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人類,醜陋的互相蠶食著同類。


    因果循環,那個少女一定會死的很慘。


    言諾靜靜的看著少女被無數的拳腳攻擊,直到躺在地上。


    猶如當初的她一般,連動彈的力氣都被抽幹。


    視線一抬,她看著麵目猙獰的男人們。


    他們的眼神在告訴她,他們恨不得立刻讓這個少女去死。


    “夠倔!居然一聲都不叫!”


    “那就打到她求饒為止!”


    男人的話讓言諾微微怔了怔神。


    是什麽理由能讓將死之人不放棄活下去的信念?


    她定定的看著少女熊火燃燒的眼眸。


    絕不服輸,要活下去的信念支撐起瘦弱的肩膀,少女咬破的嘴唇正淌著血,神情卻比任何一個正在施暴的男性還要兇猛。


    甚至……有些可怕。


    漆黑的瞳仁一寸一寸緊縮,全身的毛孔舒張開來,她的腦海裏閃過無數個畫麵,最後全部定格在少女上揚唇角。


    突的,言諾扯起薄唇,清冷的嗓音從喉間陣陣傳來。


    沒有人看見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當小光從群毆中猛然間迴過神後,看到的就是漫天的紅光閃爍。


    像極了城裏繁華的霓虹。


    “殺……殺……”小光渾身顫抖,哆嗦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言諾丟掉手術刀,看著趴在地上,眼神依舊兇惡的少女,露出了笑容,“並不隻是活著就可以了。”


    隻要活著就足夠了。


    她從少女的眼底讀到了這點,但是這並不是答案。


    與其像爛泥一樣苟且偷生——


    “不如拚死了去活。”


    少女的眸底閃過一道碎光,“拚死了去活……”


    老婦人拾起掉在地上的掃帚,走進寺廟,邊說:“所以說像你們這樣的孩子,總是惹人疼……”


    言諾俯下身,抓住少女的衣襟,“還站得起來麽?”


    少女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來,後知後覺的掃了一圈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們。


    “他們……”


    “死不了,頂多睡一會。”


    言諾的話仿若定心劑,少女長長的唿出一口氣,“太好了。要是他們死了的話,估計我要被追殺到天涯海角了……”


    言諾笑了笑,“殺人犯法,在這裏,是要坐牢的不是麽?”


    聽著言諾半玩笑似的話語,少女的臉微微泛起紅潮,別開視線去說:“其實……從剛開看到你開始,我就覺得你很像我一個人。啊……我還沒做自我介紹。我……我叫應柔。”


    “言諾。”


    應柔的神色一愣,半晌才猛地向前一步抓住言諾的手,眼底閃爍著言諾看不懂的光,“言,學姐?!”


    才剛冒出幾個字,應柔的臉色唰的一白,噗通栽倒在地。


    看著突然興奮過度後又一頭栽倒的應柔,言諾撫了撫額,伸出手去順勢拉了一把。


    這迴換應柔躺在炕上,言諾側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應柔說的話。


    “學姐,你失蹤這麽久,原來是到這裏來了!”


    “不過傳聞中的學姐,和現在在我眼前的學姐,很不一樣呢。”


    “學姐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顏妮和墨少……呃……”應柔窘迫的撓了撓腦袋,沒有繼續說下去。


    言諾從地上拾起照片,看著照片裏她與顏妮昔日的笑臉,緩緩說道:“不過是撿了我不要的破鞋。說起來,還要多虧了她我才能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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