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兩個帶著口罩的丫鬟在小郡主床前伺候著。


    “寧小姐,您來了,快來看看小郡主吧,小郡主的身子熱得都能燒炭火了。”


    “小郡主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會突然發起熱來?”寧爾嵐走近床前,發現小郡主身上不僅發紅發燙,就連原本隻有半邊兒臉的水泡又長出了新的來。


    怎麽會這樣?


    扶過小郡主的手臂為她診脈,脈象時緩時急,而且很淩亂,好像體內有一股氣體不斷的在胡亂的衝撞著。明明昨日她來看小郡主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也毫無預兆。


    “昨日我離開後你們給小郡主吃了些什麽?”寧爾嵐一邊問著,一邊拿出銀針,往小郡主的要穴紮了下去。


    本來小郡主就生著這怪病,如今又發熱,情況很是不妙。


    “奴婢們都是按照寧小姐吩咐的給小郡主安排膳食的,跟前日沒有區別,就是不知道小郡主怎麽就,就……”她們素日就是照顧小郡主的,如果小郡主有什麽差池,那等待她們的隻有死路一條。


    “一會兒再說,你那些烈酒來,越快越好。”小郡主身上的水泡根本就沾不得涼水,隻是用酒來降溫了。


    “是,是,奴婢這就去拿。”


    “母妃……母妃璿兒好難受……好難受……”身上的病痛折磨的小郡主已被水泡覆蓋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身子想要扭動,可一摩擦到身上的水泡就覺得又癢又難受。


    寧爾嵐心有不忍,但這個時候卻不能讓小郡主昏睡過去,不然很可能是造成意想不到嚴重的後果。“小郡主你要撐住,很快,很快就能好起來的……”說落,手上的銀針往她的虎口刺了下去。


    小郡主疼得哭了起來。


    “嗚嗚嗚……痛痛,要母妃……痛痛……”


    寧爾嵐鼻子有些微微發酸,小郡主讓她想起前世接觸的那些被病痛折磨卻能夠堅強樂觀麵對的孩子。


    “酒來了,酒來了……”丫鬟急匆匆的把酒給端了進來。


    寧爾嵐從她的手上接過酒蠱用棉棒沾染了一些酒水擦到小郡主的身上。可沒想到的是,酒水剛沾染到小郡主的身上小郡主便痛唿了出來。


    “啊……痛,痛,好痛。”


    這酒比較烈,擦到皮膚上是會有些刺痛的感覺,可不會那麽難受。可小郡主卻反應那麽大……


    此時,在屋內救治是一番激烈的場麵,而在院外又是另一番景象。


    院門外,忠勇王妃一直焦心的候在外麵,來迴的踱步。


    “啟稟王妃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求見。”


    “不見。”忠勇王妃想也不想的迴道。


    “可是,可是……”那奴才也是冷汗涔涔的,兩邊都是尊貴的主,他一個奴才夾在中間隻能做炮灰。


    “忠勇王妃這是怎麽了?是什麽事惹得王妃你如此的急切?”還沒等那個奴才去迴話,一道聽著有些軟綿,可聲調卻高揚的聲音響了起來。


    忠勇王妃慍怒的臉一僵,讓秋蘭將自己臉上的淚痕擦幹,很快便恢複了原來端莊威儀的模樣,雖然有些僵硬,但她臉上還是揚起一抹笑意來。


    “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怎麽來了。”


    邵文公主今日穿了一件鎏金的八喜富貴似錦蘇繡長裙,裙身繡著一隻環繞整條長裙的淡黃色的鳳凰,鳳凰頭高昂,似在告知世人它的主人有多高貴。高束起的發鬢上斜插著一支伶仃作響的金步搖和兩朵掐金絲的絹花。


    文華郡主今日的衣著跟先前比較,今日的要顯得豔麗些,一襲深紫色的長裙加身更顯兩分淩厲之氣。


    “看忠勇王妃這話說的,好像本宮不能來似的。難道忠勇王妃是在怪罪本宮私自進入忠勇王府嗎?”文華郡主的容貌有五分是隨了邵文公主的,五官雖美,但卻少了一股女子該有的柔媚之氣。就算是普通的笑,也是讓人覺著帶著一股冷意。


    “邵文公主說笑了,本妃又怎麽會不歡迎公主和郡主。”忠勇王妃看著兩人的作態,知道今日不能隨意的將兩人打發了,便側臉對一旁的人吩咐道:“你們還站在這裏幹什麽?還不快伺候公主和郡主到前廳的客院去?”


