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六月一日,周煜虹請了一星期假乘火車於六月二日上午迴到了合肥。九點多,她到了自己家門口。她看了看別了多時的家門,輕輕敲了敲。她母親打開門一看,是女兒迴來了,頓時笑容滿麵,說:“迴來也不提前來封信。”昱虹說:“媽,這不一樣嗎。”“一樣一樣,快進來。”周煜虹進了門,放下攜帶的東西,脫去外衣,坐在了沙發上。昱虹媽說:“渴了吧,媽給你倒水。”“媽,你坐著,我自己來。”周煜虹站起來,倒了兩杯水,遞給母親一杯,娘倆坐了下來。昱虹媽道:“年年除了國慶節和過年,你都顧不上迴來,今天怎麽有空迴來?”“媽,下午我再跟您說。”“行。”

    “那你在家呆幾天?”“三四天。”“那好,咱娘倆好好嘮嘮。”周煜虹抱著母親的胳膊說:“媽!沒問題。”

    十二點半,迴來了。昱虹母女倆已做好了飯。昱虹一見爸爸進來了,高興地說:“爸,你迴來了。”“嗯”,樂嗬嗬地答道,“太好了,今天人全了。”周煜虹拿出兩瓶郞酒說:“爸,你不是最愛喝這個嗎,我給你買來了。”一邊脫外衣一邊說:“還是我閨女疼我。”昱虹媽說:“哼,你呀,一天就喜歡喝貓尿,一見了就香得沒命了。”笑了笑說:“能喝酒抽煙是福氣。”說罷,坐在了桌子前。一家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說。問道:“昱虹這次迴來住幾天?”“好幾天呢。”“好!好!你媽一天念叨你,想你,這下可中意了,好好陪陪你媽。”“嗯。爸,您現在身體怎麽樣?”“結實著哪。”

    周煜虹睡到下午三點多才起來,父親已上班去了,母親正在收拾家,她躬身坐了起來,幫母親收拾家。收拾完後,娘倆坐在了沙發上。昱虹媽說:“昱虹你告訴媽今天為啥要迴來。”周昱虹說:“媽,我一個人過的太寂寞了,我恆遠哥他們一家也知道我的情況,他們讓小菊住在我那裏長期陪著我,隻是我一加班就沒人去學校接她了,您去我那兒住上半年到一年,接送一下她,以後我找別人接送她就行了。”昱虹媽想了想說:“這倒是件好事,走的時間長了,你爸一個人在家也不行。”“媽我爸身體那幺好,做飯的手藝又不錯,走一年沒問題。”“那好吧,你可別提你恆遠哥家的孩子在你那裏,你爸最反對你和他們家人接觸。”“媽!這個我知道。”周昱虹在家住了兩天,於六月五日和母親一起踏上了去北京的列車。

    六月六日上午,周昱虹和母親進了自己的家。她把母親讓到沙發前坐下,自己也挨著母親坐下。周昱虹興致勃勃地說:“媽您看我這兒怎麽樣。”昱紅媽環視了一下這間屋子說:“挺好的”,她用手指了指小屋說:“那個臥室有多大?”昱虹拉著母親的手說:“媽,您進去看看。”娘倆一起進了裏屋。昱虹媽環視了一下說:“著臥室挺大的。”說罷,娘倆坐在了床上。昱虹媽心想:屋子好是好,可惜連個家也沒成,要是恆遠和昱虹成了一對兒,那該有多好啊!周昱虹說:“媽,到那屋坐吧,我給您拿點水果。”說罷娘倆到了大屋,昱虹媽坐在了沙發上。周昱虹香蕉、蘋果、橘子拿出來一大堆,放在了茶幾上。她剝了一個香蕉遞給了母親。過了一會兒昱紅媽問:“你恆遠哥家的兩個孩子上幾年級了。”“二年級了。”“長多高了?”“跟我肩膀一邊高了。”“噢!長挺高了。”周昱虹從寫字台裏拿出了像夾,翻著了小清、小菊最近的照片說:“媽,這就是他們兄妹倆。”昱虹媽接過像冊,一看說:“噢!真像你說的那樣,這倆個孩子跟你恆遠哥像極了。”昱虹媽一邊看一邊想:要是昱虹和恆遠不被那個宋姍姍衝散了的話,有這麽兩個大外孫該有多好啊!哎!我們娘倆跟周老大家無緣。昱虹媽說:“昱虹,你這裏有那個宋姍姍的照片嗎?”周昱虹翻了翻說:“這個就是。”昱虹媽一看,這宋姍姍長得挺漂亮的,看去性格挺好的,是個好孩子,配得上恆遠,這孩子有福氣,能找恆遠這麽個好對象。她想了想說:“昱虹,啥時候你讓他們一家子都過來,讓媽看看那兩個孩子。”周昱說:“媽,十號是星期天,到那天請他們過來。”

