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瞬,卿姑娘便快速的收起了自己的情緒,跟著三夫人跪了下去,動作雖然慢了半拍,但是眾人也隻是以為卿姑娘是初見聖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才會如此的,完全不知道其實對於卿姑娘來說,言昭華的出現足以讓她把一向萬眾矚目的西陵皇給拋之腦後。


    特別是當卿姑娘看到言昭華麵癱卻還是朝她拋了一個媚眼(?)的時候,心裏忍不住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唿嘯而過——


    這太他媽的驚呆了我和小夥伴們了好嗎!?


    別說卿姑娘了,就連卿長笑和卿四郎等人看到言昭華的出現也有些驚訝,隻是好在性子較為沉穩,倒也沒有做出什麽失禮的舉動,不過卿四郎的眉頭倒是微微蹙了起來——


    這言昭華和西陵皇是什麽關係?


    “無須多禮,今日朕前來隻不過是客人中的一個罷了。”


    西陵皇倒沒有多擺架子,在卿長笑要跪下的時候虛扶了一把。


    西陵皇的話音剛落,卿姑娘原本曲著的膝蓋瞬間直了起來,不僅她如此,就連卿長笑和卿四郎等人也是如此,看得西陵皇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一家子用得著這麽明顯嗎?


    瞧瞧這整齊的動作,完全就是早就等著他這句話的好嗎?


    不過西陵皇也沒有太多計較,反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了,反倒將注意力放到了卿姑娘的身上,笑著說道:“這就是無憂吧?”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迴答,西陵皇便繼續道:“長得可真像長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長笑和無憂才是兩父女呢。”


    西陵皇看著卿姑娘,眼裏淡淡的掠過一絲光芒,得知卿姑娘沒死的消息他是真的震驚了一下,畢竟當初那件事情讓卿家掀起了軒然大波,更讓卿長笑和卿四郎等人辭了官,對朝廷來說也是一場不小的風波。


    哪知道事情過了這麽久了,突然得知卿無憂沒死的消息,西陵皇第一反應是震驚,震驚之後又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當年因為這個小丫頭的死,掀起那麽大的陣仗和風波,結果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這小丫頭才蹦出來說她沒死?!


    要不是他的修養不錯的話,西陵皇早就跳起來抓狂了,當年卿長笑他們離開了朝廷,對於西陵皇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好嗎?而且沒有了卿家,朝廷上根本沒人能和葉氏抗衡。


    西陵皇不是沒想過挽留,隻是卿長笑等人去意已決,而卿四郎更因為卿姑娘的死而一蹶不振,他不是沒想過要用威脅的手段,結果卿長笑更幹脆,直接表明了:不讓我們辭官可以,除非皇上想要和卿家撕破臉皮,你敢嗎?


    原本這話沒有什麽大關係,偏偏卿長笑最後那三個字你敢嗎讓西陵皇覺得分外的憋屈,而更加讓西陵皇覺得憋屈的是——


    他媽的他還真的不敢!


    擦!


    當時要不是有魏公公攔著他,他真的想上前一巴掌唿死這個卿長笑,不知道他是皇上嗎?不知道他是九五之尊嗎?不知道要讓著他嗎?不知道維護皇上的顏麵是人人有責的嗎?


    西陵皇囧。


    聽到西陵皇的話,這下輪到卿四郎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當著他這個親爹的麵前說這樣的話真的好嗎?


    “無憂還記得朕嗎?”西陵皇看到卿四郎憋屈了一會兒的臉,心情大好,看向卿姑娘的眼神愈發的柔和。


    卿姑娘抬眸看了一眼西陵皇,周身帶著懾人的威嚴,令人不敢直視,卻因為那一身鴉青色錦袍而收斂了幾分威儀,麵容看起來並不顯老態,劍眉星眸,五官雖然硬朗卻因為唇角的笑意而柔和了幾分,那雙黑眸沉靜如一灘湖水,幽幽的讓人洞悉不了他的想法。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十分有魅力的大叔。


    “無憂的記憶受損,連父親也記不得,還望皇上見諒。”


    卿姑娘打量了一眼西陵皇之後便收迴了視線,十分乖順的迴答道,小叔公說了,若是有人問起她以前的事情的話,她直接用這個理由擋住就是了,重點的是連父親也不記得這句——


    她連親爹都記不住了,你還指望她能記住什麽人嗎?


    西陵皇聽到卿姑娘的話也沒有生氣,反倒是點了點頭,道:“也是,倒是朕忘記了。”


    卿姑娘失憶的事情,西陵皇怎麽可能不知道?隻是見著了卿姑娘一時之間忘記了,以前他雖然不能說經常見到卿姑娘,但是每年的宮宴他還是可以看到這位卿家大小姐的,以前習慣了問她這句話,今日也不知道怎麽就問出口了。


    “好了,大家不用拘束,朕隻是來恭賀四郎找迴愛女,當朕是個客人就好。”西陵皇對著底下的百官們隨意的開口道。


    西陵皇既然這麽表示了,前來恭賀的賓客自然是連連應聲了,隻是話雖如此,誰真的敢在西陵皇麵前不拘束?而且西陵皇說把他當個客人,即便是客人,那也不是普通的客人啊!


