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歐化的長相,但從輪廓上,還是可以看出荀易的影子。白景離做了一個他這輩子從來不會做的舉動,實際上,他原以為永遠都沒機會做了。他在對方的眉心落下一個吻,輕飄飄的,轉瞬離開。凱林在睡夢中感到一點不對勁。好像是一片雪花落在了眉心,不過比雪花溫暖許多。他微微支起上身,看看背對著他睡著的白景離,疑惑地敲開係統:“係統小寶貝兒,剛剛我睡著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係統也疑惑地迴他:“什麽事?一切正常啊。”凱林更疑惑了,莫非是反派吃錯了什麽藥?但他慎重的想了想,還是覺得另一個猜測更靠譜。“我可能是被反派折磨得精神失常了。”係統吃了一驚:“誒?宿主薩瑪覺得哪裏不對勁麽?你可不要胡思亂想啊,我看你還挺健康的。”凱林歎了口氣,指了指白景離:“他好像親我了。”係統:“……好吧,宿主薩瑪的確病的不輕。”幾個小時後,凱林自然醒來,發現枕邊的人已經不見了。他心知肚明,白景離在破曉時分已經離開了這個房間。他是吸血鬼,這個房間還有大陽台,絕對承受不住黎明來臨時的光照。地下室有幾副棺材,現在白景離和科裏都已經躺著去了。凱林做做樣子,問了莊園裏的仆役,果然仆役告訴他,科裏和白景離出去散步,要很久才迴來。凱林便不再追問,離開了這裏。傍晚,白景離一醒過來,就立刻和科裏一起出門了。他喝了血,又養足了精神,此刻神采奕奕。安東尼又在辦宴會,雖然不是他的生日,他也有理由和實力來奢靡。科裏和白景離一進入大廳,科裏看著某個地方,輕聲對白景離說:“冷,凱林果然是為你著迷,他平時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可是他聽說我會帶你來,他就也出現在這裏了。”白景離目光微閃,沒有說話。安東尼笑嗬嗬地迎上來:“科裏先生,冷羽先生,歡迎啊。上次我過生日,科裏先生因故沒能過來,今天倒是聚得挺齊。”科裏也笑著和他握手:“我特意讓廚房做了個大蛋糕,給您補一個生日蛋糕。哦對,還有這個。”安東尼接過他遞來的盒子,是一枚碩大戒指,做工非常細致。“科裏先生,您可真是破費了。”“小意思,送給安東尼先生的禮物,再貴也值得。”科裏笑嗬嗬的,“這上麵嵌的鑽石是非洲產的,希望您喜歡。”這兩個富豪站在一起客套著,白景離隻盯著凱林的方向默然無語。安東尼瞧見,推著他往前:“去啊冷羽先生,不用理會我們這些老骨頭,壁爐裏的炭火都看得出來,你想和凱林先生說話。”白景離被他推到凱林跟前,咬了咬唇。“主教先生,我……”“冷羽,我……”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發了話,又不約而同地停下來。他們看著對方,猶豫片刻之後,又是兩句“你先說”,齊刷刷的。於是凱林不說話了,比了個請的手勢,讓白景離先開口。白景離盯著腳尖說:“主教先生,今天我散步迴去,你已經走了,你……昨晚睡得好麽?”“很好,你呢?”“我也是。”凱林頓了頓,拉著白景離就走。白景離微微瞪大雙眼,卻並沒有大唿小叫,乖乖隨著他一起走,兩個人很快來到安東尼家的花園裏。這時賓客們都忙著聽樂隊演奏,沒有人光顧這裏。凱林將白景離拽到一顆楓樹下,周圍靜悄悄的,他對白景離說:“冷羽,我覺得我做不到。”白景離抬眼看他:“……什麽?”“我昨晚原本打算不再見你了,這樣對我們都好。”凱林有些苦惱,“可是我才剛離開你一天,就撐不住了,我迫不及待想見你。”白景離低聲說:“我也是……”凱林怔了怔:“在你的國家,同性戀也是不被世俗接受的吧?”白景離點頭:“是的,雖然有錢人也有玩弄男妓的,可是男妓會一輩子被人瞧不起。”凱林歎了口氣,“從小到大,除了消滅吸血鬼,我就沒再為別的事苦惱過。今天破例了。”係統聽到這裏,感到很納悶,問凱林:“宿主薩瑪,反派今晚是要害你的,你卻一個勁兒表白,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喲,都會說方言了?”凱林說,“我想再試一次,我就不信冷羽心裏沒我。今晚他要害我,我就讓他害,我就不信一個愛他的人被他傷害以後,他心裏毫無波動。”係統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沒有波動……怎麽辦?”凱林深吸一口氣:“我就繼續作死,直到他動為止。”客服忍不住和白景離說:“幸虧你想起來了,及時停手,否則這麽折騰下去,他真的會變態。”白景離淡淡道:“我以為他已經變態了。”“他要是承受力這麽差,當年根本就不會有勇氣追你。” 客服說,“他在某些方麵非常有毅力,也非常心無旁騖,通俗來講,就是厚臉皮。”“……領教過。”