    六月九號下午,周昱虹撥通了周恆遠辦公室的電話。周恆遠拿起話筒,一聽是周昱虹的聲音,說:“什麽事,昱虹?”“我媽來了,明天上午你們都過來吧。”“啥時候過來的。”“五號過來的。”“那你咋不早說呢?”“我怕打擾你們,今天說也不晚吧?”“不晚不晚,好,我明天一早就過去。”周恆遠說完,掛了電話。

    宋小玲在北京住了幾天之後,假期已到,匆匆忙忙迴嘉州去了。

    六月十日上午,周恆遠一家給昱虹媽水果、補品買了一堆,坐上公交車去昱虹那裏。十點多到了昱虹家門口,周恆遠輕輕敲了敲門。周昱虹聽到了敲門聲連忙去開門。門一打開小清小菊先跑了進去,周恆遠和宋姍姍隨後進來。周恆遠進門便問:“大嬸來了?”昱虹媽站起來說:“噢!來了。”周恆遠對宋姍姍說:“姍姍,這是大嬸。”宋姍姍微笑著說:“大嬸您好?”“好,坐吧。”“哎。”周恆遠對小菊小清說:“過來,叫奶奶。”兄妹倆站在周恆遠跟前齊聲問:“奶奶好?”昱虹媽一看眼前是機機靈靈、漂漂亮亮、俊俊俏俏的兩個孩子。爺仨長得和一個人一樣。昱虹媽答道:“好!好!過來,讓奶奶好好瞧瞧。”兄妹倆倆大大方方地去。周昱虹招唿周恆遠夫妻坐下。昱虹媽一手拉著一個孩子樂嗬嗬地說:“多好的兩個孩子,和你爸爸小時候一個樣,奶奶看了真高興。來,挨著奶奶坐下。”兩個孩子坐在了昱虹媽的左右。aaa昱虹媽掏出兩張一百元的票子,說:“這是奶奶給你們的,拿著。”兄妹倆說:“奶奶,我家有,我們不要。”“哎!你家有是你家的,這是奶奶給你們的,拿著。”倆個孩子要走開,昱虹媽忙把錢分別塞進了兄妹倆的小口袋裏。周恆遠說:“奶奶給你們,你們就收下吧,謝謝奶奶。”兄妹倆個這才說:“謝謝奶奶!”“哎!”昱虹媽說,“真乖,不用謝。”宋姍姍說:“這是我們給您買的。”昱虹媽說“你們來了大嬸就高興了,別買東西。”姍姍說:“大嬸,這是應該的。”周昱虹打開了電視說:“小菊小清你們看電視,姑姑給你們做好吃的。”兄妹倆點了點頭。周昱虹對周恆遠和宋姍姍說:“你們坐著和我媽說說話,我去準備飯。”宋姍姍說:“你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咱們一塊弄吧。”周昱虹也不謙讓進了廚房。姍姍對對昱虹媽說:“大嬸您坐著,我忙去了。”“哎!”周恆遠和昱虹媽像久別重逢的親人一樣,親熱地嘮了起來。

