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第一強國薑國也在出手擴張,先後滅掉了吳國、燕國、梁國等數個小國。


    為了保全自己,薑國、唐國以及宋國結成了聯盟,共同對抗易國的入侵。


    從疆域麵積上看,易國的疆域麵積已經超過了這三個盟國的總和。


    但是薑唐宋三國的力量仍不容小覷,特別是薑國,其整體實力依然是諸國中最為強大的。


    薑國不僅是國土遼闊,資源豐富,修真強者也以薑國最多。


    大陸上最好的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都出在薑國,最大的靈石礦脈也是在薑國。


    除了這三國,齊國此時也是大國,但隻是獨善其身,不再對外用兵。


    五年中,易國一天天茁壯成長,逐漸屹立在大陸的巔峰,已能夠與薑國相媲美。


    但是國主齊清茹並不快樂,而且這種不快樂日益加劇。


    自收到易九霄委托安遠王的轉告開始,她便有些疑惑,易九霄向來都是直接與她對話。


    隻是當時並沒想得太多,以為易九霄忙於什麽事,順手施為。


    第一年中,她也沒有太多感覺,這些年易九霄一直在征戰,別離成了常態。


    到了第二年,她就覺得很不對勁,因為易九霄音信渺茫。


    往日間,易九霄雖然不迴慶州城,卻不斷傳來各種消息,但是兩年來她一紙都沒收到。


    她也曾問過父王關於易九霄的訊息,安遠王其實也不知,隻能說外出曆練了。


    等吧!三年時間過去了,什麽樣的曆練需要這麽久?


    齊清茹開始焦急難耐,她很想放棄皇位親自去找尋,將易九霄找迴來。


    但是能交給誰呢?在她心中這個皇位是易九霄的,她隻是代坐一下。


    她又不敢將易九霄失蹤的消息公布於眾,那樣將會讓整個易國都會恐慌。


    易九霄這麽多年金戈鐵馬,無往不勝,很多人、很多事都是依仗著易九霄的神威。


    如果這尊神倒下了,所有人還有信心再繼續戰鬥下去嗎?


    時光荏苒,五年中齊清茹先後登上了徐國、楚國、漢國的問祖台。


    不僅得到了三家的功法,修為也得到極大的提升,隨時都可能進階元嬰了。


    但是她不想進階元嬰,甚至她已經停止修煉了,因為她在等。


    她要等著易九霄迴來,由他來護法,就像當初進階金丹的那個夜晚一樣。


    離慶州城幾萬裏之外的唐國曹州城,在城西有一家小酒店。


    這個酒店真的是小,隻有五六間破舊的房屋,店主是一對老年凡人夫婦。


    前麵三間房是用來做酒店,後麵三間房則是住人的凡人客棧。


    店中一年前來了一位客人,是一位滿臉疤痕,身體弱不禁風的中年人。


    這人一住就是年許,每日都是喝酒,喝醉之後便會說出一些詩句。


    酒店掌櫃年輕時也曾參加過州城,落榜之後才開始經商,算是知曉文墨之人。


    見青年說出的全都是佳句,就偷偷地找著紙筆給記錄了下來。


    在他猜想,這漢子肯定是個讀書人,落榜之後別無生趣,隻會借酒消愁。


    所以從心底很是尊重他,平日間給了他諸多照顧。


    在這個修真者主導的世界,像這樣的漢子很多,讀書是一條出路,其實也沒有出路。


    縣考隻是起步,州考才能出頭,但每屆州考又有幾人能中,更毋庸說國考了。


    凡人注定就是凡人,一旦成了凡人,永遠也隻能是凡人。


    掌櫃的在閑暇之時,也想湊過去,想跟這疤臉漢子說上幾句話。


    但是這漢子顯然不想說什麽,隻是自顧自地喝著酒,間或也善意地笑一下。


    雖能看得出是善意的笑,但是在他滿是疤痕的臉上,這份笑容是那麽地醜陋。


    學問是有學問,就是人太醜了些,否則就是在哪個富人家做老師也行。


    私下裏,酒店掌櫃給這疤臉漢子做了一個評價,其實也算中肯。


    讀書人的一個出路是做官,另一個出路是做老師,但是太醜的老師也沒人願意要。


    這個疤臉漢子就是易九霄,他是在四處流浪三年後來到唐國的曹州城。


    那日他從金州城的西門出城,騎著馬一直向前走,走了很多地方。


    先後經曆過楚國、燕國、薑國,在很多地方都有過停留。


    他訪問過很多名醫,也請教過許多人,結果都是一樣,斷筋木的毒無解。


    甚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斷筋木是什麽,斷筋木本來也是稀少。


    在薑國,這個大陸上最大的國度,都沒人知道斷筋木的解毒之法。


    隻是在薑國期間,有個人說了唐國或者有斷筋木解毒之法,但說說便不再說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抱著這個態度,易九霄從薑國來到了毗鄰的唐國。


