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因為西陵皇的到來,而為卿姑娘增光添彩了不少,而西陵皇送上的賀禮更是讓在場的賓客們不敢再小看卿姑娘——


    雖然隻是一個剛從外邊迴來的卿家大小姐,但是在這卿家的地位,那可是站得穩穩的,瞧瞧連西陵皇和卿家的老太爺都出席這次宴會了,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她的地位嗎?


    如此一來,夫人們對卿姑娘的讚賞是源源不斷,而朝中的大臣們也是眼睛亮得很的,趁著這次機會和卿家拉拉關係,一籮筐的好話不想錢似的直接往外倒,卿四郎他們那邊有西陵皇在,他們不敢隨意的上前恭賀,但是其他卿家的人就不同了,卿二郎他們一輩的和卿君炙他們一輩的人周圍都圍了不少上前恭賀的人。


    雖說這卿姑娘是卿四郎的女兒,但是架不住這卿姑娘也是卿家的閨女啊,所以說好話不僅僅要在卿四郎麵前說,還要在其他卿家人的麵前說。


    卿敏珠聽著耳邊不斷有人說著奉承的話,卻比拿刀子往她心上捅還要覺得難受——


    卿家大小姐!


    卿家大小姐!


    什麽都是卿家大小姐!


    卿敏珠氣得袖子底下的雙手都緊握成拳,現在她恨不得拿針線把周圍那些奉承的人的嘴巴全都是縫上,這樣就不用再聽他們在這兒一籮筐的說著卿姑娘的好話了。


    就因為她是卿家大小姐,所以大家都必須奉承著她嗎?


    卿敏珠看到眼前的宴會,她沒有見過卿姑娘的滿月宴,但是從二夫人的口中也聽到了不少,知道那是整個洛陽城最盛大的一場滿月宴,以前卿敏珠隻會在心底裏小小的埋怨一番罷了,畢竟那沒有親眼所見,但是如今,所有的現實都擺在眼前——


    西陵皇的賀禮……


    前來恭賀的賓客……


    萬眾矚目的卿姑娘……


    這一切一切都讓卿敏珠恍惚的看到了當年那場盛大的滿月宴。


    原本她應該被卿長笑禁足在來儀院的,但是卻因為卿姑娘所以她才可以出現在這裏,但是這樣的恩賜卻讓卿敏珠打從心底裏覺得屈辱——


    哪怕她不是卿家的大小姐,也不需要卿姑娘如此的施舍。


    卿敏珠咬著牙,努力的將自己的憤怒和憋屈吞迴肚子裏去,她不是不想動怒,不是不想大發脾氣,但是她很清楚,現在的卿家不是她娘打理,卿長笑他們迴來了,若是她敢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那麽卿長笑絕對不會容忍她的,之前的事情不就可以看得出來嗎?


    “瞧瞧,你姐姐可真得皇上的聖心啊,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這可不是尋常人可以擁有的啊。”葉浣紗平日裏和卿敏珠不對付,一個是葉家的嫡小姐,一個是卿家的嫡小姐,按身份來說,誰也不比誰差,但是架不住葉浣紗不僅僅是葉家的嫡小姐,還是長女啊,偏偏當初卿姑娘沒有迴來的時候,卿敏珠就把自己當成了是卿家的大小姐一般,讓葉浣紗看了就心煩——


    卿敏珠也看不順眼葉浣紗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仿佛在她的眼裏,她們這些嫡小姐都比不上她似的,還時不時的在她的麵前提起她並非是卿家大小姐的身份,反正兩人要是湊在一起的話,絕對不能好好說話的。


    如今讓葉浣紗找到一個可以諷刺卿敏珠的機會,她又怎麽會錯過?嘴上說著這樣的話,臉上那嘲諷和不屑的表情卻是赤果果的。


    周圍的人都知道葉浣紗和卿敏珠兩人之間的不對付,再加上這兩人可不是她們可以得罪的,所以幹脆閉了嘴,不敢再說什麽,省得惹禍上身。


    卿敏珠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便看到葉浣紗幸災樂禍的表情,當即一陣怒火湧上心頭,但是掌心的刺痛卻讓她很快的壓製著自己的怒火——


    若是她真的和葉浣紗吵起來的話,那麽她肯定會被卿長笑責罰的。


    哼!