    吃飯期間,宋姍姍問說:“小菊,從今天開始,天天和姑姑、奶奶住在這裏行不?”小菊說“行行!我挺想和姑姑、奶奶住在一起。”昱虹媽說:“喲!你們看,這麽點小人說話多招人親。”大家都笑了。“那你想不想爸爸媽媽和哥哥。”周昱虹說。“想,姑姑,你星期日帶我迴去一趟就行了。”周昱虹笑著說:“那沒問題。”晚上九點多,周恆遠和宋姍姍安頓好了小菊,告別了昱虹媽和昱虹,帶著小清迴去了。

    周昱虹現在心情好多了。有母親和小菊和她她住在一起,以前的寂寞感一掃而光。每天不論在單位還是在家,心中都不得充滿了歡樂。周恆遠覺得那天有好多話還沒對昱虹媽說,想抽個時間過去說說。六月十六日下午周恆遠下午下班後,直接去了周昱虹那裏。昱虹媽早已把小菊從學校接迴來了,周昱虹也已到了家,正哼著曲子在廚房裏做飯。周恆遠敲了敲門,周昱虹過來把門打開,她一看是周恆遠,便說:“恆遠哥,哪陣風把你給吹來的?”周恆遠笑著說:“我從南邊來,當然是南風了。”“快進來吧。”周恆遠進來後,小菊撲撲過來抱住了他。周恆遠拉著小菊的手說:“這幾天跟奶奶熟悉了吧?”“恩。”小菊說,“奶奶對我可好呢。”周恆遠微笑著對昱虹媽說:“大嬸在這裏住得慣嗎?”昱紅媽說:“挺好的。”“小菊聽話嗎?”“這孩子挺聽話的,乖巧著哪,跟誰在一起誰都喜歡。”說話間,周恆遠和小菊坐在了沙發上。不一會兒,周昱虹做好了飯。四個人高興地坐在一起吃飯。

    十點多小菊睡著了,昱虹媽、周恆遠、周昱虹坐在了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嘮。周恆遠有滿肚子的話要和昱虹媽說,時不知從何說起。他想了想說:“大嬸,有件事我得跟您說說。”“啥事?”我和昱虹的事,昱虹可能跟您說了。您要怪就怪我吧,別怪昱虹。她多次和我說過婚姻大事,我老把她當妹妹對待,沒那幺想。等轉過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現在事情成了這樣。我實在對不起您和昱虹,一切都是我的錯,任憑您打罵,我毫無怨言。”這時周昱虹已淚如雨下。周恆遠那剛毅的臉上也流下來兩行熱淚。昱虹媽看了看周恆遠,看了看女兒,歎了口氣說:“恆遠,事到如今大嬸也不怪你,好多事情不由人,大嬸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以後的路你們該怎麽走就怎麽走吧。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周昱虹和周恆遠聽了點了點頭。周恆遠說:“昱虹,以後你就把小菊當成自己的孩子,雖然沒那幺說,你心裏這麽認為就行了。大嬸您以後把小菊當成您的親外孫就行了。”周昱虹說:“那可不行,姍姍不會同意的。”“沒事沒事,姍姍的為人你是知道的,他會同意的。事實上就是這麽迴事,別挑明了就行了。小菊挺戀愛你的,將來長大了,我和她說,她肯定會同期意的。”周昱虹感激地說:“謝謝你們了。”昱虹媽說:“恆遠,你的孩子和昱虹的防範一樣,這個外孫大嬸認了,從今以後和親外孫一樣對待。”昱虹媽說罷向裏屋走去。周恆遠和周昱虹也隨後進了裏屋。他們深情在地看著熟睡的小菊。這時小菊正在夢鄉裏,臉上露出了微笑。嘴裏喃喃地說:“姑姑等等我!姑姑等等我!”周昱虹眼眶一酸,流下了兩行熱淚。