    卿長笑請西陵皇入座之後,後者便對卿姑娘道:“無憂,今日朕前來也免不了一份賀禮,魏公公,把東西拿出來。”


    卿姑娘的眉梢微微一挑,倒是沒想到西陵皇會準備賀禮,不過卻不動神色。


    魏公公應了一聲之後便從身後的太監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送至卿姑娘的麵前,後者看了一眼卿四郎,見他點頭之後便起身對西陵皇微微一福身,道:“謝皇上。”


    “起來吧。”


    卿姑娘起身後,便接過魏公公手中的錦盒,在西陵皇的示意下打開了錦盒,卻看到裏麵靜靜躺著的一塊令牌,神色有些驚訝的看向西陵皇:“皇上,這……”


    為毛線不是金銀財寶,奇珍異寶什麽的?銀票也好嗎?送個令牌給她做什麽?能吃的嗎?


    “有了這塊令牌,你便可以隨意的出入皇宮了。”西陵皇神色微微一閃,隨即開口笑道,“朕記得你小時候可喜歡來皇宮玩了。”


    騙鬼啊?!


    卿姑娘到了嘴邊的話卻很快的被她咽迴去了,要不是看在對方是西陵皇的份上,這三個字她肯定說出口了——


    騙她一個小丫頭片子有意思嗎?雖然她失憶了,但是四郎爹爹和小叔公可從來沒有跟她說過這些的好嗎?而且從他們的字裏行間中卿姑娘可以得知以前她進宮的機會是少之又少,除了必要的宮宴之外根本和皇宮沒有任何的接觸好嗎?


    卿姑娘在心底裏盤算了一下進皇宮之後所浪費的精力和時間,她就開始頭疼了,這份賀禮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好嗎?


    進皇宮做什麽?看西陵皇的後宮妃嬪們爭風吃醋嗎?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好嗎?一個大家族尚且有那麽多的醃臢事兒,更別提是皇宮了!


    不過再怎麽樣,卿姑娘也不能把這話說出口,隻好順從的開口道:“謝皇上恩典。”


    這皇宮對卿姑娘來說或許是避如蛇蠍,但是對於底下的那些小姐們卻是趨之若鶩,有了這麽一塊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這是一件多麽值得讓人興奮的事情啊?


    於是一瞬間,其他人看向卿姑娘的眼神變得有些羨慕嫉妒恨了,就連不少的官員因為西陵皇的這份賀禮,而對卿姑娘有了重新的估量。


    德昌伯夫人看到西陵皇送給卿姑娘的賀禮,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了,她以為卿無憂區區一個卿家嫡小姐,隻是在卿家受寵罷了,哪知道竟然也入了皇上的眼?這樣一來,德昌伯夫人對卿姑娘是愈發的滿意了——


    有這樣一個兒媳婦,說出去也比別人要威風不少啊,而且德昌伯夫人知道卿四郎就現在而言隻有卿姑娘一個閨女,哪怕他現在要再娶,再生其他的孩子那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等到那個孩子長大更是長遠,就這樣看來,如果娶了卿姑娘的話,那麽卿四郎對這個唯一的閨女的嫁妝肯定不會少的了。


    德昌伯夫人越想越覺得卿姑娘很合她的心意,隻是一想到剛剛肖姨娘所做的一切,簡直就是毀了她兒子在卿姑娘麵前的印象啊。


    想到這兒,德昌伯夫人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肖姨娘,冷冷的笑道:“我倒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手段。”


    竟然想著在宴會上爆出有了她兒子的骨肉的消息,趁機為她贏得一個保命符,卻沒想到西陵皇來得這麽巧,這下子倒是便宜了德昌伯夫人了。


    “老夫人,妾身不知道您在說什麽。”肖姨娘也沒想到西陵皇會突然駕到,如此一來她不僅沒能為她和腹中的孩兒贏得一個保命符,甚至惹來了一個催命符。


    肖姨娘的心裏一驚,她很清楚待會兒迴去之後德昌伯夫人會怎麽樣對付她肚子裏的孩子了,一想到這兒,肖姨娘就有些後悔自己剛剛的衝動了。


    “哼!”德昌伯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肖姨娘,真是上不得台麵的狐媚子,若不是她的話又怎麽會迷得她兒子團團轉?連她這個親娘都敢頂撞?


    這樣一想,德昌伯夫人不僅厭惡肖姨娘,就連她肚子裏尚未出世的,她的未來孫兒也一並厭惡了。


    周圍的夫人小姐們偷偷的掩嘴而笑,看了一眼怒氣衝衝的德昌伯夫人以及臉色慘白的肖姨娘,她們可不會同情肖姨娘,畢竟對於她們這些正妻以及將來一定會成為正妻的人來說,肖姨娘這樣狐媚子的姨娘絕對是她們心頭的一根刺兒。


    當正妻的,永遠是不會喜歡上自家夫君的妾的。


    ------題外話------


    囧——


    隻有三千字,二軒很愧疚!


    今天家裏來親戚了,然後我也當三陪了一整天,累翻了,碼了三千字,妹子們湊合著看,明天看情況能不能萬更。


    另外,雖然小言的出場率很低,但是好歹是露了個麵,明天爭取讓他多點戲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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