    想要用這個辦法來惹怒她?真當她是個沒腦子的嗎?


    隻是心裏頭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心裏的怒火卻是壓製不住的,卿敏珠冷冷的一笑,道:“是啊,這樣的恩寵可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不過誰讓咱們家的姑娘得聖心呢,葉大小姐,你說是吧?”


    卿敏珠說的是咱們家的姑娘,葉浣紗想要反駁也反駁不了,誰讓這咱家的姑娘當中還包括了卿姑娘呢?她這麽說倒是沒錯。


    而且卿敏珠跟著葉浣紗的意思說,這不是人人可以得到的聖寵當中的人人,指的不僅僅是卿敏珠,還有葉浣紗。


    葉浣紗咬牙切齒,不明白卿敏珠怎麽會如此的冷靜,平日裏她若是一激的話,肯定會和她吵架的,如今竟然不受刺激,而且還順著她的話來嘲諷她?


    葉浣紗不知道的是二夫人被卿長笑給趕迴了蔣家,而卿敏珠雖然心中不甘心,但是卻也被卿長笑給罰怕了,當日那十個板子,到現在她的屁股還是痛的呢,若不是卿二郎拿了卿家上好的金瘡藥給她的話,恐怕今日她還不能夠出席呢。


    “哼!”葉浣紗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卿敏珠,“是啊,不過誰讓我是皇後的侄女呢,想要隨意出入皇宮還不是小事一件,不過其他人就不同了,敏珠小姐,你說是吧?”


    葉浣紗是皇後的侄女,這件事情永遠都是葉浣紗比較占便宜,所以她說出這番花來,卿敏珠也反駁不了,不過想讓卿敏珠這麽容易就被堵得沒話說那是不可能的——


    “是啊,不過像葉二小姐那樣莽莽撞撞的話,哪怕是皇後娘娘的侄女,也很容易被人丟出宮去,葉大小姐,你說是吧?”


    卿敏珠反唇相譏,剛剛葉浣榕的事情基本上都讓大夥兒知道了,而且這也是鐵板釘釘的事實,葉浣紗再怎麽說也沒辦法反駁。


    周圍的人聽到卿敏珠和葉浣紗之間你來我往的嘲諷,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你說吵就吵吧,還非得每句話後麵都加上“你說是吧”這四個字,不是存心讓對方憋屈是什麽?


    因為那是根本無法反駁的事實,隻能夠咬著牙承認下來。


    卿敏珠和葉浣紗之間的事情並沒有影響到其他人的心情,反倒有不少的人在邊上瞧著兩人的熱鬧,若是能打起來就更好看了,反正不管他們的事兒。


    卿天嬌他們沒有理會葉浣紗和卿敏珠的事情,反正她們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此時他們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西陵皇身邊的言昭華,滿腦子的問號——


    “君炙,這言世子不是東涼的世子嗎?怎麽會和皇上一起的呢?”卿九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是知道言昭華的身份的,但是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覺得驚訝——


    這東涼和西陵什麽時候關係好到能讓東涼世子和西陵皇同坐一桌,毫無芥蒂的談笑風生(?)了?


    “我也不知道啊。”卿君炙也是一臉疑惑,而且看樣子,這大變態和西陵皇的關係似乎還很熟絡?這就奇怪了。


    “東涼的世子?”卿天嬌有些驚訝的迴頭看向卿君炙和卿九兩人,“你們知道?”


    “知道啊。”卿君炙和卿九兩人點了點頭。


    “那他和皇上是什麽關係?”卿天嬌追問道。


    “不知道啊。”卿君炙和卿九兩人同時搖了搖頭。


    “那你們剛剛又說知道?”卿天嬌的眼睛一瞪。


    “我們隻是知道他是東涼的世子啊。”卿九和卿君炙兩人覺得好無辜,這話自己沒聽明白關他們什麽事兒?


    卿天嬌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隨即想到了住在他們家的言衡,問道:“他爹不是在咱們家嗎?現在在哪兒?”


