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箭射在枝條之上,巨大的火焰迸發了出來,而且不斷蔓延開了。


    不但有火焰,還有滾滾的濃煙,數支赤焰箭的之後,易九霄便被火焰和濃煙所包圍。


    他不怕火焰,連龍息之火都不怕,但這些濃煙並不好聞,讓他有種怪異的感覺。


    所有的枝條都燒了起來,包括薑天的法寶枯木杖也燃燒了起來。


    “你居然有五行真火赤焰箭......”


    一句話沒說完,薑天便從空中栽了下來,掉落在竹林從中。


    法寶受損,法力被破,他心神徹底崩潰,大口鮮血就像不要錢地噴了出來。


    “住手,不能傷害老祖。”薑瑋手彈法寶琵琶,從空中急速救援。


    無數的音波飛刃打在易九霄的身上和臉上,易九霄渾然不顧,奔向了薑天。


    “你中了斷筋木之毒,殺了我......”


    但是薑天這一句話同樣沒有說完,他就已經死了,連元嬰都沒能逃脫掉。


    薑瑋站在五十丈的空中瘋狂地攻擊著易九霄,易九霄的麵部全是鮮血。


    就在薑瑋狂攻易九霄之時,易九霄也反攻了一招隻手飛矛。


    如此近的距離,薑瑋由怎麽躲得過,很可惜隻是擊中了肉身,卻讓他的元嬰逃脫了。


    那記飛矛似乎耗盡了易九霄所有的力氣,他已經沒有力氣拿起穿山弓去射薑瑋的元嬰了。


    他已經感覺到毒性在急劇發作,周身的筋脈都在劇烈地疼痛著、撕扯著。


    穿山矛將薑瑋的肉身釘在地上,他竟然無力拔起,隻能靠神念將所有的武器以及三人的戒指收進了儲物環。


    甚至他連遮天甲也穿不動了,隻能慢慢地脫下,收進了儲物環中,換上了布衣。


    隻是衣服還沒完全穿好,他便斜靠在一根斷竹之上慢慢倒下,最終無意識地睡了過去。


    當易九霄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躺在了皇宮的床榻之上,臉上纏了許多繃帶。


    萬疏狂就打坐在床榻之前,易九霄一醒來,他便發現了。


    “你終於醒來了,你一直睡了七天七夜,是怎麽迴事?”


    易九霄斷斷續續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萬疏狂,隻是將中毒之事略過了。


    之所以沒說,是感覺這次所中的毒非同小可,他不想讓萬疏狂太擔心。


    他修煉武道至今,對自身太熟悉了,就在那一瞬間,他有一種筋脈全廢的感覺。


    萬疏狂聽後震驚不已,雖然他已經看到了那三位元嬰的屍體,猜測到了事情的經過。


    “我是怎麽迴來的?”易九霄有些虛弱地問道。


    你們打出那麽大的動靜,正好被我們在十裏之外訓練的編隊發現了,救迴到城中。


    易九霄想想也是,當時濃煙滾滾,怕是幾十裏之外都能看得見。


    “我去拿東西給你吃。”


    說完之後萬疏狂便去了宮中的廚房,他知道易九霄跟普通凡人一樣,要吃食物。


    他是最懂易九霄的人,所以這些天都是他親自照顧,沒敢交給別人。


    易九霄從床上掙紮著爬了起來,全身酸痛無比,提不起一點力量。


    他想練一下開天拳,卻一招都使不出,再想練一下疏浚掌,發現也是一樣。


    還有神念嗎?他試著從儲物環拿出了一瓶辟穀丹,發現神念還在。


    這時萬疏狂已經進來了,手中拿著一個食盒,一進門便看見易九霄手中拿著一顆辟穀丹。


    “看來你是餓極了,飯來了,不用吃丹藥。”


    易九霄笑了笑,因為臉上纏著繃帶,他的笑容根本看不見。


    確實是餓了,這七天七夜,也就是萬疏狂喂了一些水,吃了幾顆丹藥而已。


    但是,他吃得並不多,不像平時那樣能吃。


    吃完之後,易九霄抹了抹嘴,問道:“疏狂,你身上有藥典嗎?”


    “有。”萬疏狂從戒指中拿出了一枚玉簡,遞給了易九霄。


    易九霄將玉簡貼在了頭上,海量的信息湧入了他的識海,他在其中搜索著斷筋木。


    果然,玉簡中有斷筋木的記錄,其中隻是寥寥數語。


    斷筋木,本無毒,但燃燒時其煙有劇毒,中毒者丹田與經脈皆廢,無解。傳聞世間有易筋果可解,但易筋果無人得見。


    頓時,易九霄感覺到頭發暈,心中發苦,這斷筋木竟然是無藥可解。


    看來薑天的那根木杖就是斷筋木所煉製,用來克製對手不敢使用火係法術,隻是自己不知。


    現在定然就是經脈全廢了,武道修行就是煉脈,筋脈都廢了還修行什麽呢?


