這話便上前幫忙將東西包好,放到喬初熏手邊。

    喬初熏推辭

    幾句,也說不過這位孟夫人,便唯唯收了下來,麵上紅暈卻不曾消減半分。

    直到景逸再次進屋,走到跟前拉起人欲走,就見喬初熏雙目低垂兩腮桃粉,手裏捧著也不知是什麽,一臉不勝嬌羞的模樣。見到是他,還匆忙躲了開去,也不讓他牽手,匆匆忙跟伊青宇以及孟莊主行了個禮,就邁著碎步快步出了屋。

    景逸也有些懵,先看了伊青宇一眼,伊青宇一臉吃了苦瓜的神情,又用眼角掃了旁邊孟莊主一眼,示意自己從他走了就沒挪過窩。景逸又轉過臉看向掩唇藏笑的孟夫人,後者眼波流轉,吃吃笑了幾聲,又側過身吃起了蜜餞果子。

    景逸隻得跟伊青宇點了點頭,說了句明早過來,便大步朝外走去。

    ……

    作者有話要說:

    下次更新要等下周三嫋。

    我懂得大家追文的心情,真的,但我下周末就要去考試了,而且家離考試的地方有點遠,我是住賓館,得提前住過去,而且一宿超級貴,這幾天找了好久……亂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跟大家磨叨了,反正我保證,考完之後迴來會有雙更,讓大家先久旱,再逢甘露,捂臉~

    噢,還有,下周三那章可以期待,你們會灰常感謝孟夫人的,==

    廿一章煿金煮玉

    追出屋子,就見喬初熏並未跑出多遠,站在府衙後院一處角落,微垂著頭,側身對著院門位置。景逸走到跟前,還沒來得及開口,喬初熏卻先說話了,隻是一直不曾抬眼:“剛剛和孟夫人談天,也沒顧上為公子準備飯食,公子是要接著辦案還是迴府,要是辦案我這就……”

    景逸低下頭,視線與她持平:“你怎麽了?”

    喬初熏站的地方原就比較暗,景逸再往跟前這麽一擋,更是將後方屋舍照映過來的光亮遮個完全。喬初熏一時更慌,不由得倒退一步,連連搖首:“沒……”

    話沒說利索,就覺腳下一空,景逸眼看著她往身後那處低窪跌去,忙伸手摟住她的腰將人往懷裏一帶,看著她的眼道:“你慌什麽?”這些日子兩人漸臻佳境,喬初熏害羞歸害羞,卻沒從前那麽抗拒他了。他也從未做的太過,最多不過親兩口,抱一會兒,常常一塊看個書聊會兒天,能說的話題不少,兩人相處的也還蠻愉快。怎麽他才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好像又變迴從前那樣了?

    喬初熏出屋沒走幾步就後悔了,覺著自己定是昏了頭,一點都不識大體。本來陪景逸過來就是忙正事的,

    剛才都沒顧上幫他準備晚膳就挺不對了,這會兒還使小性兒轉臉就跑,萬一景逸剛才不是要迴府而是要接著忙事情,她這一跑不就耽誤他了麽!

    可打從剛才那孟夫人說了那麽一席話,她心裏麵就一直別扭著,沒見著人時候還好一些,一見到景逸懷裏就跟揣了隻小兔子似的,臉又燒又燙,根本就不敢看他。這會兒被人抱在懷裏,耳邊又響起孟夫人說的那些話,就覺眼眶都濕潤潤的,心跳的都快到嗓子眼,連帶說話聲兒都變了:“我,我沒事……”

    雖說這處光線不好,可景逸還是清楚看到她臉上越來越紅,杏眼氤氳唇瓣微顫,好像要哭出來似地,不禁鳳眸一眯,語調也冷了幾分:“剛才誰跟你說什麽了?”

    “到底怎麽了,說話。”

    喬初熏感覺到麵前胸膛源源不斷傳遞過來的熱度,腦子不受控製的迴想起這些日子兩人耳鬢廝磨的點滴,一時羞意更盛,擋在兩人中間的雙手忙不住推他:“公子……”

    景逸盯著懷裏人端詳半晌,終於看出些端倪,現在這神情,若硬要說是被誰講了什麽話受了委屈,倒也不太像……又想起方才在屋裏那孟夫人頗有些曖昧的眼神,景逸心中一動,覆上她的手,低聲勸誘道:“她剛剛跟你說什麽了,講給我聽。”

    喬初熏壓根也不敢抬眼看人,又磨不過景逸一遍遍的追問,便小聲解釋道:“沒什麽……孟夫人,她以為我和公子已經……”

    已經?景逸心下一轉,很快就明白過來,索性將頭更低一些,湊近她麵頰低笑道:“傻丫頭,就因為這個就不願理我了?”

