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向桓則對他也是一樣的厭惡,說完這句話就退開了,兩人保持著安全距離。壓迫感消失,江景放鬆了一些,他扯出一個自認為很友好的笑。“向桓則,你在說什麽呢?我沒太聽明白。”見向桓則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他又忙說道:“啊,那個,你說的是不是江臨被恐嚇的事?”“這個我知道,不好意思啊,這是我朋友替我抱不平做的。”“其實我之前就告訴過他了,讓他別去找江臨的麻煩,可能他實在是看不下去江臨的所作所為,所以就……”他話沒說完,就見向桓則手的拳頭揮過來,狠狠地砸在他耳邊的牆壁上。他清晰地聽到了牆皮掉落的聲音。江景咽了下口水,剩下的話是怎麽都不敢再往下說了。向桓則拳頭一轉,改為扯著他的頭發。“跟我在這兒顛倒黑白呢?江臨什麽樣兒我不清楚?”“你憑什麽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隻言片語,而不是相信我親眼所見朝夕相處的江臨?”江景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頭發都快被扯掉了。他磕磕絆絆地說:“眼見的……又不一定為實。”為什麽?明明他才是主角,怎麽向桓則這個主角攻不相信他,反而要去相信一個炮灰。事到如今,很顯而易見,書中的世界早已經改變。人物關係也好,劇情走向也好,都已經不是當初那本小說的設定了。隻是他不願意相信罷了。向桓則聞言,手上更加用勁兒,扯得江景不得不半跪在地上。他冷笑一聲,“我本來隻是想警告你一下,你可真行,非逼著我跟你動手是吧?”“我再跟你說一次,再敢去招惹江臨,我就打斷你的手,讓你也有家不能迴。”“江臨不能迴家,還有地方去,你?”他並沒有將話說完,反而是把剩下的言語轉為一聲不屑的輕嗤,足以表達如果江景遭遇跟江臨一樣的事情後,會是什麽樣的狀況。接著,他忽然鬆手收力,也不管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江景是否受了傷,或者他是否又會心存怨恨去搞什麽事情,轉身便離開了。江景捂著自己自己的頭皮,手放下來的時候還帶下來了一大撮頭發。他倒吸一口涼氣,衝著向桓則離開的地方狠狠地啐了一聲。他扶著牆站起來,將衣服上的灰拍掉,整了整頭發,又把疼出來的生理淚水擦掉,確定自己的形象沒有問題,這才準備離開。剛抬腳走了兩步,江景腦海裏忽然閃過向桓則剛才說過的話。他說,江臨被趕出家門還有地方可去……江臨有地方去?他能去哪裏?江臨最擅長的就是學習?不,準確的來講是研究。穿書以前的江臨就是憑借著自己的研究成為了萬眾矚目的人上人,隻要他的腦子裏存著他研究的內容,再一次借此成功,不是一件難事。可是為了防止江臨在書裏的世界也能夠像穿書前一樣成功,他還特地更改了一些設定。江臨的研究內容是不可以拿來就用的,數據上會有很大的偏差,所以他應該不能借著自己的研究來獲得一些利益才對。如果不是憑著研究,那江臨還能有什麽拿得出手的地方?對了,他好像記得武東之前跟他說過,上周末他在帝都大學附近看到江臨和向桓則在一起吃飯。難不成江臨的去處就是帝都大學附近?不知道這周還會不會去,等周五的時候跟上去看看。江臨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碰上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向桓則。“你去哪兒了?找你換座位也找不到。”“今天是你的失蹤日嗎?一天丟兩次。”向桓則跟他並排,一起往宿舍樓裏走,“剛才急著上廁所來著。”“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走,管遊呢?”“他說他想吃燒烤,跟他一個外班的朋友出校了。”江臨注意到他的手背有血跡,皺眉問道:“你手怎麽了?”向桓則下意識地把手往校服裏縮了一下,“沒怎麽啊,擦破皮了。”江臨眉頭皺的更深了,“去上個廁所,還能把手擦破皮?你的褲子是水泥做的吧。”“水泥做的……”向桓則笑出聲,“沒有,我就是上廁所的時候蹲了太久了,然後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掉坑了。”說著,向桓則語調一轉,用一副說書先生的嗆調接著道:“說時遲那時快,值此千鈞一發之際,我趕緊伸手扶著牆,穩住了自己的身體,這才沒一身粑粑的迴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