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力量感充實在易九霄的全身,這種力量感很真實,又很充實。


    他無法抑製力量帶來的興奮,縱身一躍,便跳了起來,這一跳居然有百丈之高。


    而且身在空中,並沒有以前上衝後便要下墜的感覺。


    他甚至可以懸浮在空中,晃動一下雙臂就能飛起來,就像飛鳥一般自由。


    這種感覺太好了,飛行一直是他的夢想,無論今世還是前生。


    現在夢想終於變成了現實,他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夢裏,於是掐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能真切地感覺到痛,確定不是在做夢。


    是什麽讓自己飛了起來,為什麽以前不行,現在就可以了,易九霄在空中默默地思索著。


    同時仔細地檢查著自身的變化,發現在升空後,丹田和經脈之中自然產生一種力量,排斥著讓自己下墜的力量。


    而且這種力量心隨意轉,隻要自己想下來,排斥力立即會降低,想上升,排斥力就會增強,很是神奇。


    易九霄一邊在空中調整著飛行的姿勢,熟悉對身體的各種控製,一邊想著這種力量是什麽,但還是想不明白。


    難道這就是道?武道也是道,雖然不同於修真者的道。


    隻有道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或者是自己修為不夠,不能真正領悟這種道。


    也就在對道的思考中,他突然感覺到自身境界在提升,修為在增強,刹那間便晉升到武王境界。


    進階的感覺很明顯,很清晰,沒有一絲絲勉強。


    武道中的武王境界,那是相當於修真者的金丹期,從武宗進階武王,如同修真者從築基到金丹一般,是一種大境界的提升。


    法修從築基到金丹是要渡劫的,齊清茹前幾天就經曆了天劫,其中九死一生,兇險萬分。


    但是易九霄並沒有經曆什麽天劫,就這樣直接進階到了武王境界。


    是不是武道修行不需要曆劫,不需要承受天道懲罰和考驗,如果真是那樣太好了。


    但易九霄轉念一想,自己剛才明明就是被天雷轟擊過,雖然這個天雷不是從空中落下,隻是齊清茹的法寶中所發出的。


    但那也是天雷,是真正的沒有一絲虛假的天雷,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


    這時地麵聚集了很多人,包括齊清芸、齊清茹,還有齊斌和百十名禁軍,大家都仰頭看著在空中翱翔的易九霄。


    齊清茹一度揪心和後悔,怕傷了易九霄,突然看見易九霄淩空而起,不由得萬分奇怪。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但肯定沒有出事,隨即放下心來用神念仔細探察。


    飛行中的易九霄忽上忽下,忽高忽低,姿勢輕盈靈動,毫無往日跳躍時的生硬和笨拙。


    但依然是一點法力波動都沒有,如同一個凡人,一隻飛鳥。


    難道他真是一個凡人,齊清茹在想,在她肆意的神念鎖定下,洞悉著易九霄的一絲一毫。


    足足有一刻鍾時間,易九霄才落迴了地麵。


    他隻穿了一件天蠶絲的半截褲子,上身完全*,麵對著如此多的人,形象全無,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但是沒有立即換上衣服,他要先檢查一下身體,看看在天雷轟擊下皮膚有沒有被燒壞。


    仔細檢查一下,確定沒有受傷,隻是不再白皙,而是恢複了正常的膚色。


    齊斌何等的聰明,他看出了易九霄的尷尬,見無事,便一聲令下,率領全部禁軍退迴了營寨。


    現場隻留下易九霄和兩個女子,易九霄也趁機躲到一邊換上了衣服。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晉級了,而且是大境界的提升。”


    齊清茹看著已經衣衫整齊的易九霄,感覺跟往日不一樣,至於不一樣在哪,又說不清楚,所以才發問。


    “郡主慧眼如炬,剛才我確實進階了,這還要感謝郡主的天雷,讓我度了一劫。”


    齊清茹又盯著易九霄看了片刻,看得很認真,很仔細,似乎想將他看透,但越看越迷茫。


    於是不由自主地問:“你說你是凡人,能不能告訴我,你也在修煉嗎?”


    如果換著從前,易九霄肯定不會迴答齊清茹的問題,或者隨便編個理由糊弄一下。


    因為他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在修行武道,唯一告訴過的就是萬疏狂。


    但現在,他與齊清茹一起經曆了很多次難關,一起並肩戰鬥,同生共死,沒有理由再繼續隱瞞下去了。


    “我就是一個凡人,一個完全沒有靈根的凡人,但我也在修行,隻是跟你們不一樣,修行的不是天道,而是武道。”


    易九霄說得很清晰,他希望齊清茹能聽懂。


    “武道,我是第一次聽到,一點印象都沒有。但能讓一個凡人如此強大,絕對不簡單的功法,將來有機會,能教教我嗎?”