    被卿天嬌這麽一說,卿九和卿君炙兩人才想起了言衡的存在,隻是兩人很老實的搖頭:“不知道。”


    “蠢!”卿天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卿九和卿君炙兩人,也顧不得卿九是長輩,卿君炙是兄長的身份,道,“你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


    虧她還以為能聽到什麽內幕呢。


    卿九和卿君炙囧囧:“……”


    他們一個大男人(小男子漢)的,怎麽能夠像一個長舌婦一樣到處八卦呢?所以他們不清楚很正常好嗎?而且言老爹是他們長輩又不是他們兒子,他們怎麽可能讓對方去哪兒都跟他們報告啊!?


    卿九和卿君炙兩人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


    “太爺爺。”卿天嬌還是沒能忍住心底裏的小心思,一溜兒竄到了老太爺的院子,抓到他就忍不住開口說道,“上次有人上門來求親,求的就是無憂,您知道嗎?”


    她問卿九和卿君炙,兩人一問三不知,想要找言老爹,關鍵時刻找不著,如今隻能靠老太爺了。


    老太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對於卿天嬌這個曾孫女他也十分喜歡的,所以對於她的親近並沒有任何不喜,不過卻笑嗬嗬了一聲,瞥了她一眼,道:“不知道啊。”


    這話說出口老太爺是半點兒心虛都沒有的,而且卿天嬌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情,老太爺也摸不準她的心思,那麽他這個老人家隻揣著明白當糊塗了。


    “哎呀,這麽大的事兒您都不知道啊?”卿天嬌的眼睛微微瞪圓,“上次我跑去青樓的事兒您怎麽就一清二楚了?”


    老太爺囧囧:“……”


    這曾孫女心思也太直了吧?這麽沒有負擔的說出口,讓他一個老人家很有負擔的好嗎?


    老太爺還沒有開口,卿天嬌便開口劈裏啪啦的把上次言昭華上門求親的事兒說了一遍,然後道:“現在那人就在咱們家呢,太爺爺,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老太爺看了一眼卿天嬌,然後慢悠悠的說道:“今日這宴會就是為無憂擺的,他在有什麽奇怪的?而且今日那麽多人,也不是個相看的好日子。”


    老太爺可是聽說西陵皇來了,他一大把年紀的,見著西陵皇還得下跪,這不是要折騰他這條老命嘛!?


    老太爺在心底裏算盤打得是極響的,可惜一旁的古叔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剛剛瞧見西陵皇來說,您老可是溜得比耗子還快呢!


    “奇怪!誰說不奇怪了?”卿天嬌連忙瞪大了眼睛,張嘴就道,“那人現在不僅來了,而且還是跟著皇上來的,而且看樣子還和皇上的關係不錯呢,太爺爺,我聽小叔叔他們說了,這人是東涼的世子呢,怎麽就和皇上扯上關係了,難道您不覺得很奇怪嗎?”


    卿天嬌這麽一說,倒是引起老太爺的好奇了——


    有人上門向卿姑娘提親這事兒他是知道的,而且卿長笑也有和他說過,後來他也讓人查了一下對方的一些資料,雖然說卿四郎沒有答應這門親事,但是作為卿姑娘的太爺爺,老太爺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好好地幫自己的大曾孫女觀察觀察一下對方的人品——


    他的大曾孫女,再怎麽樣也不能嫁得差!


    隻是查出來的有關傳言卻讓老太爺不太滿意,這麽暴虐狠戾的人怎麽配得上他的大曾孫女?


    思來想去,老太爺最終還是沒有插嘴說什麽,畢竟這事兒還沒成呢,再說查到的消息都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老太爺雖然老了,但是心裏卻明亮得很,這人還得自己看看,才能下決定。


    老太爺尋思著對方什麽時候再來提親,他一定出來瞧瞧,哪知道還沒等到對方第二次上門提親呢,他就來了?隻是——


    老太爺眼裏掠過一絲疑惑,這東涼世子怎麽和西陵皇扯上關係了?


    一想到這兒,老太爺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就往外邊走去,這和西陵皇的關係好沒關係,但是偏偏他的身份就是東涼世子,這其中有什麽關係老太爺不關心,他隻是關心會不會連累到他的大曾孫女。


    卿天嬌的眼睛一亮,三步並兩步的追上老太爺:“太爺爺,您等等我!”