    “是,是,公主,郡主請……”


    還不等下人將話說完,邵文公主便打斷了他。“不必了,剛才本公主見著王妃一臉焦慮的等在這院門外,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還請公主和郡主到前院去吧。”看著邵文公主落到院子內的眼神,忠勇王妃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但還是強撐著道。


    “怎麽會沒什麽?剛才文華可是見著嬸嬸臉色都是刷白刷白的呢。”文華郡主扶著邵文公主的手,眼睛看著忠勇王妃,似乎是知道她想要隱瞞什麽。


    “文華,你當真沒有看錯?”邵文公主眉宇間染上了一抹擔憂,似在擔心忠勇王妃。


    “當然是真的,母親不若我們到這院子裏看看吧,說不定能幫上忠勇王妃的忙,讓她不那麽擔憂了。”


    邵文公主點點頭,讚同道:“你這孩子說的不錯,忠勇王妃怎麽也本宮的弟妹,關心她也是應該的。那我們便進去吧。”說完,轉身就要往院子裏走去。


    “不可啊……”見狀,忠勇王妃阻擋的話脫口而出。


    文華郡主掩嘴輕笑,眸中含著諷意的看向忠勇王妃。“有何不可?難道這院子裏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如果是這樣,那本郡主更要進去好好看看才是了。”以邵文公主和文華為首的隊伍就要往院子裏走去。


    忠勇王妃袖中的手攥緊,可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通力阻攔的話她們肯定更不會罷休了。可是不阻攔……到時她們真的進去了,會不會被染上病且不說,光是被她們看見璿兒的樣子……


    “王妃怎麽辦?要不讓人強製的將公主和郡主攔下?”秋蘭看著忠勇王妃提議道。


    忠勇王妃雖著急,但也還算是冷靜的,如果強製性的把人給攔在外麵那後果更不堪設想。她自小就認識邵文公主,知道她也是個不依不撓的性子,不會那麽容易罷休的。


    “邵文公主,就算是想要看也要等王爺迴來,這雖然是後院,但整個王府還是由王爺說了算的,還請公主和郡主稍等片刻。想必王爺再過不久就會下朝歸來。”忠勇王妃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些人忙走上前攔住了邵文公主一行人的去路。


    被攔了路,邵人公主不滿的皺起了眉頭。“忠勇王還在早朝哪裏能夠那麽快就迴來了,王妃還是先讓我們進去看看怎麽迴事,省得一會兒耽誤了時間,真出了什麽狀況又要如何?”


    “就是,看忠勇王妃這麽極力的反對我們進去,難道是想要隱藏什麽?不會是……裏麵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聞言,忠勇王妃臉上一氣。“郡主莫要亂說,裏麵哪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是郡主你想多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本宮進去看看就知道到底有什麽了。”邵文公主在品級上比忠勇王妃高,又是當今的親妹,她這麽說,是要用身份來壓人。


    邵文公主是要鐵了心的要進去,王府裏的奴才也不敢真攔著,跟在邵文公主身後的人也上前將那些人趕開。


    忠勇王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進了院子裏。


    “王妃,公主和郡主進去了,這可如何是好啊。”秋蘭臉上帶著擔憂,無措的看著走進院子的人,如果讓他們發現郡主……


    忠勇王妃略失神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進去了……他們進去了……


    似乎她心底的釋懷比害怕和擔憂更多一些。自璿兒得病以來,他們都是遮遮掩掩的,或許正是這樣才導致了璿兒病情的延誤……可是……


    院子裏的人看見邵文公主進來都嚇得愣住了,自小郡主病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外人踏入這個院子了,可如今這麽些浩浩蕩蕩的人是怎麽迴事?


    “大膽奴才,看見邵文公主和文華郡主還不跪下!”


    王府的下人這才驚覺的跪了下來。


    “你們這一個個蒙頭蓋臉的是幹什麽?在王府之中成何體統?真是毫無規矩。”文華郡主看著戰戰兢兢的奴才們怒叱道。


    “好了,我們進去看看吧。”邵文公主冷哼一聲,扶著她往屋子裏走去。


    屋內,寧爾嵐看著擦了酒後皮膚開始變得越來越紅的文華郡主心底凜然,她低頭細細的觀察那些變紅的皮膚,發現上麵有灼傷的痕跡,皮膚表層隱隱有要長水泡的趨勢。


    “屋內何人,公主和郡主進來了還不知道上前問安?”


    一聲厲喝讓寧爾嵐手上的棉棒一抖,差點掉到了地上。皺起眉頭不悅的迴頭。她最討厭在治療過程中被人打擾!


    可當她看清楚來人時,不由愣怔。文華郡主和邵文公主怎麽會在這裏?無奈,隻能將手上的銀針放下,走上前半跪著行了個大禮。


    “民女參加公主,郡主,萬福金安。”


    邵文郡主居高臨下的看著半跪著的寧爾嵐,眼神倨傲的完全不將她看在眼裏。“何人?”


    “母親,她就是上次在宴會上連隻狗都治不好那個商女。”


    邵文公主似對寧爾嵐沒有興趣,將目光落到了床上的人身上。身後的丫鬟便走上前,來到床邊。“啊……啊……”


    隻一眼,那丫鬟便被嚇得跌落在地,麵色蒼白如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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