    “等將公主安全護送到魏國都城,空閑下來,可以一起修煉和切磋。”


    聽到易九霄的這句話,站在一旁的齊清芸無比難過,她不想去魏都,一點都不。


    她想著時間能夠停滯下來,就在一刻,不再前行,與易九霄以及齊清茹一起在這山中終老一生。


    當初父皇告訴她,讓她去魏國和親的事,她並沒有太多的感覺,隻是有種離別故園的淡淡憂傷而已。


    不知從何時起,她開始恐懼,恐懼與現在分離,恐懼未來與一個陌生人朝夕相處的日子。


    誰能救救我,她在內心唿喊著……


    之後一路無事,隊伍在十月末到達了魏國都城所在的慶州邊界,離都城慶州城隻有千餘裏的路程。


    將近七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看到了希望,易九霄和齊清茹都鬆了一口氣,大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無論其間經曆了多少艱難險阻,隻要不辱使命就好。


    慶州乃是京畿重地,驛路寬闊而平坦,無論車馬,在其中行走都很是輕鬆。


    每日行軍速度也較之前有了較大提升,如無意外,按照目前的行進速度,估計十天餘時間便可到達慶州城。


    隻是安遠王還沒有趕來會合,他留在砂州城修養,已經有四個月的時間了。當時他的傷勢確實很重,也不知恢複得怎麽樣。


    安遠王才是本次和親的使節,易九霄這個副使,本來是隨團曆練,增加閱曆,以便其將來的國策研究。


    至於沿途護送以及與魏國之間交涉,本非易九霄的職責。


    進入慶州第一天安營後,易九霄並未立即出營修煉,而是與齊清茹、齊斌等一起坐在議事營帳之中。


    這次議事是由易九霄提出,主要是議定一下後續的行程安排。


    公主齊清芸也被請了過來,這是齊清芸第一次參與和親隊伍的議事。


    “易副使,你讓我們過來,請問所議為何事。”


    齊清茹首先說話,她對易九霄突然召集議事頗為不解,最近隊伍行走一切順利,並未發生何事。


    “請公主及各位前來,確實有事要議,按照目前行進速度,預計十日後將達到慶州城,但是王爺還沒有與我們會合,他是和親使團的正使,我們是繼續前行,還是等王爺到來後再行進?”


    易九霄的一番話讓三人恍然大悟,大家前段時間一直都在緊張行軍中,隻想早日趕到慶州城,都忽略安遠王還沒趕到之事。


    現在即將到達,此事自然不能再被忽視,那麽是等還是不等呢?幾人都陷入了深思。


    公主齊清芸心思重重,她最希望等,一直等下去,但是她不敢說,也不好意思說。


    昨天齊清茹跟她說已經進入了慶州地界,便立即焦慮了起來,而且很絕望。


    但又有什麽辦法,一切似乎都無法去改變,所有的心思隻能自己想,無人去傾訴,她所能做的唯有接受,唯有認命。


    齊斌同樣在思考此事,但他不會就此事發表任何看法,他的職守主要是護衛,帶領五百禁軍保證公主的安全,其餘不用他考慮,也不是他可以考慮和決定的事。


    在他潛意識裏,是最希望前進的,隻要平安到達慶州城,他就萬事大吉,順利交差了。


    最後三人中隻有齊清茹說話了:“易副使,王爺不在,便以你為主導,我們都接受你的定奪。”


    易九霄當即暈了一下,心道我就是舉棋不定才請你們過來商議,現在都一言不發。


    唯一說話的齊清茹,說的還是一句廢話,不由得鬱悶了起來,


    無奈之下,隻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覺得還是要等,原因有二,其一,皇上安排王爺為正使,是表示對此事的高度重視,王爺象征了齊國皇室;其二,和親之時,兩國可能還有要事需協商,至於協商什麽,就不是我等所能知曉的,皇上定與王爺有交代,所以我認為必須等王爺到來,這一點幾乎毋庸置疑。”


    易九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請公主以及兩位過來,主要是議定在何處等王爺,是就在此地等,還是去慶州城外等,或者直接去慶州城內等,你們說一下看法。”


    一聽易九霄說要等,齊清芸立即高興了起來,不管在哪裏等,隻要等就行,也不管等多少時間,等一天算一天,拖一天是一天,所以她不想說什麽。


    齊斌也是一樣,既然必須要等,那就等吧,至於在哪等,他也沒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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