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子魚隻知道,他不想讓這個世界崩塌,不想讓段九辭身死。他不想讓段九辭受辱,受欺,他隻想讓段九辭好好地活下去。僅此而已。佘子魚很清楚,這種感情,或許真的隻是出於作者與筆下主角的情感。而段九辭對他的情感,卻是能相伴一生一世的承諾。佘子魚也很明白,如果他不能給段九辭等價的情感,那就要從頭至尾都不要讓段九辭對他產生一絲這方麵的錯覺。可是看著段九辭在一舉台上受審,傷痕累累,血肉模糊,但他隻因‘不可大改劇情’而原地旁觀時,說不心痛卻也是假的。因為在那台上受審,被剔去仙骨的是段九辭啊。是那個他最喜愛的筆下人物,最願意庇護的,也是口口聲聲說心悅他的少年。“哈哈。”段九辭一陣清冽的冷笑,將佘子魚的思緒猛然拉迴現實。他有些複雜地看向眼前這個少年。即使原劇情中,他寫了段九辭會從倉澤山下逃出來,可再一相見,他卻仍是不由怔在了原地。段九辭看著神色‘錯愕’的佘子魚,心底不知怎地卻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低垂下頭,故意錯開佘子魚的目光,眼底劃過一絲異色:“我早該知道,這一切原是我妄想了”“不過,就算是妄想,”段九辭猛地抬頭,原本清麗的眼中不知何時多了一份堅定,“就算是妄想,師尊今日也須得跟我走。”佘子魚:!!還不待他做出下一秒反應,係統的聲音在同一時刻高聲叫道:【啊啊啊!宿主小心!】“嗖”地一聲,佘子魚瞳孔猛地一縮,就見段九辭掌中突然迸飛出一道金光,轉瞬間,他身子猛地一軟,跌落到一個厚實的懷抱中,失去了意識。段九辭張開手,穩穩地接住了人,一雙鳳眸裏滿是相思與眷戀,他深深地看了佘子魚一眼,喃喃道:“師尊對不住了。計劃裏,我不能允許你出事。”說罷,便是頓作金光而去。不見蹤影。待到佘子魚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上。他左看看,是金雕桌幾案,右看看是九雀銅燈是一品君子殿的布置。佘子魚眼神一黯,他掙紮著想起身,卻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道:“師尊,先別動弟子給您熬了碗粥,您喝麽?”佘子魚一抬眼,果然見著段九辭端著碗粥,深情脈脈地凝視著他。佘子魚看著段九辭的目光裏一陣寧靜,突然不由恍神,仿佛突然迴到了從前的日子。他偷偷教段九辭修習術法,段九辭也樂得跑到他身邊逗他開心,與他相伴打發閑暇時光。那時候,段九辭就愛做粥給他吃。見佘子魚有些出神,段九辭眉眼一動,下一瞬就緩緩走到佘子魚身前,給他舀了一碗粥,道:“師尊,您嚐嚐吧。”說罷,便遞來一小勺皮蛋瘦肉粥到佘子魚身前。佘子魚微微垂眸,漆黑的眼睫恍如蝶翼般。不知怎的,再度與段九辭相見,他以為段九辭會恨死他,或許他們還會兵戎相見。但居然落得了眼下這份寧靜,佘子魚不知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他不自禁地就低頭,去嚐了嚐從前最熟悉的味道。香糯可口的米粒在口中愈發香甜,佘子魚仔細地吃完那一勺粥,段九辭就很是默契地將勺子收了迴去,又給他舀了一勺。佘子魚微微側頭,避過段九辭的遞喂,轉而看向他,道:“好了。為師不餓,九辭,澤銘他們呢?”聽著佘子魚突然稱了句“為師”,段九辭的一雙眼睛瞬時間像是被燈火點亮了般,而在聽到佘子魚後半句道出“澤銘他們”四個字,又刹那間黯淡下來。佘子魚一見段九辭這等反應,沒來由得就是心下一緊。他強裝鎮定,看著段九辭道:“多久?”佘子魚心底隱隱有一絲著急。自從在徐府被段九辭擊暈之後,到現在過了多久?《大朝奸賊》是他的連載文,劇情寫到“邑安之迷”時,他就穿進書中。眼下就差將這劇情過完,他就可以完成任務脫離這個世界即使要與段九辭離別。不過如若他離開,是不是也意味著段九辭在往後的日子裏也可以在這個世界裏好好的活下去?段九辭斂眸,執意將勺子遞過來,漫不經心道:“師尊昏睡了月餘而已眼下突然醒來,師尊千萬不要妄動,會傷身。”佘子魚一聽,猛地迴神,就坐起了身。而下一秒果覺得一陣撕心裂肺地痛楚從脊椎部位傳來。他臉色乍變,額上不由冒出了層層細汗,看向段九辭,斥道:“你、說、什、麽?月餘?月餘”佘子魚說著說著,氣息又不足起來,他有些怔怔,不自禁地就將腦海裏所想,給說出了口:“月餘、月餘啊一個月的時間裏會發生什麽?徐良得、徐良得應該和上官長訣見麵了徐良得他”然不待佘子魚將話說完“師尊,你怎麽也識得上官長訣?”段九辭目光深沉,死死地盯著佘子魚,仿佛能在他身上看出兩個窟窿來,他聲音低沉,一字一頓道,“莫非,師尊也與九雀閣做了交易麽?”佘子魚聞言,瞳孔倏地一縮,幾欲失聲道:“段九辭、你幹了什麽!!你、你怎麽會知道上官長訣?”原劇情,原劇情不應該是這樣的佘子魚心裏的不安感愈發強烈起來。一切都亂了。他當初給九雀閣的設定:一個買賣‘人頭’的黑店。九雀閣閣主上官長訣,乃一個孤魂。性情殘忍、狡詐、善變,幾乎從未以真麵目示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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