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凝固,最後,沈流響被緩過氣的敖月,變大叼走了。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沈流響放下,敖月變迴人形,長歎口氣:“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沈流響道:“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敖月一五一十的講了,當年他趕到,周玄瀾昏厥過去,但懷裏緊緊抱著沈流響的屍首,誰都分不開,他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時,周玄瀾醒了,隨後性情大變。沈流響估摸所謂的屍體,是師尊用無上法術變的空殼,想讓世人以為他死了,才不會四處尋找,幹擾他在魔界養魂。敖月道:“周玄瀾大概傷心過度了,不管你,於是我尋了片風水寶地,給你葬那了。”沈流響手按住他肩,拍了拍:“如此,還要謝謝你了。”“你人情欠大了!”敖月嗷了一嗓子,神情激動,“我頂著多大的壓力啊!”“當時徐星……帝君和淩夜,一個想把你屍身帶迴帝宮,一個想帶迴清淩,誰都不肯讓,兩人在外麵打得昏天黑地。於是我連夜給你挖了個坑,葬了。”說到此,敖月聲淚俱下:“他們差點把我宰了!幸好我抱著你的墓碑!他們還想把你從墳堆裏挖出來,我將‘入土為安’四個字喊破喉嚨,才讓他們打消念頭。”末了,敖月道:“你該去鍾靈山瞧瞧,我給你選的地,特別好,還有一山橘子樹。”沈流響感動道:“下次一定。”兩人談了許久,天色已經暗下,敖月仰頭,略一思忖,道:“我得迴老窩了。”沈流響:“你不留下?”敖月意味深長道:“你既然迴來了,我也不用再擔心什麽,得去辦我的事了。”沈流響:“什麽事?”敖月抖抖灰翅膀:“繁衍大計,振興天狗族。”“?!”沈流響道:“你放下素白澈了?”“我對素真人,終究是錯付了,”敖月哽咽,“我曾找到他,問他記不記得當初一襲白衣,在清淩宗給我談的那些曲子,他左擁右抱,帶著一眾嬌妻美眷,和身後的家財萬貫,無情把我趕走了。”沈流響駭然:“嬌妻美眷!”敖月顯然不想多談此事,翅膀一揮就要離開,沈流響忙道:“有傳音符嗎?給我幾張。”敖月點頭,從儲物袋掏出一疊,隨後驚醒般:“還有儲物袋!我給你一起葬了!”沈流響接過傳音符:“無妨,改日我去趟鍾靈山,把儲物袋挖出來。”敖月這才一扇翅膀,飛走了。夜空星月點綴,無風無雲。沈流響立在原地,給清淩宗和帝宮傳了兩道音,隨後握了握另一張,想起葉冰燃給他掃了多年的墓,長睫低垂,輕歎口氣,給北侖劍宗也傳了張符去,以表感激。末了,沈流響將剩下的傳音符放在身上,尋覓周玄瀾身影。書房內,周玄瀾手裏拿著剛傳迴的消息。顧鐵現身炎鳴城了。這顧鐵,常年帶著鬼麵,上世帶領妖族,開啟妖界與修真界魔界的大戰,被他阻攔。將人擊敗後,周玄瀾在他身上找到剩下的龍蛋殼,正要研究,睜眼四周變成林間雨幕。他的另半塊蛋殼記載有重要東西,得找迴來。還有逆鱗。周玄瀾沉眸,將逆鱗交給旁人,這般愚蠢的舉動絕不可能是他。其他不說,沒了逆鱗,這些年他修為增進變得極其緩慢。看樣子,以前那個‘他’是想將沈流響永遠放在身邊,這樣,逆鱗在對方身上,也相當於在自己身上。如今,拿迴逆鱗前,他不會讓沈流響出玄妖宮。周玄瀾離開書房,神識掃了圈,在他的寢宮找到了人。青年躺在偌大的床榻,蓋著軟被。手臂微遮著眼,挺鼻紅唇,身上裏衣鬆垮,裸露出半截優美白皙的鎖骨,細軟烏發披散榻間,有些淩亂,映襯出些許慵懶之意。無論怎麽瞧,都美得不可方物。立在床邊的周玄瀾垂眸,薄唇微勾,旋即手臂一揮,連人帶被子扔出門外。“滾”沈流響夢中驚醒,裹著被子在走廊打了幾個滾,才堪堪停下。他仰頭看向瞬間合上的大門,起身尚未觸碰,便被一層無形結界阻攔。一點兒機會都不給。沈流響磨磨牙,一扭頭,重新迴到被子裏,在門外走廊睡了起來。周玄瀾唇角勾起涼薄弧度,透著幾分嘲諷意味,正打算倒杯茶,身形忽地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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