    喬初熏被他這麽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有要不理會公子……”

    景逸眼看她那害羞又別扭的小模樣,也覺得好笑,在臉頰輕吻一下,便拉著她往外走:“家裏那些人這會兒早吃過了,咱們在外麵吃完再迴去。”

    原本他也不讚成喬初熏立時下廚,身體還沒完全養好,天也還冷著,況且如今府裏又請著別的廚子,也不急在這一兩天。反正以後日子還長,正好借這段機會兩人好好培養下感情,穩固一下,為日後成親做做鋪墊,也省得每迴一提這方麵事喬初熏就又驚又慌,一副不甘願的樣子。

    高翎以及幾名影衛繼續留在府衙處理一些事,孟莊主送來的那些東西也便由他們迴家時一並捎迴去。景逸和喬初熏兩個步行著,找了家有特色的小館子用晚飯。

    春季裏各樣竹筍紛紛冒芽,因此許多店家都以新鮮筍

    子佐餐。兩人都不太餓,景逸就讓店家隨意上幾道口味清淡的時令小菜和兩碗粥。本朝曾有山野散人賦詩讚筍,雲:拖油盤內煿黃金,和米鐺中煮白玉。趕巧兩人今日來的這家店子雖然不大,店主人卻頗有雅趣。給兩人上的幾道菜裏,第一道就是用薄麵裹筍片拖油煎煿,外麵色澤金黃,清酥微鹹,內裏堪比青玉,鬆脆甘美,引得人不禁胃口大開。

    再配上另外兩道一葷一素的小菜,原本不太覺餓的兩人也都來了興致。粥則是用江米連同青筍絲,春蔥絲同煮,與最初那道炸食陪在一起,正應了“煿金煮玉”的典故,不僅口味清新,而且頗俱意趣。

    兩人慢慢吃著,不多時就將幾碟小菜以及兩碗粥吃個精光。那店老板似乎也被兩人吃的香甜的樣子勾來了食欲,一邊吩咐人收銀錢,一邊自己也去盛了碗粥來喝,看的喬初熏也覺可樂。一頓飯下來,原本還有些別扭的心緒也漸漸消散,兩人都是心情頗佳。

    用過晚飯,兩人便一路溜達著迴去。路程走了一多半,喬初熏又記起心中始終掛念的事,多日來一直為之頗不安寧,踟躕片刻,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公子,萬一……”

    “嗯?”景逸攥著她的手,依舊一臉淡然模樣,似乎無論喬初熏說什麽他都不會意外。

    喬初熏咬了咬唇,一字一句的問道:“我是說萬一,我家裏人找了來……”

    初安堂的事鬧的這麽大,父親那裏肯定有所耳聞。介時過來越州解決藥堂的事情,萬一找到景逸府上強行把她帶走,她雖然是寧死不願從的,可這種事要是鬧開了,對景逸聲譽以及各方麵都有影響。他現在身份又這麽敏感,萬一被好事者捅到上麵,聖上拿這事開刀問責……近幾日,喬初熏每每想到這點,都覺得又不安又難過,她不想以後都見不到景逸,可若是因為她耽誤了仕途,她又是無論如何都不願不舍的。

    景逸似是看穿她心中所想,拉了拉她的手,道:“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她會想到的事,他又如何會沒有算計。活了二十五載,從來無所奢求,如今好容易遇上個真心喜歡的女人,憑他在汴京人脈以及在朝中勢力,還會要不起麽!

    喬初熏望著景逸側臉,略停下腳步,雙手挽上景逸的手掌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想離開公子。”

    景逸也停下腳步,微笑著看著她的眼糾正道:“是‘不會離開我’。”

    喬初熏咬了咬唇,心思踟躇間,已經被景逸摟進懷裏,捧著她的臉頰示意她抬首:“你曾經保證過的

    ,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一直伴著我。忘了?”