    他幾乎是尋遍了半個唐國,並沒有找到斷筋木的解毒之法。


    直到走到曹州城的時候,他便肯定薑國的那人是在騙他,便不再做無用功了。


    就這樣吧,以後就住在這曹州城了,終老此生算了。


    真的想終老也並非易事,斷筋木雖毒卻也隻是讓人經脈絕塞,並不能促死。


    所以了卻殘生,也隻能是慢慢等待,在歲月的煎熬中等。


    他的儲物環中有非常多的錢,但卻不想在曹州城置業,或許是害怕孤獨吧。


    偶然間,他遇到了這家凡人酒店,便一直住了下來。


    喝酒幾乎成了他生活的全部樂趣,因為他不能修煉,連最簡單的武功都不行。


    每一次當掌櫃的做到他麵前,他也想說幾句,隻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人與人談話,無外乎是談過去和將來,除此隻有談熟悉的第三人。


    他不能跟掌櫃老頭說自己的過去,因為他害怕去提起,也沒有人會信。


    在心底,他想把過去都忘記,將易國忘記,將齊清茹忘記。


    所以他便不敢想,怕自己一旦想著就無法忘記,忘記是個艱難的事。


    他也無法跟掌櫃老頭說將來,因為他已沒有將來,沒有了所謂的明天。


    共同熟悉的第三者,更沒有。自從住進小酒店以來,就沒跟別人認識過。


    小店平常客人也不多,破破爛爛的,窮人住不起,富人不來住。


    大多數日子裏,隻有易九霄獨自一人坐在大堂的桌上喝酒,撐起酒店的生意。


    直到有一天,小店中的客人突然多了起來,而且不是一般的多。


    斷斷續續地來了幾十人,其中男女老少都有,而且並非是店裏的常客。


    一時間將小店的所有桌椅全部都占滿,這讓掌櫃的很有些驚慌。


    來人幾乎全是修真者,除了煉氣修士之外,還有兩三個築基修士。


    易九霄雖然經脈全斷,但是神念還在,修真者的修為他一眼就能看出。


    平日裏他喝酒的那張桌子已被別人占了,他隻能拿著一壺酒坐在櫃台邊慢慢喝。


    掌櫃想將他的酒菜送到客房中,易九霄搖了搖頭,他不太喜歡在房中吃東西。


    那幾十個客人邊吃邊說話,煉氣期修士的飲食習慣跟凡人並無多大區別。


    易九霄熟悉多國口音,他聽得出來,這些客人並非都是唐國人,大多都不是。


    談論的話題是在說一個秘境,一個千年才出現一次的秘境。


    這個秘境出現的位置好像就在曹州範圍內,這些人都是為著秘境而來的。


    其中有一人說道:“其實我們過來也就是看看熱鬧吧,那些都是強者的事。


    “是啊,我們也就看看吧,有機會就跟進去,沒機會還是保命要緊。”另一人附和道。


    卻有一人持不同意見,此人乃是築基中期修為,在眾人中算是強者了。


    隻見他說道:“這也未必,向來秘境開放都是有福緣者得之,跟修為倒也關係不大,各位切不可自暴自棄。”


    他這一說,眾人的臉上皆露出期盼之色。


    其實每個人不辭勞苦來到此處,都想在秘境中獲得一份機緣。


    很少有人是真的看熱鬧的,那些煉氣修士大多都很拮據,哪有錢財到處看熱鬧。


    易九霄聽在耳中,心中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這些跟他毫無關係。


    他還是自顧自地喝著酒,偶爾看著掌櫃的在忙活,一會兒就下去了半壺。


    就在這時,店裏麵又進來了一位客人,徑直走到了櫃台處。


    因為離得近,易九霄就抬眼看了一下,卻看不清他的麵容,也不看不清修為。


    中毒之後,雖然經脈全斷,力量全失,但他的神念跟以前並無差別。


    可以說,元嬰修士的修為他也都能看得清,元嬰已經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了。


    不過他還是能確定這人是修士,因為此人氣息跟那個釣者有些相似。


    易九霄隻是略微感覺一下,並未敢用神念去探究,他現在不想自尋其辱。


    掌櫃的見有客人前來,哪怕是再忙也得上前招唿,這是禮節。


    “客官,你是來吃飯還是住店,要是住店還有兩間客房,吃飯就沒座了。”


    掌櫃老頭說的是實話,吃飯也的確沒有座,老主顧易九霄都已經坐在櫃台邊喝酒了。


    客房倒是有的,三間客房目前也就易九霄一人在住,他隻住了一間而已。


    那人見掌櫃的如此說,也未置可否,似乎在查看店中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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