    六月二十四日,周煜虹和母親帶著小菊去了商場。周昱虹給小菊買了一個大汔車一個小布熊。逛了一個多小時,昱虹媽累了,仨人坐在商店裏的椅子上休息。昱虹媽說:“小菊,喜歡這些玩具嗎?”“喜歡!”“長大了做什麽?”小菊想了想說:“我長大了要造一個大大的宇宙飛船,讓大家坐在裏麵,想想去哪個星球就去哪個星球。”昱虹娘倆一聽都樂了。周昱虹問:“你這飛船讓不讓奶奶和姑姑坐?”“當然讓坐了。姑姑、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都坐在前麵。”昱虹媽高興地把小菊摟在了懷裏。這時周煜虹聽到有人問:“大嬸來了?”周煜虹轉臉一看,是何寧領著兒子何東翔站在他們的右側。昱虹媽答道:“嗯,你是寧寧吧?”“是我,是我。”“喲!昱虹,這是誰家的孩子。”周煜虹冷冷地說:“是恆遠家的孩子。”“喲,長這麽大了,不認得叔叔吧?”小菊看了看周昱虹。周昱虹說:“這是你爸爸和姑姑的同學,我們仨人是一個村的,也是同班同學。”小菊轉過臉看著何寧說:“叔叔好!”“好,好,挺懂事的。”他轉身對何東東翔說:“這是奶奶,這是姑姑,這是姐姐。”何東翔一一問了好。何寧說:“昱虹,大嬸來了,哪天咱們幾家一塊聚一聚,熱鬧熱熱鬧。”“我這些天正忙著呢,以後再說吧。”“好好。”何寧告別了他們,領著孩子走了。

    何寧一邊走一邊想:周恆遠的孩子她領著,倆人的關係一定非同尋常,這兩個王八旦,終於混在一起了。他氣得牙咬行咯咯直響。他惡狠狠在想道:“周恆遠、周昱虹我要一個一個地把你們收拾掉。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一九九零年七月五日,中科院派出幾十名科研人員去某國參加六月初的國際研討會,周恆遠和周煜虹都在名單之內,兩人接到通知後,十分的高興,周煜虹想道:自己走了,留母親一個在家買東西可不方便,應該多買些必需品。她打定主意,想約宋姍姍和她一起起去。她拿起電話正要給宋姍姍去電話,忽然想到那天宋姍姍說過,她們最近老加班,於是她給周恆遠打了個電話,約好明天下班後去中科院西邊的一家旅館前見麵,一塊兒去買東西。

    周昱虹下午七點下班後,走出了半導體所,上了一輛通往中科院的汽車。她坐在汽車上,心裏想著要和周恆遠一起去給小菊和母親買東西,樂滋滋的。到旅館附近下了車,滿心歡喜地走進了街坊,拐了個彎向旅館走去。她走到離那家旅館幾十米時,周恆遠從旅館那邊走了過來,手裏提著一個手提包。她看到周恆遠後,欣喜地喊了聲:“恆遠哥!我來了!”然後快步向周恆遠跑去。周恆遠一看是周煜虹來了,說:“昱虹,慢點。”忽然從街坊裏開出來一輛轎車向她衝去,當轎車距離她五六米時,司機突然驚叫了一聲:“表姐!”狠勁踩刹車。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周昱虹下子被撞倒在地。周恆遠跑過來扔下提包將周煜虹扶起來,車裏的司機也迅速跳了下來,幾步跑到跟前一看,周煜虹頭上鮮血直流,雙目緊閉。司機一看楞了。周恆遠將提包往胳膊上一挎,將周煜虹抱了起來,對司機大喊一聲:“愣著幹什麽!快打開後車門。”司機聽周恆遠這麽一喊,趕緊把後車門打開,周恆遠抱著周煜虹上了車,司機關好車門,迅速上了車,向附近的澱康醫院疾馳而去。七八分鍾後,周煜虹被送進了急救室。周恆遠和司機焦急地在外麵等著。