    迴想起那時旖旎,喬初熏微微臉紅,卻還是看著他的眼迴道:“我沒忘。”

    景逸微微一笑:“什麽都忘了,這個也不許忘。”

    喬初熏點點頭,微垂下頭,頗有些小兒女情態的輕聲埋怨了句:“公子好霸道。”

    景逸怎麽可能聽不到她這句埋怨,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神色淡漠的道了句:“就這麽霸道,初熏不許嫌棄。”

    喬初熏被他那冷傲中含著淡淡撒嬌意味的話逗得彎起唇角,任由他漸漸攥緊自己的手。

    ……

    這些日子以來,景逸一直不允喬初熏迴自己屋子,非說她那間屋子不如這間臥房暖和,又說萬一半夜有什麽危險其他人會照看不及,找了種種藉口強留她在自己房間過夜。喬初熏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頭一晚剛被景逸接迴來時是意識不清楚,才非抱著他不放手。如今雖然身體還虛弱,頭腦卻是完全清楚的,這種情況下再跟景逸同床共枕,她可接受不來。

    兩人僵持半晌,末了景逸退了一步,又找出一隻枕頭和一床被子,把床讓給喬初熏,自己挪到軟榻上睡。被他這麽一鬧,喬初熏又向來心性柔軟,也便找不出什麽理由拒絕。因此這一個多月來,兩人都同處一室分榻而眠。

    從府衙迴來,小桃兒給兩人端了新煮好的茶湯以及喬初熏喝的藥,同時還有幾碟水果點心,又跟喬初熏小聲講了會兒話,便出了屋。

    景逸起身過去將門閂上,到衣櫥前站了半晌,取了一套藕荷色的衣裳出來放在床邊。喬初熏剛喝完藥,轉臉看到景逸手裏的衣裳,就嚇的一嗆,連帶凳子都坐不穩了,臉兒紅紅軟著腳就要站起來,慌裏慌張的也不知是要往哪躲。

    景逸嗤一聲笑出來,抬起一邊眉毛看她:“又不是頭一迴,怎麽膽子越來越小了?”

    看來那孟夫人不止說了一句啊,似乎打從出了府衙,這丫頭就處處表現得與從前不同,尤其是兩人舉止稍微親密些,反應好像比過去都要強烈。怎麽說呢,就這個麵紅耳赤眼眸濕濕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像……景逸原本半眯著眸子琢磨,突然就愣了愣神,再看向喬初熏時,目中也露出淡淡笑意,眼神卻較平常深邃許多。

    喬初熏腿腳打軟站在榻邊,一雙手藏在袖中緊緊揪著袖口處的衣料。剛才她一看到景逸拿了一套嶄新的女子穿的中衣出來,就下意識的想躲想逃。之前許多次在景逸房中沐浴,除

    了羞澀以外,倒也不覺什麽,畢竟溫泉是在另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中間門一鎖上,兩邊誰也看不著誰。

    可經今日那孟夫人一說,喬初熏猛地感到一種身為女子本能所能感應的危險,眼前這個人是男人,而且還是個與她兩情相悅的男人。再想到從前景逸抱著她親吻那些場景,喬初熏剛才沒驚唿出聲就已經很不錯了,她現在恍然驚覺,自己過去……真的好遲鈍!

    景逸站在床畔,神色平淡到甚至有些冷凝,眸色卻幽深的讓人幾乎不敢正視。靜靜看了喬初熏半晌,景逸低聲道了句:“過來。”

    喬初熏原本就心中無措,一聽景逸那低沉中仿佛隱隱壓抑著什麽的語調,更是慌的厲害。飛快抬眸看了對麵一眼,卻連對方神色都沒敢看清,便連連搖頭。右腳往後退了一步,已經抵到後方軟榻,頭埋的不能再低,卻真是退無可退了。

    景逸半點沒有過去的意思,抬起一邊手臂,不慌不忙的解著腕上紮緊的扣帶,眼卻一直看著不遠處那人。兩隻手腕都解完,便伸手到腰間束革,食指指尖一彈,羊脂白玉的銙牌便連同月白錦緞鞓帶一同鬆懈開來,發出“叮”一聲幽微脆響。

    喬初熏心尖一顫,順著聲響看過去,就見景逸一手拎著鞓帶,另一手揭開衣襟,雖然手臂擋著也不太看得到什麽,卻已然是衣襟大敞之勢。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先是抬手掩口,接著恍覺不對,兩隻手一起捂住眼,本就泛著桃色的小臉兒頓時如同火燒:“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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