    以後,自己可能就是一個廢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萬疏狂看著易九霄沉思不語,心事重重,便問道:“九霄,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跟三位元嬰激戰之後消耗過多,很快就會好的。”


    見易九霄如此說,萬疏狂隻能點了點頭,易九霄全身沒有法力波動,他也看不出其傷勢如何。


    “這次撿了三個戒指,給你兩個,你要好好修煉,我們早日一統大陸。”


    說完,便從儲物環中拿出了兩枚戒指,一枚是陳賦的,一枚是薑瑋。


    易九霄沒有將薑天的戒指給萬疏狂,是想留著研究一下,是否有解毒之法。


    元嬰修士的戒指,哪怕是任意一隻都要超過上整個萬家的財產,萬疏狂忍不住要推卻。


    “九霄,我用不了那麽多,你留吧。”


    “我又不是修真者,留著也沒大用,你拿著吧,用不完的可以獎勵那些將領。”


    見易九霄如此說,萬疏狂便不好再推辭,隻能收了下來。


    他現在真的缺修煉資源,因為他是法體雙修,比別人更消耗資源。


    “疏狂,殺三位元嬰的事不用保密,我就是要震懾那些屑小!”


    易九霄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通過這一戰,我覺得自己還不夠強,還要再度修煉,後麵很長一段時間我將會在外修煉,等一下寫封信,你派人送給安遠王。”


    隻見易九霄從儲物環中拿出紙和筆,寫了一封信,信的內容是:


    安遠王台鑒:近日我將外出曆練,請轉告清茹勿念,該歸來時自會歸來。以後國之軍事,由你定奪,一統大陸之事刻不容緩。


    寫信時,易九霄並沒有迴避萬疏狂,有些事也隻有他與安遠王才懂。


    寫完之後便交與萬疏狂,隨後說道:“你迴軍中處理事務吧,我自行修養即可。”


    本來軍中事務繁忙,現見易九霄一直催他走,萬疏狂便不好再留下了,兩人告辭。


    目送著萬疏狂離去的背影,易九霄痛苦萬分,或許一切都是天意吧。


    他轉生後,便是個體弱多病的小乞丐,現在他又變迴到了從前。


    曾經的那些理想,未來的那些宏圖,都化作了泡影。


    他不想齊清茹看到他現在這副可憐的模樣,現在的他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了。


    按照現在的身體狀況,他預計自己的壽元不會超過十年。


    他也不想萬疏狂難受,還有易國的那些將領看到他現在的慘狀。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易國的軍魂,是那些將領的精神支柱。


    如果能悄悄地離去,他便會活在這些人的心中,支撐著眾人繼續向前行。


    想到這裏,易九霄便做好了決定,一個隻要他自己知道的決定。


    他對著屋子裏的一麵鏡子,慢慢解開臉上的繃帶。


    經過七天的時間,所有的傷口都已結痂了,一臉疤痕,不再是眉目幹淨的形象。


    省得易容了,易九霄自嘲地說。這副麵孔連自己都不認識了,何況別人呢。


    要走就早些走吧,何必去拖延呢?


    就在那日,他悄悄地離開了皇宮,離開了金州城,消失得無影蹤。


    除了懸掛在脖子上的那枚儲物環,他什麽都沒有帶走。


    一年過去了,易九霄沒有迴來。


    這一年他聲名大噪,大陸各國都知道他以一人之力擊殺三名元嬰的事。


    此事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不知誰將那三名元嬰的屍體製成了影像到處傳播,舉世皆知。


    傳聞中易九霄是大陸有史以來殺死元嬰強者最多的人,死在他手中的元嬰多達四人。


    私底下有人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叫做“元嬰屠夫”,但也隻敢在私底下說說。


    傳聞中易九霄誅滅元嬰的速度很快,擊殺元嬰中期也就在須臾之間。


    此舉震懾了各國的元嬰強者,再沒有元嬰敢打易國的主意了,因為他們不想死,想長生久視。


    諸國皇室的太上長老都跟皇帝提出,他們真的不再過問俗事,哪怕是滅國都不管。


    元嬰遠離塵世從這一年開始成了約定俗成,紅塵之中再難見到元嬰身影。


    三年過去了,易九霄沒有迴來。


    易國在這三年時間,由萬疏狂和厲睿各率一支大軍左衝右突,所向披靡。


    厲睿向南滅掉了徐國,打到了整個大陸的南部邊緣。


    萬疏狂率軍西征,滅掉了西麵的大國楚國。


    周邊小國,諸如寧國、韓國等,不等易國出兵,直接舉國歸順。


    五年過去了,易九霄還是沒有迴來。


    期間,萬疏狂再度出兵滅掉另一個大國漢國,大陸上的大國隻剩下薑國、齊國、唐國和宋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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