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陪劉藝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早就計劃好介紹他們認識後,就讓他們自己處理去。


    所以,他們定好超度的時間等事情後,我連忙扯了劉藝就告辭。


    出了弄堂口,我就跟劉藝也告了辭,然後去超市提了一瓶五梁液去找老錢,我不喝酒,但是這老頭好這口,想想老錢對我也算是恩重如山,甚至等於半個爹。


    老錢經常說些過去的事給我聽,倒有幾分人生的哲理,有時要研究某個課題也會在他這裏住上一陣,研究我們這行的有時需要大量的資料,後來幹脆租了間房在圖書館附近,一來逃避老媽的嘮叨,二來為了研究方便,而老錢沒事情也會跑到我這裏小住一陣,怎麽說也是他的關門弟子,大概待遇就是不一樣。


    我在老錢的門前按了半天門鈴,居然沒人來開門,我就納悶,這老頭兒平時並不愛出門啊,大概算是老一輩的“宅老”,怎麽今個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按了半天依舊沒人在,我幹脆拿他家鑰匙開門,他家鑰匙我自然是有的,隻不過恩師的門總是要招唿一下才好,這會兒居然不在,我自然是開門進去了,奇怪的是我剛一打開門,就發現房間的東西被整理的一塵不染,心說這老頭兒平時也不是這麽勤快的人啊。


    老錢沒有結婚也無親戚,早些的學生也不太跟他來往,想想也真的隻有我跟他常來常去的,住的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廳裏早就被他整成了書房,滿滿三個書架的書和資料,還放有兩張大書桌,一張上麵有電腦,是我早前搬來的,他自然是不會用,老頭對現代的玩樣兒也有點抵抗心理,也不屑用,再來就是一組沙發和一張吃飯的桌,現在被整理的幹幹淨淨,平時上麵不是堆著《國家地理》就是《曆史文化》,一堆一堆的雜誌和資料。


    我把五梁液放在桌上,本來想好跟老頭一塊兒買熟菜的心思也沒了,老頭兒對現代電器排斥,沒手機,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上哪兒找人,幹脆坐在靠窗書架邊的辦公桌前等他。


    剛坐下就感覺一陣不對勁,卻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閑著無聊,腦子裏也就開始翻來覆去的想今天陪劉藝找人的事,那個姓韓的怎麽看怎麽有點奇怪,還有他們說的那半塊破玉的事,怎麽看都像是因為這塊玉才成的事,但是這半塊玉現在在老頭子手上,沒準一會兒劉藝就該給我來電話要迴那半塊破玉了,也不知道這老頭子現在這點給晃到哪裏去了。


    想著想著天色越來越暗,我也坐不住了,起來想抽本書看看,這一抬頭才發現是哪裏不對勁,在老頭子靠窗書架最上排的資料全都空了,一根毛都沒給我留下!!


    再一環顧四周我就傻眼了,靠,我知道哪裏不對了,在老頭子的書桌上居然也空空如也。


    這平時不是草稿紙上寫一堆自己對民風的推測就是亂七八糟的少數民族圖騰的,這會兒居然隻剩半瓶墨水和一支筆?!


    這老頭子搞什麽飛機??飛機你也開不動啊~~


    這會兒我是真急了,到不是為了那半塊破玉還不了劉藝急,是這老頭兒失蹤了我急,一來也確實有感情,二來他手裏還他媽捏著我的研畢呢,這會兒搞失蹤人口??而且看樣子是準備出遠門,絕對不像是到門口買菜這麽簡單,如果是拎著資料上圖書館也沒這麽晚的啊。


    我靠!!


    我不信這老頭子真的出遠門,抓起桌子上的鑰匙就往學校的圖書室跑,這個老頭兒這麽晚,真要去的地方大概也真隻有這地方了。


    結果我從學校的圖書館找到市區檔案室,這老頭兒平時隻會去的這幾個地方,誰都沒瞅見他。


    不是吧,你一把歲數的真的給我搞人口失蹤??


    心裏說不清是焦急還是糾結,焦急老頭這麽晚一個人的去向,糾結這個資生“宅老”能跑到哪裏去,一路就這麽琢磨著迴到了老頭的家,一進門,我就累攤在老頭的書桌前,這老頭走的也夠絕的,連通訊錄都不給我留下來,我上哪去打聽他的方向去啊,不是被哪個老太婆拐走了吧。


    邊想著邊把弄著書桌當中抽屜鎖上掛著的鑰匙,這鑰匙老頭終年沒拿下來過,平時放著老頭的一些工作日誌,想著想著我就眯起了眼睛,對啊,看看這老頭子在日誌裏寫了點什麽,沒準能找著他的方向!!


    我拖著鑰匙的柄往外拉,平日裏堆滿老頭子老式工作日記本的抽屜,現在居然隻給我留下了一本黑色的硬抄本!!


    老頭兒。。。算你狠。。。


    不過有勝於無,至少能有點線索,我把硬抄本拿出來翻開一看,居然第一頁還夾著一張信紙,赫然是寫給我的,我就眯起眼睛看看這老頭子到底在搞什麽鬼,結果這老頭居然隻給我寫了一句話:好好研究我近日給你的課題,你研究出個成果了,或許能找到我的屍首,至少還能得個獎學金順利研畢。畢。。。畢個屁的畢啊。。。你人都不在了誰給我研畢資格證明啊,那個看不起夜大畢業生的校長嗎?