    這司機名叫武小磊,是張莉的表弟。周恆遠怒氣衝衝地對司機說:“看你這個人,好好的一個人讓你碰成這樣,你這車咋開?街坊裏開那幺快幹什麽?”司機連忙說:“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我學會不久,沒經驗!”周恆遠說:“再說到巷口處你應該摁喇叭呀!”“我猛地一看有人慌神了,對不起!對不起!”這時醫生過來說:“誰是家屬,先交伍千元壓金。”周恆遠說:“我是,交吧。”然後他對司機說:“這事全怪你,給家裏打個電話,把壓金拿來。”司機進了醫生辦公室,去打電話。

    不一會兒,司機出來說:“錢一會兒就拿來。”醫生說:“拿來了馬上去交。”“哎。”司機答道。一位醫生對周恆遠說:“你是她愛人吧?”“我是她表哥。”“過來填一下病曆。”周恆遠、武小磊跟著大夫到醫生辦公室填病曆。填完病曆後,周恆遠給交警打了個電話。不大一會兒,交警趕到了,他們帶著武小磊去現場了。

    過了二個多小時,周煜虹被從裏麵推了出來,周恆遠連忙上前去問大夫:“她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得做腦部檢查,現在還說不準。”周煜虹經過幾項腦部檢查後,被送到了35號病房,這時周煜虹仍然昏迷不醒。周恆遠問道:“大夫,她的情況怎麽樣?不要緊吧?”大夫說:“檢查結果還沒有出來,明天才能確定。”周恆遠聽了心裏焦急不安,幾個護士把周煜虹扶到病床上,給她蓋上毛巾被,然後輸血。這時已是晚上十點了。大夫說:“有什麽異常情況趕快通知我們。”“哎!”大夫和護士走後,周恆遠看著病床上的周煜虹,臉色蒼白,唿吸急促,臉上都是汗水,他托一個護士去門口小賣部買了一塊毛巾,小心翼翼地給她擦掉了臉上的汗,把毛巾搭了起來。他看著周煜虹,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心中十分懊悔。“哎,今天晚上不讓她過來就好了!好端端的人成了這樣。

    何寧是外科的心術大夫。每天差不多做三四個手術。誰家給了紅包他就馬上做,不給的他一會兒跟家屬說缺這個,一會兒跟家屬說缺那個,得齊備了才能做。有的家屬一聽就明白了,馬上送紅包。有聽不明白的,其它病人家屬一捅鼓也知道了,連忙湊上錢把紅包遞進去。何寧每天下來光收紅包就能得一千元左右。那天,何寧在商場碰到周昱虹後,心中痛恨不已。好象限腸子都擰了八個個兒。她一進家,看到張莉正在做午飯。氣不打一處來,眼睛一瞪,厲聲喝道:“賤骨頭,出來!”張莉一看何寧兇神惡煞般的,嚇得心心驚膽顫,說:“我又沒惹著你。”“出來!少廢話。”東翔一看勢頭不好,跑進去抱住媽媽的腿。何寧一把拉開兒子,把張莉從廚房裏揪出來,痛打一頓,他把對周恆遠、周昱虹的氣全撒在張莉身上。打夠了站起來迴臥室去了。張莉母子抱頭痛哭。何寧躺在床上尋思道:“不除掉這兩個蘖種誓不罷休,這兩個人最應該除掉的是周昱虹,她死了,那個活著的天天難受。對!對!先除掉她。怎麽個除法呢?他尋思了一會兒有了主意。

