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占他人成果,找槍手寫論文,壓榨下屬,欺上瞞下。”嚴子書每說一句,手指就在桌上輕敲一下,他眼神淩厲起來,“我的企業,不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主管這才知道,原來他威脅白景離的話,嚴子書在門外都聽見了。既然被抓個現行,再沒什麽好辯駁的。可他喉嚨裏咽了咽,還是鼓起勇氣說,“嚴總,我是嚴經理舉薦上來的,他今晚會來公司取東西,您要辭退我,是不是需要和他當麵說說?“嚴氏集團雖是私營性質,但嚴子書的爸爸嚴韶光為避免淪為家族企業,沒有讓親戚們參與進來。如今嚴韶光卸下重任,這公司上下的領導層就隻剩下兩個姓嚴的。一個是嚴子書,另一個就是嚴駒。按照嚴子書有仇必報的狹隘性子,是斷不可能留著這樣一個眼中釘的。奈何嚴駒手裏持有占比不低的股份,是公司股東之一。況且嚴韶光千叮嚀萬囑咐,要嚴子書關照嚴駒。嚴子書如今雖然當了總裁,可嚴韶光的勢力根深蒂固,他羽翼未豐,隻能暫且聽嚴韶光的意思,給嚴駒在公司留了個虛職。可嚴駒爛泥扶不上牆,整天對公司的大小事務指手畫腳,仗著自己是嚴韶光的兒子橫行無忌,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嚴子書樂得他作死,隻等時機一到,就把他踢出局。而在嚴子書還沒當上總裁時,這個研發部的主管曾站過嚴駒的隊,被提拔到這個位子上。後來總裁之位塵埃落定,他又便緊抱嚴子書的大腿。此刻嚴子書揚言辭退他,他慌不擇言,就把這番話說了出來。嚴子書非但沒生氣,反而勾起嘴角。主管似是看到了一線生機:“嚴總,要不,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嚴子書問白景離:“你覺得呢?”對這決定一個人命運的大問題,白景離隻給了兩個字:“隨你。”主管後悔不迭,原來這個陶霧是嚴子書麵前的大紅人。什麽恰好碰見,什麽出於對老員工的照顧,全都是陶霧麻痹他的障眼法!他把陶霧得罪成這樣,對方能幫他說話才怪!嚴子書緩緩走到落地窗前,外麵下起了雨,霓虹裏的車水馬龍浸在茫茫水霧中。時值秋日,白天出著太陽還覺不出來,此刻窗戶離了一條小縫,進來的風透骨冰涼。嚴子書似是自言自語:“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停。”主管忙說:“天氣預報上說,要持續一晚上呢嚴總。”“很好。”嚴子書點著頭,轉身對他說,“你不拿傘,在樓下站夠三個小時,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恐怕……”主管倒吸一口涼氣,今天溫度不高,淋三個小時肯定得感冒。嚴子書冷笑:“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立馬走人。”飯碗都要保不住,主管顧不上什麽了:“我去,我這就去!”他恨恨地看了白景離一眼,小跑著去按電梯了。白景離依然不停歇地敲打鍵盤,嚴子書按住他的手:“別幹了,我允許你偷懶。”“可我對偷懶沒興趣,我喜歡工作。”白景離知道對方要幹什麽,立馬拒絕。但拒絕無效,嚴子書把門鎖上,順手關了燈,然後一把將他拽起來:“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取悅我!”屋裏暗了,隻有電腦顯示屏還亮著,嚴子書把白景離壓在落地窗前的地上,就要開幹。白景離表麵奮力掙紮,實則在和客服說話:“今天節奏亂了。”客服說:“荀易今天聯係不上客服,他用盡全力固守現在的神智,所以從前的記憶被他壓製了。”“怪不得,白天還是他。”白景離了然。“接下來會稍有不同。”客服頓了頓,“白大仙,荀易畢竟能力有限,今天他已經到了極限。現在天還沒有黑透,你懂的。”“……懂。”嚴子書憋了一肚子邪火亟待發泄,可白景離卻不配合。他用力咬了白景離的嘴,提醒道:“寶貝兒,錄像。”白景離一聽這兩個字,立刻放棄掙紮,一臉悲憤地任他胡作非為。嚴子書順利把白景離的腰帶解開,並脫下他的褲子,然後去兜裏摸鑰匙,準備打開鎖了白景離一天的東西。可是他的動作卻忽然頓住了。白景離抬頭觀察他,隻見他保持著找鑰匙的姿勢靜止不動,整個人仿佛靜成了一座冰雕。幾秒之後,他才重新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看向白景離。眼神裏沒有絲毫的霸道,隻有濃濃的柔情。白景離試探著問:“你……你怎麽樣?”“我很好,親愛的。”嚴子書說罷,突然睜大眼睛,“親愛的……你這是怎麽迴事?”他仿佛受到了驚嚇,踉踉蹌蹌跑去開燈,然後就看到白景離衣衫不整地癱在玻璃窗前,神色疲憊,身上……還多了個讓他觸目驚心的東西。嚴子書捂住額角,痛心不已:“親愛的,誰又碰你了?”白景離慢慢坐起來,一語不發地整理著裝。嚴子書不死心地繼續問:“還是上次的那個人對不對?當時在家裏,他把你鎖在床上就算了……今天在我的公司,他居然鎖了你的……真是太過分了!”對於這個來自靈魂的拷問,白景離無言以對,但又覺得有道理。的確是一個人,也的確很過分。嚴子書上前,抓起他的肩膀:“親愛的,你親口說的,會一直喜歡我,你不會離開我。可現在,你怎麽又……”“我是很喜歡你,我也不會離開你。”白景離眉心抽了一下,“可是……”嚴子書心裏一痛,替他說了:“可是你也喜歡他,也不會離開他?”客服在白景離的腦海中歎息:“這個問題真難迴答。他說的本來就是同一個人,白大仙如果點頭,就是承認自己腳踏兩條船。如果否認,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又不好解釋。”白景離:“所以我拒絕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