    老頭子不厚道、不地道,這不擺明了要我去找他嗎,而且,什麽叫做找到他的屍首,這老頭子難道是準備自己去尋死了?


    一時間我心裏說不出的亂,很多人都會覺得,當看到這樣的留言或者是會被他給恐嚇到了,或者是“望空興歎”恩師的去向,然後錘足頓胸說我一定挖地三尺把你這個老不死的挖出來,一定讓你做個真正的老不死。


    但事實是我一點想法也沒有,我隻是望著這封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信發呆。


    對老錢的事我基本沒有任何他與誰交際很深的印象,幾乎也沒有任何除了與我有關之外的其他記憶。


    老頭子平時跟我講的最多的就是在勞改場裏的事情,還有他做道士那會兒學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法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至少對我那些夢是沒有半點用的。


    記得最深的是有次我又夢見了殺人案,老頭給我拿著所謂的招魂鈴一通亂搖,結果晚上我做夢又夢見了另一場兇殺案。。。。。。


    勞改場的那些人和老頭子學校裏有聯係的人,通訊方法都在老頭子的通訊錄上,不過平時也不見他們有什麽來往,這快大半夜了,一時半會兒的我也不好找人瞎問,畢竟都不是太熟悉的人,逮著就說老頭子失蹤了,別沒的還以為我在懷疑他們謀財害命,老頭子這一點資本還是有的,就算最後不讓別人亂想也會被別人亂想,別沒得以為我把老頭子給害了。


    當然,老頭子的法術更是可信可不信,而且在這裏也派不上用處,我總不能用什麽法術去抓個鬼來問問老頭子去哪了吧,而且他說的法術我都是聽聽就過,從來就沒有試驗過,誰知道真的假的,至少他那個招魂鈴就肯定沒有用,再說了,還有那些要到墳地去才能完成的法術,別有的沒的迴頭自己把自己給嚇死。


    我就這樣滿心疑惑加胡思亂想的翻開老頭子硬抄本的第二頁,入眼的居然是老頭子親筆寫的手寫筆錄,這都是老頭平時研究時隨手塗鴉然後正經理好的東西,照理應該有一堆,怎麽隻留了這一本給我我,難道是想讓我參考參考,然後做好課題順利研畢而不延畢?!


    老頭子算你有心,但我也不能就看你這樣莫名的說句自己去找死吧。


    說實話,我並沒心情看老頭子留給我的筆錄寫了什麽,我想應該跟我研究的課題有關係,因為老頭要我好好研究課題,不過,看老頭子給的信。。。啊呸。。。是留言,他的失蹤八成也跟我的課題有關,我仔細想了想我的課題,就是研究廣西南嶺附近的民俗風俗,沒什麽奇怪的啊?!


    再看老頭子的筆錄,一看我就傻眼了。


    我以為會是什麽一大堆的證明、舉例,什麽土地物質、當地民風之類的整理,沒想到這老頭居然在第二頁畫了一張地圖,而且還是那種在大街上隨便問個陌生人就給你畫的往前左走、向右碰到路燈後拐彎這樣簡單的草圖。


    老頭子幾時改教地理了??我怎麽不知道??


    再往後翻,一直從第二頁翻到底,居然全是地圖!!而且都是簡易版的!!


    老頭子這個玩笑開大了。。。這是我看完筆錄後的第一反映。。。隨即馬上聯想起老頭子的奇怪舉動似乎跟那半塊破玉有關,而知道這半塊破玉底細的隻有劉藝,還有那個似乎很詭異的棺材鋪老板。。。說真的,這兩個人我他媽的哪個都不想見到。。。


    沒辦法,老頭子留下的東西模菱兩可,不,已經超出了模菱兩可的範圍了,簡直達到了三菱、五菱的境地,我除了找那兩個家夥似乎別無他法。


    看看天色也是完全暗了下來,這兩天劉藝應該會跟那個棺材鋪的老板搞他老爹超度的事情,我也不好參合,而且能不參合就不參合是我對這件事的原則,幹脆過兩天去問他,最好劉藝這小子能給出個所以然的答案來,那我就不用找那個韓聖譯瞎蘑菇了。


    定了定心,似乎大腦冷靜了不少,決定這兩天把我所知道的跟老頭子平時難得會有聯係的人都聯係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能給我。


    我把老頭子的硬抄本揣在懷裏,離開了他的房子,現在他的房子對我來說都有種難言的詭異感,似乎多呆一秒都會有什麽未知的危險似的,這大概是房裏突然產生個失蹤人口對我造成的心理障礙,但即使知道這隻是心理作用也難逃難言的恐懼,寧可迴我一個人的小屋也比呆在這裏好,即使今天晚上再做些有的沒的夢。


    就在打開門的一刹那,我似乎在黑夜中看到一雙綠眸一閃而過,把我驚的一下攤坐在地上,隨即,我聽到房頂上傳來一陣貓叫的聲音,忽近忽遠的拉長著它的聲音,在這種時刻顯得特別的恐怖。。。我拉緊了下衣擺爬起來。。。迅速的甩上了老頭的門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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