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自私?”係統不明白他何出此言。畢竟白景離接連“出軌”,還花言巧語“欺騙”他,這麽過分,嚴子書反而說自己自私。係統懷疑,莫非是它認知的人類三觀出了偏差?嚴子書沿著花壇向另一邊去,白景離持傘緊隨其後。嚴子書心疼白景離在外麵被風吹,可他還沒想好怎麽麵對白景離。他對係統說:“我被雨淋了之後,清醒很多。其實我一直以來對阿離隻是小愛,不是大愛。”係統更懵逼了:“宿主薩瑪,什麽小愛大愛……你能不能說得通俗點?”“我對阿離的愛太自私了,我隻想著占有他,而不在乎他是開不開心。”雖是這麽說,嚴子書心裏還是揪成一團,他終於停下來,仰麵朝天,“我自詡敬他,愛他,可是當他有了別的男人,我卻還是想要阻止。但其實,阿離喜歡那個男人勝過我,否則他怎麽會故伎重演?對不對?”“這……”係統不知道怎麽迴答,難度係數太高。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嚴子書自嘲地笑了笑,“問你也是白搭,你一個ai懂什麽。”係統試探著問:“那宿主薩瑪是要和反派分手嗎?”“為什麽要分手?”“誒?”係統疑惑,都看得這麽透徹了,不分手還等過年?雨聲淅瀝,白景離持著雨,在嚴子書的身後慢慢靠近。嚴子書的眼神柔和下來:“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係統:“……牛批。”“從前,我根本不敢指望阿離會愛我。”嚴子書轉身,隔著雨絲與白景離四目相對,“現在他心裏有了別人,卻還願意騙我,安慰我,背著我偷偷摸摸的來,說明他依然是在乎我的。所以我還計較這些幹什麽,隻要他心裏一個小角落屬於我,我就心滿意足了。”係統仿佛看到了嚴子書頭上的聖光,“所以?”“從今天起,我的小愛轉為大愛。阿離幹什麽都行,隻要他幸福就好。”嚴子書說罷,白景離已經來到他麵前,將雨傘撐在他頭頂。嚴子書將白景離的手連同帶傘柄一起,握在手中:“親愛的,我原諒你了。”他這話說得極有胸襟,仿佛帶著容納百川的海量。白景離輕咳一聲,“哦……是麽。”“謝謝你給我送傘。”嚴子書將白景離整個抱住,猶如重獲至寶,他輕柔地摸著白景離還紅腫著的嘴唇,“我可以吻你嗎?”“那你就不介意……”白景離這話隻說了一半。客服提醒他:“白大仙可別這麽說,你根本沒有做對不起他的事。”白景離:“……忘了,改過。”實在是此時嚴子書的邏輯太嚴密,劇本太強大,白景離差點信了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客服:“……穩住啊。”嚴子書直接吻上白景離的嘴,這是被“另一個男人”吻過的地方,他閉著眼,努力控製自己不去想。可是心裏真的疼啊,像是被銳器生生挖走了一大塊。缺失了一塊心頭肉,根本活不了。白景離沒有閉眼,也沒有迴應嚴子書。因為一滴眼淚從嚴子書的眼角湧出來,沿著臉頰滑進了相貼的唇舌間,滋味辛酸苦澀。白景離推開他:“你別這樣。”嚴子書愣了,顫聲問:“我已經連吻你的資格都沒了?”“不是的……”白景離還想解釋,忽然花壇後麵響起了鼓掌的聲音。接著,一個男人舉著手機,打著傘從陰影中走出來,興奮地說:“嚴子書,沒想到啊!平時裝的人五人六,原來你特麽是個同性戀。”係統不失時機地提醒:“宿主薩瑪,這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嚴駒。”“知道了。”嚴子書往白景離身前一擋,沉聲說:“你怎麽在這?”“我來公司取文件。”嚴駒晃了晃手機,“居然遇見這麽一出,我當然是要拍下來了,嘖嘖,真是不虛此行。”“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快刪了。”“不刪,你打我呀。”嚴駒從前沒少在嚴子書這裏吃虧,此時做足了準備,迅速閃到花壇的另一端。嚴子書站在原地,一派君子風範:“我不打你,說吧,要怎麽樣你才肯刪除?”嚴駒把手機往兜裏一揣。“很簡單,把你的總裁位置讓給我,我立馬刪。”說歸這麽說,嚴駒根本不抱希望,能給嚴子書添堵就不錯了。嚴子書費盡心思才有了今天,怎麽可能因為一段不雅視頻放棄?哪知嚴子書笑了,笑中帶著澀意:“我連最想要的都失去了,還當什麽總裁。明天我們就來交接。”嚴駒目瞪口呆。接著,嚴子書決然迴頭,對著同樣目瞪口呆的白景離說:“親愛的,這是我最後一次保護你了,以後……你要照顧好自己。”白景離:“……你認真的?”“認真的。”“喂,嚴子書,你開什麽玩笑?”嚴駒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