    古叔在後邊看得目瞪口呆——


    老太爺您也太會整一出是一出了吧?


    *


    “皇上大駕光臨,老夫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啊。”老太爺身子骨硬朗,現在卻偏偏一副慢悠悠,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西陵皇的麵前,“哎呀,這副老骨頭真是的,走兩步都快散了。”


    卿姑娘等人聞言,忍不住想要噗嗤一聲笑出來——


    誰不知道老太爺的身子骨硬朗,吃嘛嘛香,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年人啊?


    西陵皇看到老太爺一副顫巍巍要給他下跪的模樣,額頭滑下三條黑線,在他屈膝的瞬間連忙道:“卿閣老快快免禮。”


    西陵皇的話音剛落,老爺子的膝蓋瞬間直了起來,那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一個老年人。


    西陵皇的嘴角還是沒能忍住,直接抽搐了一下,話說卿家的人性子都是遺傳的是吧?這些動作做起來還真的是一如既往的——整齊一致啊!


    “爺爺!”


    “太爺爺!”


    卿四郎和卿姑娘等人開口喊了一聲。


    “爹,坐吧。”卿長笑起身,將位置讓給了老太爺,平日裏若是西陵皇來了卿家的話,老太爺總是以各種方式溜走,為的就是不願意下跪折騰他的那副老骨頭,如今自動自覺送上門,卿長笑倒也能猜到幾分。


    老太爺入席之後,目光掃了一眼言昭華,從模樣上看,倒是個俊的。


    “皇上,這位是?”老太爺倒是直接,一坐下便直接開口問了言昭華的身份。


    西陵皇眸光微微一閃,隨即唇角的笑意加深,道:“這位是朕的侍衛。”


    眾人囧囧:“……”


    皇上,您是把我們都當傻子吧?這侍衛能坐在你身邊?而且還一副比你更冷豔高貴?!


    “嗬嗬!”老太爺摸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笑道,“這侍衛可真俊呐。”


    “是啊!”西陵皇睜著眼睛說瞎話,那是一點兒也不心虛,點了點頭,道,“要不是看在他長得不錯,朕也不會拉他出來。”


    眾人更囧了:“……”


    皇上,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靠譜了?


    西陵皇這麽說,老太爺也沒非得要聽出個正經答案出來,便和西陵皇插科打諢的聊聊家長裏短和天文地理。


    卿姑娘滿頭黑線:“……”


    太爺爺,你們之間的談話內容跨度未免也太寬了吧?


    西陵皇沒有逗留太久,畢竟作為一國之君,他有的是事情要處理,和老太爺嘮叨幾句之後便擺駕迴宮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卿姑娘:“無憂,若是無事便進宮來玩玩。”


    卿姑娘囧:“……”


    皇上,您還沒忘記這事兒呢?


    心裏頭怎麽腹誹隻有卿姑娘知道,表麵上還是一副順從的樣子:“是,皇上。”


    不過西陵皇走了,言昭華倒是留下來了。


    言昭華和卿姑娘兩人慢悠悠的走到了卿家的連心亭,趁著無人在,言昭華便肆無忌憚的握住了卿姑娘的手:“真好。”


    卻不知道言昭華是說握到她的手真好還是終於和她見麵了真好。


    卿姑娘耳尖微微發燙,卻沒有掙脫言昭華的手,眼睛亮亮的,唇角抿起一絲笑意。


    怪不得總說小別勝新婚,雖然卿姑娘對言昭華的感情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但是以前總是在一起不覺得,如今分開了這差不多十日的時間,卻叫卿姑娘有些掛念言昭華了。


    “你和西陵皇是什麽關係?”


    卿姑娘忽然問道,言昭華眼裏掠過一絲笑意:“我還以為你能忍得更久一些。”


    卿姑娘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


    “我是西陵皇的……”


    “等等!”


    ------題外話------


    囧——


    萬更沒有了,因為快要期末了,要準備的科目考試很多,迴家了還得接著練鋼琴曲,所以沒時間碼字,妹子們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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