    下午四點,何寧給張莉的表弟打了個電話,約他去一個高級飯館吃飯。五點半倆人到了飯館,坐了下來。張莉的表弟名叫武小磊,是清江機械廠的司機。平時最愛貪小便宜以前借了何寧六百元至今未還。倆人剛坐下,服務員熱情地走了過來。何寧點得全是名灑名菜,武小磊看了臉上堆滿了笑,心想,今兒個可好氣,何大夫出血了,美餐一頓。他心裏這麽想,嘴上卻說:“別!別!姐夫,隨便吃點得了,別破費那幺多。”“沒關係,姐夫今兒個高興和你嘮嘮,一定讓你吃好喝好。”武小磊笑容可掬地說:“那謝謝姐夫了,”“別客氣。”酒至半酣,武小磊嘴是噴著灑酒氣說:“姐夫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說。”何寧如此這般地跟武小磊密談了一會兒,最後說:“先給你一萬,事成之後再給你另一半。”武小磊滿口答應。那天周昱虹下班後,何寧騎著摩托,武小磊開著轎車,一直跟蹤周昱虹,於是就演出了驚心動魄的那一幕。何寧親眼目睹了全過程。他看到在周恆遠麵前周昱虹被撞倒,高興極了,他沒想到這個時候周恆遠會出現。他想道:這太妙了。把這兩個王八旦都撞死才好呢。他不明白武小磊在撞周昱虹之前為什麽刹了一下車,這使他有些遺憾。他憤憤地想道:這個家夥,錢拿多了頭暈了?刹車幹什麽?迴去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何寧看著那輛車開走了,咬牙切齒地想道:“周昱虹你個賤貨,死定了。

    周恆遠看著唿吸急促的周昱虹心裏十分難過,想道:現在生命有沒有危險、意識有沒有障礙還是個未知數,要是有什麽好歹,我就是死上十次也對不起她。哎,這是怎麽搞的,街坊全開車怎麽能開的那幺快,這個該死的司機。他忽然想起,那司機怎麽叫了一聲表姐,莫非他認識昱虹……他看到周昱虹口唇幹裂的樣子,心想,這件事完了再考慮,先打電話通知一下姍姍讓他帶些必需品來一塊照顧一下,她母親也得先打電話通知一下。他想到這裏,去醫生辦公室給姍姍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周煜虹被車撞了一下,在澱康醫院,讓她不要告訴孩子,自己過來就得了。然後他又給昱虹媽打了個電話,說周煜虹這幾天連夜加班晚上就住在單位,十天八天不迴去。他打完電話,迴到了病房。十點半,宋姍姍到了病房,一看周煜虹滿頭都包著紗布,嚇了一跳,忙問:“怎麽了恆遠,周恆遠簡單把情況說了一遍。第二天,單位來了不少人看望周煜虹

    周煜虹在受傷後的第三天,清醒過來,武小磊來看望她,給她買了不少補品。這起車禍被交警部門認定為一般車禍,司機負責周煜虹的全部醫療費用,並交納一定的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

    一九九零年七月二十二日,是個星期日。周煜虹傷愈了,周恆遠找了一輛本田皮卡,和宋姍姍、小清坐著去醫院接周煜虹。小清問爸爸:“姑姑姑怎麽了?”“半個月前,姑姑在一起車禍中受傷了,現在好了我們去接她。”“爸,為啥不早點告訴我?”宋姍姍說:“爸爸怕你們著急就沒告訴你們。”“姑姑好得還跟原來一樣吧。”宋姍姍說:“放心吧,姑姑完全好了。”十點多把周煜虹送到了家。小菊和昱虹還啥都不知道呢。周昱虹一進門,看到母親和小菊,傷心落淚。小菊跑過來抱著周昱虹說:“姑姑,你加班能加這麽多天,我好想你。”周昱虹滿眼垂淚地說:“小菊,姑姑差點見不到你了。”宋姍姍說:“昱虹全好了,啥事也沒有了,別傷心了。”周煜虹點了點頭。昱虹媽忙問:“昱虹她怎麽了?”宋姍姍把車禍的事說了一遍。昱虹媽聽了嚇得手都直哆嗦。周昱虹過去拉著母親的手說:“媽,別怕,這不好了嗎。”昱虹媽定也定神說:“以後你們出門可得多加小心。”大人小孩聽了都點了點頭。小菊那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周昱虹說:“姑姑,那你這些天一定很疼吧!”“姑姑想起你來就不疼了。”說完她緊緊在地抱著小菊。午飯後,昱虹媽和小菊小清在裏屋睡著了。周恆遠等三人在外屋坐著。周恆遠說:“昱虹,你認識那個司機嗎?”“不認識。”“我覺得這事有點蹊蹺,我後來迴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那輛車從街坊裏開出來時速度快,這有點反常。第二是那個司機看到你的時候一開始沒踩刹車,接近時才刹車,下了車他叫你表姐。我分析他是有目的的想撞你,距離近時又錯把你認成他的表姐,踩刹車。宋姍姍說:“誰會這麽幹那?難道昱虹有仇人?”

    “要說有仇人除了何寧沒有別人。”“為啥結下的仇。”宋姍姍問道。周煜虹說:“姍姍事到如今過去的事也不瞞你了,我和小清他吧,何寧三個人從小學到高中一直是同學,我從上高中開始就想著將來和恆遠作為夫妻,關係比較近。何寧一直追我,我多次拒絕了他,他懷恨在心,他恨我也恨恆遠。這次她妻子因為我進了監獄,他更恨我。姍姍說:“原來是這樣,這樣看來,有可可能是何寧指使人幹的。他以後再這麽幹怎麽辦?”周恆遠道:“他要幹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了,一個人身上出兩次車禍,前因後果一調查,有可能要露馬腳,他哪個人很狡猾不會這麽幹了。”昱虹媽說:“以後出門你小心這要是有個好歹,讓媽則幺活。”周煜虹說:“媽放心吧,以後我注意就是了。

    周煜虹發愁地說:“如果這次車禍真是他指使人幹的。就不好辦了。周恆遠道:“咱們和交警民警談一下這些細節,讓他們查一查,肇事司機武小磊的背景。如果能查出來是何寧指使的,以後就沒事了。”“對。就這麽辦”周煜虹道。

    周恆遠和周煜虹去交警大隊講了這些情況後,他們也覺得這裏有問題,把這起車禍作為一個案子移交給了公安局,公安局經調查,了解到司機武小磊是張莉的表弟。他一口咬定是意外事故。公安局負責人說沒法再查了。八月八日晚上,周恆遠和周煜虹在周煜虹那裏談事故,周恆遠說:“北京車這麽多,為什麽哪天偏偏是張莉表弟的車,這事很可疑。”周煜虹:“沒有證據,可以也不能把他怎麽樣。”周恆遠想了想說:“你出事哪天我記得天氣晴朗,也很炎熱,又不刮風,路兩旁有不少乘涼的,車出來的那個街坊裏的院裏肯定有不少人在乘涼,也許有人看到了著輛車的一些情況。”周煜虹點了點頭說:“很有可能。”周恆遠道:“八月十一日是星期日,我去那裏詳細了解一下。周煜虹道:那辛苦你了。”周恆遠說:“別說見外的話。”

    八月十日下午,宋小玲又來到了北京。她想利用假期好好再跟江田談談。她到了姐姐家門口已經是五點了,敲了敲門,家裏沒有人。就在門口等著,先是小清從樓梯梯口上來了,他看見小玲邊喊邊跑,老姨來了。老姨來了。”小玲說:“慢點,別摔倒了。”小清跑過來抱著她說:“老姨熱熱壞了吧。”“老姨不熱。”正說著周恆遠和宋姍姍從樓梯口上來了。周恆遠說:“喲,是他老姨來了!原來是三年不登門,現在是三月兩登門,為啥呀?”小玲笑著說:“吃你喝你來了。”“隻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你說是啥就是啥,過幾天還要領迴來呢。”“瞧瞧包餃子塌底露餡了吧。”姍姍說:“你們倆一見麵就鬥嘴,都是屬雞的。”小玲說:“我可不敢屬雞,屬雞就沒人要我了。”周恆遠說:“沒事,你是屬蠢牛的。”“你才是蠢牛呢!”姍姍說:“好了,好了,快進屋吧。”四個人一起進了屋。宋姍姍說:“爸媽這些天身體好嗎?”“好。”小玲說:“小菊呢?”宋姍姍指了指小清,使了個眼色說:“這些天一直在你昱虹姐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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